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绯》花皛

51、惩罚

　　乔黛嘴角抽了抽，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这东西是乔溯突然想起来的。也就是刚刚，常喻橙在门外跟乔黛周旋，乔溯躲在卫生间里用手机临时翻的。
　　她本意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万一她哥没糊弄过去，那她就要去糊弄。于是她找上了万能的互联网。
　　而且还被嘲讽了。虽然确实傻逼了点。
　　“就你，”乔黛回归正题，“背叛组织！知法犯法，知规则犯规则！说，为什么不遵守承诺？！”
　　乔溯决定用说服自己的那套歪理说服乔黛，她组织了一下语言：“你看，常喻橙是不是我男朋友？”
　　乔黛：“你怎么还反问我起来了？”
　　乔溯：“哎呀，回答嘛。”
　　乔黛：“……是。”但她接着速度飞快的补充：“但我也是你姐。”
　　乔溯决定忽略掉她后面那句话，继续说：“那，我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的吗？”
　　乔黛小声哔哔：“万一只是为了脸呢……”
　　常喻橙语气不善地“嗯？”了一声，乔黛立刻说：“脸当然只是其次啦，我相信你们一定是真爱！”
　　乔溯非常满意地点点头：“那我不就是来找我的真爱吗？”
　　乔黛：“你确定你这偷摸的样子不像是在见小情人？”
　　乔溯：“……”为什么偷摸不还是因为你吗？
　　常喻橙：“……”
　　乔黛看着常喻橙的脸试图打哈哈：“那，这和二溯背叛我有什么关系？”
　　常喻橙冷静的开口：“当然有关系，她的意思是，我比你重要。”
　　乔溯：“？！”
　　乔溯：“不是……”
　　乔黛看着乔溯，指了指常喻橙又指了指自己：“所以，我还比不上这个半途来的吗？！”
　　“呜呜呜，果然竹马比不过天降！”
　　乔溯：“……”
　　乔溯还想解释，听见这句，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首先乔黛是女的不是竹马，她哥和她的相处时间几乎也可以算青梅竹马了。哪里来的竹马？哪里来的天降？
　　乔黛：“行吧，不要解释了，我知道你肯定要说你没有。”
　　刚想辩解说自己没有的乔溯：“……”
　　乔黛：“你知道背叛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这话怎么这么中二呢？
　　乔溯：“……什么代价？”
　　乔黛：“来自地狱深处黑暗使者最恐怖的惩罚！怎么样？害怕了吧？”
　　乔溯：“……”
　　乔黛说完又迅速恢复正常，对乔溯说：“你体会到我听到你说那些话的感受了吧？”
　　乔溯：“……”体会到了。果然，身临其境还是比听别人说更深刻。
　　乔溯：“……我体会到了。”不过应该没有那么夸张吧？她当时好歹是时间有限，乔黛这好像还真是信手拈来？
　　“所以啊，”乔黛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乔溯的肩膀，“这些话以后还是少看为妙。”
　　常喻橙在旁边看的一言难尽。
　　“那，”常喻橙冷静的开口，“既然没什么事了，那就散了吧——别都围在我门口。”
　　乔黛立刻打断：“等会，怎么就没事了？别忽悠我，我可都记着呢。二溯啊，你这彻底背叛我了，这件事可不能这么草率结束。”
　　乔溯心知躲不过，主动问：“那姐你想怎么结束？”
　　乔黛：“结束？你背叛我还敢跟我提结束？！”
　　乔溯：“……”背叛这个话题没法聊了快。
　　乔黛：“当然了，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明明知道亲情比不过爱情还硬要你来做选择……”
　　乔溯一脸黑线看着肩膀发抖的常喻橙。
　　乔黛：“但是二溯，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不对？”
　　乔溯：“……对。”都提几次了怎么还提？
　　乔黛：“那做错事了是不是要惩罚？”
　　乔溯：“……你直接说你要干嘛？”
　　乔黛：“你一个犯事的怎么那么理直气壮？”
　　乔溯：“……”对不起我的错。
　　乔黛：“其实我也不知道罚你什么好，你看你，又没钱又没时间还没精力。要你干什么事还怕耽误你学习……给你找惩罚就像是在给我自己找罪受……”
　　乔溯：“……”
　　乔黛哀叹良久，在乔溯的死亡眼神下，最终表示，自己想吃水果拼盘——还是要十种不同种的水果拼出来的——点名让乔溯买乔溯洗乔溯切然后端给她。
　　乔溯：“……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
　　钟表上的时针正慢慢靠向11点。
　　“那不然为什么叫惩罚？——行啦，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你现在去买？刘姨还切的水果在楼下呢。明天，吃完午饭我要看见十种水果的水果拼盘！”
　　还行，不是什么太难的要求，乔溯应了，和乔黛一起下楼端水果。
　　乔黛边走边轻声抱怨着：“这惩罚是不是还是太简单了？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
　　乔溯：“……就这样吧，你还想还想换成什么样？”
　　乔黛撇嘴：“那么理直气壮，搞得做坏事的不是你一样。”
　　“……”
　　*
　　翌日一大早，吃完早饭，乔溯和常喻橙就出现在超市里。
　　要是旁边没有乔牧，就真的像是在约会了。
　　常喻橙不善的看着乔牧：“我说你看好没？看好自己回家去。”
　　乔牧一手抓着乔溯的衣摆，一手抓着常喻橙推的手推车：“干嘛赶我？我又不乱买。”
　　常喻橙：“谁说的？你忍受的住糖果，奥特曼和小火车的魅力？”
　　乔牧一脸纠结，然后像是下定决心：“……我能！”
　　常喻橙点点头不予置评，继续往前走。乔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他们周围的货架上从酒水开始变成了小火车。
　　小火车就算了，还有一面架子上全是奥特曼。各种各样的奥特曼，甚至还有“特别”场景：
　　一个小男孩看起来比乔牧还要小很多，哭嚷着让自己妈妈给他买玩具。
　　乔溯：“……”这货故意的吧？
　　果然，见乔牧眼睛冒着星星，又脸色青白的看向那个小男孩时，他欠揍的说：“怎么样？喜不喜欢？想不想买？”
　　“我……”乔溯看着乔牧的拳头紧紧攥住，想跟常喻橙说不要这么欺负他了，乔牧就说，“喜欢，但不想买。”
　　常喻橙不信，继续煽风点火：“真的假的？这么多奥特曼——你不相信光吗？”
　　“这么多”三个字他故意拖长，十分欠扁，乔溯都忍不住想揍人，更别提乔牧了。
　　他憋屈的都想哭出来了：“不想——”
　　“哦，我知道了。”常喻橙点点头，伸手随意的从货架上拿了一个。
　　乔牧瞪大眼睛看他。然后他就看见他哥一笑，说：“看什么，又不是给你买的——哥哥我相信光，我自己玩。”
　　乔牧彻底哭出来了。
　　等乔溯手忙脚乱给乔牧送回家里，再次出现在超市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乔溯推着手推车，埋怨地看着常喻橙：“你非给人气回去才高兴。来来回回你不累吗？”
　　常喻橙主动推过手推车：“这不是要制造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总不能让那个小电灯泡碍事吧？而且买的那个奥特曼不是给他了吗？”
　　乔溯微微红了耳根，还是小声辩驳：“你就是事多。”
　　“对对对我事多，”常喻橙在乔溯面前也不想管什么面子，好不容易摆脱那个电灯泡，他可要和乔溯好好逛逛，“想买什么？”
　　“看看应季水果？”
　　“行。”
　　乔溯过去看了看：“现在是不是该吃橘子了？好多橘子啊。”
　　常喻橙问：“称点？”
　　乔溯点头：“我去拿袋子。”
　　乔溯拿起橘子，左看看右看看，捣了捣旁边常喻橙：“你会看橘子吗？”
　　常喻橙一下没反应过来：“看橘子？看什么橘子？”
　　“看熟没熟，甜不甜。”
　　“不会……查查。”常喻橙打开手机，慢慢读他搜到的答案，“橘子表皮粗糙有大颗粒的不要买；能明显感觉到橘子表皮和果肉之间有缝隙的不要买……”
　　乔溯：“你直接跟我说要什么样的？”
　　常喻橙接着说：“按压时感觉到软且橘子与果肉之间没有明显的缝隙的……”
　　乔溯把每个橘子都捏了捏，感觉没什么区别。
　　常喻橙：“如果橘子脐是一个非常大的弧形，而且非常的明显，则说明这是母橘子。母橘子相对来说比较甜，并且皮比较薄，也更容易拨开，橘子脐如果是一个小圆点那他就是公橘子了……”
　　乔溯：“？等会橘子还分公母？”
　　常喻橙：“呃，上面是这样说的。”
　　乔溯：“……我还是靠直觉吧。”她就挑那种圆滚滚的，挑了几个，又想到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歪瓜裂枣的都比较甜。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选了几个不太规则的回去试试。
　　她把袋子交给常喻橙去称，自己则去看起了其他水果。
　　她也不会挑，看心情选了几个猕猴桃，还抱了个柚子。说实话要不是为了摆盘，她挺想带几根甘蔗回去。
　　常喻橙提溜着装着橘子的袋子，手上还拿着一盒柿饼。他放进手推车问乔溯：“柿饼算水果吧？”
　　“我也不知道？”她把新挑好的还没称的水果递给常喻橙，“怎么想到拿柿饼了？”
　　“正好在那个货架上看到了。”常喻橙接过袋子，“不算就留自己吃。”
　　乔溯点头：“或者我去看看有没有脆柿。”
　　不过她还没看见脆柿，就又拿了几个苹果和石榴。脆柿是常喻橙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