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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回:对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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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殊国一段日子,季物华过得甚是不错,努力跟随殊般学习控制异能,越来越得心应手。
但夏朝心腹飞鹤传书,大周已发下战书,情况危急,需赶回去主持大局。
季物物只好辞别殊般一众人等,领着孟秋与侍从,也轿子也不坐,一齐快马加鞭赶回去。
岂料,在中途便无法前进,只见蜂拥而至的百姓纷纷从南荔城逃出来,每个皆狼狈不堪,拖家带口。
季物华驻马,眼神示意。
孟秋立刻会意,捉住其中一名途人,询问详情。
“大周已兵临城下,但狗皇子依旧相当缩头乌龟,还命令将领,只可守城,不可对战。”
途人灰头灰脸,咬牙切齿,“可将领连军粮和兵器也无,无法持续守城,只好先弃称而逃。前方城镇无人守城,咱们这些老百姓干嘛还留下来?等死么?你们快回头吧。莫前进!”
孟秋将途人放了,回头询问:“殿下,前方危机重重,且让属下前去打探虚实?”
“无需,本殿下亲自会敌兵。”
季物华敛容,眼神如刀,下令道:“你们去城里,将来不及逃命的老弱妇孺,好好保护。“
众侍从领命,策马而去。
季物华脸色凝重,策马奔前,“登赋哥哥,我们前去前方扎营所处吧。”
孟秋连忙追上,万分担忧道:“殿下万金之躯,岂能深入敌阵?还是让属下先行独自前去吧。”
季物华头也不回,风驰电击,衣袍翻飞道:“本太子乃是未来一国之君,岂能胆小如鼠躲在下属背后?我的子民,由我来亲自守护!”
话刚落,便瞧见大周的敌兵密密麻麻堆在前方。
他们面容狰狞,举刀挥剑,残酷无情屠杀夏朝百姓,连手无比鸡之力的小孩也不放过,一刀砍下脑袋,血浅陌头。
孟秋怒不可遏,如风般跃下马,化身狼人姿态,肆意掠杀敌军,将无辜的百姓救下。
季物华环顾四周,策马回头,穿入云林,来到最高处的峭壁之上,可俯视城镇城门战况。
旋即,掏出翠笛,递至唇边。
吹起短促而战意激扬的曲子,飘荡在四面八方,如同鬼魅上身,操控了所有的敌军。
大周的士兵纷纷中邪了,连绵不断,持剑自尽。
夏朝百姓与一些坚守城镇的士兵看得目瞪口呆,错愕万分。
季物华从衣襟掏出殊般赠送的符咒,点燃散至空中,扩音道:“南荔城的百姓,乃是吾当今太子季物华,此时此刻,下令你们回城待着,莫惊慌失措。吾与你们同在,在此发誓,绝不遗弃你们。那些依旧忠诚不灭,守着军人荣耀的士兵们,请率领流亡的百姓入城,守护好城门吧。”
声音至大,传遍千里,激荡人心。
众人不约而同寻寻音看去,只见一个华衣贵公子骑马立在高处峭壁。
虽看不清脸容,但气势万钧,语气凛然,穿入每个人的心底。
只见贵公子在此将翠笛放至唇边,缓慢而恬静,那慷慨激昂的战曲化成淙淙流水的田园景象,疗愈了心灵。
东奔西散的百姓开始有秩序回城,连一些逃亡的士兵也纷纷归去。
也许,短暂的平安又来临了,适才孟秋救下的百姓却惊慌尖叫,吓得肝胆俱裂,哭天喊地道:“有妖怪!有妖怪!有吃人的妖怪!你别过来!”
季物华自从异能觉醒,听力与视野敏锐,非寻常可比,只要全神贯注,便可听见远方的声音。
他将一切看在眼里,听在眼里。
孟秋不知所措,黯然神伤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一股怒意怜惜油然而上。
策马从高空跳跃而下,如乘风破浪,华发飘扬,甩下漂亮的弧度,如流星划过。
季物华赶至孟秋面前,二话不说,挥剑砍下那几名百姓脑袋。
距离最近的百姓吓唬得连连倒退,有些跌坐地上。
士兵不知是友是敌,举剑进退两难。
季物华紧攥血淋淋的脑袋,血滴滴答答,染红脚下泥土,如同恶鬼修罗,从地狱爬起来索命。
他眼神冰寒刺骨,沉声道:“夏朝不需要恩将仇报的败类!”
同时适才派去保护老弱妇幼的侍从,有三人跑出来,汇报情况,参拜道:“属下已按照殿下之令,护好老弱妇幼,不知还有和吩咐。”
“你们擒住逃兵没?”季物华不说废话,将人头扔在地上,“将南荔的父母官带来。”
侍从跟随季物华多时,早料如此,将捆绑的数几位逃兵带上,其中还有百姓的帮忙,不然凭着他们几位之力,也难以在护老弱妇孺的同时,还捉住逃兵。
季物华看也不看一眼,旋即下令,“将他们剁碎喂马,以儆效尤。”
哭喊声,求饶声,络绎不绝,如擂鼓动山川。
季物华充耳不闻,侍从当场处刑,震慑在场百姓。
季物华策马入城,领着半人半狼的孟秋入城。
小孩子不知猜忌,也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睁开父母的约束,有些追上去,大喊道:“谢谢你,狼哥哥,谢谢你救下我和爹娘!”
有人带头,也有其他孩子纷纷道谢,那些大人低下头,惭愧万分。
有些花街姑娘,则坦率道:“好郎君,真威武,下次来光顾,免费哦。”
而其中一些人,也主动上前,拜谢太子与孟秋。
两人在水泄不通的道路上停滞了许久,才转入官府里,暂且将此处当作根据地,观察敌兵是否还会卷土重来。
季物华心有城府,连夜修书,飞鸽至殊国和其他夏朝领土的武将手中。
他除了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也有殊色从他一出生,便派养的心腹,再加上笼络的武将,养兵千里,用在一时,如今,看来是时候了。
孟秋将宵夜送至书房里,便看见季物画依旧埋头苦干,奋笔疾书。
汤圆放置桌前,孟秋劝道:“殿下,莫饿坏了肚子,先吃点东西吧。”
季物华写下最后一字,待墨干,便封好。
“这是兵符,需收好。临城的北齐士兵与粮食正赶来,到时你为主将,坐镇此地。”
季物华将兵符塞入孟秋手里,一脸严肃道:“登赋哥哥,如今十万火急,我需要你的帮忙,才无后顾之忧。“
孟秋心感不妙,“殿下,你难道不留在这里亲自坐镇?“
季物华坐下,端起汤圆,一口吞下,囫囵吞枣,“若不出我所料,大约三日后,父皇便会传令,招我归朝。“
两人本就心有灵犀,想起季物华一直与夏朝国君政见不同,孟秋早就洞察异样,如今难免大胆猜忌,“难道殿下想……”
季物华将食指抵在唇边,“登赋哥哥,此举不成功便成仁。无论结果如何,你皆须要好好保重。”
“殿下,真的要做到这一步?”
孟秋紧攥他的手,“你不怕天下的唾骂?”
季物华眼神温柔,手握住孟秋的手,紧紧的,“我曾经历更可怖的地狱,比起那段过往,一切皆不重要,若……”
欲言又止,季物华笑了笑,“若我成功了,你便给我答复吧,我等了太久太久了,小心在这样下去,我会变心。”
孟秋激动万分,“属下,现在就可告诉殿下……”
季物华摀住他的嘴唇,“不要,我不要听,若是我失败了,你来黄泉下觅我,再告诉我。”
虽然这种要求,很自私。
但季物华明白独留世上的痛苦,凄苦寂寥,天人永隔,比昭昭银汉,一面见一次,更绝望。
绝对不要让孟秋体会到,若他活不了,也要孟秋一起丧葬。
孟秋摇摇头,“不,若是殿下还想看到属下,便安全归来吧。不然,属下铁定另投明主。”
季物华错愕,这家伙即使学会了违抗他的命令?皮痒了不成!?
三日后,诏令果然降临。
季物华布置一切后,便独自赶回京都。
一进宫,便有人扫查,严禁佩戴任何武器,连随身佩剑也不可。
季物华大模大样,走入议论政殿,此时一众保守派大臣林立两旁,个个脸色沉重。
季腾云则脸色不虞,坐在上方龙椅,见季物华行礼后,便出声道:“皇儿,今次父皇对你深感失望,不仅挑起了两国纷战,还火上加油?”
季腾云满脸阴霾,“朝中众多大臣均想方设法,以图和亲,将此干戈化为玉帛,可你亲身对战大周士兵,岂不是表明了我国无议和之意?战火会带来生灵涂炭,你对的起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吗?“
季物华对于这种在道德高点上的批评,充耳不闻。
反正前世的经历,告诉了他,必须打败付浮舟,不然则灭国,到时才是真真正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和亲?父皇想要唯一的晨光公主远嫁他乡?且不说,将一国之安,寄托在弱女子身上,有多荒唐。”
季物华似笑非笑,语气带着无尽嘲讽:“你岂知我国一再退让,便铁定换来和平?”
“放肆!”季腾云满脸怒容,猛地站起,“父如天,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胆子大了,竟用此恶劣的态度来与孤人说话?那些礼仪体统全都抛掷脑后了?”
季物华睨视道:“若父有错,我岂能愚孝?”
季腾云火冒三丈,不可再承受这个忤逆子,下令道:“来人,将太子打入天牢,择日押送大周,当作赔礼道歉。”
话落,众位大臣纷纷跪下求情。
毕竟季物华乃是最出色的皇子,若失去他,则后继无人。
两名侍卫走上前,想要押住季物华,却被当事人气势逼人,喝声震慑,“谁胆敢动我一根毫毛,立刻人头落地。”
侍卫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见状,季腾云气得浑身颤抖,“反了不成?到底寡人是皇帝,还是太子是皇帝,来人将此竖子拖拉下去,严惩八百大板。”
众位大臣再次俯首跪下,求情,“太子年幼,一时失言,乞请吾皇轻饶。”
季物华安如泰山,讥笑道:“父皇年纪大了,脑子胡涂,来人将他送回寝殿,好好歇息。”
季腾云正想再次怒骂,不料大殿门前的所有士兵,立马涌入内,拔刀相对,架在众位大臣脖子之上。
连李忠言也不能幸免,老脸泪水纵横,胆怯道:“皇上,救救老奴!救救老奴!救救老奴啊!”
季物华目无表情道:“若非你这老阉奴从中作梗,危言耸听,父皇也不会胡涂如此,来人将他拖下去,五马分尸。”
李忠言哭天抢地求饶。
季物华不胜其烦,命人封嘴,拖拉下去,立时耳根清净。
季腾云跌坐龙椅上,弱声道:“你你你……你疯了不成,想要篡位?”
此时,季腾云扫视下方,才警觉,今日除了季物华,其他皇子通通称病,无出席朝会,若是寻常,他不觉得奇怪,但此时此刻的情况,不免猜疑。
季物华徐徐步上墀,眼神凌厉,失笑道:“父皇言重了,儿臣只是想要你早日颐养天年罢了。”
季腾云一时血气上涌,昏迷倒地。
数名宫女太监,在季物华的示意下,手忙脚乱,将他拖走。
“众位大臣,亲眼所见,父皇身患沉珂,需要静养。因此为了他身体着想,本太子建议即日起,不准步出乾坤宫。”
季物华转身面向大臣,撩袍坐下,睨视道:“本太子替父皇分忧,暂且代劳所有政务,直至父皇龙体康复。不知众位大臣,有何异议?”
大臣皆是识时务者,立马跪下,祝贺连连,“臣等为太子马首是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