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月光捕手

3、六界异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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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ladimir，what the heck are you doing?（弗拉基米尔，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It’s been such a long time, Flood……（弗拉德，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Stop exposing your kind and being over-suspicious!（别再把你们暴露在世人面前了，也不要再疑神疑鬼了！）”

　　“‘Your kind’?（‘你们’？）”

　　弗拉德猛地推开教堂的大门，一边朝着教堂深处怒吼着，话语中满是怒火。

　　一面巨型的彩色琉璃窗在教堂的最深处捕捉着教堂外的夜空，月光如同被过滤了一般，明暗在各式的琉璃色块上冲撞，只有被“选择”的光才能进入教堂，映照在中殿的地面上。

　　或许一般人并不能看出明暗组合的意味，但是毫无疑问，此时琉璃窗上的灰暗的形状正是弗拉德所熟知的标志——斯特里戈伊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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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igoi，斯特里戈伊……”

　　李斯维没有急于出门寻找弗拉德，而是在阁楼的书架前看起书来。

　　他似乎有一种感应，又或者是莫名的警觉，现在并不是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到处乱窜的好时机。

　　与其百无聊赖，不如看看这个房间里还有什么让人瞳孔骤缩的新玩意儿。

　　李斯维并没有随意地拿起一本书阅读，而是仔细观察有哪些书看上去相对干净，没有落下太多灰尘，这些书可能就是平时弗洛德会阅读的，能够帮助李斯维更多地了解这位神秘的叔叔。

　　而此刻在他手上的，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其封面已经残破，也没有任何文字，但是几乎每一页上都有手写的注释、画上的标记，又或是一些不知何处剪下的图片。

　　出乎意料的是，几乎所有的文字都是用械心语写下的，那么可以推断出这并不是弗洛德的所有物。

　　有几张图片以及注释引起了李斯维的兴致，他借着略微昏黄的灯光，坐到床上阅读了起来……

　　“斯特里戈伊是来自约2000年前西欧的一种嗜血猛兽，通人性，且种群内部有着相当严明的纪律和森严的等级制度，有着侵略和扩张的本能。在很多史诗或文学作品中，其实都可以发现斯特里戈伊的踪影……”

　　“……斯特里戈伊的智慧以及昼伏夜出的习性，足以让它们在不为人注意的情况下迅速掌握人类社会的情况，并依靠自身残暴的力量、毫无慈悲的决断、以及不断学习而积累的智慧来帮助它们在人类社会快速上位……”

　　“……以武力著称，并坑杀以十万计的敌军，虽然数字无法准确考究，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以一敌百并嗜杀成性的古代将领，有可能就是一位完美地潜藏在人类社会的斯特里戈伊……”

　　“……斯特里戈伊虽然有种群内部繁衍的能力，但是这种低效的方式肯定无助于它们扩张，因此它们往往通过血液与祭坛将人……”

　　这种读故事一般的感觉刺激着李斯维的神经，他逐渐地沉迷在笔记本的各式各样的“怪谈”之中。但纸上有不少污损的地方，在房间里根本无法辨认清楚，李斯维只好作罢，翻到了下一页。

　　下一页映入他眼帘的，赫然是一幅世界地图。

　　但是这幅地图很明显是手绘的，而且有诸多缺失，如群岛、经纬度、甚至是南极，这都不在地图上，李斯维单纯靠着各大国的形状和位置分布，确认了这是一幅世界地图。

　　更为让李斯维差异的是，这幅图各个地方的划分依据，分明是历史书上说的千年前的划分方法——按照大陆和大洲划分。

　　在3075年，世界上早已经没有了洲的概念，虽然各国家内部的城市、省、州等等仍然保留着旧称，但是基本上世界已经分为了为数不多的十几个国家，其中械心以及奥比洛斯是两个最大的国家。

　　为什么要画这么一幅古旧的地图？可是这个笔记本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什么文物。

　　突然，李斯维发现地图上的某些地方有标记和文字，于是急忙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让灯光更好地照到纸上。

　　“血域，奥比洛斯”，这个名字对应一个红色的水滴；

　　“极地，诺登” 对应一个蓝色的六边形水晶；

　　“灵境，德莱尼克” 对应一朵盛开的绿花；

　　“远疆，帕沙” 对应一个橙色的月牙；

　　“幻城，赫尔门尼” 对应一个竖立的紫色半圆；

　　“蝮国，阿兹特兰斯” 对应一条蜷曲的黄蛇。

　　六个标志分布在世界各地，而李斯维熟知的奥比洛斯和略有耳闻的诺登也完全不在现代地图的位置上，二者分别对应到了古地图的北美洲以及北欧……

　　“血域？这看上去不就是……？”

　　李斯维喃喃自语了起来。他对这些标志的含义以及这六个称呼的含义根本没有头绪，仿佛是突如其来的六个谜题，但他隐约觉得，只要解开了这六个谜题，他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咚咚咚。

　　咚咚咚。

　　头顶的天窗上突然传来了规律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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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黑影静静地伫立着中殿的中央，教堂的昏暗大概映出了他身着长袍的轮廓，但并不足以让人看清他的样貌。

　　一个充满压迫感的尖锐声音在教堂中回荡着，刺耳的鸣叫从四面八方传来。

　　“How dare you come to me like this!? （你竟敢就这样来找我！？）”

　　“够了！不要再伤害人类了！难道你不能和人类好好地相处吗？”

　　弗拉德没有贸然靠近黑影，而是停在过道上，向黑影喊道。

　　“No more disgusting Xerxian language! （别再说这让人作呕的械心语了！）”

　　一阵阵低吼从弗拉德的头顶传来，所有的声音仿佛凝成了一根钢针，势要贯穿弗拉德的双耳。

　　数十只斯特里戈伊从教堂的横梁上缓缓弓起身子，残破的双翼无声地展开，微弱的光线映照着它们猩红的双眼，那是它们锁定了猎物的象征。

　　这家伙竟然在教堂里安置了一支军队？

　　弗拉德没想到马赛竟然潜藏着如此多的斯特里戈伊士兵，看来弗拉基米尔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找上门来。不得不说自己还是太莽撞了。

　　一声尖锐的鸟鸣打破了教堂短暂的死寂——这是斯特里戈伊马上要发起攻击的信号！

　　弗拉德迅速从腰间拔出一支自动魔法手枪，对准横梁上正在疯狂尖叫的斯特里戈伊。

　　咻咻——

　　两发被绿色的火焰包裹的子弹从枪口飞出，宛如绿色的箭矢一般，带着长长的拖尾，直向斯特里戈伊刺去。

　　发起进攻指令的斯特里戈伊躲闪不及，右翼中弹。子弹穿过皮质层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绿色的火焰却逐渐在伤口处加剧燃烧起来，慢慢向整个右翼扩散。

　　其他的斯特里戈伊看见猎物反而先发制人，怒不可遏，直接朝弗拉德飞扑过来。

　　弗拉德仍是正面对敌，快速向后小步撤退，一边用手枪延缓斯特里戈伊的攻势。

　　弗拉德几乎每枪必中，被击中的斯特里戈伊几乎都瞬间失去了飞行能力，爆发出痛苦的嚎叫，直直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伤口无一例外地都沾染上了绿火，无论在地上如何翻滚，都无法扑灭。

　　教堂中殿的黑影仍然不为所动，内心嗤笑着弗拉德。

　　自动魔法？没想到曾经大名鼎鼎的弗拉德也沦落到要依靠这种卑劣而无用的东西来杀戮了。抛弃了生存的本能，你又能坚持多久？

　　果不其然，枪械毕竟有弹药限制，20发子弹很快就打光了，而弗拉德离大门还有约2米的距离。如果他此时不顾一切，转身向大门跑去，那么剩下的斯特里戈伊一定会瞬间抓住他。但是现在他身上也没有别的武器了……

　　没有了自动魔法的威胁，斯特里戈伊重新发起了攻势，齐齐朝弗拉德扑过来。

　　弗拉德仍然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冷静，以左右两侧的长椅的掩护，一连躲过了几次攻击。但是越来越多的斯特里戈伊将弗拉德包围了起来，每一次利爪划过，都把长椅击得粉碎，飞溅的木屑和碎片狠狠地刺入了弗拉德的后背和腿上。

　　黑暗中，恶兽的面孔在一道月光的照映下逐渐浮现……

　　数十颗参差不齐的利齿上还沾有血迹，两侧脸颊的血肉几乎荡然无存，只剩裂至颧骨的血盆大嘴以极为夸张的角度张开着；

　　猩红的双眼没有眼白，仿佛两颗血珠深嵌在眼眶中，眼窝四周大片的皮肤如同被撕下了一般，露出令人作呕的粉红，渗出鲜血；

　　背部和四肢的灰色肌肉夸张地隆起，残破的双翼布满脓疮和反复撕裂开的创口，仿佛是从地狱奔出的恶鬼，要用一双双锋利如刀的暗黄利爪划开弗拉德的咽喉。

　　而此刻，这一噩梦般的情景已经来到了弗拉德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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