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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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愣住了，刚好，二婶来了。季南星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毕竟这几个人都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季大山跟在二婶后面，端着一大碗食物，看到还在门口蹲着的大柱又是叹了口气。
“婶儿...”
二婶刚进屋就听到季南星有些委屈又有些求助一样的语气喊她，她也只是看了一眼，闻到了屋里的味道，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杜书记啊，您先出来，我来！”二婶说着就开始赶人了。
季南星跟着二婶一块，烧水冲毛巾，一通忙活之后，又把窗户打开了一点通通风。二婶坐在床头上，把老人扶起来，一点点的将碗里的菜粥喂给她。老人一直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反抗。
“二婶...那个...”季南星看着床上的两人有些难受，二婶照顾着老人，但是她的姑爷却还在门口蹲着。
“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跟她说，你出去吧，看看他们在外面干什么。这事啊，总要解决不是。”二婶头也不抬的就跟季南星说。
季南星点了点头，“那您要是需要帮忙就喊我。我先出去了...”
季南星出了门，就看到小院里，季家兄弟坐在一条长板凳上，一个在抽烟，一个在看天。杜衡站在门口，双手环抱在胸前，看向巷子里。而屋门旁边，大柱还在蹲着，整个人缩成一团。
几个人听到开门声都是立马看了过去，看到季南星站在门口感觉都有话想说的样子。
“行了？”杜衡看着季南星问。
季南星点了点头，一上午的事情让她有些心累，也有些失望。
“我会去医院照顾月红，等她能下地了在离婚，屋里...我会找我娘看着。你们放心，我...哎...”大柱懊恼的抱紧了自己的脑袋，好像在逃避，也好像在下定决心。
季大山看着这人，有些失望的说，“你怎么知道月红就不能生孩子了？又是你娘说的？”
大柱抬起头来看着季大山，眼眶微红的点了点头，“俺娘说了，去了医院肯定就是不行了。要是没事的话，早就回来了...俺家就我一个独苗，俺爹还等着俺给他延续香火呢...所以...”
“谁啊？谁把我儿子困起来了？让我知道是谁，老娘不...”一个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女人进了院子，双手叉腰，双目怒瞪，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杜衡在看到这人要进门之前先给她让开了路，季南星跟杜衡都是一个劲儿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农村妇女，这应该就是大柱那个去找媒婆的娘了。
“嫂子啊，你来了...”季大山看到来人，就站了起来主动打招呼，“我们呢，就是为了......”
“我知道，不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媳妇吗，没事，我们大柱已经决定了，休了她。不能下蛋的母鸡，留着也没什么用。”大柱他娘走到大柱旁边把人扯了起来。
“大娘，她虽然人在医院，但是只是因为感染，并不是不能生孩子。再说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不能生孩子就算了？”季南星听到最后两句话有些生气，就质问道。
大柱他娘脸色立马变了，从一开始的张扬跋扈变得面目可憎，“哎呦，你这小姑娘家的，还挺能说的。我儿媳妇我能不知道吗？这都五六年了，是一个孩子也没生下来啊，好不容易怀上了，没几天就没了，这留着有什么用啊？”
季南星刚想反驳，就被杜衡拉到了身后，“大娘，我是村里新来的书记，您刚刚说的这话有些过分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书记，正好，省着在跑一趟了，我儿子要离婚，你把手续给办了吧。最好今天就给办完，明天可是要去相亲的！”大柱他娘站在杜衡面前，趾高气昂的好像是在吩咐下人一样。
“嫂子，咱都是一个村的，我说句实在话，您这事办的不对。”季大山也走了过来，很严肃的对那个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女人说。
大柱他娘一听就冷哼一声，“老村长，这是我家的家务事吧，你凭什么管啊？你都不是村长了！”
“那我呢？我是现在的村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必须要离婚？”季大海站在季大山身侧。
“你是村长？你怎么当上的村长你不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你大哥，谁会愿意选你啊！”
季南星从杜衡身后冲了出来，看着那个讨人嫌的女人就问，“所有的事情都先放在一边，你先...”
季南星还没说完，杜衡的手机铃声就穿了出来，“对，我是。这个...马上马上...不好意思啊...”
“大柱，你刚刚说的话还算不算？”杜衡打完电话，又站在了季南星身边，看着大柱就问。
大柱他娘一听到这个立马警惕了起来，“什么话？不是说好的吗？离婚！”
大柱看着自己的亲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也是打了个颤栗，结结巴巴的说，“就是...我...我答应先去照顾这月红，然后...然后也照顾着屋里...她娘...我...”
“不行，我不同意。凭什么？这么多年了，又要养着李月红，还要养着她娘，都要离婚了还要养着啊？养他们这些废物，不用花钱吗？咱家没钱！”大柱他娘尖酸刻薄的声音不等大柱说完就打断他说。
突然，屋里传出一声碗碟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一个人走到门口，刷的一下打开了紧闭的屋门。“嫂子，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这月红在家干多少活，我们这些老邻居也都知道的，人家变成这样不就是因为你们吗？您这可不厚道啊！”
二婶站在门口，紧紧地盯着大柱他娘，语气中带着些凶狠，颇有一种跟她比无赖的样子。
“大海媳妇儿啊这是，干活不就是她这个儿媳妇应该干的吗？娶她回来不就是为了干活的？难不成还要娶回来个公主？还要供着她？不下蛋也就算了，连活都不干的话，不就一点用也没了？”大柱他娘不甘示弱的回怼。
几个人都是针锋相对的，大柱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听着自己的母亲跟人家辩论。屋里床上的老人，屋外站着的大柱，都在沉默着，一个是因为不得不沉默，一个是因为懦弱。
“别吵了！”大柱突然大喊，打断了几个人的争吵，他双目赤红的看了一圈，最后看着自己的亲娘说，“我去照顾月红，等她出院就离婚。她娘你帮我看着，每天送饭就行！”
“凭什么啊？我可不来，老娘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伺候你媳妇的？还要我伺候她娘？凭什么？你爱干嘛干嘛，明天上午给我去相亲，知道了吗？”大柱他娘更加生气了，看着大柱就吼了回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大柱看着中年妇女离开的背影，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嘴唇蠕动这，好像在说什么，“不要再逼我了”，也好像在道歉。二婶最先反应过来，立马上前，抓住了大柱的手臂。
“大柱？没事吧？”
二婶担忧的问他，但是大柱却没有丝毫动静，只是一个劲儿的嘟嘟囔囔的说这话。几个人看着他这个样子都有些害怕，好好一个人，突然就变得痴呆了不成。
“大柱，二婶可以帮你，有事跟二婶说行不？”二婶把手放到大柱眼前挥了挥，但是这人连眼睛没有眨一下。
过了好一阵，大柱才算是有点反应，他眨巴了两下眼，然后就低头跟二婶说，“二婶，照看一下月红她娘，我去医院了...”
大柱说完就走了，同手同脚的有些踉跄，明显看起来精神很不对劲。几个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大柱走远了，二婶就进了屋，剩下的四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没一会儿，二婶就拿着一袋子垃圾出来了，看着几个人就说，“走吧，回家吃饭，还好今天做得多，一起吧！”
几个人回去的路上都很沉默，二叔家离这边很近。刚到家，就听到季大海叹了口气，然后就去了厕所，二婶招呼几个人坐下，然后就去热饭了，季南星也跟着去打下手。
“这事...不能就这么离了...”季大山有些烦躁的摸了两把头发，对杜衡说。
“咱村里，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离婚财产分割是怎么弄得？”杜衡喝了一杯水，就问。
季大山好像更烦躁了，叹了口气就说，“当然有，女的净身出户，回家了，以前带过去的嫁妆都归男的了。这大柱要是离婚，他媳妇儿就真的只有一个老娘了，现在地都在大柱头上，大柱他娘又这么个样子，肯定不会给她一点东西...”
两人面对面坐着又是一阵沉默，季大海进了门，也是没说话。饭菜刚上桌，正准备吃饭，杜衡的手机又响了。
“喂，你好。对...你...大柱已经往那边走了，你要不在考虑一下...可是...我知道，会看着的...医生不是说不让出院吗？...”
杜衡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看来，看着几个人，嘴巴动了几下，才慢慢的开口说，“她今天出院，下午到村委办离婚！”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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