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避世——夜路》爱吃马面鱼的猫

35、生物圈零号（三）

　　是一段培训视频。其中，大部分内容是一名留着平头、身穿连体工装的男人，讲解如何监控“资源”（即奴隶农夫），以及应对各类“异常情况”的操作方法。诺尔斯教授在背景中出现了两次，其他几位科学家至少出现了一次。

　　安东尼奥指着那些科学家，说道：“他们中的一些人也许还活着。珍妮特，我要你对每个人进行面部识别。”

　　“这事儿不好办。”珍妮特说道。“但是，我会联系些认识的人试试。”

　　你对安全例行程序更感兴趣，特别是看起来像军人的家伙一直在描述整个设施的紧急出口和备用出口以及如何找到它们。虽然生物圈零号的大多数标识都已磨损，但是他的描述将让你们在设施内来去更便捷，而且如果拿走备份的人走的是备用通道，说不定你还能找到它。

　　可惜，太阳已经逐渐升起。今晚你已经做的够多了。那天，在旧医疗区深处休息的时候，你想起了在圣巴兹尔医院里度过的时光。

　　醒来时，昨晚的探索行动已经让安东尼奥与巴克敏斯特·富勒的一名助手取得了联系。这位传奇建筑师拒绝参与“生物圈零号”，但是他在一些场合谈到过这个项目。现在，探险者们拿到了“生物圈零号”的初期草图，这应该会让行动更加简单。

　　你感觉，其中一个被否掉的布局看起来很眼熟。之前在哪里见过？

　　“不知道军械库里是否还剩有价值的东西，应该去那里碰碰运气吗？”

　　“我敢肯定，他们关闭这里之前就把军械库搬空了。”保罗说道。

　　“确实。”安东尼奥说道。“不过，军械库旁边就是安保办公室。如果我们能够设法进去的话，也许能找到一些有意思的数据。”

　　“如果我们可以进去的话。”保罗叹了口气。“以前撬锁都是特克斯来，那地方现在估计还锁得死死的。”

　　听起来，稍微动点巧思，用上开锁工具，或许就能进入军械库。

　　主军械库位于戒备森严的中心位置，周围是开阔地带，布满了交叉火力。建造此地的人极具策略和规划；仅需少数守卫，就能阻挡任何试图强攻此处的人。但是，安保办公室本身很普通，几乎还是空置的。踢开或是撬开最初的几扇门之后，你来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保险门前。

　　保险门的设计已经过时了。很快，你没费多少劲就搞定了主锁芯，还亲手转动了那个大手轮。保险门猛地打开。

　　这里基本是空的，不过，安东尼奥做事有条不紊；他检查了每一个保管箱插槽。一只生锈的金属盒掉在空储物柜后面，里面装着被盗的珠宝。你猜，这些东西至少值几千美元。趁着探险者在各处搜查，你偷偷把能拿走的东西都揣进了兜里。

　　探险者带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缝有名字的衣物、记满电话号码的日记和名片，甚至还有几张部队ID卡。虽然你们没有找到武器，但是这些东西在安东尼奥这样的人手里远比一把旧 M16 步枪还有杀伤力。回到营地，你将任务分派给其他所有人。他们一整天都会忙于核对那些电话号码。取得这场小胜利后，他们的精神状态更好了。他们确实决心无私地完成这项工作。

　　你简短地搜寻了一下那个未知的凶手。什么也没找到。不过，你手电筒扫到了为数不多还留存着的标识，上面用熟悉的类似威斯敏斯特风格的字体书写着“隔离区”三个字——就像KXG研究所一样。

　　隔离区的一部分坍塌了，地面布满了碎石和碎裂的混凝土板。但是，这并不影响隔离区的吸引力。你怂恿探险者在白天额外调查那个区域，然后在与车库相连的储藏室里休息。

　　次日夜，你发现安东尼奥举着一个塑料盖子。

　　“那个隔离区？”安东尼奥说道。“越过那堆碎石，一切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我是说，彻彻底底的干净，什么都没留下，哪怕一个回形针或一小片地毯碎屑。然后，我们找到了这个。怪异，对吧？”

　　“非常。”目标越来越近。你很确定，备份依旧在这里。

　　“我们得离开。”就在当日夜里，珍妮特对安东尼奥提议道。“嗯，我们已经有足够的信息了，对吗？现在，他们也不能就这样把这个地方夷为平地。”

　　其他人也加入讨论，一段时间后，你与瓦尼也加入进来。安东尼奥似乎正要做出某种决定。他缓缓穿过中庭，朝着“隔离区”标识走去。你实际从未去过那里，因为探险者是在白天搜索的，从破损的天花板照进来的光线会让行动容易一点。

　　“你是对的。”安东尼奥最终说道。“我们不能再停留了。我觉得，我们正在被监视着。一旦我们离开这里，就会有人将这里彻底抹去。”

　　“你打算怎么处理目前积累的这些成果？” 你对安东尼奥的长期计划感到好奇。

　　安东尼奥回答：“我在拦截（一家新闻网站，专注于调查性报道）里有熟人，还有一些曾在高客（一家知名的博客网站，以报道名人八卦、流行文化及各类社会热点事件而闻名）工作过的人脉。但是，我真的想让这件事冲上头条。洛杉矶时报是个很棒的选择，然而，我在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朋友了。而且，我不希望这件事被冷处理。那是什么？”

　　你停在隔离区的一堵空白墙壁前。的确，所有东西都被拆掉了，但是这面带有褪色橙色油漆条的砖墙……

　　你见过这个地方。

　　这里曾是贾斯珀·诺尔斯囚禁那个诺斯费拉图的地方。朱利安将那只尸妖放出来对付他，从而导致了贾斯珀的最终死亡。

　　“我听见了什么声响。待在这里。”如果有血族出没或是违反避世戒律的事情，你可不希望凡人就跟在身后。

　　你示意其他人退后，开始攀爬破碎的石堆。你来回晃动着手电筒，以免扭伤自己的脚踝。落地的时候，你正对上墙面的一条垂直裂缝，缝隙的宽度足以让你挤过去。

　　裂缝前方的地面有一小撮泥土。量不足一克，但是你认得它的源头。

　　“该死，快看。”攀爬破碎石堆的时候，奥菲莉亚指着那点泥土说道。“中庭里的土！”

　　“什么？”斯蒂芬妮问道。

　　“前几天我们还在谈论这件事。” 奥菲莉亚说道。“我和珍妮特。中庭有一个大洞，就像有人挖出了……”她看向了你。“我的天，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是不是？”

　　斯蒂芬妮单膝跪在地上，手电筒照向墙壁的垂直裂缝。裂缝的深处是另一个房间，比其他房间更加完整，还能看见一扇金属门。

　　知道门的存在，就没有理由浪费时间。你挤过缝隙，仔细观察那扇金属门。

　　裂缝的宽度足以让备份通过，你挤过去自然也毫无问题。房间看上去比其他的要牢固，金属门很普通，且有近期使用过的迹象。你试着推门。门没有上锁，后面是一段向上的楼梯。

　　你率先走上宽水泥楼梯，瓦妮将其他人赶上楼梯，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动。第二扇金属门半开着，在铰链上轻微摆动。这扇门更具金属光泽，你下意识地改变门的角度，以免有人注意到你抖动的镜像。彻底推开门后，扑面而来的气味极其刺鼻：血腥味、呕吐味、甲醛味，还有更糟的液体和化学物质的气味。

　　墙上用大号模板字喷着“3 号囚区”，这地方看着要么是实验室，要么是监狱。远处是一排禁闭室，仅勉强够一个人待在里面。右面摆满了旧研究设备，设备都盖着防水布。你注意到，金属桌上放着一台现代的 Chromebook 笔记本电脑，上面布满了灰尘。

　　前方偏左的位置是某种……用脏枕头、毛发以及分泌物做成的……巢穴，闻上去令人作呕，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巢穴已经陷进混凝土里，导致混凝土腐烂开裂。

　　房间正中央有一只由破旧金属与塑料构成的盒子，上面印着一个黑色的手形图案，盒子的两个盖子只剩下一个。就是这个，贾斯珀·诺尔斯的备份。

　　下面传来一些响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瓦尼掉头返回，确保众人的安全。

　　“我没事。”安东尼奥冲楼上喊道。“只是踩到了某种……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黏糊糊的。”

　　斯蒂芬妮第一个走了上来。她无甚兴趣地看了一眼这个房间，转身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盯着你。

　　你明白过来。她就是那个杀死特克斯的人，也是盯上你三天三夜的人。她走到禁闭室那头。墙上橙色的油漆条、拴住尸妖的链条都与在极乐世界看到的那段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塞莱斯特，你和我需要谈谈。”那个自称斯坦芬妮的人说道。“你和我，还有其他人。”

　　奥菲莉亚的顶灯照亮了天花板。大约三秒后，其他人就会到达这里……听追捕他们的猎人打算说些什么……

　　“瓦尼，关上门。” 这样会把她留在门这一边，也能把探险者挡在外面。

　　瓦尼向前跳了一步，从她那一侧把门关紧。

　　“你干什么！”安东尼奥喊道。但是，你有足够时间从里面锁上门，同时眼睛盯着“斯蒂芬妮”。

　　“我听说过你，塞莱斯特。”自称斯蒂芬妮的人说道。“米莉森特·鲁的子裔，秘党以及任何乐意付费的人的信使。你知道我吗？他们给过我一个名字，不过我自己很少用。兰帕戈。”

　　“我以为猎人已经杀死了你。”至少你知道的故事是这样。秘党在这件事上说谎了？

　　“我逃走了。”兰帕戈说道。“逃到下水道深处，舍弃了大部分的自己，浑身是血地在管道里盲目蠕动。然后，诺尔斯教授找到了毫无理智地尖叫着的我。他……塑造了……我。用令其他弱小的瑞默尔感到不适的技术，他改造了我的大脑和身体。我是他最成功的实验品，他最伟大的成就。”

　　你环顾整个房间，寻找其他出口。你的左边——最后一间牢房的旁边，还有一扇金属门。

　　“诺尔斯教授是一个伟大的人。”兰帕戈说道。“他是一名精神领域的学者。他想弄清楚凡人和血族的承受极限，什么会让他们彻底崩溃，什么会永远改变他们。他在这里找到了答案，却花了几十年时间才弄明白自己的发现。朱利安·西姆毁掉他的时候，他几乎就要成功了。朱利安拿走了他的最新成果，但是没能找到我的造物主的原始研究。”她踢了一脚备份。

　　“他的研究危险却也有趣。你……还在继续吗？”你对精神领域研究与心兽都感兴趣。

　　“塞莱斯特，除了每晚与自己的心兽抗争，执着于临终时刻的凡人灵魂，我们还有其他的生存方式。”兰帕戈说道。“魔党知道那些秘密。诺尔斯教授试图重现它们。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知道你想要这个备份。我想告诉你我所学到的，然后向你提出……一个交易。是的，一个交易！”

　　你无法相信这个被心兽侵蚀的怪物，但是也许可以和兰帕戈谈判，也许能通过谈判达成你来这里的目的。她似乎急于想要分享所学的东西以及成长的结果。虽然这些观点很吸引人，但是你必须非常小心。她是真正的怪物，任何错误都会让她立刻发起攻击。她的□□已经开始扭动起伏，或许是在预示着某种可怕的蜕变。

　　当然，你永远可以先一步发起攻击。

　　兰帕戈扮演的斯蒂芬妮相当有说服力——只有现在回想起来，你才意识到她的行为有多怪异——兰帕戈不仅仅是个普通尸妖。即便□□在波动起伏，也应该能够与她进行沟通。

　　就在清晰有力地与兰帕戈沟通的时候，安东尼奥与其他人正试图进入这个房间，但是并没有成功。

　　黑暗的实验室里，怪物咆哮着扭动身躯，牙齿时不时像刀刃般冒出来，你冷静地用理性论据和合理提议压制她的心兽。

　　最终，兰帕戈说道：“我只是想要继续我的研究。你也许可以拿走这个备份，但是必须告诉我关于莱托亲王与朱利安·西姆的事。我不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不想让他们盯上我。”

　　“这就是条件？”尽管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你还是试图表现出不为所动的样子。

　　“或者…”她的笑容几乎要撕裂嘴角。

　　“或者？”

　　“鲜血。”她说道。“你的鲜血，还有血液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