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穿越旧朝成为疯批太子殿下》曾公子

30、番外：君心如虎，哀哀玉女清明（5）

　　重帏深下，殊色合手念经。
　　佛香渺渺，思绪空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空空如也。

　　不知何时，五夜漏声催晓箭，飒飒东风细雨来。
　　芙蓉塘外有轻雷，扰乱了心境平静。
　　风袭窗而来，卷翻素服。

　　殊色起身，往窗子方向走去，暗忖，这夜暴风雨将来临啊？
　　忽一道鬼鬼祟祟黑影，冷不防从大柱后冒出，他死死禁锢殊色身子，如同铁圈，挣扎不脱。
　　吓得殊色花容失色，惊叫连连，“何等狗贼，胆敢轻薄国母，该当何罪？快快放开本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特殊追悔万分，皇宫十日如一年，平安枯燥，燕雀处堂，未能居安思危。
　　她素来佛寺，虔拜焚香，皆驱散侍从，避免打扰。
　　不料如今徒生惊险，让恶贼有机可乘。

　　但殊色聪明机智，适才惊慌失智，险些忘了命运之神的预兆从未出错。
　　启示说她日后会为夏朝国君诞下一男一女，若是命绝在此，便不符预言了。
　　遂立刻镇定自若，低喝道：“阁下是何人指派前来？莫非意图沾污国母，指责夏朝保护不力，从而挑起两国战争？
　　抑或，与皇室存私怨，因此想让皇后名声有损，损害皇室颜面？”

　　阴霾处，季腾云露出半则狰狞脸，讥笑道：“皇后，莫紧张，无需阴谋论连连，此乃寻常夫妻之间的问候而已。
　　大半年不见，竟连孤声线体温也尽数忘了？想来，身当国母真失职啊。”

　　殊色遂放松下来，任由铁圈加紧力度，也无所畏惧。
　　仅有淡然的面对，“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岂能如顽童肆意妄为，不顾后果？若让臣子瞧见，成何体统？”
　　“不顾后果啊……”
　　季腾云在心底浮想联翩，万分期待，低声道：“皇后很快便能与寡人奔赴极乐之境了，到时何等礼仪体统，通通皆抛掷脑后。”
　　殊色不明他意向所指。
　　恰好从隔壁室内传来阵阵梵音。
　　空灵干净，使人一听之，宛如五湖烟水独忘机。

　　“寡人邀众位高僧在隔壁诵经，此乃送赠与皇后的薄礼，喜欢吗？”
　　季腾云低闻其发香，忆起新婚之夜的温香软玉，果然纵使是旧鞋，久未穿，也能耳目一新。
　　遂高声道：“来人，将另一份礼物呈上。”
　　言讫，数位潜藏各处的宫女，缓缓而来。
　　她们端上一盘盘珠钗耳环、金索叮当，奇装异服。
　　这些事物无一不具殊国风情特色，巧夺天工，琳琅满目，光彩照人。
　　将东西放置地上。
　　宫女便尽数退下，还紧闭大门，隔绝二界。

　　粉墙坚固，佛堂幽深，残烛垂泪。
　　伴随外面的凄凄风雨声，使殊色心神不宁。
　　莫名的惊恐渐渐蔓延，如同鬼魅，天罗地网缠绕而来，无处可图。

　　她忽然觉得昔日让自己心神安宁的佛堂变成了凶徒的极乐天堂。
　　她只是一只金丝雀，任由人捏拿蹂躏。

　　季腾云欢喜若狂，“皇后向来冰雪聪明，不知是否猜想中……寡人的所思所想？”
　　殊色泪眼朦胧，面无血色。
　　她不寒而栗，颤声道：“陛下……不可如此，佛门清净地，岂能容许不端之行为，此乃亵渎神明，为大不敬也。”

　　对于虔诚的信徒而言，若弄污神圣庄严之处，好比十大酷刑。
　　殊色盼望季腾云高抬贵手，悬崖勒马，“皇上，皇上，臣妾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何处皆行，不要在这里，请你……”
　　季腾云温柔抱住她，耳鬓摩厮间，迷迷糊糊道：“殊色，多心了。
　　昔日你身穿异国风情的服装，使孤一见难忘。
　　可惜，婚后你便不再穿，任凭孤明示暗示，你皆推三阻四，只穿夏朝传统服饰，孤深感遗憾。
　　今夜只是想要玩玩换装游戏，乃是夫妻情趣，岂可不从？“

　　殊色被推倒地上，随后泰山压顶。
　　忽她力大如牛，推开对方，拼命往大门方向奔去，疯狂拍门，大喊。
　　“来人啊，来人啊，快快开门！你们快快开门！快快开门！”

　　季腾云从后逼近，举起一套华衣，轻笑道：“别浪费力气，除了隔壁的僧人，无人在此。若再胡闹，只会徒增笑话。”
　　将华衣张开，“来，看看衣裙，快换下给寡人看看！花样款式喜不喜欢？这些皆是寡人亲自设计划作，再有绣娘连夜赶工而成的，独一无二。”

　　殊色转身背贴大门，惊恐瞪视眼前的男子。
　　薄唇颤抖，欲言又止，似乎如今说什么也是徒劳无功。

　　季腾云走上前，轻轻抚上她脸颊。
　　“你从来皆冷冰冰，宛如木偶，甚是无趣。今夜难得，露出你另一面了，寡人甚欢喜。”
　　他凑近，轻吻她的樱唇，如同张开血盆大口，吞噬得连骨头也不剩。
　　……
　　血浪几卷而来，淹没眼耳口鼻，辗碎四肢，快要将她淹死……
　　朦朦胧胧，意识不清之间……
　　她目之所及，仅是重重帏帘与四壁佛画，以及地上孤寂的蒲团与前方中央庄严的镀金巨佛像。

　　从此殊色不再踏入佛堂，也不再烧香念佛，、。
　　只是欲妆临镜慵，目光空洞地凝望赏荷塘月色。
　　偶尔听风暖鸟声碎，眠日高花影重。

　　她似乎若无其事，又似乎大受打击，无人看清。
　　她依旧穿着夏朝服装，身居重重宫殿，一切如旧，一成不变过着每一天。
　　偶然季腾云前来宠幸，也有云淡风轻地迎接，完皇后之责。

　　唯有季腾云知晓，这女人更加冷淡了，如同一根木头，死气沉沉，
　　十个月后，殊色诞下一儿。
　　当时正值万物复苏的春季，更甚至，有祥瑞降下，凤凰于飞，命名为季物华，字盛凤。

　　殊色爱若珍宝，经常抱着他，就连季腾云也不舍得，让他多抱。
　　季腾云笑戏道：“寡人嫉妒了，孩子在你心目中竟占如此重的分量。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多生，不然瓜分了爱。”
　　殊色空胸有成竹道：“臣妾与陛下，命中注定有一男一女呢。此乃天命，不可违。”
　　季腾云大喜，「你这是在邀请寡人多多宠幸？抑或意图母凭子贵？”
　　殊色笑而不语，抱着小婴儿付与奶娘吃奶。
　　季腾云却不想遂她之愿，何况年深日久，殊色盛貌不再，也时常侍候不力，再加上这几年江山秀水出丽人，不缺美色，何必沉迷一朵冰花上？
　　遂连续半年不踏入凤华阁。
　　后宫皆传言，皇后失宠了。

　　对季物华而言，殊色只是与四大贵妃分庭抗礼的工具。
　　他身为帝皇，理应雨露均沾，比起那些用过，便抛掷脑后的女子，殊色对他而言，就是印象比较深刻。
　　连近身宫女也忧心忡忡道：“娘娘，莫生下一子，便放松警惕。陛下有九位皇子，根本不缺妃嫔开枝散叶。
　　娘娘需热情火辣，才可挽留陛下圣心啊，不然无人问津，只能孤芳自赏，深宫寂寥，长夜漫漫，如何熬过去？”
　　殊色轻笑，揽镜照，自言自语道：“陛下不来，乐得清静，何以有忧？”
　　宫女深不同意，喋喋不休。
　　殊色安慰道：“无需担忧，华儿很快便有胞妹了，这座凤华宫，也很快便热闹起来了，无空闲寂寥。”
　　闻言，宫女深觉皇后失心疯了。
　　无论生男生女，也需二人努力，岂能一人便能生呢？

　　不期，某深夜，季腾云因酣醉而误入凤华殿寝室。
　　遂颠鸾倒凤，一击即中。
　　诞生夏朝唯一的公主——季晨珠，字雨露，寓意在残萤栖玉露的清晨诞生。

　　很奇妙的是，季晨珠诞生后，二皇子邀得道高人入宫，引荐季腾云面前。
　　寥寥几句，如同中蛊，一发不可收拾，让季腾云忽如梦初醒，痛改前非。
　　不再纵情声色和沉溺木工，雷厉风行遣散后宫佳丽，只留几位旧人，但甚少前往宠幸，只是醉心炼丹修仙，寻求长生不老之道。
　　殊色和季腾云也从相敬如宾，渐渐成为一年也见不上一面的熟悉陌生人。

　　后来，在季物华十三岁那年。
　　殊色忽收来飞鸽传书，那是数十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的故国久违的乡书。
　　原本以为客居他国后，不可再返回，不料……
　　她激动万分，打开，瞧见一信息。

　　书写神石预兆在议和之日，她可归国，可再次成为殊国的女儿，复职幻境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