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
安息捏着考官发的号码牌站在候考室里，号码是27号。
尽管路上耽搁了很长时间，但是两人到的依旧很早，后续还有很多参加考试的人出现。
他注意到念能力者的数量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剩下的基本是普通人。
库洛洛正坐在椅子上看书，他额前依旧缠着绷带，感觉从来都没有解下来过。
安息对此并不好奇，他包容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好像他没有询问东三百年后依旧活着的原因一样。
整个考试候场暗流涌动。
他此时此刻正在发呆，看着候场中人与人之间迸发的冲突争端，完全放弃了温习基础理论。
因为根据目前情况推测，考试内容更多估计是看个人能力，而不是脑内储备。
于是安息开始思考库洛洛能不能通过拿到证书。
他并没有用念将自己掩盖起来，一进入候场的考生基本一眼就能看到这个人群中好像格格不入的青年。
无他，他的脸实在太过优越了。
场内经常有着窃窃私语声，大部分还是在讨论着安息。
“白头发……长得真好看……”
“……是男的吗？妈的……这种人怎么敢来参加猎人考试的啊……”
“跟他一起的黑发男人是谁？……”
在念能力耳朵中这些窃窃私语被放大了数百倍，不过安息并没有理会，他在发了一会儿呆后决定玩会儿手机。
在死前安息的五官基础本就不赖，黑暗大陆对他的重塑弱化了他脸上的性别特征，使他看上去更加雌雄莫辨，宛如神造的某种有别于人类的生命体。
说实话，安息独自一人活了三百多年，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他人眼里的形象，一切按他舒服程度来。
库洛洛在他身旁翻了一页书，几束窥伺的目光一下子就转移别处，人群中传来几句骂声。
“什么鬼啊……这家伙……”
这边剑拔弩张，那边岁月静好。
安息作出决定后开始刷起了社交网站，这个还是他无师自通自己折腾的。
社交平台相当的大，这里囊括了各个地域的文化，还有各种各样的帅哥美女分享自己的日常。
甚至有讨论猎人协会的内容，他一个个点开然后努力辨别着文字。
正当他看的津津有味之时，一道声音越过库洛洛传来：“这两位小哥，你们要不要喝点饮料？”
*
不注意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
在东巴看到那个白发青年走进候考室时，他总觉得自己的灵魂在颤动。
……他的相貌实在太过惊人了。
白色长发使他泯然于众人，光是垂眸看手机的场景都十分抓人眼球，一大半考生或多或少都在偷偷关注他，他沐浴在人的目光中。
但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东巴这个27号非常不对劲。
在27号非人般美丽外表下是死去的内里，以及非常非常危险的实力。
东巴怎么说也当了几年新人杀手，大概能分辨出什么是人可以坑骗的，什么人是惹不起的。
普通人可能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一般来说这种怪物他从不去招惹——
可是鬼使神差地，他就保持着那副可笑的模样拎着两听饮料，站在了两个平时他绝对不会搭话的考生面前。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依旧说出了几乎铭刻在心的台词。
“这两位小哥，你们要不要喝点饮料？”
吐出这句话的瞬间，东巴只感觉自己整个肠胃被攥地死紧。
刚刚到底怎么了？
他的头脑浑浑噩噩，意识却相当清楚。
东巴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到这一片来。
安息抬起头。
他很淡地扫过东巴紧张的模样，目光微侧便看到加了料的饮料。
……有点低劣。
“不需要，谢谢。”
他冷漠回答，也根本没留给东巴继续开启话题的机会，直接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东巴想道歉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里，憋得很难受，但是他还是讪讪对着同样也抬起头的库洛洛笑了一下。
笑容因为紧张和尴尬显得相当扭曲，他的肠胃依然在绞痛，可能是因为恐惧而痉挛了。
“……如果你真的想坑到更多人，就不应该用最低劣的泻/药。”
安息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他好像从看手机的间隙中分了些注意力，语气平静。
库洛洛看了他一眼。
东巴的脸直接就绿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身上的汗很快将衣服印湿，看起来狼狈至极，嘴唇颤动着说不出声。
伎俩被当众戳穿，这比直接拒绝带来的杀伤力更强。
他只得灰溜溜地拎着饮料退到一旁，默默隐入人群中间。
赶跑了烦人的苍蝇，安息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和在黑暗大陆上相比简直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为什么还要最后揭穿刚刚那个人？”
库洛洛纯良地问道，看着东巴在角落里还在不断哆嗦的身形。
其实在他的侧写中安息应该会直接把东巴给杀掉。
“因为这种行为相当低级。”安息撑了会儿下巴：“不过我对这类人丑陋的内心和想法很感兴趣。”
比起人类如今的善，他更想了解的还是人类的恶。
他汲取着一切——这使他能感受到死亡前自己内心世界。
可毫不夸张的说，他对过去几乎没什么思绪，几个碎片式印象还是东提供的。
“很感兴趣么？”
库洛洛像是在喃喃自语。
考生还在陆陆续续地进入考场，考官在中途已然出现，是个中规中矩的念能力者，正在很严谨地看着什么东西。
安息透过人与人之间的间隙去看，结果发现是一本书。
……不会真是笔试吧。
他阴沉地想。
恶念在体内横冲直撞着，被皮囊死死禁锢住不见天日。
*
在东巴事件没过多久，豆面人就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召集考生们集合。
安息并没有挤进人群中，他站在外围还在发呆，看着豆面人的脸，一直在思考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要笔试的话他就明年再来考一次，反正他的时间比世上所有人都充沛。
在发呆时豆面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安息一个字也没高兴听，等着库洛洛听完再出一个概括版。
“不是笔试吧。”
安息看看说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库洛洛摸了摸下巴：“嗯。不是。”
猎人考试死亡率其实还是有的。
幸好不是什么大逃杀或者大乱斗。库洛洛想。
如果是这两种类型的话，安息大概会不顾所有人死活直接干脆地释放死念，然后三分钟解决所有活着的生命，包括考官。
因为安息比起过程，更加看重结果。
“大概是把全体考生分成几个小组，然后先进行小组与小组间的战斗，最后再是组员内部角逐。”
库洛洛很快就提炼出来这个信息，告诉了安息。
安息：“必须要有队友吗？”
“考官分配的队伍，规则里有说不可以伤害队友，但第二场考试的队内角逐应该不包括这条。”库洛洛沉声道。“而且，前期组与组间的战斗中，队友死亡即视为失败，考试不合格结束。”
其实就是换了个形式的淘汰赛，唯一区别就是安息还得拖着几个累赘。
尤其是——
他看到自己的几个队友时。
几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壮汉站立着俯视自己，他们身上的血腥气很重，看向安息的眼神不怀好意，很明显是一伙的。
因为浑身念被有意禁锢住的原因，安息现在的气息相当普通，看上去实力平平。
“你就是我们的队友么？”为首的大个子提高了音调说道，上下扫视着安息，目光带着晦涩，似乎在判断安息的价值。
安息沉默了一会儿。
“是的。”
那人闻声嗤笑一声，给身旁几人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就是安息完全就是个软弱的草包，前期还得重点保护。
“也行，那到时候你别拖我们后腿。”
语气高高在上。
说实话，这些人即便是站着不动也破绽百出。
安息在动手前看人从不看面相，他只看人的破绽，从而知晓一个人的实力程度。
——而这几个肌肉虬结的家伙，通通都是不入流的货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