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日，浪花赠我以吻》koetsu

8、互相的试探

　　“脱离开专业性工作，你真的甘心吗？”明明可以成为专业领域中的佼佼者，甘心放弃吗？穆深不知道的是面试官什么时候也学会洞察人心了，但——
　　“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继续做下去也好，换工作也罢，都是我自己深思熟虑过后做出的选择，我并不想被所谓专业性框住自己发展的手脚。”人生就是毫无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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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试流程进行得还算顺利，当场敲定了实习机会，这将会是新的出发点。身着西装的穆深不像是位被面试者，更像是位领导，侃侃而谈，也不只是场面话，他犹记得面试官最后的调笑，“此刻，你较我反而像是面试官呢。”
　　出了市图书馆，穆深点开微信，今早临出发前，谢明师兄发来了一条信息，他仅看了一眼，没有回复，谢明于他，是学长，是老师，却并非是搭档，不论内鬼身份会不会被冠在谢明头上都和他无关，他在意的是档案，关于档案内容，他需要试探一番，“我发现一些线索，你选地方，我们见一面。”
　　与丁宁的见面，看来是要延迟了。
　　谢明师兄的回复来得很快，“正巧我也有一些发现，公司楼下的咖啡店，我等你。”，谢明师兄更似只狡黠的狐狸，穆深那一点心眼绝逃不过谢明的眼，若谢明成了既定的内鬼，这次的试探就不会是单向的。
　　自市图书馆，走过两条街的距离就可以到达穆深的原公司，他没有换回简便的服装，以致于一路上，投来无数道视线，有男有女，视线中包含着什么，不言而喻，穆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胜就胜在他自身带着的气质，足够吸引他人目光，再加之西装为他叠上了再一层buff。
　　公司楼下的咖啡店穆深不常光顾，谢明师兄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等在了店内，还是一样的精英打扮，金丝眼镜更点缀出了他的精明。穆深在谢明师兄对面落座，点了一杯美式，倒也不急着点题，开口寒暄着，“好久不见，师兄，和宣萱搭档的怎么样？她还是挺聪明的吧？”
　　谢明对咖啡有瘾，这是公司内人尽皆知的，但穆深意外注意到谢明这次没有点咖啡，面前只放着一杯水，看着谢明面上淡淡的笑，穆深真的摸不透。
　　谢明轻推了推眼镜，“很愉快，她是你带出来的，自然聪明，唯一不足就是，我驾驭不了她。”
　　‘废话，说得我能驾驭她一样。’穆深心里腹诽着，陈宣萱自身太有个性了，作为搭档，不该想着驾驭她，而是要将她那份个性发挥到极致。寒暄结束，该是切入正题了，“师兄，在交流线索之前，有个问题，我希望你能为我解答。”
　　谢明幅度轻微地点了点头，笑容仍挂在脸上，带着些许的虚假，“师兄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保险专业？”这是穆深刚进入公司时，谢明问他的一个问题，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有一天会抛回给谢明。
　　谢明端起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口，笑容有一瞬的崩塌，长期长期的失眠让他不得不开始戒咖啡因，水太过平淡了，“为什么选择保险专业吗？兴趣吗？前途吗？说不清了，刚上大学那会，要是问我这个问题，指不定我可以说上个几天，现在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哪还记得起这些。”谢明从不是会向年龄低头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丢了初心。
　　美式被端上了桌，穆深道了声谢，这边的美式他尝过几次，中规中矩的，“称不上线索，就是昨天突然想起的一点细节，编号R18071520记载完毕后，是经过师兄你审查的，我离职前几日帮忙整理档案的时候，发现档案内几处内容与我所记载的有出入，有一处更是被抹去，师兄，这是为何？修改档案是要和我商量的，你没有告诉我这个情况。”
　　谢明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闭上眼像在回忆着什么，“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再睁开眼时，眼里的光不再是柔和的，“这就是你发现的线索？”
　　穆深喝了口咖啡，耸了耸肩，哪有什么线索，不过是为了试探谢明的借口，编号R18071520上被抹去的部分是被自己标注了重点的地方，谢明却觉得那是无关紧要的内容，即使他没有偷拿档案，谢明好似也偏离了正义的轨道，“抱歉，你发给我的那些个人资料看不出任何内容，分享一下师兄你发现的吧。”
　　谢明伸手摘去了那副金丝眼镜，拿着手机操作了一下，将一张图片展示给了穆深，是一张从监控录像中截取的图片，图片右下角被谢明标了红，“两份档案丢失那晚，档案库内外监控拍下的内容都被删除了，这是仅剩下的一张，我目前正在尝试清晰录像中的人脸。”
　　“是很重要的线索。”穆深看着图片中那模糊的轮廓，是男人的轮廓，这场试探自此才显出双向的端倪，他能明白谢明的试探，接下来怕是会有大风浪了。
　　谢明收回了自己的手机，穆深对他的试探，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但他最不怕的就是让穆深知道，现在的穆深可没有嘴，就凭试探也拿不出任何证据，“你怀疑谁？”
　　“师兄，你明白的，我对你构不成威胁，这仅是试探，你需要担心的是陈宣萱。”穆深打从来到这咖啡店就没想过隐藏对谢明的怀疑，谢明何其精明，甚至已经筹备着算计他了，“拉我入局，师兄你算计得真好啊！”
　　“你是最佳人选，我还不能垮台，只能牺牲你了。”还真是说准了，在谢明手上，该怎么赢？
　　和谢明分别后，穆深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已经被拉入局了，再怎么也挽救不回，只要自己再老实一点，或许自己就可以逃过这一劫吧。他拿起手机联系了丁宁，铃声没有响很久，就被接通了，“喂，小宁，我的面试结束了，可以见面了。”
　　最先入耳的不是丁宁的声音，而是那边环境中的杂音，一阵杂音过后，丁宁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啊，我还在忙，今天怕是看不到你穿西装了。”声音中满是疲惫。
　　丁宁那带着疲惫的声音触动了他的心，他一味顾着自己的心意，自那一个月的封闭过后，他就没有再将丁宁迎进门过，丁宁永远会回应他，但是他好像忽视了丁宁太多次，“好，等你有时间了，我一定穿上这一身西装，只供你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