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可待》铮语

31、第三十一章

　　杜衡本来打算喝口茶的，被季大山这句话给整懵了。两个人就在那大眼对小眼的互相盯着看，一个眼睛里全是疑问，另一个眼睛里全是呆滞。

　　“你俩干嘛呢？吃水果吗？”季南星端着一篮子水果进门，就看到俩人很尴尬的在对视。

　　两人反应过来，都立马看向了电视，就差说一句，“我们俩不熟”了。没坐多久，杜衡就告辞了，他实在受不了季大山偷看他的眼神了。

　　“爸，你看他干嘛啊？”送完杜衡，季南星进门就问。

　　“哼，你管我呢！”季大山啃着苹果一副傲娇的样子。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好多天就过去了，杜衡好像很忙的样子，每次季南星在村里遇见他都是步履匆匆的，恨不得骑着自行车起飞。这天晚上，季南星在医务室值班，她正在看丫头放在抽屉里的一本粉色封面的小说，看的津津有味。

　　“小星，我好像感冒了！”杜衡敲了敲门走进来说。

　　季南星看着感觉好久没见的杜衡，有些惊讶，“你这身强体壮的，就是降个温还感冒了？先量量有没有发烧。”

　　季南星说着就给体温计消毒，然后递给杜衡，转身又去倒了杯热水。

　　“我怎么感觉好久没见你了呢？”季南星坐在凳子上，看着坐在床边量体温的杜衡问。

　　杜衡笑了笑，有些虚弱的开口说：“我最近在忙着跟那些工厂签约，谈合同的问题，现在终于是差不多了。”

　　“多好啊，过几天就准备过冬了，正好也就把活儿拉过来了，到时候可以在家一边过冬一边赚钱。”季南星看着头顶的白炽灯有些感慨的说。

　　“你不接一样啊？刘老师还准备等冬天回去自己做小老虎呢。”杜衡看着她很认真的说。

　　“算了吧，我懒得弄，与其做手工，还不如看会电视找点乐子呢...对了，等活儿到了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我带点火柴盒回去，让我爸在家弄。”季南星说着说着就想到了在家无所事事的季大山，决定给他找点事干。

　　“你发烧了！以前吃过退烧药吗？有药物过敏的现象吗？”季南星看着体温表上都升到39.2度了，有些惊讶。

　　“我没有过敏史，什么药吃过，没事！能吃药就别打针了吧，大晚上的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杜衡坐在床边很认真的回答问题。

　　季南星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从药架上拿下退烧药还有消炎药、感冒药，递给杜衡。杜衡也没说什么，接过药就直接一口吞了。

　　“在喝点热水吧，然后我把等关了，你睡一觉。”季南星端着热水走过去。

　　“你也要睡在这？”杜衡喝完热水，突然想起来，立马问她。

　　季南星看着他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就想逗逗他，“对啊，这不是两张床吗？”

　　杜衡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惊讶的都有些呆滞了，“啊？你...不行！你在这睡，我回家吧还是！”

　　季南星看着都准备躺下的杜衡，说完立马坐起来开始穿鞋，一副打死也不能跟她一个屋睡觉的样子，立马乐得不行。

　　“你想什么呢？旁边那屋有床，我也不能真的跟你睡一个屋啊！行了，睡觉吧，冷的话可以把那床被也盖上。我去隔壁了。”

　　随着白炽灯的关闭，屋里也安静了下来，杜衡看着紧闭的屋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晚上除了杜衡就没有别的病号了，第二天季南星早早地就开了门，有些路过的村民都跟她找招呼，一副老熟人的样子。

　　“我熬了粥，再等一会就能喝了。”季南星头也不回的就对着身后刚出门的杜衡说。

　　“谢谢你啊，小星。”

　　大早上过得很快，两人刚喝完粥，都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口的贾大夫，毕竟这才六点，整整提前了这么长时间。

　　“贾哥，喝点不？”季南星拿着自己的碗问贾大夫。

　　“不喝了，你们喝吧！”贾大夫说完就在桌子前面叹气，颇有一副谁也不懂我的表情。

　　季南星朝杜衡耸了耸肩膀，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俩人吃完收拾好也不过六点半，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睡得太好了，杜衡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吃完药就准备往回走了。

　　“衣服忘带了...”季南星看着拿着药就往外走的杜衡，忍不住喊道。

　　没过几天，季南星刚到家就看到，刘欣坐在院子里，季大山正在帮她倒茶，两人坐在一起，颇有一种仗剑天涯的侠客的意境。

　　“小星你回来了？我是来蹭饭的！待会儿杜书记也来。”刘欣看着季南星就自己解释说。

　　“是要庆祝什么吗？还是...”

　　季南星还没说完，杜衡就推门而入，刚好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我把那些合同签好了，明天就去把东西运过来。”

　　杜衡说完，就把一袋子火柴盒递给了季大山，然后开始一本正经的演讲模式，“我知道，您不想干这个，但是...你也知道...我懂你...明年...对对对，明年...行....好说...

　　两个叽里咕噜的聊了半天，季大山总算是把一袋子火柴盒放进屋里。虽然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看，但是也还不错。

　　“我听过隔壁村的造纸厂已经开始在土地里放工业废水了，还有那个什么丽娜还是丽萨，据说跟隔壁村村长又好上了。”季大山坐下之后，就开始跟年轻人聊村里还有隔壁村的丑闻了。

　　“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季南星到底还是亲闺女，敢直接吐槽，“您跟淑芬姨的事什么时候办了啊？”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杜衡好上啊？”季大山说完也就进厨房做饭去了。

　　三个人在院子里有些尴尬，刚刚的问题，两个当事人，一个中间商，皆是面面相觑。晚上的饭菜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所以几个人都吃了很多。

　　“化粪池的事准备开了？”季大山吃个饭像是无意的也像是有意的问杜衡。

　　“那叫沼气池！跟您说的那个相似但不一样。我现在正在找会干这件事的人，毕竟会的人太少了。但是不着急，毕竟明年才能开始修建。”杜衡说着自己都笑了。

　　季大山点了点头，好像对杜衡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一样。一晚上过得也很快，俩人完了一会儿就都告辞了。剩下父女二人看着电视咯咯地笑。

　　这天，季南星正在看药架上的药有没有过期，就看到一个人被抬了进来，胜利刚进门就喊，“贾大夫，您快来看看啊！这怎么突然就晕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只见担架上的女人身形瘦小，皮肤黝黑，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满是冷汗，好像晕过去了，也好像睡过去了。

　　“好像是低血糖，小星...你...”贾大夫看了看，就下了结论。

　　还没说完，就看着季南星端着水杯过来了，“葡萄糖水，给你。”

　　刚好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

　　“来，把水喝了，甜的。你好像是低血糖了，经常晕倒吗？”贾大夫看着女人喝完了葡萄糖就问。

　　女人愣了愣，还是回答说，“对，最近经常会晕倒，有时候还在路上走着呢，我都会突然晕过去，但是我就好像睡了一觉一样，起来只是感觉难受。”

　　贾大夫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她好好休息了。跟季南星并排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我听到了，会不会是严重贫血啊？缺铁还是...别的？”季南星问。

　　“不能确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就是因为贫血。她看起来岁数不大，但是总感觉她这个晕倒跟前段时间有关。”贾大夫摸了摸下巴慢悠悠的说。

　　这件事本来以为都过去了，但是没几天，这个女人又被人送到了医务室，依旧是相同的症状，但是看起来比上一次可严重多了。过了好一会儿，女人终于是苏醒了过来。

　　“真是麻烦你们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晕倒了...”女人捧着葡萄糖水有些歉意的说。

　　贾大夫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才开口说，“你...前段时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女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贾大夫，眼神里带着惊恐和不安。

　　“我...我没有...没有什么啊...我我我...我要回家了...”女人说完就往外面冲，生怕走晚了会被留下一样。

　　看到女人走远了，贾大夫走到季南星面前说，“小星，你回去问问你爸，关于那家人的事情。我总感觉这事情不太对。”

　　季南星应下了，晚上刚回家，就看到季大山听着收音机正在红枣粥。

　　“爸，你知道村东头有个女的，大柱家吗？”

　　说到大柱家季大山立马抬起头看，看着季南星问，“怎么了？什么事啊？”

　　季南星一看季大山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知道点什么，就把那个女人也就是大柱媳妇经常晕倒的事说了说。

　　“贾大夫怎么说？”季大山一脸严肃的看着季南星问。

　　“贾大夫只是说事情不太对。让我回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家的事儿。”

　　季大山叹了口气，转身进厨房，拿了两个大碗出来，给季南星到了满满一大碗红枣粥，才慢悠悠的开口说：“大柱...他...他媳妇可能是被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