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西西里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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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林斯在医生口中得知，安妮?托纳托雷的健康状况已经好转了许多。从身体健康的角度来看，她其实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毒瘾时常会发作，出院之后，她可能需要更专业的戒毒所。
柯林斯透过病房门口的小窗，看见安妮穿着病服坐在床边，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医生的允许下，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安妮转头看见了他，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
柯林斯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托纳托雷小姐。”
“你是谁？”
“柯林斯?艾克特。轮运公司的董事长，也是赛德?盖尔伯特的老板。”柯林斯把一束花放在安妮的床头，又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提了进来，“我没想到我的经理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对于盖尔伯特的所作所为，我深表歉意。”
安妮转过身，坐到了床的另一边，面对着柯林斯。她看见了柯林斯把几盒小蛋糕从袋子里拿了出来，脸色变得好看了些。
“我知道。我不会记恨你，我记得你还替我垫付了医药费。但是为什么是你来和我道歉，而不是赛德？他不敢来吗？不敢面对我吗？”
又是小姑娘的幻想。她们总觉得盖尔伯特这样的男人会真心为自己的罪行感到羞愧。不过柯林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开口打趣道：“他很快就要去蹲监狱了，恐怕没法来和你道歉。”柯林斯打开了一盒小蛋糕，“来，吃点？医生说你现在已经可以吃甜点了。”
安妮叉起了一块小蛋糕，“我喜欢蓝莓味。赛德要蹲多久的监狱才会来和我道歉？”
柯林斯皱起眉头，“不要老想着这个人了。你还有大把的人生，还有很多想做的事。你将来会认识更英俊、更善良的男孩，何必要等着一个人渣的道歉。”
“艾克特叔叔，你有爱上过别人吗？”
柯林斯差点张口反驳。谁是叔叔！我才二十几……不对好像二十几也比她大十几岁了，确实可以叫叔叔。
柯林斯突然有种时过境迁岁月如梭的沧桑感，自己竟然已经能被小女孩叫叔叔了。
他摇摇头，“没有。我可能对几个人有过好感，或者喜欢……学生时代的那些小打小闹，称□□也太勉强了。”
柯林斯首先想到的是学生时代的几段交往，几个有好感的人……然后他想到了彼得。
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
……不，这不是爱，这只是不正常的、违背道德伦常的妄想。他对彼得的那些妄想根本不应当光明正大地讲出来。
“你如果真的爱上过谁，就知道你没法决定自己去爱谁。”安妮又叉了一口蛋糕，“你既然不知道爱上别人是什么感觉，又凭什么劝我放下呢？如果是我劝你放下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一个坏女人，你也可以潇洒地放下吗？”
“如果她要毁掉我今后的人生，那该放下的时候就应该放下。”
“算了吧，叔叔，你没有爱上过。”安妮把吃完的蛋糕盒子扔进袋子里。
柯林斯知道自己这种毫无意义的妄想根本就不该被考虑，但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彼得。
自己和他应当有发展吗？不应当。这一切违背教义、违背道德，违背社会的秩序——更何况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从理智的角度判断，和他一刀两断几乎是最优解，至少仅仅保持朋友关系，不要再有其他想法。
但自己希望和他有发展吗？说不希望绝对是彻头彻尾的自我欺骗。他可能是个风流成性的人，可能所有自称俄国君王自述身世的话都是编造的谎言，自己甚至并不了解他——他的过去，他的家人，他的国家，他的爱与被爱。但是柯林斯其实并不在乎，或者说即便他在乎，在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琥珀金双眼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的情感就压倒了他需要去在乎的一切。
所谓有所发展纯属是荒谬的妄想，而一刀两断对于柯林斯又如同刨心挖肺。他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的不理智逼到了两难的境地。
“艾克特叔叔，这个我能吃吗？”安妮指了指桌子上的披萨盒子。
柯林斯怔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可以，意大利人都喜欢吃披萨吧？”
安妮打开盒子，“这是披萨？”
“……这不是披萨？”
“上面怎么会有芒果？”
“……披萨上不能有芒果吗？”
安妮沉默了片刻。
“这芒果披萨我吃不了，还是你把他吃掉吧，叔叔。”
柯林斯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沉思。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盖尔伯特21岁，大她那么多她放不下这个人渣；我26岁就特么成叔叔了！
……还有就是，安妮的那番话。他没有爱上过谁，不知道什么叫飞蛾扑火。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想到彼得，但也一直控制不住自己想到这个人。
飞蛾扑火，从不在乎火是否会把自己变成灰，它们只是太喜欢光而已。
柯林斯狠狠地敲了两下自己的额头，告诉自己开车的时候再想下去恐怕要出交通事故。到时候生命清零什么人生计划什么对俄国君主的妄想就全都完逑了。
时间大约是晚上七点。然而让柯林斯感到惊讶的是，彼得并不在家里。
就在柯林斯想象了从酒吧宿醉到和美女小旅馆过夜的无数个可能之后，彼得突然进来了，走到会客室来了。
柯林斯震惊了。
让他震惊的是彼得回来时的样子。
如果说他以往看见的彼得是躺在沙发上看书时慵懒随性的样子，又或者是站在会客室大厅里耍刀剑时优雅又充满力量感的模样……
那么今天看见的彼得，就好像出去挖煤回来了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西西里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