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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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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珩的筹划下,接下来这几日是这样的。
墨瑧在回到丰州城后,定然会集中精力于防范卫城突发攻击,但我们在卫城的人,却是按兵不动。与之相对的,泗城的人便开始“攻打”叛军当下所占领的北疆九城中的宁、西、阜、边术四城。
说是“攻打”,其实也不过是每日派些人到几个城门口叫嚣,在不损伤兵力的前提下小打一番,打不过就立马撤回来,敌人怕后有伏兵自然不敢追击,虽然并没有。关键是入了夜后,我们有些颇为能干的“朋友”,就会潜入城中,第二天就会被人发现,他们的某位将军或是军师,赤身在城门前醒来,又或是一个营的人莫名其妙都被剃了光头,与此相比反而城中存的粮草被大火一把烧去都算是轻的。如此日夜兼继,敌军早已精神崩溃。
“太子爷,卑鄙得厉害。”熊将军来找我拿物资的时候,因为听说了今日的事迹由衷佩服道。
熊将军,就是先前勾搭我肩膀那个,后来得知他叫熊耿的时候,我还不由感叹真是人如其名。
“卑鄙?”我知他不是在说墨珩的不好,可我还是生气地回他,“不过是折他们些面子罢了,若非殿下还有些军人的事终得在战场解决的坚持,就是把他们全宰了都不解恨。”
墨瑧用那些不干不净的钱请来的羌戎队伍,进城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些人哪个身上不是沾了大禹百姓的血才得到今天的地位的,我不过小小女子罢了,用不着遵循他们的“君子之礼”。
所以在不能直接将他们宰了的情况下,我也只能出出剃光头这样的主意了,毕竟羌戎是一个会通过头发来寓意寿命长短的民族。
哪知刚才说的这段话被墨珩听到了,待熊将军走后就一直看着我笑。
“笑什么!”我将最后一床棉被塞到麻袋里面,直接推到他面前,“喏,搬出去,顺便找人来送到难民营让他们撤离的路上带着。”
“遵命,夫人。”
墨珩虽这般应着,却不见他动,反而坐到我旁边,自然地把头靠在我肩上。
“辛苦了,言言。”他说。
分明他更辛苦。
我也就由得他靠着我,安安静静地谁也无需多言,就这么待着,却也不过片刻,他便直起了身。
“要走了?”
“嗯,墨瑧那边已经被逼疯了,现在已经在做攻打泗城的准备,我们也得着手防御了。”
墨瑧虽然攻于心计,但是在战场上来讲,他的经验和见地终究是远不足墨珩,这般小伎俩便让他自投罗网。又或许,恰恰因为对手是墨珩,所以他才无法理性思考吧。
但是墨珩却没有早早地将留在雍州的军队调来泗城,而是暗中让队伍分成数波陆陆续续藏匿于宁、西、阜、边术城外,也就是说,到时候,墨珩必须以一个泗城的力量来抵挡五城的联合围攻。
如果不借此机会破了北疆九城全被羌戎占领形成的包围局面,就算是夺回了丰州城,无法准确预判敌军的行动也很容易导致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城再次落入敌手。
墨瑧以为墨珩如此挑衅,心里认定先前所说的多半也是在耍他,定然是将大军都调到了泗城,为了对抗我们他也只能将手上的人尽可能带来,对于丰州城的防卫松懈下来,只留下足以抵挡雍州城和卫城的兵即可。可他不知道的是,除了雍州城和卫城,刚刚夺回雍州线两城的兵力,已然准备好了。简单说来,就是造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
可是对泗城来说,毕竟五城联攻,便是墨珩也难免吃力。
在这种时候,偏偏有些人就是能够闲的总是在你跟前晃来晃去的。听说熊将军因为除了在战场上像个疯狗一样能干外,口无遮拦又行事鲁莽冲动,因此越是这样关键的时刻越是要把他择出去,他也乐得自在整天来烦我。
“诶,小平公公,你上厕所怎么上啊?”他一脸好奇地问我,“是去女厕所还是男厕所啊?”
“我不上厕所。”说着我把洗好的衣服搭在晾衣杆上,正好挡住他的脸。
结果他又绕到一旁接着问:“诶,小平公公,你们晚上伺候殿下是不是只能跪着啊?”
“为什么这样说?”我警惕地看着他,未免身份暴露我一直都是以服侍殿下为名跟墨珩睡一个屋,生怕被他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再被他大嘴巴说出去影响恶劣。
“哦,昨天夜里轮到我巡视,路过殿下屋子灯还没灭,看影子好像有人跪着,但是屋里已经传来轻微的鼾声了,我就猜啊,一定是你们晚上服侍殿下只能跪着,这样才能…”
原来如此,大概是昨夜我睡了以后墨珩还在研究对付墨瑧的法子坐在矮几前,他便以为那是我吧。
不过,我睡觉打鼾了?
正在这时他突然住嘴望着远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城里最高的塔楼上一名士兵正在挥舞旗帜。
“怎么了?”我焦急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道,“小平公公快躲好了,那些狗贼来了,老子终于要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