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暗昧之事》公子德川

28、波涛暗涌

　　自从和绪方下过棋后，过了很多天。光已经能够淡定地看着绪方在这里进进出出了，他终于发现，原来碰到绪方压根不是偶然，他压根每天都来。

　　绪方似乎只是不经意地坐坐，不见得要下棋。有时候看到光，两人随便下一盘。但大多数时候绪方也只是坐着，抽根烟，喝杯茶。

　　与此同时，还发生了一件同样奇怪的事——那就是，亮也开始成了佐为围棋会所的常客。对此，光表示不解，这对师兄弟准备到此驻扎？难道塔矢门下全部要移居到这里？更何况，亮自己家不是还有家围棋会所么？

　　亮喝着茶，很淡定地和光说，随便坐坐。光很无奈，他真的是随便坐坐？都快成定点报到了。话虽这么说，光其实还是很开心的。和亮下棋没什么顾虑，在佐为这里，也没那么多闲杂人，大多是棋手，不用顾虑什么。所以两人又回到曾经肆无忌惮吵嘴的时候，轻松自在。

　　于是，高永夏进来的时候，就又看到光和亮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他站在门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能感到来自塔矢的压力，和塔矢有意无意的排挤。甚至现在，他们之间不知不觉变成了三人行。

　　可无奈，光感觉不到，他又没办法说，毕竟他没什么根据，只会让人感到他小心眼。最近，塔矢和光交往频繁了起来。亮一下完棋就往佐为这里跑，晚了就直接和光睡一个房间。高永夏因为已经在棋院报到，是住在宿舍中，便没有亮那么随便了。

　　高永夏很怕这种时间和空间的隔阂，他突然发觉，原来这种隔阂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塔矢了解光的过去，了解他的很多事情。一直到现在，高永夏才悲哀的发觉，他和光之间，差了多年的时光。

　　在这条路上，努力的相互扶持成长的，从来就不是他和光，而是亮和光。或许因为两个人都不成熟，或许因为他们性格都太过倔强，他们可能会争吵，甚至像孩子一样闹脾气。可是只有在对方面前，他们才显得那么真实。

　　高永夏想起刚刚在韩国遇到光的时候，那时候的光忧伤的像是被云层遮住了一切明媚的色彩。那时候，他莫名地心疼，那时候，他以为，他们这样就是爱情。可是一直到后来，他看到光对亮的执着。

　　看到了光因为亮的前进而忐忑不安，看着光因为想要缩短和亮之间的差距而慢慢站起来。这些事情，让高永夏感到不安。

　　那天，当他输给佐为的时候，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更让他不安的是，光脸上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放下了对他的一切执念。也是从那天起，光的棋风越发鲜明起来，他的风格越来越明显。

　　一直到后来，高永夏终于还是输给了光。可是赢了棋的光，也只是笑笑，甚至吐了吐舌头说，承让了。当年光因为输了棋而泪流满面的样子，高永夏至今还历历在目。那个笑得风轻云淡的光，似乎已经不再相同了。

　　可是现在，高永夏悲哀的发觉，光不是不执著，而是只执着于塔矢。这种东西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无法消磨，也无法掩盖。

　　光说，他已经学会，不去将一个人作为目标，而是努力的去追求神之一手。可是在下意识中，他却一直将塔矢作为对手，甚至是唯一的对手。高永夏不是看不出来，只是看出来了，也不想说出。

　　他宁愿光就这样懵懂下去，也不要将这些事情戳穿。围棋是要两个人下的，如果陪着光下棋的人是亮，那么他呢？

　　高永夏站在那里很久，却一直没过去找光。这种时候，真的没人能插入他们的世界，孩子气的争吵，好像小学生一样没道理的吵闹，却透着些说不出的可爱和温馨。

　　会所里其他人，都是一脸无奈看着这对活宝，好在这里下棋的很多都是有点水平的棋手，也不会被聒噪的两人打扰。但总是有看不惯的人，比如绪方。

　　绪方皱着眉，弹了弹烟灰，半调侃道：“你们和藤原家有仇么？非要害得人家连生意都做不下去？”光和亮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周遭的人都忙着围观，一脸好笑得看他们。

　　光的脸一红，死鸭子嘴硬道：“是亮不好，明明这一手就是他下错了。”亮很气愤，十分气愤，于是他毫不留情反击道：“你还不是没看到我上一手挂。”绪方扶额，为什么这两个人完全不知道长进？

　　厅内一片聒噪，高永夏站在门口，颇有点不知所措。这时，门从外面拉开，风尘仆仆的佐为走了进来，扫视一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佐为低低叹了口气，忙了一天回来，就没让他安心过。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高永夏，笑了笑问道：“怎么？来找光？”高永夏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对于佐为，他有种说不出的敬畏。

　　光也注意到了这里，这才看见高永夏，很快放下和亮的争吵，蹦跶着过来。围着高永夏道：“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已经这么晚了，不用回棋院么？”高永夏看着光的笑脸，只觉得所有的郁气一扫而光。

　　他轻笑着摸了摸光的头，道：“今天不回去了。”光欢呼一声，眼睛亮亮地看着佐为，就差摇尾巴了。佐为又好气又好笑，问道：“又怎么了？”光舔着脸作羞涩状，“人家想吃拉面。”

　　众人黑线，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没追求。亮也走了过来，眼睛扫过高永夏，却未多停留，只道：“我请你们吃面吧。”光立马转向亮，表达了自己对于拉面的渴望。

　　佐为笑着看他们闹，也不制止。只是眼光转到绪方那里时候，有瞬间怔忡，旋即反应过来，轻轻笑着和绪方点了点头。绪方压灭了烟头，走上前来，笑得高深莫测。佐为保持着不变的笑脸，不疏远也不亲近。

　　倒是绪方走过来先拍了拍亮的头，笑道：“我在这里，怎么能让小辈请客，走吧，我带你们去吃饭。”佐为微蹙着眉，迟疑道：“怎么好意思让绪方王座破费。”绪方脸色一黯，这么多天，佐为对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变得熟稔。

　　空气一瞬间停滞，亮和高永夏似乎都感到有点不对劲，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要接什么。倒是光，完全没有察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挽上佐为的胳膊，笑得像只狐狸。

　　光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教导佐为：“话不能这么说啊，绪方老师是小亮的师兄啊，请客吃饭是正常的。你这么客气，我们都会觉得压力很大啊。”佐为笑着，冲绪方道：“那就不客气了。”

　　光拍着佐为的肩膀，说道：“这才对么。”佐为看着光，一脸宠溺。他一直都当光是个孩子，越来越喜欢看着他成长。似乎在别人身上是无理取闹，到了光身上，也变得可爱起来。原来他从来不是个有原则的人，唯独围棋。

　　五个人浩浩荡荡出了门，就近去了一旁的拉面店。抛开乱七八糟的感情纠缠不说，他们都是棋手，每天的生活也都围着围棋打转，聊起来，还是颇有话题的。一顿饭吃着，也是其乐融融。

　　这种时候，光的存在显得极为重要。这几个人说白了，全都是因为他而聚在一起吃饭。更何况，还有个绪方这样的阴气极重的人存在，能不冷场，确实不容易。

　　很多时候，亮都能感觉到，绪方对于佐为暗昧的试探，佐为大多数时候是视而不见的。每当这种情况，气氛就会倏然冷下来。不过好在有个光，他似乎完全没神经，很快就能把话题带入新的层面。亮望着天，欲哭无泪，没神经真是太值得羡慕了。

　　吃晚饭后，五个人都有些懈怠。外面星星很少，这里接近近郊，少了份喧嚣，多了份清净。高永夏笑对打哈欠的光道：“去散步吧。”光想了想，点点头，似乎来佐为这里这么久，还没有好好逛过。

　　光并没有多想，跟着高永夏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却没看到临走时高永夏瞥向亮的时候挑衅的眼神，也没看到死死攥着拳头气势森然的亮。

　　高永夏走在光身边，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今天到底是他赢了，不对，他从来没输过。他有塔矢所没有的，名正言顺待在光身边的权利。他们再亲密，也只是朋友，只是这一点，他就赢得彻底。

　　一直到前面两个人走了很远，亮才深深吸了口气，向围棋会所走去。绪方看着一言不发走掉的亮，笑着摇头。佐为若有所思，他并不认为一切像现在这样平静。这些孩子们到底还小，最多不过小打小闹而已，一旦将来长大，这种战争怕会更加激烈吧。

　　绪方扔掉烟头，走在佐为身边，很轻松地说道：“sai，走吧。”佐为点头，他并不讨厌绪方，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淡淡的烟味儿，有些迷人。

　　呼呼，日更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