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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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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吴父起了一个大早,去市场采购新鲜食材,并顺道买了妻女爱吃的早餐包米果和瓦罐汤。一回到家,没顾上吃早饭,就在厨房里忙碌,为寿宴作准备。
吴母少有的早起,吃完早饭,也进厨房帮忙。
吴莲被母亲叫醒,让她看着时间,十点前要去车站接小姨,不要搞迟了。
睁开惺忪的睡眼,吴莲一看时间,快九点了。她一骨碌,爬起身。吴父见女儿起床,默默地将重新热过的包米果与瓦罐汤端上桌,并准备好碗筷。
吴莲洗漱后,坐上餐桌,美美地享受了早餐,就出门了。她要先到汽车美容店,去取前一天放在那里清洗打蜡的奥拓,再开车去车站接小姨。
在去汽车美容店的路上,吴莲意外地遇见高中同学方熙若。她住在吴家楼下,是毕老师的大女儿。读书时,就与她的关系一般,但她与住在吴家对门的同学李毓关系亲密,方家与李家父母关系也非同一般。
吴莲从母亲那里得知,方父自离开江右磷化后就积郁成疾,现已病重住院,也很难过,并不像她母亲那样兴灾乐祸。
现在偶遇熙若,她很想说两句关心的话。但一想到姨父与方父离开江右磷化的事情,肯定脱不了关系,就感到无论说什么,都会显得虚情假意,就没说。
她们彼此只是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就打算各走各的路。吴莲突然发现熙若身边站着一个出色的年轻男子,帅气和俊朗已不足以来形容他。
她向来对美男缺乏免疫力。年轻男子的盛世美颜牢牢地吸引住了她的全部目光。她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走出约摸三丈远,她仍然不断地回过头来看,感觉男子的背影也帅得一塌糊涂。一不小心,她差点撞到身旁一个电线杆上,发出“唉哟”一声。
熙若与身边的男子听见后,都回头看了一下。吴莲才意识到到自己又在犯花痴,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她心想:这个男子应该是熙若的老公,长得比电影名星还帅。熙若自小就容貌出众、成绩好,走到哪儿都被人夸。
熙若不仅念了好大学,而且还嫁给了这么一个绝色老公。怎么什么好处都能落到熙若头上?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但一想到病重的方父,吴莲又打心底可怜她,心理落差也减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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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半小时,就有一班江右的汽车进站。
十一点钟已过,吴莲在出站口伸长脖子,左看右看,却始终没有看到小姨的人影。
她拿出手机,不停地拨打,小姨也没接。她不禁焦急起来,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她连忙接听:“小姨,你怎么还没到?”
“你小姨还没到,怎么搞的?”电话那一头传来吴母着急的声音,吴莲才知搞错了。
“我也不知道。打电话也不接。会不会是小姨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呸--呸--呸,不要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你小姨吉人天相,是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不急,再等等。”
吴莲与她父母哪里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他们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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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九点,张德权拎着不多的行李,亲自将妻子黄彩惠护送到江右客运站。
当他看着妻子背着手袋,提着行李,经过检票口,走进站台,即将乘班车离开江右去往大礼时,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希望大姨子一家能切切实实地帮到他。
他还没离开车站,就接到江小娆的电话,让他去郊区家中陪她,并一一交待要他买哪些吃的用的,顺便带过去。
用江小娆的话说,她每分每秒都想与他守在一起。他却感觉,她是想时时刻刻地掌控他。
同样,大姨子大前晚在电话里所说的事情,江小娆对他也有另一番解释。她说,她手里哪有什么证据,这样说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用来哄骗与吓唬他老婆家里的人。
现在她怀孕了,儿子是俩人爱情的结晶与见证。见他想要又不敢要,一愁莫展。这是她想出来解决问题的唯一法子,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只有摆平他老婆及家里的人,他俩才能名正言顺,长久地厮守在一起。
他对她所说的话半信半疑。她掌握了他受贿证据的事情,他宁可信其有,也不愿信其无。在大是大非上,他是不会感情用事的。因不清楚她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他表面上对她一如既往,宠爱有加,随叫随到。
张德权接江小娆电话的同时,他妻子也打电话过来,却没接通。
黄彩惠上车后,整理行李时才发现,这次去大礼带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却唯独忘记带最重要的一样,就是送给姐姐的生日礼物。她必须得回家,取了带上,再走。
她急忙拿着行李下车,走出站台。她从检票口返回候车室,已不见丈夫张德权的身影。
她去售票处改签车票,一边排队,一边给丈夫打电话,手机却显示对方在通话中。她本想让丈夫赶紧回家取礼物,帮她送来,以节省时间,却没打通电话。转念一想,即使找到丈夫,她也说不清东西究竟放在哪儿,还不如自己回去找。
因车站离她家不近,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她将车票改签到两个小时以后,然后快步走出车站,见路边有一部电动三轮车正在揽客。她立马钻进车里,指挥着司机,朝家的方向驶去。
经过季一川超市时,她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在超市入口处一晃就不见了。那个人就是她的丈夫,化成灰她都认识。
她心想:“还不错哦。我不在家时,他还知道去超市,为家里添置东西。她已提前备齐家中日常所需,连冰箱也塞满了。吃的用的,应该样样不缺,真不知道他会买些什么。”
约摸半个小时后,三轮车来到她所居住的住宅小区。她匆忙回到家中,翻找了十几分钟,终于在卧室柜子里,找到一个蓝色丝绒面的小盒子。
盒子里面装有一只玲珑剔透的缅甸玉镯,是丈夫一个做生意的朋友送的,应该价格不菲。她将转赠,作为姐姐五十五岁生日的礼物。
她回家取了东西后,又钻进一直等在小区门口的三轮车,离开小区,沿原路向车站方向驶去。
半个小时后,三轮车又经过季一川超市。黄惠莲下意识地隔着马路看向超市出口处。好巧,她又在人群中看到老公熟悉的身影。张德权正左手捧着一束花,右手提着两大袋东西往外走。
“师傅,请停一停。”她连忙喊道。
只见她丈夫走到路边,一闪身,钻进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车子启动,朝与回家相反的方向开走了。
“师傅,现在不去车站了。麻烦您紧跟住前面那辆出租车。”
“是尾号为4649的这辆?”
“没错,就是这辆。别跟丢了,也别让他们发现。”
“好喇。这种事情我最拿手。”三轮车司机听后一凛,像打了鸡血一样,变得异常亢奋起来,开足马力,紧紧追随着前面那辆出租车。幸好出租车在闹市区开的不是很快。
她担心三轮车跟不上,在即将离开闹市区时,又快速地换乘了一辆出租车。她乘车紧跟前面一辆出租车,朝北走上一条省道,来到江右北边的一个郊区。
张德权在路边下出租车后,左手捧着花束,右手提着两大袋东西,穿过被杂草覆盖的小路,继续往前走。他一边走着,一边做贼似地四处张望。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悄悄地跟在丈夫身后,心中疑窦重重。
张德权来到一所二层楼带小院的旧民居前,拿出钥匙,插进锁孔一转,门随及被打开。就在他前脚跨进大门时,忽然有一道人影闪了出来,比他先一步钻进大门。
他朝来人定晴一看,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两手一松,东西跌落一地:“你--你--怎么在这里?”
“张德权,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你巴不得让我走得远远的,好做这见不得人的事。”黄彩惠指着丈夫的鼻子大声怒骂道。
“没--没--没--”
“做都做了,还没胆认。快说,这花是送给谁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双脚狠狠地踩踏散落在地上的花束,“我让你送,我让你送!”
“是哪个狐狸精,快给老娘出来。”她一转身进到屋子里,在一楼没看见人。她从一侧的楼梯疾步向二楼冲上去。
在二楼休息的江小娆听见楼下的动静,吃了一惊。她忙起身,披散着长发,身着浅色睡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黄彩惠一抬头,瞅见站在楼梯口的江小娆,刹那间气得怒目圆睁,吼叫道:“江--小--娆,怎么又是你这个狐狸精。”
她像发狂的母狮子,一个箭步窜上来,伸手一把狠狠地纠住江小娆的长发,就想往楼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