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绯》花皛

48、长跑

　　常喻橙：“不适合又怎么样，你不还是报了？”
　　乔溯：“别说了，烦。”怎么就同意了呢？
　　常喻橙向她递过一只手：“跑吧，我和你一起练习。”
　　乔溯疑惑：“你不是被拉去跳高凑数的吗？练跑步干嘛？”
　　常喻橙用另一只手接过装了热水的保温杯，用保温杯轻轻敲了敲乔溯的头：“傻啊，非要我说那么明白？我陪你一起练习。”
　　接下来几天里，乔溯早上提前一个小时起来晨跑，晚上下了晚自习继续跑。一个星期下来，她跑三千虽然还是很累，但比第一次好太多了。
　　转眼就到了运动会，但这一天不关高三的事。却只是距离高三“狂欢”倒计时一天而已。
　　于是，整个楼都听见外面的吵闹声。眼前是令人昏昏欲睡的课堂，旁边窗户外是喧嚣热闹的运动会。
　　没有人的心思是放在教室里的。
　　所有老师上完课的评价都是，这课上不上没有任何区别，心思早就飞了。
　　常喻橙的跳高排在第一天上午，乔溯的三千长跑在第二天下午。
　　她哥的腿长果然只是留看的，跳高并不能起什么作用，堪堪拿了个第五回来。
　　她还看见了高一的那个学霸。时北腿也挺长和她哥有的一拼，比她哥小两岁，个子已经快平起了。两个人站在一起，引起了不少惊呼。
　　乔溯看过去，确实养眼。两个都好看，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这样想着，她高兴了不少。
　　而且那个时北不知道是不想认真还是本来就不行，跳的时候直接把杆子带倒了，最后成绩还不如她哥。
　　她又高兴了不少。
　　下午乔溯就和常喻橙一起去为班里同学加油助威，然后他们成功拿到了接力赛第一的成绩。
　　乔溯又疯玩了周五一上午，下午刚午休完就被拉上场跑三千。
　　乔溯：“？”她还没睡醒呢。
　　常喻橙过来贴心的给她带好号码牌，替她收好手机，跟她叮嘱跑步事宜。
　　乔溯懵懵地听着，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那边老师已经开始催了，常喻橙最后说道：“一共七圈半，我会帮你数，临还有一圈我提醒你，刚开始别太快，我一直陪你！”
　　一声枪响，乔溯起步。
　　常喻橙站在起步的弧道那里，乔溯每跑过去一次，他就喊：“溯溯加油！一圈了！”
　　“已经三圈了！溯溯非常棒！”
　　“五圈！还剩两圈半！”
　　乔溯一开始还有劲，越到后面脚步越沉重。跑了几圈了？怎么还没结束？要不是每一圈都有她哥，她早撑不下去了。她跑步的动力就是跑完一圈见她哥一眼听他说话。
　　她听见她哥说还有两圈半。啊！怎么还有！！还有两圈半，加油撑住，胜利在向她招手！
　　等会，她旁边有人？
　　她转头看去，是她哥！
　　乔溯在跑道上，常喻橙在跑道里面和乔溯并肩跑。
　　常喻橙说：“剩下两圈半我陪你，刚刚说好的，我一直陪你。”
　　乔溯有点感动，尽管累得要命，还是开口说话：“你什么时候说了？”
　　常喻橙：“你别说话，容易岔气。你听我说就好了。你肯定是刚刚没听，我就知道刚刚我说什么你都没听见。以前对我有多爱，现在对我就有多淡。别说话啊。”
　　乔溯：“……”她哥就是吃准了她现在不好讲话吧？
　　常喻橙：“没事，陪你唠唠分散你的注意力，哎对了，周六想干什么？乔黛姐说她要回来。”
　　常喻橙：“你说她上了栗北大学，还选了金融系，你以后选什么？”
　　常喻橙：“不管你选什么，都不许瞒你哥——还剩一圈半——更不许偷偷填不跟我说。”
　　常喻橙：“我看昨天跳高的时候，你老是看高一那小屁孩……你不会是想移情别恋？告诉你，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乔溯：“……”哪有老看？就几眼，还是在跟她哥对比。
　　常喻橙有点喘，嘴停下来稍微缓了缓，继续说：“加油啊，还有一圈，最后四百米！”
　　最后一圈常喻橙也有点累，更别说他还在一直讲话。尽管这样，他还是继续鼓励乔溯：“冲啊冲啊，最后一圈！加油！最后四分之三！加油！……最后半圈！！快！哥陪你冲终点！就剩一点了！快了快了！就一点了！加油！结束了哥给你做奶茶！……”
　　乔溯在常喻橙的鼓励中一点点逼近终点，终于跨过了那条线，乔溯力气一下子全被抽空，无力地向前倒去。
　　周围同学都围上来，常喻橙边喘边拨开众人抱住倒地的乔溯：“特别棒，我家溯溯真的特别厉害。”
　　跑完步不能立刻坐倒，乔溯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现在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她歪倒在常喻橙怀里，胸脯上下起伏，剧烈喘气。
　　差不多十分钟过后，乔溯才感觉到自己正一点点平复，拽着常喻橙站起来，毕竟一直躺操场上也不好。要不是全校都知道他俩是兄妹，这时指不定要说些什么了。
　　回教室途中，佟华过来传递消息：“小乔二溯！大橙！你知道你三千跑了多少吗？”
　　他本来想卖个关子，结果自己先忍不住了：“第二！第二耶！虽然是第二，但第一是体育生，可以直接排掉。四舍五入，你是第一耶！”
　　乔溯震惊：“第二？我跑这么快的吗？我感觉我挺垃圾的……”
　　佟华：“哪有！而且小道消息，你知道第三还是一个体育生吗？虽然好像只差了零点几秒……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她知道自己没跑过一个不学体育的一定会被老师骂死……”
　　乔溯再一次被自己跑过一个体育生震惊到。
　　常喻橙在旁边冷静的说：“意料之内，我家溯溯本来就是厉害。”
　　佟华：“依稀。”
　　佟华感慨完，又提醒乔溯：“哦对，你一会记得上去领奖啊，还有奖牌呢。”
　　乔溯点点头。最后，乔溯回家的时候，还带了个银牌回去。
　　两天运动会转瞬即逝，要不是操场上那么热烈的场面现在还历历在目，手上的银牌质地冰凉，腿还隐隐发软，她都觉得自己没参加过运动会。
　　回到家，她还没往沙发上躺一躺，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握着遥控器看电视。
　　乔溯：“？”
　　那个人听见动静回头，乔溯一看，是乔黛！
　　乔溯：“！”
　　乔溯：“姐！”
　　乔黛也非常高兴，扔了遥控器过来抱她：“二溯！我想死你了！”
　　两个人见了面都非常激动，抱着对方不撒手，要不是刘姨来喊他们吃饭，乔溯和乔黛还要继续上演一场感天动地姐妹情。
　　乔溯：“姐，你在大学怎么样？”
　　乔黛：“特别爽！只要没有课，想睡多久睡多久，想吃什么吃什么……”
　　乔溯：“！那么好？！”
　　乔黛：“是啊——所以啊，赶紧来找我啊！”
　　乔溯：“行！”
　　乔黛：“哦对，小牧呢？我回来怎么没看见他？去上学了？”
　　乔溯：“算是吧。刚开学就搬他学校旁边的那个房子里了。”
　　乔黛：“周末也不回来？”
　　乔溯：“有时候回。”
　　乔黛：“哇哦。”
　　常喻橙：“对了，你在这待几天？”
　　乔黛：“两天，星期天下午回去。我来陪陪二溯。”
　　常喻橙：“有我在哪需要你陪？”
　　乔黛：“啧啧啧，爱情的酸臭味。二溯，你姐和对象两个，你选哪个？只能选一个。”
　　乔溯：“……”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最后，乔溯在常喻橙谴责的目光中，选择乔黛。
　　乔黛听到答案拍桌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吧大橙！被自己对象抛弃是什么感觉？哈哈哈……”
　　常喻橙：“……别笑了，一会刘姨要过来骂你了。”
　　乔黛：“你这叫恼羞成怒！哈哈哈……”
　　常喻橙：“……”
　　虽然常喻橙没说什么，但他淡淡扫了乔溯一眼，看得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顿晚饭吃的特别愉悦，主要是乔黛非常快乐，乔溯则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命。毕竟自从乔溯说她选乔黛的时候，她哥就有一副“你给我等着”的表情。
　　有点害怕啊……
　　*
　　吃完饭，乔黛主动帮忙把餐盘收拾到厨房。乔溯一直小心翼翼看她哥脸色，毕竟做了对不起人的决定，她有点心虚。
　　就在收拾完一切，三个人上楼走到分开的地方时，乔黛故意说了一句：“二溯选了我，所以这两天内不许和大橙在一起。”
　　乔溯：“……”姐你可别提醒了。
　　常喻橙只是看着乔溯，听不出什么语气说：“是吗？”
　　乔黛：“那当然！”
　　常喻橙冷笑着哼了一下，转身进了他的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关门带着门板震了一下，也顺带着震了震乔溯。
　　“嘁……”见常喻橙进去了，乔黛转头对着乔溯说，“你肯定信守承诺吧？”
　　乔溯：“呃……”
　　乔黛：“怎么？你说话不算话？”
　　乔溯：“我……”
　　乔黛抱起胳膊挑眉：“嗯？不许和大橙在一起，同不同意？”
　　乔溯：“……同意……”
　　乔黛笑了：“这才对嘛，我可没有拆散小情侣……二溯要信守承诺，对不对？”
　　乔溯：“……对……”
　　乔黛：“所以不可以找大橙哦。”
　　乔溯：“……嗯。”
　　乔黛：“一定要说到做到哦。”
　　乔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