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骨玉颓醉

4、第 4 章

　　等出了餐馆，已经不下雨了，但地上还是湿的。忱旸好似想起什么拉了拉前面人的衣领说到：“咱们是不是要跟他们说一下啊？”

　　你刚不还说偷偷溜吗，徐岁听见他哥这话无奈的想着，回过头对后面的人解释了一句“已经说过了。”解释完还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给他看。

　　忱旸看着对方的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咱不是要偷偷溜走吗？这样不就暴露了”说完身形还晃了一下。

　　你还知道呀。

　　徐岁拉住对方的胳膊，尽量不让他往旁边倒。

　　然后耐心的解释了一句“没关系，他们发现不了”

　　忱旸又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

　　徐岁回答完忱旸这些酒后傻傻的问题，就见对方没有在想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稍错开很安静的走着，好像他们这样要一直走下去似的，谁也没有考虑过终点线在那儿，但就是知道该向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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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城市好像因为下了点这微不足道的雨，就变得安静了这么一会儿。

　　良久，徐岁才叫了叫身后的人一声。

　　“哥？”

　　“嗯？”

　　徐岁看着他哥，因喝了酒的缘故，他哥今天格外的乖，脸颊的那抹粉都让他觉得有点可爱，听着他哥的声音没名的心里有点痒。

　　没等他再要说什么，突然间对方向他靠近。

　　这样忽然的亲近，让他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对方盯着他，更让他屏住了呼吸。

　　“你笑什么？”

　　“嗯？”

　　“嗯什么，我问你刚才为什么看着我笑啊？”

　　听着他哥这个问题，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刚要张口，就见对方又拉远了距离扬了扬手说了一句“不说算了！”

　　没一会儿这人又凑过来看着徐岁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帅不帅？”

　　徐岁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一愣，要不是他也喝了那酒，他都要怀疑这人喝的是不是假酒。

　　他害怕忱旸又像刚才一样问完就走，所以另一只就手搂过他的肩，让他身体也面向自己。同样认真的回到“嗯，很帅”

　　如果这会他俩周围有旁人，就会觉得这两是不是小学生，这俩行为和对话都太幼稚了。

　　听到了他这么回答忱旸满意的点了点头，徐岁看着对方没有再要往下问的意思，刚要下意识松口气就又听到忱旸的声音“那我这么帅，你喜欢吗？”

　　这会比刚才两次凑的还要近，对方的呼出的气全打在徐岁的颈脖上，又热又痒。徐岁的耳垂瞬间红透连带着后脊都绷紧了。

　　他看着他回道“喜… 喜欢”

　　“嘿！我也喜欢，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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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子里很暗，因下了点雨的缘故，地上有些潮，空气里也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让人不免有些发闷 ，他把他哥抵在了墙边。

　　大约是酒精开始作祟，也同样为这那句喜欢发蒙，他看着他哥的眼睛，忱旸的眼睛很好看无意识的情况下也会很勾人。

　　视线又往下移了点，落在了这人的鼻尖，鼻尖上有一颗很浅淡的痣 ，如果不仔细看就不会注意得到。

　　再往下，是一个很漂亮的唇，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人的唇有点潮·湿，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徐岁的喉咙下意识的紧了紧，性感的喉结也跟着动了动。

　　他想凑过去尝一下，应该是甜的，脑海里这一刻像给了他命令似的。

　　跟着潜意识他的唇落在了他哥的唇上，很凉，很湿，这是第一感觉。

　　随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慌乱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并慌乱的道着歉“对不起哥，我…我不是……”

　　“唔……”

　　没等他说完衣领被眼前人猛的一拉，唇抵上了对方的唇。对方似是不满足又一下一下的亲了起来，对方的主动让他猝不及防的心跳加速。

　　不等对方下一步动作他就反客为主的摁着那人的后颈往上一提撬开了贝齿，攻城掠地的抢夺着每一寸地方，含着，搅着，咬着，仿佛永不知足。

　　对方也回应着，他们沉浸在彼此的爱意之中，疯狂的汲取着。

　　耳边是各种车流喧嚣，都恍如按上了静音键 ，光打在两人的腿上真真儿像是把他俩剥离了世俗。

　　这一刻，他们仿佛背过世界逆流而行，在昏黄暧昧里交换着爱意。

　　直到对方最后一丝氧气殆尽，徐岁才餍然未足的分开。

　　看见忱旸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潮红眼神也有点迷离，眼尾更加带着红，盯了一会儿 ，眼神又落在了已经肿胀的唇上，又在上面亲了亲。

　　这近乎侵略式的吻让忱旸腿脚发软，险些倒了下去，还好徐岁反应过快一把把对方搂在怀里。

　　这一刻，昏暗潮湿的巷子里，是那双方都失了控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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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忱旸一直在做梦，很多，很杂。

　　像老化了的电视机一样不停的闪着雪花断断续续的。

　　他先是梦见冰冷的医院走廊上，急诊室灭了灯，护士从急诊室推出两个已然失了温度的人。医生和旁边的徐爸交代着什么，他没有听清那些人怎么说的，只是最后徐爸抱起了蜷缩在椅子上滚烫的他。

　　画面一闪，在忱旸的家。小忱旸的奶奶把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小忱旸的肩，嘴里喃喃的说着：“旸旸乖，旸旸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那地方很漂亮，他们还给奶奶说让旸旸放心。”

　　哽咽了一下又道：“旸旸以后只剩和奶奶相依为命了。”

　　又一转，是忱父忱母的葬礼上，这天来的人很多，但小忱旸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打扰，静静地跪在爸爸妈妈的灵位前看着，也没有说话。

　　小忱旸在灵堂前跪了很久，久到宾客都散了，天也黑了，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他就这么孤零零的，一小只的跪在那儿。

　　再一转，是他来到了徐岁家，徐岁见到了他的第一眼便要拉着他让陪自己玩儿，那时候的徐岁好像就很喜欢他的忱旸哥哥 。

　　那段时间，小忱旸尤其的不爱说话，也不理人，不同别的小朋友玩。好像那时也只有徐岁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不厌其烦的叫着他哥哥。

　　最后的画面是初三的时候，徐岁过生日。

　　等一家人给徐岁许完愿，过完生日，他便被徐岁拉到了他们的小秘密基地里。

　　那天的场景好像更为深的刻在了脑海里，画面异常清晰 。

　　他看见徐岁认真的脸，带着紧张，小心翼翼和欣喜，微低着头对他一句一字的说到：“哥，我……我其实很喜 欢，很喜 欢你”
　　说完这句话半晌他才抬了抬头，看了一眼忱旸，好似想从对方的脸上窥究来答案。

　　听见他这句话，忱旸稍微愣了一下，随机摸了摸徐岁的头说：“哥也很喜欢你的！”

　　“真…真的吗？！”听见这句话，徐岁眼睛瞬间一亮的抬起头看着他哥。只见忱旸继续说到：“你这么好，肯定每个人都喜欢你，爸爸妈妈，我，程冉还有……”

　　“不，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听见他哥这么理解心里明显有些着急的打断了对方，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直到那次，屋外雷声响彻云霄，一道一道一声一声，好像真的要把天或地震一个大窟窿出来。

　　忱旸也被吓了一跳，刚从床上坐起身，便听见自己的房门一响，一道身影窜到了他面前，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一下搂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使他身形往后晃了晃。

　　“哥……”

　　忱旸轻拍着眼前人的肩 ，并没有言语。

　　良久，肩上的人抬了抬眼在他耳边呼出了一股热气，耳语到：“哥，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不是”忱旸否定的回答。

　　徐岁看了一眼忱旸。

　　忱旸扳过他的肩，让对方看着自己，认真的对眼前的人说到：“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害怕的东西，不是说有害怕的他就一定会懦弱。但是，你对我展露出这些，说明你很信任我，我很开心，真的。

　　他说完这些对方并没有作回答，而是继续趴在了他的肩上，他也没有再开口。

　　房间里很暗，也很静，显得外面的雨声雷声更加清晰响亮。不知过了多久肩上的人才动了动，他偏过头，气息有意无意的扫过他的耳间，脖间。

　　半晌那人才开口道：“哥，你耳朵好红啊。”

　　“……”

　　“你…是不是害羞了？”

　　“……”

　　“你这样子好可爱。”

　　“闭嘴！”忍无可忍的忱旸对他肩上这放肆的人斥到。

　　但对方好似没听见，更加得寸进尺的凑到了他脸颊上，很近。忱旸不敢动，这样的距离有点危险。

　　徐岁却好像没有在意继续着他的得寸进尺，“哥”

　　“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还没等忱旸反对说不可以，对方的唇已经过来了，是温软的触感。

　　在对方触到他的一瞬，大脑当机了一下，随后不等他多想也不等对方有进一步的动作，条件发射的推开了面前的这个人。

　　忱旸早上是被闹钟声吵醒的，可能他忘了关工作日的闹钟，他潜意识里想了想。

　　他醒来时眼角是湿的，脑海中还充斥着昨晚那些杂乱的梦，让他还有些懵，在床上躺着盯了天花板好一会儿。

　　最后召回他的意识是鼻头异常难受的感觉，应该要感冒，他心里想。但自己奇怪的是没有宿醉之后的头痛和难受，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四十，在看到班群消息的一瞬间，昨晚的种种画面瞬间涌入脑海，把那点他刚回忆起的梦都冲得一干二净。

　　！！！

　　如果能换一个星球生活的话，他必定毫不犹豫，马不停蹄，健步如飞的赶往。

　　什么偷偷的溜走，什么好帅的词一个一个往脑子里蹦，生怕他记不起来。

　　他都说了些什么，还有他那句喜欢，啊啊啊！

　　还有那个……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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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临近考试的时间，大家也都忙忙碌碌的复习着。

　　这两天，他俩都相对默契的没有提那天的事。但不妨碍两人的眼神时不时地相撞在一块儿，对上视线之后就各自沉默的撇开眼。

　　三中这个学校可谓是考试速度称得上很快，两天能考完绝不拖到两天半。不光考试快阅卷速度更快，考完的第二天下午保准知道自己的成绩。所以下午为这晚上就要开始的考试，便要拉好桌子，贴好编号。

　　最后一节课预留二十分钟准备着，教室里瞬间变得嘈杂起来，说话声，桌子在地上的呲喇声都会惹得人心浮气躁。

　　忱旸在第一组倒数第二排，因为一个考场只能坐三十个人所以安排的是六排五列，之前教室是八排，那后两排的就要把桌子搬到后面。林华见此见缝插针的将桌子挤到了任闫前面，任闫突然看见眼前窜出了这么一个人，顿时气急败坏的对前面人吼道：“林华！林狗子！你这也太要脸了吧，你窜到我前面我坐哪儿？！”

　　“你和我挤一张呗！你把桌子搬到后面去，”说完还想后面努了努嘴示意对方搬吧。

　　“呵！就你聪明，你怎么不搬呢？！”

　　林华冲任闫笑了一下没回答，后者则继续吼道：“去去去！赶紧给我腾地。”

　　林华只得解释到：“这样不是取东西方便吗，到后面都把书堆到一块儿，找半天费劲得很。”

　　“就你……诶，我去！”

　　还没等任闫说完林华就领着桌子走到后面 ，搬完还嫌弃了对方一句“磨磨唧唧的”

　　“……”

　　任闫顿时只剩操了。

　　等差不多弄好了之后，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左右，大家也基本上三俩结对，或是挤在后面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忱旸的桌子上早就被其他同学的书占满了只得往前面和其他人挤一下。

　　他在班里扫视了一圈，便向林华的桌子走过去，刚抬脚走过去任闫已经坐在了林华旁边，由于桌子太小，容下两个人已经很费劲了，更别说三个了。

　　于是忱旸就站在了原地，还没等他在思考，林华就看见了他向他招手：“诶，旸哥来这儿和我们挤挤。”

　　还没等他拒绝，就见那俩前面的徐岁突然转身朝着忱旸笑了笑。

　　忱旸会意，便在林华和任闫两人瞪圆了的目光下朝徐岁桌上走了过去并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