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极东同人】在下的回忆录》卞裳

1、竹林过往

　　我第一次遇见王耀先生，是在一片竹林里。
　　那时，我还是个涉世未深，粗俗无礼的小孩。王耀先生也不过是个意气风发，一身傲骨的年轻人，还远没有后来的城府和狡诈。
　　说来也巧，在我遇见他不久前，我正好听人谈论过他。他们说，他来自强大神秘的大唐，是应我们天皇陛下的邀请，前来教导我们大唐文化的。随他而来的还有许多能人异士，都对他非常尊敬。天皇陛下也为此特意来竹林找过我，希望我可以跟着王耀先生学习。
　　我至今仍无法忘记见到他第一眼时的惊艳。王耀先生身着一袭青色长袍，姿态优雅，气质淡然。他就像一阵清风掠过竹林，身姿飘逸，周身仿佛散发着仙气，像是误入凡尘的仙人，也像超脱于世的隐者。
　　待他近了些许，我才看清他的模样。王耀先生面若冠玉，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起来尊贵非凡，不笑的时候，这双眼便太过冰冷锐利了些，令人遍体生寒。好在那时的王耀先生温文尔雅，端的是一派谦谦君子风度，眸里永远含着温和的笑意。而他若是笑的开心了，更是如同春风拂面，沁人心脾。
　　不过，纵使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极佳，我还是不喜欢他，因为我在竹林里静坐发呆时，并不希望有人前来打扰我。因此，当王耀先生向我介绍自己并询问我的名字时，我为了激怒他，故意称中/国为“日落之地”，称日/本为“日出之地”。王耀先生听到我的话之后果然愣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如同我预想的那样大发雷霆，他甚至一点气都没生，只是笑骂道:“我可还从没见过这么不懂礼貌的小孩啊。”
　　随后，他蹲下身来，询问我是否愿意做他的弟弟，跟着他学习。虽然我并不乐意自己平白多一位兄长，但一来天皇陛下已经和我打过招呼，让我向他学习；二来这件事于我有益，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我又何必要在意那些虚名。
　　总之，出于种种原因，我最终认下了这个哥哥。当然，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们都坚持要我向王耀先生学习。当我以此询问王耀先生时，他先是有点惊讶，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他笑着告诉我，我和他一样，都不是普通人，而是国家的化身，也可以称我们为“国灵”。我们的行事可以有自己的风格和私人感情，但有关国家的任何事都必须听从我们上司即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命令，哪怕明知是错，也要照着这条错路走下去。国家如果灭亡了，国灵要么变成普通人，要么死去；但如果国灵因特殊原因死亡，国家却不会立即灭亡，它只会遇到一次大浩劫，只要挺过去，原化身就会复活——当然也不排除该国会直接凝聚出一个新化身的可能性，不过王耀先生也没碰到过化身先死亡的情况，毕竟一般而言，化身是可以与国同寿的，只要国家未灭，化身就死不了。当然，化身若是濒死，也会导致国家国力衰退，一个不慎就可能引发一场劫难，进而导致国家灭亡。
　　对于他说的话，我并没有多么的惊诧，毕竟我早就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没有哪个普通人能活几百年，也没有哪个普通人会一直长不大。我向王耀先生询问长大的方法，他告诉我国灵的外貌和国家息息相关，只要国力强到了一定程度，那国灵自然而然的就会长大。当然，这个长大的过程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对于已经长大的国灵，国力衰退只会导致他们变得虚弱，而不会使他们退回幼年期。
　　王耀先生向我保证，只要我跟着他好好学习，我一定可以飞速成长。而时间也证明了他的话，在他的悉心教导和倾囊相授下，我很快就长成了大人模样。虽然我也做过不少令他啼笑皆非的事，譬如将他教给我的汉字改成平假名和片假名，但他却从未苛责过我，一直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可能正是因为他的纵容，我在他面前总是很难掩饰自己的坏脾气。自他教导我礼仪后，我对待他人总是温柔克制，几乎从未和人红过脸。但很奇怪，只要是面对王耀先生，我就忍不住用话语去刺他，将我对他的不满直接摆在脸上，然后就会被他无奈的笑话说没有城府。
　　对此，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某天，我才在阴差阳错下猛然惊觉。
　　那天，王耀先生带我去中/国赶集。在集市上，我们遇上了一头熊猫——王耀先生是这么叫它的。他们似乎关系颇为不错，相谈甚欢。
　　自然而然地，他们便将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上。熊猫问王耀先生我是不是他新收的弟弟，王耀先生笑着应下了。他告诉熊猫，我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学什么都一点即通，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弟。
　　听到这话，我的心中却生不出一丝被夸赞的喜悦。我并不满足于只做他的弟弟，因为我知道他家中弟妹众多。而我，哪怕是他“最骄傲”的弟弟，那也不够特殊，起码对我而言是远远不够的——我想做他最特殊，最独一无二的人。而我之前的那些行为，也不过是想得到他的特殊对待，满足一下我心里小小的贪欲罢了。原本只是为了利益才选择同他呆在一块，如今我却已经控制不住我的心了。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王耀先生。
　　骤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我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淡然平静。回过神来，我发现王耀先生和熊猫不知何时停止了交谈，一直盯着我看，似乎是需要我一个答复。但我刚刚心神激荡，根本没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只得张开嘴，干巴巴的“啊”了一声。
　　王耀先生一下就笑开了。他佯装恼怒，问我为什么应的这么不甘情愿。我翻转的心绪刚刚才堪堪被强压下去，生怕交谈过多会被他看出什么，故而极其敷衍的随口应了几句声，便退出了他和熊猫之间的聊天。我现在并没有立马告白的打算，那太沉不住气了。我心里清楚，只有等我拥有的实力足以平视甚至于俯视王耀先生时，我才有成为他爱人的资格。以我现在的实力，贸然前往告白只会使得王耀先生疏远甚至于离开我。所以我只能藏好自己的心思，抓紧一切王耀先生不在的时间，不择手段地发展自身。同时暗暗告诫自己要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