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成瘾》易不言

10、心动过速

　　这天早读下了，本该送水的何小荞迟迟未来。
　　平时他会等到何小荞送水来，听她唠两句废话，然后再和班上几个朋友一起去食堂买点早餐吃。
　　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她都没来，要去买早餐的同学传来催促声。
　　江一铭皱眉起身，心想可能她今天有事吧，说不定作业没写完在补作业。
　　打算先和同学去买早点。
　　他在食堂买了一笼小笼包，坐在座位上和同学们一起吃。
　　几个同学凑过来调侃他。
　　“江一铭，今天你家田螺姑娘咋没来送水。”
　　“是啊是啊，以前可雷打不动的。”
　　“不知道。”他也很奇怪。
　　“是不是你做了啥伤人家心了，人家不来了。”
　　他皱眉回忆。
　　有吗？
　　“……应该没有吧。”
　　几人又去聊别的去了，江一铭听了听是游戏的内容，他不感兴趣，便把目光转向食堂中间的电视上的早间新闻。
　　几个当地政策播完后，他们插播了一条。
　　【现在我们来插播一条新闻，在本市北湖路附近，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事件，被撞者是一名女生，暂时没有找到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姓名暂时不详。现在已送往最近的医院抢救，她身穿h高蓝白色夏季校服……】
　　突然的新闻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江一铭认真地看着新闻，突然想起来今天爽约的何小荞，脑子里升起一个不好的想象……
　　北湖路……
　　应该不太可能吧。
　　可是何小荞平时冒冒失失，笨手笨脚的……
　　他接着看新闻。
　　【……车祸现场除了血迹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些粉红色的珠子和印有何字和江字的珠子，疑似是该名女学生的首饰，请认识的人尽快……】
　　江一铭瞪大双眼。
　　啪——
　　他突然站起来，看着电视机里的沾满血迹的珠子。
　　【嗯…天呐！你不会以为是你吧，你太自作多情了，其实是我深爱着长江，所以我要这样串】
　　她在他面前摆弄炫耀这串珠子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
　　“小笼包你们吃吧，我有事先走了……”
　　江一铭丢下筷子就往外跑。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他飞奔上楼。
　　这个时间…她不应该已经坐在教室里面了吗？
　　他上楼速度极快，目中无人地穿过走廊，惹的周围人愤愤不满。
　　她应该正笑盈盈地拿着矿泉水来找他才对。
　　她应该叽叽喳喳地讲这这那那。
　　他跑到三楼，差点刹不住车摔倒，仍然死死地盯着四班的门口，跑过去。
　　一眼望去。
　　她不在。
　　悬着的心没法放下。
　　抓到他们班一个男同学，他焦急地问：“你们班何小荞呢？”
　　“我……我不知道啊。”
　　江一铭快急死了，满头大汗。
　　他感觉他很久都没有这么着急过了。
　　“她集训的告家长书忘家里了她早读之前回去拿了。”一个女生说。
　　“什……”
　　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他不顾上课铃声，不顾保安的阻拦和警告，他冲出h高。
　　他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他要去找何小荞。
　　他先去北湖路，他要去问现场的警察何小荞在哪个医院。
　　他还要去认领那些珠子，那些东西何小荞宝贝的很。
　　北湖路离这里很近，十分钟的行程，他穿着校服奔跑着，太阳有些刺眼。
　　他感觉不到热，感觉不到累，汗从额头流到眼睛里，有点酸痛。
　　怎么还没到，他感觉自己跑了好久好久。
　　“江一铭！”
　　熟悉的声音响起，非常洪亮，略带着点兴奋和喜悦。
　　是何小荞的声音。
　　江一铭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马路对面。
　　隔着车水马龙，对面的何小荞穿着蓝白色h高的校服，手里拿着一张通知书，在挥手给他打招呼。
　　她笑盈盈的，眼里透着光。
　　他愣在原地。
　　他这才有时间感受到那些情绪，着急，焦虑，担忧……
　　而这些情绪在此刻，因为她的出现荡然无存。
　　变成了失而复得，虚惊一场的狂喜。
　　他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大喜大悲了。
　　因为以前他没有在乎的人。
　　面前的少女笑魇如花。
　　他认命般的闭眼。
　　江一铭，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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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荞等着变绿灯，马上跑到江一铭面前。
　　她皱眉，江一铭此时揣着气，坚实的胸膛因为急速呼吸而在起起伏伏。
　　奇奇怪怪的，他怎么在校外，这个时间已经上第一节课了才对。
　　“你怎么在……”
　　突然，她感受到自己的背部有个力量，她的后脑勺也附上了一只手，两个力量将她狠狠往江一铭怀里揽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张脸就已经贴着江一铭的胸膛。
　　一股薄荷味肆无忌惮地侵袭到她的鼻腔。
　　耳边的心跳声很快。
　　江一铭抱住了她。
　　然后，她听到她头顶上的有热气呼出，江一铭的声音响起，略带颤抖。
　　“何小荞，你吓死我了…”

　　＊＊＊

　　没多久，他放开她。
　　何小荞一脸懵逼，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什么叫她吓死他了。
　　上课时间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为什么抱她。
　　何小荞满头问号。
　　“何小荞，你手链呢？”他问。
　　何小荞作出心虚的表情：“哦，被你发现了…今天早上我回去拿通知书的时候，我跑的很急，结果在半路上挂到路人的包包上，断掉了。”
　　他刚想开口，就被打断，她继续絮絮叨叨地说。
　　“我不是故意的…断了我本来想捡的，但实在是太多了，捡不完，我还赶时间，所以……你放心，下次我再去串个更好看的。”
　　看到她还这么一如既往的傻了吧唧的样子，江一铭才真的放下心来。
　　“嗯。”
　　“你怎么了，江一铭，你怎么在这，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江一铭想解释，又觉得解释起来字好多，好麻烦。
　　他想尽办法，想要长话短说。
　　最后汇总成了一句……
　　“我以为你出车祸了。”
　　“啊？就因为我今天没去给你送水？”
　　“嗯。”
　　“你也太极端了，怎么可能嘛，不会的啦，我何小荞可怕死了，一直都严格遵守红灯停绿灯行的规章制度，是不可能出车祸的，你别瞎想。”
　　“嗯。”
　　何小荞突然想起来。
　　“你刚刚还抱我了！”她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出事了，吓得要死，然后出来找我，看到我了放下心来，江一铭，没想到你这么担……”
　　“是的。”
　　何小荞一愣，笑容一顿，看着面前的江一铭，他垂着眸子，眸子明明暗暗，满脸认真。
　　“我担心死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