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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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离开帐。
反而折了回去把那路过倒霉蛋的尸体拖拽了出来，进行一个现场超度。
至于情报里所说的另一个倒霉蛋，抱歉没有找到，也许在宅邸的另一边，也许已经被咒灵吃得渣都不剩。
我不敢再次折返，因为在我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宅子炸了。
对，炸了，物理方面的炸了。
棚顶坍塌，梁柱倾倒，好好的日式古宅瞬间没了一半。
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五条悟伫立在废墟之上，银白的长发随风飘扬，失去了墨镜遮挡的双眼直直地望着某个方向，许久后才别开目光转而落在我身上。
下一刻，远在几十米外的身影眨眼间闪现到面前。
我险些跌坐在地上。
“五条，你......”
“让她跑了。”
“唉？”
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几秒后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夏油杰跑掉了这件事。
我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跟着装一装义愤填膺，纠结了半天也仅仅只是回复了个哦。
五条悟对我的回答没有什么表示，淡淡地瞥了眼我身旁的两具尸体，问道：“你刚才在念什么？”
我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答道：“是超度的经文，以前我也念过的。”
“这样啊。”
五条悟垂下眼，雪色的睫羽又长又密，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你认为人死后会变成幽灵吗？”
我愣了一下，继而神情严肃。
“不，我们要相信科学。”
“我想也是。”
依然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波动，看得我心头不安。
她指指身后倒塌一片的大宅，跟我说：“还有一个人的尸体在里面，把他们丢在这里就好了，会有高专的人过来收尸的。”
我点头表示了解，也清楚她所说的这些流程，只是见五条悟这样平静，甚至提都不提刚才在里面发生的一切，我愈发忐忑。
比起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安静，我宁愿她和平时那样大吵大闹，至少意味着事态没到那种严重的地步。
对方就算随便问我点什么也总好过在这里跟我讲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好似故意跟我怄气那般。
我实在受不了了，眼见着快要走出帐，于是主动拽住她的袖子问起先前的事情。
“你不问问我和夏油的事情吗？”
五条悟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望过来的苍蓝色的眼眸里毫无波澜。
“没什么好问的，我都提醒过你不要和那些一看就可疑且不怀好意的人来往吧？”
“夏油她没有......”
我条件反射地想为朋友辩解，又在半路止住了话头，先不说对方怎么样，非要说交友目的不纯的我也算一个。
可那些我不敢说，我怕五条悟更加生气。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咬着嘴唇，只觉格外郁闷，被瞒在鼓里的明明是我，她凭什么比我还愤怒。
这时，五条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是警告的语气。
“杰她...夏油杰是和我一样的特级术士，咒杀了一百余人，现今当之无愧的最恶诅咒师，是高层一直在通缉的人员，和她走得太近没有好处。”
闻言我猛然抬头，十分震惊；“怎么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有什么苦衷？夏油明明——”
明明看起来不像滥杀无辜的人啊？
我单以为是那么几个，毕竟按照诅咒师的判定，但凡恶意杀害了普通人便会被归为诅咒师，可一百余人也着实夸张了点。
“或许吧。”五条悟略微一哂，很快脸上展现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总之，离她远点，她那张脸最会骗你这种傻傻又天真的人了。”
我被她的形容搞得脸热，隐约也带上了几分怒气。
“...什么天真，别说的好像我没有分辨能力似的啊。”
再者谁能知道长相和菩萨一样的漂亮大姐姐会是诅咒师啊！我又不是因为夏油杰是术士才和她来往的。
真是委屈死了。
大抵人多多少少带些反骨，我从小到大的叛逆我父母看了都头疼，当五条悟说出“难道不是吗？”这句话时，接连被隐瞒和指责导致的不满再也压抑不住，上涌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五条悟！我交友的水平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我也不是只有你一个朋友，我愿意和谁来往就和谁来往。”
我怒从心中起，头脑一热，说话也不由得苛刻起来。
“反而是你，明明是最强却让诅咒师在眼皮子底下逃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夏油是你故意放跑的，你才是徇私枉法的那种人吧！”
“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啊！”
............
不欢而散。
到最后说好的逛街也没去成。
现在想想，我当时说得实在是过分了。
至今我还忘不掉在那句话说出口后五条悟脸上的怔然与无措，有些可怜。
五条悟无疑是优秀有操守的咒术师，轻佻是轻佻了点，但原则上的问题不会出错，况且她也是好意提醒，毕竟从立场来看，咒术师和诅咒师是天然对立的存在。
然而......我还是心存侥幸的。
我倚在阳台的躺椅上，怀里趴着一只猫，迎着夜晚的凉风打开手机，不知不觉便点开了line的好友列表。
要问一问本人吗？
我的指尖悬停在夏油杰头像的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大概是害怕自己得到一个与希望相悖的回答。
那里还显示着我上次聊天回复过去的话，怎料短短几天，事态天翻地覆。
我叹了口气，视线下移落到了五条悟那一栏。
要不道个歉吧......
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受害者，这样上杆子道歉也太憋屈了。
不行不行，晾她一晚上，明天再说。
那么——
敲定了最终迫害人选，我点开聊天窗口编辑了一条信息。
Autumn：我们是不是交情两年的好网友。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回复。
Nanami：......有话直说。
很好，不愧是我的好网友，这么快就get到了我的意思。
索性我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
Autumn：你知道夏油杰吗？
Nanami：知道，她是我的学姐，是五条和家入的同期。
还真是......看来自己猜的没有错。
Nanami：怎么突然提起她？
Autumn：这个不重要，你能跟我讲讲她吗？
这次对面回复得很慢，我甚至切出去玩了会儿消消乐。
迎面一道风吹来拂过鼻底，令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趴在腹部的猫咪也被吓得一个激灵，从我身上跳了下去，迅速钻进了房间内。
我失笑着摇摇头，准备进屋拿件外套，手机那头却传来了回信。
Nanami：她是个很好的前辈，锄强扶弱，关心后辈，一直贯彻着自己的准则与正义，是位和五条一样的强者。
“.........”
有些意外，又在意料之内。
Autumn：那你知道她为什么成为诅咒师吗？
Nanami：据总监部记载，夏油在一次任务中咒杀了当地所有村民后逃走了。
Nanami：这些你问五条或许能了解更多。
哦。
Autumn：我和她吵架了。
Nanami：？
我盯着那个问号，无意解释和五条悟之间的矛盾，那样真是一个晚上都说不完。
眼下了解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今天就暂且到这里吧。
Autumn：总而言之，谢谢你！
我合上手机，赤着脚走进客厅，关上落地窗。
洗漱完毕后抱起猫躺到卧室的床上，临睡的前一刻脑子里还思索接下来的打算。
要给五条道歉。
如果不把事情说开的话，那个任性的家伙一定会更生气。
......一定要当面道歉才行。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
比计划先行一步的，是我的生理期。
和莫名其妙染上的感冒。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矛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