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堂》醉意在久

1、登场

　　星空漫漫，无数闪光照映着草地，那柔绵之地上两处深深的印痕显得格外醒目。
　　山崖边，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并肩站着。
　　“喂喂，炎九，你到底要干嘛去。”女孩拽着那个男孩的胳膊问道。
　　男孩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笑而不语，静静的注视着女孩漂亮的眉目，不一会，女孩移开了视线，男孩背过手，望着星空，嬉笑着说道“去干一番大事，结束这混乱的时代。”
　　女孩羞涩的低下头，红着脸颊说道“那你回来的时候，我....”
　　“嗯？”男孩看着她，让她更加羞涩了。
　　女孩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花脸可是给了我保命的东西，死不了。”男孩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符咒，弄得女孩抿着嘴笑了。
　　山盟海誓之言震动人心，灿星暮夜之语响彻脑海……
　　起码木双元看到这是这么想的。
　　“臭小子，这书就这么好看吗？赶快吃饭，吃完了赶紧滚去上学。真是的，十六岁了，还不让人省心，还有你这个大的，也不知道帮我做点事情......”杜洁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不忘了唠叨两句。餐桌旁的一大一小俩父子互相对视一眼，大人赶忙起身，跑到女人身边帮忙收拾东西，谦卑似的说道“哎呀洁，今天周六，不着急的。”
　　“木宏逸！还不是你让你儿子报那个选修的武术课，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连饭都不吃，一天到晚逮着那本破书看。”杜洁指着木双元手中的书喊道，木双元急忙反驳道“妈，这是《灵界志》，不是啥杂书。”
　　“你那个什么武术老师教过你吗？一个月一节课，这开学两个月了，一次也没见到！”杜洁几乎是把早饭扔在桌子上的，木宏逸在她身后对儿子用眼神表示不用担心。
　　木双元当然不担心，对他来说，一个中年妇女工作一天还要照看他这个“问题儿童”，没有出气筒简直能把人逼疯。
　　木宏逸连哄带拽的把杜洁拉到餐桌旁，木双元识趣的把书收进书包里，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早饭。又急忙收拾书包，叼着一片面包片，口齿不清的对杜洁说道“走了妈妈，下次不会了！”随即在杜洁唠叨之前推开房门，蹿了出去。
　　而门内，杜洁的火气随着木双元的离开消失殆尽，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小子，天天都这样，真不知道以后他能干什么”相反，木宏逸表示自己的儿子在任何方面都会有建树，但是杜洁严厉的眼神把那份幻想压了下去。但随即木宏逸眼尖的捕捉到一处可疑“老婆，那地板上怎么有一小块红颜料？”
　　“哦，好像是上次元元洒的，看我这脑子，忘了擦了。”说着拿起抹布擦拭干净。杜洁每天工作八小时，回来还要照顾一大一小，有些地方处理不干净也正常，但是谁能知道，这次木双元可是无辜的。
　　天边泛起一阵鱼肚白，朝阳寻着枯龙山峰顶缓缓爬起，木双元插着口袋缩了缩脖子，恰巧，抬眼就看见了熟人。
　　“哟”是邓藿云，木双元高中同学，个子比木双元矮半个头，高马尾，很温和的女孩子。正好在前往地铁口的路上碰着——其实两人住的挺近，经常能碰见。
　　“哈？这么敷衍，你不应该说‘早啊，帅气可爱又有魅力的木双元’”木双元慢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嬉皮笑脸的说着。
　　“又犯病了，受不了你。”邓藿云没等他，径直朝前走去。木双元快步走上前，与其谈笑起来。
　　进了地铁站，通透的地下空间在十月天里让人觉得无比暖和，恰巧车来了。也很不巧，车上坐满了人。
　　“好巧啊二位。”木双元顺着声源看见了一位瘦高的男孩，站在车壁旁。
　　“王朝启你怎么坐这么晚的车了。”邓藿云站在他旁边问道。
　　“起晚了呗，昨夜肯定没干好事。”木双元拉着扶手弯着腰，打趣道。
　　“虽然你说的我很想反驳，但是确实有点事昨天晚处理了。”王朝启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邓藿云。
　　“玄武门之人，因伤而不能授课。”邓藿云看着纸条读了出来，而木双元一脸好奇的看着王朝启。
　　“空予留在班里的条子，昨天夜自习的时候发现的。”
　　“这有啥好研究的，弄得你捣腾一晚上。”木双元的好奇心立刻没了，立刻不理顶着熊猫眼的王朝启，转头从邓藿云那抢来纸条，自顾自的研究起来。
　　王朝启对他这种现象司空见惯，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玄武门是什么吗？”
　　“是啥？”木双元把纸条对着车顶灯光看去，王朝启叹口气，却又无可奈何。
　　“是武术老师的门派吗？听说是个刀客呢，空予好像就是他的弟子吧。”邓藿云像是想起来一样，突然说出来了。
　　“七班的事你一个一班的怎么知道的。”木双元把纸条扔给王朝启。
　　“伟嘉佳呗，她当时不是跟着空予一起去报名的吗？”王朝启蔑视的看了木双元一眼。邓藿云在一旁点点头。
　　“伟嘉佳？哦哦，她啊，话说她没赶上这班车吗？”木双元问道，邓藿云拉过二人凑在一起，小声说道“今天她要把写的资料烧给她父母去。”
　　“这么直接吗？”王朝启紧张的看向四周，生怕伟嘉佳突然出现。
　　“反正伟嘉佳不会迟到的。”木双元没多想，“话说今天武术课该不会继续看书吧。”
　　“那不然，让你了解灵兽的历史。”王朝启拿出《灵界志》。
　　“这玩意看着不是小说吗，而且是炎九的经历好吧。”木双元摇晃着身体，跟个无脊椎动物似的。
　　“那不就是讲的灵兽吗？。”邓藿云实在受不了他了，朝他肚子又来了一拳。
　　“你大爷的邓藿云……王朝启你等我诶。”到站了，两人走出车门，木双元捂着肚子追上去，不一会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嬉笑中三人穿过街道，走进石坞中学。
　　“王朝启，书晚上还我。”邓藿云把《四界》借给王朝启，在二楼与两人分开。
　　“就是就是，你别忘了啊王朝启……”
　　“钱啥时候……”邓藿云伸手要道。
　　“额……别急嘛，就咱俩这关系，早晚还。”木双元推着王朝启跑上楼，邓藿云耸耸肩进教室了。
　　“你这家伙，跟磕了药一样。”王朝启到三楼的时候吐槽了一下。
　　“嘻嘻，生活就是要开心每一天嘛，再见了哟！”木双元摆摆手，甩着蓝黑色的校服外套与王朝启分别了。只留下身后王朝启摇摇头进班的场面。
　　三楼最右边是是六班，现在教室里还没多少人。
　　“一大早就睡觉，看我多好学。”木双元半看向左边，笑着说道。那人抬头仅仅不到两秒又趴下了。闷头说道“差点就信了。”
　　“啧，反正我现在就开始早读了。”木双元还是那副笑脸，惹的彦博好不耐烦。
　　“今天早读是老婆子的，你拿语文干嘛。”彦博抬起眼皮看来一下。
　　“你懂什么，我这叫复习，早读再背英语。”木双元靠在椅背上随口说道。
　　“啊，行，不过今天有节武术课，我得睡会，不然会累死的。”彦博揉了揉脖子。
　　“武术课都没老师来，还得是看书吧”
　　“啊，跟上个月一样啊，这没意思。”是木双元前面的女孩，蓬松的秀发在木双元眼里极其好看。
　　“燕倩倩。你就是笨啦，我早就知道了，哼哼。”木双元右边的女孩，是李钰甜，圆润的脸颊和娇小的身子，与她疯子般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几个来的真早，离早读还有一会呢。”是班主任，文淼化，四五十的老阿姨了。
　　“那当然，我可是来到学校学习的。”彦博一改睡容，骄傲的说道。
　　木双元斜着眼看他，说道“老师，这家伙刚刚可是在睡觉啊。”
　　班主任在用电脑，头也没抬说道“是吗，彦博昨晚肯定没好好睡觉吧。”
　　这话说的彦博脸颊通红，除了左颊上的白斑仍是惨白的。
　　“哈哈哈哈哈！”双重笑声顿时震惊了班里的睡客，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俩。
　　“木双元！你笑啥啊！还有你李钰甜！”彦博气急败坏，大声喊道。
　　“你.....你看看你脸色，一会红的一会白的，你变戏法呢。”木双元指着彦博脸上说道。
　　“你.....”正当彦博跟他吵起来时，铃声打响了。
　　高二的生活虽然只体验了一个月，但是快节奏和高压也使木双元、李钰甜这等顽皮的人开始守规矩了，铃声一响，书本齐刷刷的立起，原本空荡荡的教室，顿时声势大作。
　　文化课总是这么无聊，无论是语文数学英语，还是物理化学地理，总比不过那些体育美术音乐，当然，也包括了新加的武术课。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武术老师迟迟不露面，今天的这节课又是被年纪主任郭邵峰占领了。会议厅里坐满了人，一直到课间，郭邵峰仍喋喋不休的讲述着当刀客的未来。
　　云边渐渐起了赤红色，黄昏映着学生的身影从会议厅一个接一个的出来。迎着冷冽的秋风往教室里走去，脚下的枯叶被踩的嘎吱作响。木双元甩开彦博等人，走到一楼走廊，靠着窗台愁视天，赤霞裹日似心火。
　　是啊，高二的烦恼数不胜数，木双元心里对自己的成绩早就没了信心，学艺术的话家里条件也供不起，况且现在规则年年改，谁知道明年学艺术还能考上好大学吗？
　　但是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学武术，当刀客。这个已经被纳入考大学途径的行列，并且不需要父母付出什么，就只需要活着。
　　“木双元，我就知道你在这。”寻声而望，是个白净的小胖子，是赵冢介，正好是艺术班的。
　　“正在考虑和我老爹商量商量武术课的事情。”木双元又抬头看着天空，此时夕阳被团圆湖遮住半边了。
　　“你打算走这条路啊，说真的，这玩意得命硬点，不然以后出任务命都没了。”赵冢介靠在木双元旁边，严肃的说道。
　　“我命超硬的好吧，赵冢介你别不信，我以前可是……”正当木双元准备夸耀一番的时候，赵冢介摆摆手，不屑一顾的说道“命硬可不是躲过几次灾祸就可以的，伟嘉佳不就是个例子吗，她命硬换来的可是亲人的离去，而且是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木双元惊讶的看着赵冢介，赵冢介知道他不关心这些事，就说道“你还记得之前报道的火灾现场吗？”
　　“嗯，那不是电动车乱停放吗？”
　　“那只是安抚民众。”赵冢介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确实无人旁听，压低声音说道“当时我在现场，你知道我看见啥了吗？”
　　“什么？”木双元不耐烦的说道。
　　“是一只野兽，头上长角的那种，浑身都是血。”赵冢介凑到木双元耳朵旁说道。
　　“等等等，你在现场，而且看见了野兽？”木双元几乎是叫出来的，吓的赵冢介连忙捂住他的嘴。
　　“湘柳不让我说。”
　　“湘柳？”木双元的疑问又多了一个。
　　“哦，空予的师妹，伟嘉佳的师姐。伟嘉佳作为文官不算排行，所以只要有人以刀客的身份进去，伟嘉佳就是他的师妹。”赵冢介解释了一番。“湘柳是跟我们班的，听说比空予还要早的接触到了玄武门，但是一些原因没加入，直到空予和伟嘉佳之后，她才进去的，而且入门仪式也不比他俩豪华，基本上没啥人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是谁了，我可是这一片情报专员。”赵冢介得意的理了理头发，确实，如果在石坞中学里论成绩他排不上号，但是消息灵通度，那可是名列前茅的。
　　“赵专员，再讲讲伟嘉佳家里的事呗。”木双元抓紧问道。
　　“那个野兽湘柳也没和我说，就让我不要再提起，但是从伟嘉佳那看见的尸体照片，身上几道深深的爪印，基本确定就是那只野兽所为。”
　　“所以火灾是个幌子？”
　　赵冢介摇摇头，提出不同的看法“不对，尸体已经完全碳化了，应该不是假消息。”
　　“那就是毁尸灭迹了，肯定是有人指使的。”木双元笑着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赵冢介也就当玩笑，说道“这我怎么知道，要是你当刀客那就把这事查清楚了。”
　　“哈？拉倒吧，我要是能刀客，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木双元抱着胳膊说道。
　　“行了，该上课了，走吧。”赵冢介撸起木双元的袖子看了一下表。
　　木双元跟在后面，也许是夜幕降临的缘故，也许是赵冢介在一旁太活跃了，显得木双元的背影极其的高冷，宛如小说中的男主一样。风儿刮动着他的蓝色校服外套，不时几片顽皮的叶子落在木双元走过的痕迹上。
　　石坞中学离市里很近，车流量在夜色中迅速增多，原本空荡荡的街道，此时变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这景象再一次显示出这座城市繁华的样貌。
　　终于熬到放学的木双元与彦博在校门口分开，李钰甜和燕倩倩坐上校车，隔着车窗向着木双元招手，示意明天再见。
　　“你打算去吗？”王朝启问道。
　　“想着呢，毕竟不花钱还能考大学，对于我这样的人可是个好机会啊。”木双元苦涩的笑着说。
　　邓藿云挽着伟嘉佳的胳膊，说道“但是得命硬点才行啊，特别是家里人……”
　　“注意点旁边人啊。”王朝启眼神示意，邓藿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伟嘉佳道歉。
　　却不想伟嘉佳笑着坚定的说道“那种事情早就过去了，我想过了，我走上这条路，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一定会在天上祝福我的。所以我不会感到难过的。”
　　“但是文官的能力还是有限的。”木双元提醒道。
　　“那又如何，起码我不是旁观者了，我能参与其中，找到凶手我也能亲自审判他了。”伟嘉佳眼中的泪水瞬间涌出来，声音变得呜咽起来。
　　如此铿锵有力的语言震的木双元心头一颤，乐观坚强的精神，木双元第一次亲眼看见，不由自主的想到，如果我失去了家人该怎么办。但是只是一瞬间，木双元就岔开话题，咧着嘴笑着说道“伟嘉佳，小郭讲的是真的吗？”
　　伟嘉佳拿着邓藿云递过去的纸擦试着泪水，回答道“假不了，武门宴当时也这么说的，但是好像得通过大学自助参半的比赛，刀法合格就能行了。”
　　“那你呢？文官该不会还是考试吧。”
　　伟嘉佳扔掉纸，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反正比刀法繁琐的多。”
　　木双元叹口气说道“那我可没法当文官了，麻烦事我可不拿手。”
　　“你要是学刀法就先学会怎么用菜刀吧，你看看你手上的伤。”王朝启打趣道。
　　木双元伸开手掌，伟邓两人凑上前看去，三四道刀痕显赫在手背上，看着惊心动魄的。
　　“这个.....切菜的时候不小心的嘛，而且菜刀和刀客的刀怎么会是一回事呢？对吧邓藿云。”
　　“连菜刀都握不住还是劝你好好练练臂力吧。”邓藿云嫌弃的说道。
　　“哈？你看我这结实的肌肉，如此坚硬……诶诶，疼疼。”伟嘉佳上前狠狠拧了一下，弄得木双元直叫唤。惹的王邓二人哭笑不得。
　　总之这欢快的气氛一直到地铁到站，木双元和邓藿云一同下车，王朝启和伟嘉佳还得再坐两站，于是乎四人被分成了两小组，第一组没几分钟就到了地面，冷风直灌脖颈，冻得两人抬高肩膀以减少灌进去的风。
　　“喂，邓藿云，你知道这样像什么吗？”木双元一脸坏笑，邓藿云直截了当的说道“不想知道。”
　　“嘿嘿，你肯定想知道。”木双元坏笑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企鹅哦，而且你手也缩着，跟那个翅膀一样。”
　　“那你不也一样吗？”邓藿云笑着反驳。
　　“哼哼，我这可是高端避寒方法，跟你这只企鹅差别太多了……别别，开玩笑开玩笑的，冻.....僵了.....”邓藿云趁木双元讲话时一把拽开他衣服拉链，冷风像是嗅到血味的狼群，直扑木双元的空隙，木双元整个身体哆嗦着，用被冻僵的手指急忙拉上拉链，颤抖的声音让邓藿云哈哈大笑。
　　短短几百米的路程，硬是被这俩活宝走了十几分钟，而夜空中的月亮携带着星群观看着地上万物的动向。
　　中心医院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忙碌着，唯一宁静的是顶层最靠窗户的房间，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窗边，也许是星群在看着他，也许是他吸引了星群，总之天上一闪一闪的，令这位老者忆起曾经与挚友对天饮酒的欢快，与劲敌拔刀破敌的英勇，以及与战友血洒沙场的男儿情怀。
　　不凑巧的是这时候门被敲响了，老者回过神说了一句请进。走进来的是一位女子，再仔细辨认，是湘柳。标致的脸蛋足以迷倒世间男人，长发被黑丝绸缠绕起来，黑金色的长衣包裹着曼妙的身姿，以及腰间束着的腰带，无不凸显作为女人独有的气质。只是挂在左臂上的青蟒令人望而生畏。
　　“师父，饕餮的去向查出来了。”湘柳行了礼，对老者说道。
　　眼前这位白发老者正是武门宴，作为玄武门掌门人，却在医院里诊疗，可是件稀奇事。
　　“肆郡小区吗，可真会挑地方啊。”武门宴在这当然不是受什么伤，而是饕餮的现世给这里带来不少麻烦，他需要一个静心思考对策的地方，偶尔也会去其他楼层探望无人照料的病人，与其说说话，下下棋。“去查查吧，要是这几起真是它做的，就杀了吧。”
　　湘柳想了想，说道“那可是上古级别的，已经化有人身了。”
　　武门宴没说话，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湘柳，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说道“饕餮嘛，改不了那习惯，自打我爷爷那辈创立玄武门就少不了它的事，杀了也无妨。”
　　“是！”湘柳从不违背师父的命令，没有丝毫由于，立刻执行新的任务了。
　　与父母争吵完失败的木双元沉沉的进入梦境。披着夜幕溜着墙根的老鼠死死的盯着木双元，仿佛邪魅的笑了一下，突然身体侧翻，血色全无，不一会化作一摊血水，像是被什么吸收了。忽然间，吹来一阵冷风，吹的木双元躲在被窝里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