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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水,那山,那云间月,恍然如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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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多少年后的惊蛰日,月光细雨,墨染寒江,一派细腻的生冷。宣流华用醉的一摊烂泥的身躯缓缓的匍匐于江汀。他的心随江潮伴着细雨微光沉入深不可测的淤泥。他身内的生机伴这死意滑落幽寂深渊。他离着那一线水进了些,又进了些,当晚潮拍湿肩头,流华的身体突打了个冷颤,随后恍如新生婴儿汲取第一口空气般奋力朝水中爬去 ,竭尽所能把头颅按入寒水。当泥沙灌进窍口,短暂的痛苦如期而至炸裂四肢百骸。片刻,湿冷的躯干不动了,血液的温度干凝了。苦痛人的灵魂重偷得了自由。
阳光又来了,江潮又涨了,黑布又晕上了白刺刺的光。年轻的躯体浸在江水中紧贴着泥沙,捱过了一轮又一轮潮水的冲刷。等待新一轮回的泥销雪焚。顺之13年,宣煜不錄于流川,时年二十八岁,那日月色朦胧,淫雨绵绵,雨声正美,无需残荷。两排流川山隐于月中,似佳人相会,挽臂徘徊。一切如梦似幻,恍然如昨。一个和苏岱初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