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与秩序 特殊受害者同人《凯博特的神殿》》麦克辰

22、默入回憶

　　【2010年05月18日 PM 14:35 曼哈頓警署拘留室】
　　“Alexandra，”公事包放在地上，人坐在椅子上，前BCADA（地檢署首席助理檢察官），如今的法官 Elizabeth Donnelly托著下巴，就好像觀賞珍惜動物一樣隔著鐵籠打量了自己的下屬良久，“沒來得及化妝嗎？”她自己也被這戲劇化的轉折給逗樂了。
　　Alex平素就不是個有太多時間可以揮霍在化妝鏡前的女人，必要的淡妝，就像離不了的職業套裝一樣，很大程度上是為了突顯出神采和專業性而存在的。這會兒她看起來更年輕也更柔和。就是猛然抬起的那雙冰冷的籃眼睛，還是不懂得討饒的。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心裏是怎麼想的嗎？”她沒打算等Alex的回應，“我就想，靠，現世報來了。這丫頭脖子太硬，嘴巴太緊，腦子又一根筋，活脫脫我當年那一副理想主義者的倒楣樣。我得立馬開始吃齋念佛，平定心氣，在你爬到我這個位置之前，千萬別給你折騰到中風了。”
　　“你來這裏到底有什麼事，Liz？”
　　“你就跟我女兒一樣，Alex，我地檢署裏的私生女，我愛你－因為你是個天殺的優秀ADA，但有時候我真希望能像對待我未成年的親生女兒一樣對你，不想看你闖禍就關你一個月禁閉，不想聽你頂嘴就把你打包寄到俄羅斯去念寄宿學校。”
　　“你真那麼對待你女兒的？”Alex警覺地看著Liz。
　　“當然不是。不過要是你是她，我就保不准了。”
　　“我可不想聽你聊什麼媽媽經。”
　　“我也一樣。”Liz沉靜了一會兒，終於切入正題，“Morris-Ann就像從前的你，不能說是個多好的人，但卻是一個較真的ADA。”
　　“印象深刻。聽你剛才那番話，我差點以為你不喜歡下屬這樣呢，怎麼還和署長關起門放她來咬我啊。”Alex的語氣有點生氣，但仔細聽似更多的是嫉妒。
　　“她又沒有跟過我！好不容易你這丫頭要申請離開一陣子，我歡欣鼓舞地以為總算能緩上一陣子了。就算是聯邦檢察官親口下達的命令，我也不想再當保姆了。”
　　Alex笑了笑，雖然自己時常出言不遜，但心裏還是尊敬Liz的。
　　“哦，這會兒你居然笑起來了，你的笑點還真奇怪。在牢房裏就給我嚴肅一點。我可不想抱你。”
　　“要Trevor Langan這樣的人來給我辯護，我心裏也很不舒服。”
　　“我知道，平日裏的手下敗將忽然變身救世主了，你要能接受才怪呢。”
　　“你會上庭嗎？”
　　“不會。”
　　“要是Arziban能成功立案呢。”
　　“我會說橙色囚衣一定很稱你的藍眼睛。”
　　Alex從前任上司調侃的語句裏找到了一些被寵溺的感覺，笑著低下頭。
　　“Alexandra，我們見過的真正罪犯都不會輕易妥協。你到底是做了什麼讓自己那麼容易就放棄呢？正義，可不是把你自己丟進大牢裏就能換來的。”
　　“謝謝你，Liz。”Alex認真地點頭。
　　“別謝我。我只是過來歇歇腳，順道奚落你一把。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的。”
　　“我知道。”
　　“就這樣吧。我得回去了。”Liz看看手表，走向Alex，“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丫頭。”

　　【2009年聖誕夜】
　　“好了，他總算安分了。謝謝你，Al。”
　　“不客氣，要是得走樓梯，我肯定早把他還給你了。”
　　“那麼，你要走了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並肩走到了玄關。
　　“嗯，我明天還得，”Alex背對著房門，從口袋裏拿出手套，“還得去......”
　　“好吧。”對方點頭，笑容越來越貼近Alex的臉。
　　“Yvonne！”Alex後退直到後背就快要緊貼著房門，屏住呼吸，緊張地喊出對方的名字。
　　“怎麼了？你不是要離開嗎？你陪我到現在，我就不能給你開個門啊？”
　　Alex尷尬地轉頭，看到Yvonne的手的確只是繞到她背後轉動門把手，“呵，我只是想跟你說再見。”
　　“不要說，如果你不是真的想離開。”Yvonne的手滑進Alex的大衣裏，勾過她的腰，身體傾斜，將Alex壓向房門。
　　當Yvonne的手徘徊到她小腹上，挑逗似地繞著圈圈然後慢慢向下，“別。”她抓住了Yvonne的手卻沒有逃過對方的親吻，軟軟地落在她唇上，香甜的唇彩的味道，好熟悉，她並沒有抗拒，撫摸著對方的臉，清晰地回應，讓溫柔的開始愈演愈烈。當她反過來將Yvonne按到了牆上，她知道，自己最終還是沒法不跨過了那條線。
　　“你還要告訴我這是我的幻覺嗎？這次可沒人嗑藥，沒人醉酒，除了......你的嘴唇你的舌頭快要讓我窒息了。”Yvonne調整著呼吸，深情地看著Alex，“聖誕快樂。我愛你！”
　　“媽咪，媽咪。”Justin的叫聲讓兩個大人頓時驚醒，窘迫地相視一笑。
　　“怎麼了，寶貝？”Yvonne一面撫平Alex的羊絨衫留下的褶皺，然後幫她理好了白色的襯衫領。
　　“我以為我找不到你了。我要刷牙還有尿尿。”Justin揉揉眼睛，穿著大大的拖鞋走到了玄關。
　　“啊，小帥哥，你還真是忙呢。”Yvonne揉揉兒子柔軟的頭發，“要媽咪陪你進去嗎？”
　　Justin看看站在一旁Alex，有些不好意思，補充道：“我夠不到水龍頭。”
　　“好啦，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小男子漢。來吧。”Yvonne帶兒子去洗手間，回頭摸一下Alex的手臂，比著口型“等我”。
　　Alex看懂了，但是她並沒有那麼做。在這樣的夜晚，獨自走進冰冷的銀色電梯裏，獨自走在燈火斑斕的街頭。就連出租車司機都忙著跟心愛的人通話，看到她上車只能抱歉地提前掛了電話。
　　“聖誕快樂，女士。”
　　“謝謝。也祝你聖誕快樂。”Alex說了地址。
　　“謝謝，不過我其實亞美尼亞裔的，我過的是東正教的聖誕節，還早得很呢。”
　　“哦。”
　　“那也挺好得，不然我可就不能來當班了。”
　　“嗯，我想也是吧。”
　　“抱歉，是我話太多了吧。”
　　“不！我想聽到別人說話。你家人都在這裏嗎？”
　　“是的，在皇後區，我媽媽，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女兒和兒子，孩子們都喜歡這裏的聖誕節，我也想陪他們，不過總得有人賺錢讓他們將來能上大學吧。”
　　“嗯，大學，大學也會給人帶來很多困惑。”
　　“呵呵，困惑了才需要去找到答案。他們要是生來無所不知，我就不用在這裏開車了。我也不期待他們哪天飛黃騰達，只要他們能找到份還算體面的工作，做個忠於良心的人就好了。”
　　“你是個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