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场》花间道

5、第 5 章

　　李伟突然调过头去，看着前方，拍着胸脯，“以后我一定要进国家队。”
　　“伟哥！我回教室补作业啦！我忘记我作业还没补完……！”
　　“你大爷的方小然！有没有认真听我说完！”
　　无人回应。
　　方小然又像一条鱼一样游出了拥挤的人群。
　　李伟无趣地抬头看着天空，太阳很刺眼。李伟来了劲，两只手挡着前额眼睛慢慢地眯出一条缝，就透过这一条细细窄窄的缝李伟似乎看到了整个天空，属于他的整个天空。
　　“唉，市附中的实力真是强大。咱们这校队根本不是对手嘛。”站在李伟旁边看篮球赛的那个新生的声音又响起。
　　“你懂什么。市附中可是可以在‘京华杯’争夺冠军的参赛队。咱们市的荣誉。”徐胜的声音也再次响起，“看见没？就这市附中够强大的吧？人家前两年才是亚军。”
　　“啊？不会吧！！”在李伟看来，那新生在徐胜面前活脱脱一副井底之蛙的表情。
　　“就咱们学校平时什么篮球比赛啊，什么区比赛啊那都是小打小闹。”徐胜一脸不屑地看着那个新生，“瞧你，看看你那没见识的样。真懒得跟你讲话。”
　　“切。你牛怎么不上啊。”新生惭愧地低下了头却又有点不甘，嘴里小声念叨了一句。
　　“加油！”“加油！”“加油！”
　　李伟看了眼新生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倒是此时场上的热情不但未减反而高涨起来。李伟好奇地观察起场上的状况来。
　　原来是我队队员竭尽全力终于从对方手里抢回一个球，正向对方阵地发起进攻。许是对面体力不支，我队队友竟一步步地冲向篮筐，将一个又一个拦路虎甩在身后。该说是真正的实力体现呢？还是侥幸过人呢？但都不是。
　　李伟分明看见了市附中的一名队员正同时冲向篮筐，速度与我队队员不分秋毫。
　　或许还更快点。
　　李伟和徐胜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来一句：“糟了！”
　　因为在全场观众和篮球队教练期待的目光中我队队员被敌方成功地盖了帽，并且被敌方成功地接住球又以神乎其技的过人速度突破自家防地，以敌方一个帅气的后仰跳投——完美的空心结束第三节比赛。
　　李伟暗自感叹：如此漂亮的反杀，市附中不愧为市附中。
　　旁边那位扮演着路人甲的新生又开口了，“哎我说就奇了怪了，这市一中附属中学是个市级的重点初中。按理说应该是培养了一群书呆子出来，怎么现在打篮球都那么牛？”
　　“你懂个屁！”徐胜更加不屑地看了一眼新生，“那是校领导的‘面子问题’，你懂吗你。”
　　对于这位实在傻的可爱的新生同学李伟不禁笑出了声。
　　“不过这位同学，你倒是挺有意思的嘛。刚刚在看比赛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啦。”徐胜话锋一转，更是让那位新生同学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恩。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其实关键还是在于你有没有投入进去，而不能只在乎当时手中的那个球会不会投进。”
　　“什么‘投入进去’，什么‘投进’嘛！到底什么跟什么！”新生同学仍然一头雾水 ，徐胜已经懒得再去搭理他。
　　“有点意思。你是篮球队的？不对啊，我在篮球队待了一年多也没看见过你啊。”
　　“我叫李伟，初一（四）班的。”
　　“哦，原来是新生啊。你喜欢打篮球？不过我们校队可是有严格的‘入门条件’的。尤其是像你这种新生，没点真本事还真难进。”徐胜说完稍微皱了皱眉。“而且你还是重点班的，这么空啊。”
　　“哈哈哈！伟哥！哈哈！”站在徐胜旁边的新生突然一脸狡黠地笑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本校篮球队输了在幸灾乐祸呢。
　　“去你的，怎么好的不学竟学些乱七八糟的！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徐胜率先开口替李伟打抱不平起来，而后又解释了一句，“不要介意。对了，我也不认识他。别管别人瞎说什么。”
　　李伟尴尬地笑了笑，好像在他的印象中方小然从来没有这么跟他开过玩笑，那样真诚贴切的称呼“伟哥”。李伟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哪怕当着外人的面一口一个。但是今天——唉算了算了，不去想它，起名字这种事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
　　“八班，不也是重点班么？”
　　“我在重点班嘛，自然是乐不思蜀，逍遥自在咯。能进重点班也算是运气问题，小学毕业那回超常发挥了一次。可现在我的心里是后悔的。”
　　古运中学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以八班作为分界线的。各年级里一到八班均是重点班，八班以上九班到十四班则是普通班。而至于普通班和重点班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是谁也搞不清的。
　　不能说重点班的学生学习就一定比普通班的好。因为有一次课后休息时间上厕所方小然亲眼看见了以前班上一个差生走进了隔壁的三班。虽然校方明确表示分班名单都是根据学生成绩录取的，但真正的内幕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你也是篮球队的？”虽然早已知道结果但李伟还是客套性地问了一句。
　　“嗯。我叫徐胜，留过一级。”
　　“那好，徐胜。你在篮球队等我，以后我会亲自去找你的。”李伟不知哪来满满的自信。
　　或许是因为年少吧。仿佛永远随时随地都能热血激昂，浑身上下充满斗志。
　　“小伙子，有前途。”徐胜握拳锤了一下李伟便离开了。
　　“切。装x，你牛x哄哄个什么！”那位新生同志带着一肚子的气也兀自离开了。
　　篮球赛结束，操场上也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大都回教室等着下课铃声去了。
　　李伟站在原地手揉着胸口良久未动。
　　好小子果然是篮球队的，锤个人手劲都这么大。
　　第三章（青涩岁月2）
　　“今天下午我跟你说的话你到底听到没有？”放学后刚从车篷拿完车出来的李伟一路推着车带着质问的口气，一脸严肃地瞪着旁边并排而行的方小然。
　　“我听到了。我不是急着回去补作业么。”方小然脸上显露出一丁点的不耐烦，“但是你凭什么进校队？你之前练过篮球么。也不想想，这校队是人人都能进的？更何况咱们还是新生。”
　　方小然这后半句倒是直切主题，李伟听了一时无言以对。
　　“那又如何？我不会放弃的，这可是我的追求，这是我的梦想。”刚刚还一时泄了气李伟这时又不知哪来的自信，“世上就没有我李伟做不成的事。”
　　“勇气可嘉，值得鼓励。”方小然本来还想带有一丝戏谑的口气，但看到李伟自始至终一脸严肃的说完，便认认真真地回道。
　　“真心的？”
　　“嗯。”
　　“我觉得不管以后的结果会是如何，失败也好，至少不会后悔。总比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虚度光阴要好，坐在课桌上听着老师讲枯燥无趣令人昏昏欲睡的‘知识’，这实在是一种折磨。我的生活是时候该改变一下了。”
　　“你真的决定了？这是你自己的梦想，无论如何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加油！”
　　此时此刻，李伟一脸的豪情壮志，得到了好友的支持自己的心似乎也在变得更加坚定。
　　不能辜负别人对你的期待，更不能辜负自己。因为正如方小然所说的，“这是你自己的梦想”，一定要靠你自己努力拼搏才行。
　　但，在不知不觉中却辜负了自己的父母，辜负了父母那日夜期盼子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急切之心。
　　一切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不坚持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局会是如何。
　　走到学校大门口，方小然一条腿先跨上车踩上脚踏，“回家咯，伟哥。”
　　而李伟也一脸壮志豪情地追了上去。
　　然后，又是在熟悉的十字路口，两人各自分别。
　　“小伟，回来啦！今天作业多不多？去洗洗手吃饭，吃完写作业去。”李伟刚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一个家庭妇女打扮样的女人便出现在眼前，一手拿着锅铲腰上还系着围裙。
　　李伟家位于洛社镇镇中心一个高档小区内。父亲是这个镇的镇长，平时工作日理万机，一个星期也难得回来一趟，甚至把“家”都安在了镇上，于是母亲全职当起了家庭主妇。其实凭李父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李伟完全可以上其他镇更好的初中，而完全没必要上本镇的。这一切都是由于母亲的再三坚持，毕竟儿行千里母担忧，还是儿子在自己身旁越近点越好。也多亏了李母的再三坚持，不然李伟和方小然就没有后话了。
　　“妈，每天回来你都说这些话，有没有意思啊你？”李伟脱下书包重重地摔在沙发上，朝自己房间的方向把每一步都踩的吱吱作响。
　　母亲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便又一头扎进厨房。
　　“小伟，站住，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我们说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原来父亲一直坐在客厅里，李伟一脸惊讶地回过头。
　　“爸。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镇上没什么要紧的工作，都是一些琐事，今天就回来一趟。怎么，你还不高兴了？”
　　“没，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李伟很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小伟啊，平时有什么话好好跟你妈说，别总闹小孩子脾气，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
　　“可……”
　　“行了行了。你们父子俩别聊了，都洗洗手，开饭了。”母亲这才系下围裙从厨房端了两盘李伟最爱吃的红烧肉和油焖大虾走了出来。
　　可是她每天唠叨很烦啊！李伟心里把那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饭桌上，李伟夹起一只油焖大虾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母亲还不停地往李伟饭碗里夹红烧肉。那一盘冒着热气香味四溢的红烧肉，远远地望过去，全都是瘦肉。李伟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一眼母亲。
　　“对了爸，我有事跟你说。”李伟伸手抽了张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油腻的嘴。
　　“有什么话吃完饭说。”母亲不动声色地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李伟只当什么都没听到，“我要进校篮球队，以后我要打篮球。”
　　“小伟，你平时不好好学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打篮球能有前途吗你。再说就你这样的？你们学校校队要你才怪。听爸的，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公务员。”父亲放下筷子耐心地劝道，脸上泛起一丝愠色。
　　“没兴趣。那才是我的梦想，我才不会放弃。”
　　既然决定坚持，那就顽固到底吧！
　　父亲愤怒地将桌上的筷子拿起往桌上一摔，脸上已是风起云涌。
　　母亲见状放下饭碗赶紧过来拉着李伟劝道：“快劝劝你爸。说，你以后不会让他失望。快说啊你。”
　　母亲一脸焦急。谁也没有想到，一次全家三口难得的聚餐居然会闹成这样。
　　“李伟！你就不能让爸爸少操点心吗！拿个铁饭碗不好吗？！”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用不着你管。”李伟拉起椅子起身朝卧室跑去，又将卧室的门“轰”地一声关上。
　　“还有你，平时在家怎么管小伟的？我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空管他？你看看这小子，都是你教出的好儿子！”
　　“怪我？都怪我？我在家忙死忙活的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爷俩！”
　　“当初真不该听你的！还不如把他送到隔壁镇寄宿制的松溪中学去。省得一看见他就头疼！”
　　“行，行，都怪我这个当妈的行了吧！孩子在跟前不是看着放心么，就你这个当爸的舍得！”
　　“你懂什么？这还不是为了小伟的前途！”
　　卧室的门虽然关上了，客厅里父母的吵闹声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李伟的耳边。李伟将蒙在自己头上的枕头用手捂得更紧了。
　　想哭，却没有泪。想喊，却又想平平静静地面对这一切。
　　我没有错！不能放弃！
　　李伟平静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客厅里似乎传来了母亲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李伟的心开始如刀绞般疼痛起来。
　　有些事有些人明明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毫不在意，但在真正为她们感到伤心难过的时候心却又是那么的痛。
　　不过是情到深处自然痛罢了，更何况是永远断不开的血缘之情——亲情。
　　第二天吃完早饭准备去学校的时候，母亲还是如往常一样叮嘱了一句，“放学早点回来。”
　　李伟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的母亲，只是匆匆应了句，“嗯，我知道了。”便出门了。
　　父亲由于多日劳累睡到很晚才醒来，而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唉，这孩子真有让人操不完的心。”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连早饭也没吃便赶往镇上去了。
　　和方小然在十字路口接头后，李伟继续一脸忧郁地向前骑着车，让人看起来心神恍惚的像是遭到了什么人生的重大打击一样。
　　“伟哥？怎么了？别心不在焉的，路上危险。”
　　“嗯？哦。”
　　“你小子不是打算放弃了吧？你忘记昨天放学跟我说过什么啦？你要这样我看不起你。”
　　李伟好像容光焕发一般，两只眼睛重新闪起了光芒。
　　对啊。是谁说的要坚持，一定不能放弃？是谁说的自己的梦想一定要靠自己努力拼搏才行？怎么现在又开始打起退堂鼓了呢。
　　“嗯。不放弃。我会努力的。”
　　但是自己真正的顾虑方小然会懂吗？
　　“今天得骑快点，我作业还没补完。”有些事还是自己默默承受要好。
　　“好。那你来追我啊！”说着方小然便用力握紧龙头开始加速。
　　如李伟所料，到学校的时候早读课还没有开始，那么这段离早读课开始的时间便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昨天拉着我去看篮球赛我还以为你作业早补完了呢！”方小然这时才抱怨了一句，“幸亏昨天我想起来了，不然被你害惨了！”
　　“得了得了，你不就想在于倩倩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么？”李伟皱起眉头，手中的笔还在飞快地运转着。
　　说话的功夫于倩倩和结伴而行的夏小凡也走进教室了，两个人有说有笑似乎在谈论什么。
　　“beauty的副词是Beautfully，late的副词为什么不是lately？而还是late呢？”开口问话的是于倩倩，同时脸上的笑容如荷花般绽开。
　　“这个你可以查下英文词典。其实late既可以作形容词又可以作动词使用，关键看在什么句式里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愧是英语课代表啊。”于倩倩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惭愧惭愧。其实我也有好多问题不懂。等会上课我也要请假老师呢。那没什么问题了话，我先回位置啦？”
　　“嗯。谢谢你啦。”道谢完于倩倩和夏小凡便各自回各自的位置上了。
　　旁边的李伟又嘀咕起来：“看看人家好同学，来这么早都是来学习的。看看咱们，能把作业补完就不错了。”
　　“那！只！是！你！吧！”方小然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完。
　　李伟抬起头很无语地看了一眼方小然便又埋下头去奋笔疾书了。
　　只留下无所事事的方小然装模作样地翻动着手里的语文书，眼睛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于倩倩。
　　看着她走回自己的位置，将书包塞进课桌里，朝后脑勺伸出一只手捋了捋搭在后背的马尾辫，然后从书包里掏出笔袋和今天上课所用的课本，整整齐齐地摞在课桌上，然后又从几本书里取下夹在里面的作业本朝自己走了过来。
　　自己的心也不由地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应该是每个男孩见到自己心仪的女孩最正常不过的反应了吧？
　　“方小然，看你这么认真地看书你作业补完了么？”
　　“那个……”为什么自己还会这么紧张？明明不是第一次和她说话了。
　　“作业真多啊班长，能不能通融通融？就少抄一点点。”自己还没开口说话李伟倒先抱怨起来。
　　“抄作业还有理了还？老师的作业又不是我布置的，要通融找任课老师去。”于倩倩脸上一副不容商量的余地的坚定表情。
　　“方小然，你作业到底补完没有？”于倩倩又问了一句。
　　“那个，我昨天就补完了。给你。”方小然说着就从自己塞得满满当当的课桌里掏出几本作业本，而每本作业的封面上都邹的不堪。
　　于倩倩接过去，将每本作业的封面用手掌尽量压平然后大致翻看了一下，“嗯。都补完了。那昨天作业是不是又没写啊？”
　　于倩倩又将自己刚刚拿出的作业本连同方小然的一同递过去，“赶紧补，昨天作业不多，补完赶紧交给组长。”
　　“哦。知道了。”方小然假装平静，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
　　“真搞不懂每天做这些作业有什么意义！只会弄得人心烦意乱。”李伟时不时地又抱怨了一句。
　　方小然其实很认可这一句，但是于倩倩在面前又不好意思表达什么，毕竟要保持自己在她面前的“良好形象”。
　　“这是在学校，当然要写作业咯！”于倩倩很理所应当地说出了这一句。
　　在好学生们看来，在学校里认真读书写作业就如同太阳每天西出东落一样的真理，她们不会懂得去反抗什么，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李伟！作业补完赶紧交上来！”于倩倩这才意识到她是班长，必须行驶她应有的权利便严重警告道，随后掉头走回自己的位置不给他留一丝辩解的机会。
　　方小然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盯着李伟，痴痴地笑着。
　　“精神病患者！”
　　“说谁？”方小然突然严肃起来。
　　“说你！幸灾乐祸的，也不知道帮我说说话。”
　　“自作孽，不可活。”
　　“你！”李伟气的只恨一时找不出合适的龌龊语句便支支吾吾道：“你，你小子，见色忘义的家伙。”
　　“哼，那又如何？”方小然说完之后便拉开椅子摆开架势开始撒腿往教室外面跑，李伟在后面穷追不舍。
　　时值九月中旬，但每天持续不断的高温仍然想要把整个小镇烘熟一样。天微明，闷热的气息就席卷每家每户，人们便很难再抵挡闷热继续沉睡下去。等到太阳慢慢跳出水平线后，一些居民区里彻底不堪炎热的男人人便开始光着膀子在小街小巷行走。在一些镇上相对落后的居民区，小村庄里人们都习以为常了。
　　就这样，李伟和方小然带着一身臭汗不知不觉地就跑到了操场上。两个人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少年仿佛有永远用不完的活力。
　　“等会我去找体育老师。”李伟边喘气边说，“我们班还比较幸运，体育组的组长就是我们的任课老师。也是专门负责篮球队训练的。”
　　“那真是太巧了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方小然一脸坏笑地看着李伟。似乎李伟进校篮球队的事已是板上钉钉。
　　“篮球队，我是一定要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