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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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自己的
转眼一个月过去，春的柔和渐消，夏的热烈登场。
琉璃碗内，铺着细细的一层冰，上面摆着晶莹剔透的葡萄，嫩绿的蜜瓜，红彤彤的樱桃，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整个盘子，就这么一小盘，就价值千金。
聿苧手中拿着蚕丝团扇，兰草栩栩如生，亭亭而立，秀美非凡。
而拿扇的那只手，素手芊芊，十指尖尖，指甲是清透的粉色，衬得手指白嫩又可爱。
金沅珍坐在一旁，用帕子嫌恶的擦着香汗，并且让汀婵用力扇扇子。
“不就是生儿子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还要把我们都找过来给她撑场面，果然是丑人多作怪！”
聿苧用银匙搅动着碗里的冰酥酪，眼眸微抬。
“金姐姐慎言，大办是福晋的意思，最近府中的事情太多，福晋也是想借着给小阿哥的满月宴冲冲晦气，如此对姐姐也好啊。”
聿苧说完也并不去看金沅珍，自从因为双喜的事，聿苧便再也不想忍了，尤其是对金沅珍。
一旁的慧章惊异的看向聿苧，就连平日里下巴永远上昂的高岚曦也都勉强施舍了一个眼神。
金沅珍似是没听出聿苧话里有话，直冲冲的说道：“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我！福晋的意思我自然受着，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聿苧的手顿住，碗碰撞在桌子上的声音坚实有力。
“妹妹是在好心提醒姐姐，火气不要这么大么，咦，姐姐的脸上什么时候长了好大一个疙瘩啊，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夜里睡不着啊。”
金沅珍气得嘴都歪了，倏地起身，抬手就要把巴掌落在聿苧脸上。
聿苧眼神冰冷，一只手直接攥住手腕，聿苧小时候基本上过得是下人的生活，手下的力气自然不是金沅珍一个闺阁女子能比的。
金沅珍死命的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气得连体面也不顾了，就要上前去撕扯聿苧。
身边众人都一言不发，眼中带着些兴味。
即使请来的戏班子在台上手舞足蹈唱个热闹，也都是些早就看过几十回看腻了的，又哪有这出大戏更好看呢。
聿苧的眼神深邃凌厉，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视，让金沅珍一时忘了反抗。
“不要以为自己厉害，看谁都好欺负，你我都是格格，谁又比谁更高贵，今天你得知道，我，不是你能欺负的了的，再想发疯，还是用你这空空的脑袋撞墙，就比较容易清醒了。”
说完，聿苧毫不留情的把沅珍的胳膊甩出去，让沅珍一个趔趄，幸好汀婵及时扶住，否则差点就摔在地上。
沅珍身子躬着，靠在汀婵身上，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反应过来后，愤然起身，却正对上聿苧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怒火，轻蔑和不屑，冰冷如寒霜，让金沅珍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金沅珍恼恨于自己对上聿苧那一时的怯懦，此时升起更大的怒火。
“福晋到。”
桌子上的众人此时像是纷纷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行礼。
聿苧率先转身，金沅珍僵硬了一瞬，强行整理好自己，也对着明懿行礼。
明懿不漏声色的看着众人，两条黛眉微微一簇又松开。
“几位妹妹都坐，今日算是家宴，主角可不是我，大家都是来给月棠妹妹贺喜，也是为了三阿哥添喜。月棠妹妹，这是你的院子，就由你来安排吧。”
明懿说着转头看向身后跟在自己身边的苏月棠，眼神示意。
苏月棠刚出月子，脸上还带着几分憔悴，就算脸上擦了粉也还是遮掩不住星星点点的黄斑，精神看着倒是不错，对着明懿也是越发的恭敬。
“福晋真是折煞我了，姐妹们赏脸来我这里坐坐，就连我这院子都蓬荜生辉了，只当是自己的地方，随心就好，千万不要拘束。”
苏月棠这话说的漂亮，在座的几人神情皆放松了些，暂时忘记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一会儿，奶嬷嬷抱着孩子上前交给苏月棠，苏月棠又递给明懿。
明懿抱在怀里象征性的打量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这孩子生的好，像王爷，王爷亲自起了名字，叫永璋。”
好半天没有反映的宋氏这时候突然开口道：“不愧是苏姐姐生的，看着玉雪可爱，像极了王爷，让人一见生喜。”
众人还要凑趣，就听金沅珍冷不迭的来了一句：“幸亏是像了王爷，要是像了亲额娘，样貌普通，日后恐怕也是个平庸之人，庸碌一生。”
苏月棠低着头，眼神闪过一丝屈辱带着阴狠，等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却带着尴尬的笑容，还有肉眼可见的委屈。
苏月棠故作大方的对着金沅珍笑道：“永璋能像王爷，那是天大的福气，谢沅珍妹妹吉言了。”
金沅珍看着苏月棠这幅受气包的样子觉得没意思，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慧章率先来到永璋身边，看着变了样的永璋，心里好奇，却不敢抱，只能试探性的拉住他的小手，轻声逗着。
明懿抱着有些累了，就把永璋交给乳母，其余几人这才没了顾虑上前围的近了些，慧章最后还抱了永璋。
聿苧上前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到同样立在一边高岚曦身边。
“侧福晋怎么没上前看看孩子，长得很是可爱呢。”
高岚曦看着漫不经心，实际上攥的紧紧的拳头暴露她此时的心情。
“又不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也不看聿苧，转身的时候嘴里轻声呢喃着。
“我自己能生。”
晚上，苏月棠等到天黑也没有见到弘历，后来派人打听到，弘历一回来就去了外书房。
素笺沉默的放下梳子，将苏月棠的头发拢在一起，避免一会儿抱永璋的时候被他扯住。
“格格，王爷他是为了正事，不是故意不来的。”
“借口罢了，福晋当年生大格格，还不是一出月子就把王爷勾进了自己院子，就算她没有把永璋带走，可我也不会感激她，我自己的儿子凭什么让别人抚养。”
苏月棠在自己的屋里才敢把眼泪流下来，哭声还得压抑着，避免被院子外的人听见了传出去。
“我出月就算不能侍寝，也该过来给我个体面，就算不为了我，也该为了永璋。从永璋生下来，王爷只来过一回，永璋满月才给赐名。大阿哥和二阿哥都是皇上亲自起的名字，到永璋这里，随便什么人就能定下了。”
说着，苏月棠的眼神变得阴狠：“金沅珍那个贱人，我绝不会叫她好过，她和宋氏一样瞧不起我，那咱们就走着瞧。”
素笺轻声开口道：“可惜那日让海格格躲了过去，如今倒叫她成了气候，再拉宋格格下水对咱们又太不值了，还是格格高见，拖着病体给宋氏求情以德报怨，如此才叫她对咱们言听计从。”
“宋氏那个蠢货，之前瞧着还有几分小聪明，如今看来就只剩下蠢了。”
苏氏看着镜中这幅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心中的悲切快要将其湮没。
素笺怕苏月棠郁结于心，连忙叫人把永璋抱来递给苏月棠。
苏月棠看着自己怀中的永璋，心中悲凉，转而又生出无限勇气。
苏月棠温柔的抚摸着永璋的额头，“为了咱们永璋，额娘什么都能做，额娘一定叫你不比任何人差。”
又过了不久，府中又进了新人。
汉军旗陈廷璋之女陈婉莹为侍妾，包衣管领下人戴敏之女黄秋沅为格格。
二人并非经过选秀，而是熹贵妃经钮祜禄家举荐特意指给弘历的。
新人的到来，只为王府这一潭深水荡起了一点涟漪，连水花也没有溅起。
聿苧对弘历有再多的女人，心里早就不以为意了，即使刚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几分不适，但仍是不断在脑子里告诫自己，这些只是绊脚石，淌平过去就好了。
但该有反应，聿苧必然得做到位，例如对于弘历几日未来自己这里的不满，例如金沅珍向聿苧炫耀弘历赏赐给她的送子观音。
聿苧气鼓鼓的躺在榻上，脸转向里面，整个人埋在靠枕上，连平日里心爱的话本也不看了。
弘历脸皮厚的从背后抱住聿苧，还把腿跷到聿苧身上。
聿苧心里烦他烦得要死，却仍作假装欢喜的样子，转身投到弘历的怀抱。
弘历确实有几分享受聿苧对自己的这种感觉。
弘历对聿苧自然是不同的，因为聿苧对于自己不是普通的女人。
初见聿苧时，弘历是被聿苧的古灵精怪所吸引，只觉得是个并不聪明但心善的小女子，但聿苧的美是弘历生平仅见，就连之前自己颇为喜爱的金沅珍，也无出其右。
弘历最爱繁花似锦，花团锦簇，从那时起，弘历就决定要让这朵花生长在自己身边。
再后来，为聿苧解围也是一时兴起，后来经过调查，方知她行事不易，过得艰难，却并未怨天尤人，还有那仿佛仅自己可见的张扬肆意，都让弘历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其他女人对自己无不是小心讨好各怀心思，就连少年结发伉俪情深的明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却也让自己少了几分兴趣。
让聿苧说，这就是贱，事事顺着你，觉得没意思，偏要跟你对着干，你才能睁眼看我，不是贱是什么。
折腾完后，弘历餍足的支起胳膊，目光专注度的看着聿苧。
美人娇喘，吐气如兰，每一丝颤抖都如花苞震颤，让弘历心痒不已。
弘历的手从聿苧的红唇开始，经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最终到达聿苧的小腹。
“这里，什么时候才能有惊喜呢。”
聿苧故作害羞的将身子转向床内，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你就这么着急吗。”
弘历轻松的笑了笑：“我不是着急，我是期待我们的孩子，期待你生的孩子。”
最后这句，弘历起身凑到聿苧的耳边轻声说的，然后亲昵的咬了一下聿苧的耳垂。
聿苧的眼神变得迷离，没有拒绝再次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双手，并渐渐开始迎合。
孩子吗，是得有。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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