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000收藏加更】未知的不速旅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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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虚空之中的南昶是多样的，或许是每天都有记忆线中的自己与他融合的缘故，他竟然没有因为虚无而崩坏，化为深渊的傀儡
相反，他将记忆分的格外清楚，甚至还专门做了分类，为了保持他符合常理的判断能力，南昶把记忆里的情感剔除干净，避免不必要的影响
“322号记忆线，同谐令使，放在这一格好了。”这片空间只有黑白与一颗黑洞，半掩在地平线上，粗糙的线条勾勒着黑洞，南昶手中捏着一只儿童玩具小黄鸭，手捏一捏，发出嘎嘎嘎的叫声，但南昶只感觉到枯燥而又无趣
这片黑白空间如今是属于他的牢房——曾经是他与黄泉，如今是南昶一个人的，毕竟其他扛不住的都不算人了
他们都是承受虚无力量，在无边界域行走的行者，南昶呆在这里久了，他就给自己划分了记忆格子，如今南昶已经有了一墙的柜子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册
高深一点是享受着孤独，实际上只在消磨自己的时光，或者更深入来说的话南昶根本没有时光，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黄泉好歹拥有属于出生的星球，有着信念的锚点，所以安然无恙的被南昶从虚无中送走，但南昶的开局点就在这里，他本身更是与这片混沌融为了一体，无法出去
处于虚空之中的本体，外界之人，不可言，不可信，不可处
让南昶感到好笑的是承受了虚无力量的人，在这片空间里反而比外界具有情感，也更加清醒，南昶还记得初见她（那时候还不叫黄泉）的样子，她像是一开始进来的其他人一样，充满了迷茫，随之而来的是她自己的绝望与不甘，这是每个普通人在被拉进来时都会经历的，要不然就是又哭又闹，又或者当场紫砂，这些南昶都见怪不怪了
令他意外的是，她不吵不闹，眼中有着微弱的光芒，南昶在见面之时就已经明白，对于眼前之人非常有好感
他对所有有野心的人感到羡慕与喜爱，他从眼前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枚即将燃起的火种
宇宙会吞噬一切，但不会吝啬希望的机遇
正巧，南昶也是一个喜欢看到变数的人
她的意志力值得一份力量，南昶相信虚无星神会给予众生平等的权利，此时此刻，他只需要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推导，就足够了
拿定主意后，南昶默默张开了嘴，与她讲述起来
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将失去自己的名字，南昶苦心地与她讲了一大堆后果，看着眼眸中那抹微弱的火光渐渐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仇恨与不甘，同时南昶也从零散的对话之中，得知了她的经历
尽管处于星神覆盖之处，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在真正的虚无下屈服
人的第一次死亡在于生命的终结，第二次的死亡在于周围好友的忘却，第三次死亡在于亲朋血缘的彻底遗忘
但你可以在重新取一个名字，这样你经历的一切也就有了存在于虚无的意义，神否定任何存在，却也无法否定祂自己的存在
“欢迎来到【最后的地平线】，相信你能走的比我更远。”南昶无比淡然，像是在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但谁也无法忽视此时他话语中的那份重量，就连雷电忘川守芽衣也不会是例外
于是她抬起头，搭上了南昶的手，便成为了黄泉
引死亡之人归于黄泉，给予生魂的安定
“为什么这里叫【最后的地平线】?”
南昶苦笑，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属实没什么必要，“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这里是清醒与虚无的最后界限，通达万界，我们这些人会沉浸在阴影中，面向这充满可能性的世界，却无法否认世界的存在，这个名字是与身俱来的，从世界诞生之初便是”
“同时这里也是对虚无星神IX最大的亵渎，因为祂否认世间一切的存在，却无法否认祂自身，并且无法否认这块地方的存在”如此说着，南昶的眉头也跟着舒缓了许多
“当然，它还有一个名字，或许你会觉得顺口一些，也会更加符合常理”
【存在的地平线】
常年的独自一人的待在这里，南昶也习惯了，虚无的行者有很多，都具有着不同的理念，而他始终坚持着自己前世的记忆，就算黄泉离去了，他也将是笑着告别。
不知道她出去后变成什么样了，南昶有些好奇，一边靠着自己幻想出来的老板椅，通过推演，他已经知道了前世游戏的所有剧情，甚至有了一眼看穿别人前世今生的能力，但都无处实践
这种有逼没法装实在太让人感到憋屈了
巨大的黑洞始终笼罩着，他看着黑白发呆，直到远处传来了动静
哪里来的动静？南昶有些疑惑，又不免充满期待，这个地方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南昶思索着，他已经感知到人影，一般人很难定位到这个坐标，难不成是黄泉终于念着他知遇之恩肯送点人来陪他了？
自己无法离开这片空间，但他可以随时离开这个地方，南昶也深知黑洞后面有什么，也不屑于进去。
充其原因，因为实在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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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卡卡瓦夏。”砂金把自己的帽子递给眼前的这个卡卡瓦夏，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最后笑着与“自己”合掌。
他曾幻想过无数死亡的方式，最后用胆小的私心，给了自己一个最体面的。
被虚无的一刀斩过的感觉如何？说实话，也没什么，只是感觉在那一刻有着什么都可以放下的解脱感，那种久违的寂静，比他想像的好上很多，毕竟他可是很怕疼的
总得来说，他的表演很成功!这难道不值得一个鼓掌吗？
完成了一切的砂金难得有了好心情，他帮助公司介入匹诺康尼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摆摆手向着黑洞走去，心中回想起白色头发的黄泉最后对他所说的其中一段对话：
“前面是流放之地”，“嗯。”
“不过……”黄泉诡异地停顿了一下，砂金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犹豫。
这位虚无令使，或者说自灭者，似乎在虚无的力量中，反而更加安定一些，砂金不禁想到。
“你或许可以在这里找到另外一位……跟我一样的人，他可以更好引渡你去流放之地。”最后，黄泉难得说了一长串话，没再顾及砂金反应，便自顾自地离开
这些自灭者总是神神秘秘的，回到现在，砂金依旧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这片空间不愧于虚无之名，连远处高悬的黑日，无论如何想方设法的靠近，也始终到不了尽头。
当砂金在思考黄泉的话同时时，远远望去远处出现了异常的物体。
本来他以为是一堆残骸，毕竟这也不奇怪，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面对的——既然是一个坐在老板椅上，正悠闲自在翘着二郎腿，手中端着一杯热腾腾咖啡的人
在感知到来人时，南昶便已经把他用来打发时间的小黄鸭藏了起来，换成了方便彰显逼格高的咖啡
这年头，还有那么潮流的宅？砂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自灭者，老板椅自然熟悉，因为他就是经常坐在那上面的人，身后的柜子也是最普通的那一版，属实是砂金生活中最寻常的物件
但在这个地方既然能看到，也实在新奇，在砂金陷入头脑风暴之际，对面那人突然站了起来，热情的来到砂金面前，握了握手。
“欢迎，欢迎！”
这一下把砂金有些吓到了，因为他接触的强大自灭者，还仅仅停留在黄泉那样。
“我叫南昶。”砂金一抬头，与菱形眼睛的南昶对上，内心不免受到震撼，紧接着充斥着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南昶的眼睛虽与黄泉相似，却显得他像是没有瞳孔无神的木偶一般，就连笑起来也有些生硬。
砂金也没有从他眼底真正的看出高兴，只有无尽的茫然，他准备酝酿一下说辞的时候，南昶突然高兴地发话了。
“我看到了，你的过去，和你的未来……”
刚想发挥特长，与之聊几句的砂金一时被堵住了嘴，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南昶，而南昶则笑了笑，又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最后，南昶若有所思，款款而谈：“我们来赌一把，就简单的翻扑克牌，怎么样？来测试一下你的好运，看看命运是否会站在你这边。”
“毕竟，你可是被母神祝福的孩子。”
“随便窥探别人的记忆可不太好吧？先生？更何况，你也没有值得拿上牌桌的筹码。”砂金感到恶寒的同时，也深感到自己的尴尬处境，再加上他对牌桌的事一向有兴趣，也好奇对方能拿出怎样的筹码。
“还有，我可没觉得自己真的有什么母神的祝福。”砂金漫无目的地说道。
听到此话，南昶笑了：“谁说一定呢？说不定你就有，而我想玩，只是太无聊了而已，因为我也需要一个动力。”
按照他自身的想法，自己根本不会主动前往那个地方，南昶只是把这个当作打发时间的乐趣，完全没有自己将在雷区蹦迪的觉悟
“我可以带你去流放之地，然后送你出去，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随时可以差遣我。”
这个条件开的极为诱人，砂金知道内容并不全都是自己想要的，但总归是逃不过赌博带来的快感，“这点筹码可够不上，不如这样，你再答应我无条件做三件事如何？不限制地点”他语气中带了一丝细微的兴奋，南昶点点头，表示默认
“那么，我又要付出什么呢？”
一张牌桌突然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四周黑白的场景突然染上了颜色，像是为了配合演出一般，渐渐的一些吵闹的声音响起，接着礼花绽放，零落的彩带飘落在地上，而南昶沉默了一会，神情似乎格外认真才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要你，当我的三天奴隶。”
当奴隶……砂金突然被南昶所说的话惊到了，瞳孔微缩，明明还保持着格外镇定的模样，却连指尖也不免有些颤抖。
“为什么……是三天？”
“这个问题，等我能赢再说。”南昶毫不在意，此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他行事讲究一个顺其自然，在之前也没少得罪人，此刻更是没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副牌，放在空中自动洗了洗，“规则很简单，一人三张牌，自己都会清楚自己的底细，互相翻卡面，按回合一共可以翻对方两张卡，点数多的胜。”
“一共有11个数字的牌，0∽10。”
“我只要一局定胜负，怎样，你愿意吗？”
“好”砂金直接答应下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很坏了，所以也不是不能接受做奴隶（怎么可能接受做奴隶）
“先生，你要知道，牌桌上的博弈总是要公平的，我可不做亏本买卖。”
“我不会去读你的过去，我以自我发誓。”南昶点头，手指轻轻一点，那副牌突然漂浮起来。
空中的牌散开，咻咻几声，金色的牌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六张牌被精准的分发到两人的面前，砂金不自觉的看向对方的脸色。
对弈不仅仅是金钱上的对弈，也是心灵上的对弈，但很遗憾，砂金很难在南昶身上看到什么表情。
“你先还是我先？”南昶问道，他摊开手，表情有些呆滞。
砂金自然也不客气，伸出了手，按在南昶身前的牌上，左右琢磨着。还是遗憾，他的激将法还是没奏效，对方虽然看起来挺开朗，但心比石头都硬。
这时候，也只能靠运气，砂金怀着如此心情翻开牌，是一张1，看来运气不太好。
接着轮到南昶，他伸出手，砂金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琢磨起牌的排法。
在牌分发后，可以自由调换位置，如今砂金牌的位置是2，10，6，人在选择时，一向潜意识修正错误，从而选择也一般偏向居中，而牌的数字，只有0∽1，他在赌，必须开局先抽到最好的牌。
只见南昶的手轻轻放在中间的那张牌上，他琢磨着，已经准备翻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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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南昶突然停顿了，手迅速翻了旁边的那张牌——是右边的6。
这是很简单的搞心态手法，砂金当然不吃这一套，显然也没有这个必要
这种游戏很简单，并且很快速，基本上可以省略心里博弈的过程，砂金心里明清，但他不会多说。
因为只要先手翻，几乎占了大部分的获胜率，如今决定胜负的主动权在砂金手里，而南昶的牌，也可以推断个大概。
砂金自己是2，10，6号，11张牌不可能重复，所以南昶可能会抽到1，3，4，5，7，8，9，其中1被翻出来可以排掉，接下来就是六选二，三分之一的概率选中，这不值得探讨，重要的获胜率。
经过第一轮翻牌的推算后可以通过必输的选项来算进自己胜的概率里，真正的赌徒从来不是必胜，只有不断增大的获胜率，才是真正的对局。
当然，一方的收益也不一定意味着另一方的损失，在零和博弈中，参与者的收益和相加总和为零，一方的收益恰好等于另外一方的损失。
而砂金，正是想要做那样的参与者。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下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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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9
在意料之内，他静静看着南昶，等待最后的结果。
面对砂金赤裸裸的视线，南昶愣了片刻，伸出手按在牌上，毫不拖泥带水的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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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2
“我输了，先生。”赌博输了的砂金自然也是干脆，他干笑一声，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而南昶则拍拍手，牌桌与牌一起消失，默默看向砂金。
“你输了，看来母神无法在虚无中眷顾你。”
“我也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眷顾。”砂金似在淡然的说着，但不断颤抖紧握的手，还是在不经意之间表达出他的内心，而这些都被南昶看在眼底，“您想干什么？”
无论是斗兽，还是鞭打，又或是别的，他都已经习惯了，只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千辛万苦来这一趟，还要输一次这么彻底的，好心情真是瞬间就没了呀，但此刻的砂金唯有苦笑，他少有失败，这是其中一次。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南昶，而南昶则被砂金看的不自在，轻咳两声。
“我其实想……差遣你陪我玩两天，然后第三天，我带你会入流放之地。”话音落下，砂金肉眼可见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南昶此刻在他眼中的逼格顿时荡然无存，甚至……还有一点清澈的愚蠢
这回没有意外，砂金发自内心的笑了，南昶默默撇了他一眼有些无奈但并没有感到过多的不对
“我想你应该不会主动去当玩伴，所以就用了这个方法，实在抱歉，虽然有点傻，但我相信你应该能理解吧？”
理不理解不知道，但砂金一定觉得对方的脑回路很奇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000收藏加更】未知的不速旅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