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没来得及死去》酌月长白

6、手术签字

　　第二天一早，段慎清来到医院腺体科。
　　他已经做好决定。
　　医生看到段慎清微微一愣，乐呵着说：“段医生的儿子，你爸今天也出诊。”
　　段慎清点点头，说出目的：“我想咨询腺体摘除手术，”
　　医生看着段慎清，眉头微微皱起，一时语塞。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直接安排手术吧。”
　　“你知道这个手术的过程吗？”医生严肃的说。
　　腺体摘除手术，是将alpha或omega的专属器官：腺体，在不打麻药的过程中进行摘除。手术过程完全靠患者自己的毅力，患者要感受刀划开皮肤的疼痛，也要承受腺体去除时身体的巨大变化，失去腺体的alpha或omega也同时失去了生育能力，他们再也感知不到信息素，也不会被信息素影响，同时，也会减少寿命。手术一旦开始便无法终止，如果不幸发生意外，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知道，我已经考虑好了。”
　　医生在电脑上开出要检查的项目，看着精神状态不佳的段慎清，“作为医生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作为你爸的朋友，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这个手术。”
　　“谢谢。”
　　段慎清拿着单子走出诊室。
　　腺体摘除手术需要检查血液，尿液，信息素，生/殖/腔，心脏，肝肾等器官，几乎将身体内所有的器官检查一遍。
　　段慎清从白天一直检查到下午。
　　他拿着一沓体检报告递给医生，医生神情凝重仔仔细细看着段慎清的检查结果，语重心长的说：“体检结果是符合手术标准的，如果你确定要手术，今晚住院打抑制预防剂，明天可以给你安排手术，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不能自己来手术吗？”他还不想和别人说这件事。
　　“不可以，这项手术必须家属签字。”
　　段慎清犹豫下，回复道：“我明天来办理住院，后天手术。”
　　医生：“好，明天重新挂号，我给你安排手术。”
　　段慎清离开医院开车回到家淋浴后，将白子瑜所有的衣服拿出来搬到次卧的床上，那些衣服上还残留着白子瑜的信息素，很少，味道很淡。白子瑜的短袖和内/裤穿在段慎清身上很宽松，他躺在白子瑜的衣服上，感受着属于白子瑜的omega信息素。
　　这么好闻的茉莉香，再也闻不到了。
　　他被白子瑜的信息素包围着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将白子瑜贴身睡衣搂在怀里，将脸埋在里面，贪婪的嗅着茉莉香，直到眼睛微微泛红，他才放下衣服起身洗漱。
　　出发去医院时，他对白子瑜的照片说：“幸运的话，我去陪你。”
　　段慎清在单人病房的床上，手背上是预留针，正注射着抑制预防剂，手术过程无法使用麻药，因此手术前十二小时要注射抑制预防剂来麻痹腺体神经。
　　他给他的父亲打了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后，他的父亲情绪很激动，没过多久便来到病房。
　　段慎清看到赶来的父亲，一时觉得有些愧疚，但他还是笑笑说：“爸，你来了。”
　　段父急匆匆走到段慎清床边，怒目而视：“你疯了吗！你现在办理出院，马上跟我回家！”
　　段慎清摇摇头，“爸，我已经决定好了，告诉你是想你帮我在手术单上签字。”
　　“段慎清，白子瑜在天上看到你这样，他能安心吗？”
　　段慎清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当时我没有进入发/情期，那我就会跟白子瑜在一起，不会让他在那种情况下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发/情期……”
　　段父叹气：“他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希望看到你幸福，听话，和爸回家。”
　　段慎清只是木讷的摇头。“爸，我求你，答应我，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自己把腺体割掉。”
　　“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段慎清的父亲最终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段慎清望向窗外，大好的天气。
　　他知道如果白子瑜真的在天上看着他，一定不会责怪他，因为他一哭，白子瑜就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