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反派的错误姿势[快穿]》屿孟言

77、落难鬼王（20）

　　秦含星盯着某处看得入神，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看见月亮。”

　　他声音很小，小得连自己也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只是下一秒，原本还天光大亮的锦墨园连同整片天空都暗了下来。周围当值的宫人似乎也没反应过来这场突发情况，互相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去取蜡烛点灯。

　　“我去，什么情况！”猛然间眼前黑了一片，秦含星下意识看了眼牧延，赶紧站起来确认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秦含星刚站起来，就感觉到手腕位置被人拽住，以为是牧延有什么话要说，赶紧回头看他。

　　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周围灯笼恰好被点亮，朦胧烛光把他们包围其中，好像天地之间也只剩他们两个可以相互依偎。

　　秦含星不自觉眨眼，眼神也不敢再往牧延身上多留一秒。

　　牧延没看出秦含星身上的矛盾不对劲，淡漠的眉眼含着一点浅淡笑意，“抬头。”

　　“啊？”秦含星愣了下，不太明白牧延的意思，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抬头。

　　他就站在坐槛边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斜上方的莹白满月。

　　秦含星不可置信地看看满月又看看牧延，“殿下，这不会是您的手笔吧。”

　　秦含星眼里的期待惊喜，像一汪月光下的幽潭，波光粼粼，直悠悠的盯着牧延。

　　牧延眉眼愈发温柔，淡淡点头。

　　但他不知想到什么，煞风景地补充了一句，“总归是假的，你若喜欢，本君会让它一直如此。”

　　秦含星略微语塞，也不知道牧延是故意呢还是故意的。

　　秦含星微笑道：“殿下，有些话咱们藏在心里就好了，真的不用全部说出来的。”

　　秦含星的原意是希望牧延能多有情趣一点，以便促进双方和谐度。

　　但牧延却听错了重点，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所说，“事实如此，说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冥界本就不该有这些。”

　　他漠然的语气让秦含星的心被小小触动，他情不自禁看着牧延，分明这人就在自己身边，他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远比天堑还遥不可及的距离。

　　上次意外分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牧延离开的无力感又一次把他笼罩，他无声叹息，而后目光坚定地看着牧延，“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从来如此，不代表永远如此。冥界是这样，殿下也是。”

　　只这一霎间，秦含星忽然想通了很多，天堑就天堑吧，就算是银河，他也早晚会跨过去，不过时间问题。

　　一向懒散的人忽然之间有了自己想要为之努力的目标，眼里迸发出的热烈也像是积攒已久，喷薄而出的岩浆，被这样的目光真切注视，牧延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逃避的想法。

　　秦含星看出牧延对他的躲闪，换作往常，他不会为难人，也没兴趣和人过多交涉，会自然退到双方安全线外。

　　但这一次，他反常的，没有缘由只想靠近牧延，甚至强势地扣住牧延手臂，让他只能留在自己的臂弯以内，除此之外，哪也不许去。

　　牧延这会儿本就心乱，偏巧秦含星在他面前展露出和以往不一样的强势。

　　当手臂被攥住的那一刻，牧延本能生厌，绷紧下颌，夜幕下也无法掩盖沉的骇人的脸色。

　　牧延强忍不耐，下达最后禁令，“放手。”

　　“如果我不放呢？”

　　谁能想到不久前两个人还站在一起赏景闲聊，只一会工夫两个人就演变成现在的剑拔弩张，半点温情不见，只有势不后退的对峙。

　　“尊上！惩恶司有要事禀报，还请您前去钦安殿议事。”

　　说话的是一直跟在牧延身边的宫人，虽然外表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是牧延身边的大总管。

　　他跟在牧延身边多年，凭的就是足够机灵，以及能有几分看懂牧延的心思。

　　胡总管第一时间就发现牧延情绪上的转变，他在远处看得着急，希望秦含星能服个软，兴许这事就过去了。

　　但偏偏秦含星不肯退让。

　　眼看牧延已经动怒，要是任由局势发展下去，秦含星可就完了。

　　情急之下，正好惩恶司派人来寻牧延，胡总管立马借着惩恶司的事小跑到牧延跟前禀报。

　　虽然惩恶司确实派人来过，但胡总管也没办法完全猜到牧延的心思。

　　要是他这次赌对了，给尊上递了台阶，救下秦含星一切都好说。可要万一，他赌错了……

　　胡总管不敢往下深想，脑袋埋得愈发低。

　　僵持的气氛陡然间被打破，牧延沉息片刻，又一次命令道：“放手。”

　　他语气依旧很冷，但已经没了先前的强势。

　　恢复理智的牧延一时也想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突然间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他本能地想要避开这股异样情绪，甚至避开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秦含星。

　　他身上的排斥意味太过强烈，浑身都好像披上了刺甲，秦含星手指颤了颤，手掌接触的地方就像真的被刺伤了一般吃痛的地松开。

　　一等秦含星松手，牧延立即阔步离开。

　　秦含星一动不动地站在牧延身后，眼睁睁看着他决绝离去，一步也不愿回头。

　　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一种慌乱的情绪就霸占了他整片胸膛，一道隐隐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桓：假如他现在让牧延离开了，他一定会后悔，一定会。

　　“牧延！”秦含星往前追了几步，大声喊出牧延的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牧延的面喊出他的全名。

　　他想留住牧延，哪怕只有一会儿也足够了。

　　但牧延只是身形顿了顿，偏头看了眼胡总管后，依旧没有停下。

　　胡总管得了牧延的令，连忙朝不远处的宫人招手，命她们赶紧送秦含星回景祺阁。

　　宫人来到秦含星面前，但秦含星一直盯着牧延的背影不动。

　　直到牧延的背影彻底消失，秦含星才自嘲地轻笑地轻笑了一声，笑自己无端发疯，居然还妄想能得到回应。

　　他疲乏地摆手，“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会儿。”

　　“这……”两个宫人拿不准，只好求助胡总管。

　　幸好胡总管还没走，他想了想，干脆点头，并对秦含星道：“眼下夜色正浓，您回去时务必注意脚下。”

　　好笑的是，胡总管话刚说完，浓浓夜色眨眼间恢复成了来时的天光大亮，夜色褪去，头顶之上的满月自然也消失不见。

　　胡总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着对秦含星道：“您且先逛着，奴才告退。”

　　“嗯。”秦含星淡淡应了一声，明显注意力不在这。

　　直到胡总管离开，秦含星依旧抬头望着天，许久过后，他才忽地又叹出一声轻笑。

　　后来秦含星也不知道自己在亭子里坐了多久，只知道天色异常的一直没有暗淡，他也一直坐在原地不动。

　　宫人担心他饿坏身体，忍不住上前询问，“秦公子，您已经在这坐了许久，可要回宫？”

　　秦含星这次没拒绝，在这坐了一下午，脑子里那点不清醒的想法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拍拍大腿，站起来爽快回应，“那就回吧。”

　　回去路上，秦含星突发奇想，准备换条路走。

　　宫人劝道：“公子，若往清泉殿方向走，恐怕会多费些时辰。”

　　秦含星不当回事地说，“没事儿，反正回去了也无聊，还不如在外面转会儿。”

　　听他这么说，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秦含星插着兜，懒懒散散往前走，一会儿踢一脚路边新长出来的野草，一会跳起来抓树上的绿叶，就像个多动症少年。

　　直到路过一处宫殿，他不经意往里面瞥了一眼，忽然就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秦含星站在殿外，错愕地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一闪而过的人的身影。

　　他回头问道：“住在这殿里的人是谁？”

　　宫人抬头看了眼，“回禀公子，此处乃是白烨帝君的长秋殿。”

　　“白烨帝君……”秦含星喃喃念道。

　　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白烨帝君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身处冥界。

　　秦含星会这么想并不是小心眼又或是嫉妒心，纯粹有点好奇，按照系统之前的说法，牧延可是在法力恢复后，把背叛过他的人全都解决了的。

　　而这些背叛者里，白烨帝君无论身为道侣还是下属，都是绝对意义上背叛牧延最深的人。

　　既然牧延连小喽啰都没放过，为什么偏偏会放过背刺他的白烨帝君？

　　难不成是旧情复燃，不忍心？

　　“要进来坐会儿吗，秦天师。”

　　秦含星纠结思考也不知道要挪挪地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家长秋殿大门外，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没发现。

　　直到对方出声，他才猛地回神。

　　可当听到熟悉的称呼后，他又皱了眉，“您知道我是谁？”

　　白烨轻笑，“当然。毕竟，我们不久前才见过面，不是吗。”

　　“不久前？”

　　秦含星不明白白烨的意思。

　　他分明只和幻境里的白烨碰过面，离开幻境，白烨应该从没见过他才对。

　　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含星从来都是藏不住心事的人，这会儿也一样，满头的疑问就像是误入他人领地，却找不到出路的被困者。

　　于是，他抬眼看着白烨，希望能从中得到解答。

　　白烨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坦荡逐渐被茫然困惑取代。

　　“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白烨感叹地轻笑，“看来他还是一点没变。”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好像还有点茶茶的。

　　白烨唇角上扬许多，“进来坐会吧，正好陪我说会话，这里可真是有够无趣的。”

　　就是最后这半句话，让秦含星眸光一亮，产生强烈共鸣，拒绝的话都到牙关了，硬是让他憋了回去。

　　话不多说就跟着白烨往殿里走。

　　进了厅堂，秦含星也不需要白烨多招呼，自觉坐下。他没忘自己进来的目的，所以主动问道：“帝君，您刚才说的我不知道的事，是指什么？”

　　白烨殿里的宫人准备上前倒茶，被白烨退下，他亲自端起茶杯给秦含星倒水，“你觉得呢。”

　　秦含星着急得很，“帝君您就别卖关子了，我要是能猜到，还用得着问您吗。”

　　见白烨倒好茶水，秦含星化被动为主动，无需对方示意，一副哥俩好的姿态端起茶杯，他心思不在茶水，随意抿了一口，演技夸张地称赞道：“好茶！真不愧是帝君，连泡出来的茶水都比常人好喝许多。”

　　白烨淡淡摇头，嘴角的笑意迟迟未消，“秦天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趣，也不枉他特意把你带回冥界。”

　　这个他，当然是指牧延。

　　但秦含星越听越觉得白烨的语气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好在白烨没有多折磨秦含星的好奇心，直奔主题道：“小秦天师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幻境还是现实？”

　　秦含星本能觉得这里当然是幻境，不然你怎么会一口一个秦天师。可他看着白烨，又有迟疑，一般情况下如果问出这种问题的话，答案往往都会和猜题人的想法截然不同。

　　可如果这里不是幻境的话，那白烨帝君又是怎么回事？

　　纠结许久，秦含星试探性问道：“难道这里其实不是幻境？”

　　白烨微笑，放下手中茶杯，“可以这么说。”

　　秦含星眉宇间疑惑愈浓。

　　“这里是幻境，也是现实。用你们的概念来说，应该称这里为另一时空的平行世界。”

　　要不是这段时间经历太多，秦含星恐怕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听一个神仙跟自己聊时空、平行世界，这感觉也太割裂，太魔幻了点吧。

　　秦含星奇怪地想，这算不算印证了那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殊途同归？

　　心中疑问得到解答，另一疑问立即随之而来，秦含星纠结不到两秒，果断选择跟随心意坦率发问，“你们之间应该已经断干净了吧？”

　　扪心自问，秦含星觉得自己不是个小气的人，自然也不会在乎另一半的感情过往。

　　但假如对方和过去没有断干净，并且还会时常见面的话，这换做谁都会膈应吧。

　　对于秦含星坦率的性子，白烨惊讶了好一瞬，反应过来才浅笑着点头，“我和他之间本就没什么。”

　　这话秦含星可不信，要真没什么，那你当初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放过牧延，趁他重伤要他命不是更好。

　　秦含星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听到他的问题，白烨看上去却依旧满不在乎，神情恹恹，“如果他死了，三界未免太过无趣。况且，他金身未毁、神格不灭，这世上恐怕还没人能真正杀得了他。”

　　无趣，这是秦含星第二次听白烨这么说。

　　秦含星忽然冒出那么一点离谱的猜想，“难道你当初反叛，也是因为无趣？”

　　白烨挑眉，但笑不语。

　　“嘶～”秦含星没来由的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因为无趣就举兵反叛，这属性会不会太疯了点？

　　要是他身边有这么个人存在，那他可真是连睡觉都睡不安生。

　　所以问题又来了，牧延已经被背叛过一次，到底为什么还会把白烨留在身边，而且看白烨的样子也不像是被重罚过，难道牧延就一点也不介意？

　　“因为我们本质是同一种人。世间本就无趣，若是再少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那可真是无趣至极了。”白烨手中把玩茶杯，只用一句话就将秦含星心中疑问揭开，并且做出回答。

　　不仅如此，他还和善的提醒，“小秦天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实在太好懂了。这样，是很吃亏的。”

　　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白烨话里的深意，秦含星半点没能悟到，反而戒备地看着白烨。

　　对于秦含星的防备，白烨也只是轻笑。

　　他越笑，秦含星心中就越不舒服。

　　这种轻描淡写的笑意背后，是秦含星所有不适的源头。

　　白烨是这样，牧延更是这样，这些上位者似乎总爱对他这样一无所知的人露出这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笑意里不是嘲弄，而是彻彻底底的不在意。

　　因为他们实力强劲，归为帝君，所以无论他这样的人做出什么他们都不在意，就像困住孙悟空的佛祖，任由对方如何挣扎，也只能换来他们的一句‘有趣’。

　　一种名为挫败感的情绪正在悄无气息却又不容忽视地蚕食秦含星，他即将结婚的对象曾有一个势均力敌的道侣，而他一无所有地站在他们中间，什么都不知道，他所有能了解的讯息都取决于他们愿不愿意告诉自己。

　　这种挫败感，他想没有人能做到心平气和地接受。

　　白烨像是没注意到秦含星的情绪变化，他继续道，“两个一样一般无二的人碰撞，初见兴许还能有几分惺惺相惜，时间久了，便只剩无趣厌烦。”

　　“而那场大婚，便是我们较量的擂台。”

　　擂台？

　　秦含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你叛变，牧延其实是知情者？而你们那场大婚其实不是你单方面的反派，而是牧延默许的？”

　　白烨淡淡点头，并不认为他带来的真相有多令人心惊。

　　这未免太荒谬了。

　　因为无聊所以默契地以结婚为幌子，实则只是为了发动一场大战。

　　秦含星震惊不已，“那牧延失去法力，流落人间难道也是他计划的一环？”

　　白烨摇头，“不，这是意外。我麾下有个小鬼，因为怕我敌不过牧延，为了讨好我，便私下悄悄寻找秘法，在我们对战之时，偷袭了他。”

　　听到白烨这么说，秦含星依旧没办法放松，他心里很乱，不知道是该庆幸牧延还没有疯到以伤害自己达成目的，还是该心疼不可一世的他反被不知名小鬼偷袭。

　　他心里越来越乱。

　　怀疑一旦产生，就会无休无止，直到分崩离析，破镜难圆。

　　这种利用大婚的事牧延可以做第一次，当然也可以做第二次。

　　所以，牧延把他绑回冥界，提出结婚，其实是有了新的谋划吧。

　　否则，为什么会是他？又为什么会在提出结婚后，三天两头见不到人？

　　秦含星想问个明白，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必须问个明白。

　　反正结果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大不了就在知道真相以后收起多余的情感，只把牧延当做上司对待就好了。

　　总之，他应该为自己要一个真相。

　　但脑海里同时有个声音一直试图阻止他：你也知道结果不是你能决定的，既然结果不会改变，那真相真的重要吗？

　　重要。

　　当然重要。

　　秦含星阖眼长舒了一道气，再睁眼时平静问道：“所以，他这次和我结婚，又是为了什么？”

　　“结婚？”白烨脸上难得露出几分不解，“你说的他，是指牧延？”

　　秦含星心里一咯噔，“是啊。”

　　白烨略微沉思，“方便让我探寻你的记忆吗，虽然有些冒犯，但这样是获取真相最快的途径。又或者，你要亲自去问他？”

　　正如白烨所说，这是知道真相的最快途径。

　　犹豫了一会儿，秦含星缓缓点头。

　　白烨得了他的首肯，食指抵住他的额心，短短几秒，秦含星视角下和牧延相处的全部记忆，都被白烨逐一看过。

　　秦含星原以为这个过程会很漫长，没想到竟然眨眼之间就结束了。

　　看完秦含星的记忆，白烨敛眉，眼中多了几分唏嘘感慨，“你居然对他用了真心。不值得得。”

　　不值得，又是不值得。

　　系统跟他说不值得，现在竟然又多出一个人跟他说不值得。

　　所以究竟有什么不值的。

　　秦含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您说吧，我准备好了。”

　　白烨垂眸思量，最终还是选择告诉秦含星真相，“我想，大婚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

　　白烨有些纠结，纠结该用怎样委婉地词汇才能让真相不那么残忍。

　　“愚弄。”秦含星补全了白烨没说完的话，问题问出口时，之前想不通的，忽然就什么都想通了。

　　白烨没有否认。

　　秦含星面露自嘲。

　　果然真相是把无形刀，刀刀都是致命伤。

　　“可他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偏偏是这种。

　　白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秦含星。

　　无声中，秦含星在他眼里找到了答案。

　　因为他在乎。

　　因为他在乎婚姻，因为他不喜欢同性；所以成了牧延逗弄他的绝佳利器。

　　他忽然想起，牧延那天让自己选择结婚又或是死亡前，说他戏耍了他。

　　亏他那时还以为牧延脾气好，不跟他一般计较。原来，人家早就在实施报复了，只是自己半点没发现不说，还天真地想要促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真相已经摆在眼前，秦含星意外地很平静。或许这就是感情不够深刻的好处，起码在知道真相后也不会太伤心。

　　对，没什么伤心的，只是有一点遗憾而已。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想要什么，还是要靠自己寻找才行。

　　秦含星站起身向白烨告别，“谢谢你的茶。再见。”

　　秦含星往门外走，背影决绝。

　　白烨忍不住告诉他，“或许是我猜错了，真相究竟如何，你不妨亲自去问他。”

　　秦含星脚步不停，“我会的，多谢。”

　　真的会吗？

　　当然。

　　当然没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