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前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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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公寓比我想象中要——”
五条悟摸着下巴斟酌了一下措辞。
“要小一点。”
“所以你是来实地考察员工宿舍情况的？”
我拿着一罐果啤往嘴里灌了一口，满头黑线地盯着这个在周末日擅自闯入自己公寓的家伙。
五条悟仿佛没有听出我话里的阴阳怪气，理直气壮道：“邀请朋友到自己家里做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可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
“别那么冷漠嘛，我今天好不容易才有空的。”
无视五条悟一进门就极为自然坐到沙发这边的举动，我的视线转移到对方今天的穿着上——上着一件白色的宽松雪纺衫，下穿浅蓝色修身牛仔裤，惯例搭配一双十厘米高跟鞋，简直是行走的东京树。
如果我没记错，之前对方进门的时候还微微低了下头。
可恶，是特地来炫耀身高的吗？
不需要的腿长可以留给有用的人。
我幽怨地往那双交叠的大长腿上看了好几眼才恨恨地偏开目光，背过身走向厨房的方位。
“想喝点什么？”我打开冰箱。
“什么都可以啦。”厨房外五条悟的声音含糊不清，间或响起几道脚步声，不过不是往厨房的方向来的。
我的手指在冰箱内一排冷藏的饮品上打转，介于五条悟不能喝酒，于是我最终选择了一瓶未开封的柠檬味波子汽水。
“呀——！”
外面传来一声惊呼，我拿起汽水关掉冰箱门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却在阳台处发现了五条悟。
“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蹲在阳台处，听见我的声音缓缓转过身，露出被她身形挡住的原本在阳台的小板凳上晒太阳的布偶猫。
对方戴着墨镜的脸露出一个委屈巴巴的神情，捂着手上来就是跟我一通控诉。
“刚才差点被猫抓了，还好我有无下限。”说着又回过头捏了捏猫的耳朵，惹得当事猫咪不开心地呜咪呜叫了好几声，“哼哼坏猫，这才几天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
还以为什么事呢......我松了一口气，这祖宗真是一会儿不带闲着的。
“怎么还和小猫咪较上劲了？”
“我跟你讲，爱挠人的小猫咪是要好好教育的，不然后面它就会无法无天起来。”
五条悟起身坐回沙发上，好整以暇地躺在靠背上，向我传授御猫心得，而被她告状的猫咪同样从阳台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在我小腿蹭来蹭去，嘴里喵喵叫唤。
“是是，我会教育它的。”我附和地点点头，将手里的波子汽水放在她面前，“给，喝这个吧。”
说罢我弯腰将猫咪抱在膝上，手上轻轻挠着它的下巴，余光瞥见桌面的波子汽水迟迟没有被人拿走，我疑惑地抬眼看去，便见五条悟垂眸出神地注视着桌面，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一反常态，安静得让人怀疑她被夺舍。
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总不能没喝过波子汽水吧？”
五条悟立时回神，朝我呲了呲牙示意自己无事，拿起汽水瓶拧开盖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不是，突然回忆起过去罢了。”
过去？
我捕捉到她眼底一瞬怀念的神色，沉吟片刻道：“嗯...愿闻其详？”
末了觉得有些唐突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不说也没.......”
“我曾经有个很好的朋友。”
“唉？”
五条悟忽的开口，打断了我未尽的话。
这就开始讲了吗？
“我的第一瓶波子汽水就是她给的，直至现在我依然记得当时的口味，就是柠檬味。”
本该是很青春的画面，五条悟的表情却没来由的有些落寞，又很快被很好的掩饰下去，仍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仿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而我注意到了「曾经」这个字眼。
“嗯嗯，听起来是很美好的青春岁月呢，真让人羡慕。”
这种话题还是打住比较好，我无意探究别人的过去，更何况这似乎还是不太好的过去。
不过幸而对方也只是顺口提一句，并没有打算深入回忆的意思。
“十年了啊......”五条悟低声呢喃，转而问向我，“那啾啾你呢？你的学生时代什么样的？”
“我么？”
我眨眨眼，嘴角扯起一个没有感情的弧度。
“我的学生时代没有什么太值得铭记的回忆，只有无尽的考试和早七晚十，每天不是学习就是学习，上了大学后才算稍微自由了点，但依然忙到不行。”
同学之间毕业了就几乎断联，偶有几个玩得好的还能多少有点联系，但进入社会工作后也都变成了网友。
实在没什么好聊的。
“好辛苦的样子。”
“也还好，人口基数大难免竞争激烈，说到底都毕业很多年了，现在想想那些都好似做梦一样。”
“就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吗？比如，恋人之类的。”
五条悟竖起小拇指朝我暧昧地挤眉弄眼。
“没有。”提及此事，我的表情更加麻木，“忙着打怪和学习，没工夫和幼稚的男生们打交道，到现在唯一一次算得上男朋友的人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位，已经变成了前男友呢。”
啊，说起来，那位是不是快出院了。
算了，不重要，相信徐哥他们会处理好的。
实在不行，就让他再进一次医院。
我无慈悲地想，随口换了个话题。
“今天有什么打算吗？你不会是想在我家待一下午吧？”
我放开猫咪让其自己去玩，侧头去看墙上的时钟：“这才两点。”
五条悟兴高采烈道：“我们可以出去逛街啊！你没发现我今天的衣着很不一样吗？”
将罐子底的最后一口果啤送入胃里，我懒懒地掀了下眼皮，评价道：“是么，你的衣品每天不都如此？”
不是教师制服就是汗衫配牛仔，偶有搭配几条浮夸的裙子，仗着脸好看什么都敢往身上穿，也就今天的稍微上心了一点。
哦，还额外涂了唇彩，我是不是该夸奖几句？
“过分，人家特地打扮一番来找你的，不留我吃饭就算了还不准备跟我一起上街吗？”
我定定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后者眨巴眨巴眼，满脸期待。
“好吧，我去换件衣服。”
我妥协得非常快，刚起身准备去卧室，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于是我回过头，便见五条悟擅自在看手机锁屏界面跳出来的短信，棒读似的啊哦一声。
我瞬间意会，拿过手机发现果不其然是新任务通知，遂点进短信详情界面查看这次的任务目标和地点。
“看来我们今天没法去逛街了，有任务呢。”
“那又怎样。”五条悟浑不在意，铁了心的要跟我一同出行，“我看看...任务地点在千叶，我跟你一起去，祓除完我们直接就近逛一逛不就好了？”
见她如此执着，我思忖片刻，弯起眼。
“行啊。”
............
要说我们俩人都不像是要去祓除咒灵的，更像是打扮得光鲜亮丽准备去压马路的小年轻。
好吧，本来的事。
原本只是来接一个人的辅助监督看到是两个人还不禁愣了一下，五条悟很是热情洋溢地解释自己是随行人员便率先钻进车后座，还不忘探出头招呼我上车。
我嘴角抽了抽，对辅助监督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对方也回了我一个一言难尽的笑后我们二人不约而同地迅速分开前后脚上了车。
包里的咒具和符箓一应俱全，因为这次是个一级的咒灵，且地处一栋废弃的宅邸，在失踪了三个人后终于被观测的窗发现并上报。
好像是个棘手的家伙。
“帐放好了，那我先进去了。”
五条悟靠在车窗上，冲着我似笑非笑：“要帮忙吗？如果是我的话咻的一下就能解决呢！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不用，如果我一小时内没有出来你再进去找我吧，怎么说这是我自己的任务。”
否则我怕这任务的酬劳金转而会进到五条悟的口袋里，那岂不是白来了吗？
说罢，我活动了下手腕，提起木剑转身踏进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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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小姐？”
辅助监督发觉五条悟似有所感地往帐的方向看去，车内的气压也莫名其妙的压低，遂忐忑不安地搓了搓手。
“周小姐的能力很强的，您无须担心。”
“嘘——”
便见五条悟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墨镜后的蓝眼眸在略显昏暗的车厢内散发着幽冷的光。
她直直地望向那座古朴的宅邸，面无表情的脸令人心底发寒。
“出现了，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前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