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暗昧之事》公子德川

27、回到正途

　　很多年后，有人问过光，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光一脸爽朗地说，我是个有些害怕寂寞，有些自私，有些虚荣，有些霸道，有些不讲理，有些不会掩饰，有些独占欲，有些爱吃醋，有些依赖性，有些优柔寡断的人。

　　这十个有些，逗笑了很多人，但细细想来，光总结的很全。那个“有些”也确实很有道理，他并不是偏执的人，很多明明不算优点的特性，都因为他那些“有些”而变得可爱起来。

　　那个时候，光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可以清楚地说出自己的缺点和优点。也是那个时候，已经有人会光明正大地开着光和亮的玩笑，揶揄道：“那么进藤君觉得塔矢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很多人都半笑着看光的表情，可那个时候光转了转眼睛，笑道：“我形容我的所有词之前的有些，全部换成非常，大约就是亮的个性了吧。”那时候，众人笑成一团，可自信想想，这么形容亮未尝不可。

　　可是在现在，光还没有办法预料那么遥远的事情。那天记者走后，他和塔矢去了房间，两个人第一次偷偷喝啤酒。光在醉眼朦胧中，看到塔矢的面庞，慢慢显现出透出凌厉的线条，痴痴笑着，说道：“小亮，其实你是个好人。”

　　塔矢默默看着光只喝了三分之一的酒瓶，深刻地反省着自己，真不该和这种一沾酒就醉的人喝酒。亮有些敷衍地点了点头，想去抢光的酒瓶，光皱着眉毛躲开了，还很不开心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啊？”

　　小亮抬起头，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光，有些无奈，只得笑道：“我从来就觉得我是个好人，也没人觉得我是个坏人。”

　　光听了，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将亮的这句话在脑中翻来覆去好几遍，终于哈哈大笑，说道：“你看，被人讨厌了都不知道吧。”亮有些无奈，他想说无所谓，只要不是被你讨厌就好。

　　可是光似乎并没有在意亮的回答，坐下来边喝酒边自言自语，说道：“你这个人又骄傲，又自私，又偏执，又不懂得安慰别人，缺点多的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亮一愣，心想，这倒真是说实话了，然后心里就阵阵发紧，喝了口酒，沉默下来。

　　喝得完全只剩下显示屏开着，主机完全关了的光，不假思索地说出残忍的话。等亮沉默下来，自己也沉默了，默默喝完了剩下的酒。接着彻底陷入大脑瘫痪状态，连眼前的一切都跟着晃啊晃啊。

　　恍恍惚惚中，光只看到亮的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清冷的可怕。那个时候，他突然有些难过，心里一阵阵的疼，然后他下意识靠近亮，将他拥入怀中，说道：“亮其实是个好人，只是太不好接近，大家会发现你是个好人的。”

　　完全没条理的话，还有光身上传来的阵阵酒味儿，这些却让亮奇异的安心。但与之而来的，是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冲动，他用手捏住光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狠狠地瞪着眼前双眼迷离的光，觉得内心前所未有的震动着。

　　这个人，亮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光要什么时候才会懂，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亮看着光迷茫的表情，觉得一种巨大的冲动从内心疯狂奔涌而出。他狠狠堵住光的嘴，用舌头撬开了光的严管，用舌勾勒这光的唇齿。

　　光迷迷蒙蒙之间，便下意识地做出了回应。那种小心翼翼的回应，如同星火，彻底点燃了亮的，燃烧尽了亮的理智。他们疯狂的接吻，轻轻啮噬着对方，亮不清楚光到底还有没有理智，可他知道，他没醉，但已经没了理智。

　　那些若有似无的触碰都不足以让他安心，亮想要接近光，很近很近，甚至希望将这个人囚禁，让他只能拥有自己。这种被藏在心中的阴暗欲望，在这个清冷的夜中，被完全释放，亮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有些疯，疯到了忘记自己是谁。

　　容易不安寂寞的夜晚，他们两个疯狂的索取着对方，努力地接近着对方。一直到两人衣衫不整，几乎赤_裸相对的时候，亮终于停了下来。他细细地看着身下脸色绯红，气喘吁吁的光，对上了光迷离的双眼，他平静了下来。

　　这个人现在还不属于他，亮冷静地用手抚慰了光的身体，然后抱着他，帮他洗了澡。然后自己进了浴室，在冷水的冲刷下，慢慢冷静。他不能让光恨他，不能将两人好不容易拉进的距离再次拉远。

　　那晚，亮穿着光的睡衣，抱着光，很安稳的睡着了。那晚上，他们之间说过的话，除了亮再没人记得。到很久以后，当亮觉得自己坚持不住，痛苦不已的时候，总能想到光那时候说，“亮你是个好人”的表情。

　　第二天光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身边的亮，果然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但看到地上的两瓶啤酒，光其实很囧。他以前是乖宝宝，没喝过酒。但也没听说过一瓶啤酒倒地不醒的，原来他就是这种类型。

　　偶然间发现自己弱点的光很心虚，他悄悄下了床藏掉了啤酒瓶，然后又躺回床上，祈祷亮也是一杯醉。这种不可抗力的弱点，要是被和谷知道了，一定会被捏的死死的，光暗暗叹了口气，抹了把虚汗。

　　其实在光醒来的时候，亮就醒来了，偷偷看着他一脸杯具的藏酒瓶，亮居然觉得这种感觉都很幸福。等光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亮才揉着眼睛假装刚清醒。

　　光看到亮醒了，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亮被看得招架不住，举手投降，无奈道：“你想说什么，快说。”光看看天看看地，然后很忐忑问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厄，我喝醉了么？我们昨天说了些什么啊？”

　　亮定定看了光一会，眼神迷茫起来，无辜地说道：“昨天喝醉了，没印象了。”光目瞪口呆，狐疑地看着亮，又觉得亮实在不像说谎。于是光大大松了口气，很自觉地去刷牙洗脸，还愉快地哼着小曲。

　　亮看着光轻快蹦跶着的背影，轻轻笑了。昨天的事情，就这样变成了他私藏的回忆，谁也不知道。而很久以后，光在饭桌上做了只喝果汁的乖宝宝，亲眼目睹了千杯不醉的亮后，很震惊，从此处于心虚之中。

　　那天之后，光又很久没和亮联系，倒不是两人不想联系，完全是因为，亮又开始忙了，他已经达到九段，头衔战是很艰难的。光也开始继续升段赛，段数渐渐升高，升段也越来越难。

　　高永夏虽然也已经升到九段，但因为在日本进修，相对要轻松一些，到与光还见面不少。两人见了面，关系也越发像是从前做朋友一样，下下棋，聊聊天，平静而自然。

　　佐为的棋社越发热闹起来，光居然不止一次地看见，绪方在此出没。对于这个人，光心里是有点害怕的。绪方看起来是个情绪藏得很深的人，这种深似乎又不是亮那种天生的森然气质，而是那种从骨子里的阴冷。

　　从以前sai的事情开始，光就是见了绪方就躲的，可现在他住在佐为这里，绪方几乎每天在这里蹲点。光简直苦不堪言，看见绪方就跟见了鬼似的。

　　可惜，世界太小，人员太稠密。再躲还是没躲过去，绪方堵住妄图逃跑的光，点了支烟，微笑问道：“进藤棋手住在这里？”光点头，眨巴着眼睛表明自己很纯良。可惜绪方不吃这套，笑容越发加深，问道：“进藤棋手实在躲我？”

　　光惊讶了，他表现得很明显。绪方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孩子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什么情绪都露在脸上，真是个宝贝。他本来也没准备为难进藤，毕竟要在佐为这里混，怎么能得罪他的入门大弟子。

　　绪方并不知道光和sai的关系，sai没有说过，光这里从前就问不出来。于是联系前因后果，绪方自发地把光当作佐为的弟子。

　　光不知道绪方打得什么主意，很戒备地看着他，但是这到底是塔矢的师兄，他也不好失礼。两个人沉默地站着，气氛沉滞地有些诡异。

　　半晌，绪方低低笑道：“进藤八段，来下一盘吧。”光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塔矢行洋退役后，绪方几乎是日本棋坛第一人。能与他对弈也并不是很常有的机会，光需要一个度量衡来看看自己的程度。

　　光执黑。严格的来说，这场棋不能算是一场正规的比赛。因为绪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叼着烟，一子一子下着。举手投足间，都很自然轻松，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没有那么紧张。可正是因为绪方的态度，却让光觉得很不舒服。

　　这盘棋，光的确是竭尽全力在下，一直到了中盘，光露出了些笑容。似乎到这里，他并没有落下什么，两人还是势均力敌的。甚至黑子势头还要更猛一些，绪方拿着棋子慢慢摩玩，嘴角还带着些笑，神情却严肃了许多。

　　光能感到，棋盘上绪方瞬间凌厉起来的攻势。光不敢怠慢，小心的应对。在感情上的成长，将光的性格变得沉静，在围棋上，也有了不同的领悟。他下得谨慎却不优柔寡断，下得柔和却不让分毫，这种清晰的个人风格，让绪方明白，这个孩子有了自己的成长。

　　可是到了终盘的时候，光还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一直下到了最后，两人都看不出形式。光是有些紧张的，在整地的时候，指尖都微微颤抖着。绪方是围棋之路上，不可小觑的对手。

　　整地完毕，两人居然平局。在围棋中平局实在难能可贵，别说是光，就是绪方下了这么多年的棋，若不是特意，也没下出过几盘和棋。

　　绪方又露出了那种深不可测地笑容，在烟雾缭绕中，轻笑着看光，说道：“不错，没荒废了。”光油然觉得轻松，也笑笑，说道：“多谢绪方老师指导。”

　　绪方压灭了烟，眼神悠远，淡淡说道：“你有灵气，但就实力来言，你还比不上亮和那个韩国小子。你的棋路，是sai教的吧，可棋路如人，你的棋路柔和多变，他的棋路清丽刚强。你缺了点杀气。”

　　这些话光听得很认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他并不能很清楚得说出自己的领悟，可是也能察觉到，绪方说到了问题的实质。于是这次他是真正的，低着头，对绪方道谢，“绪方老师，谢谢指导。”

　　绪方又笑，他的笑不能给人那种很舒服的感觉，却让人感到一种阴冷。绪方觉得自己去和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确实有些丢份儿，但真正和光接触过后，又觉得吃醋也没什么不对。

　　光似乎真的是得天独厚的，亮爱他，佐为将他当成唯一一个能够信赖的人，塔矢老师和本因坊老师欣赏他。光还有着很多人都没法拥有的天赋，一场棋，已经足够让绪方明白，光身上所拥有的天赋。

　　而这些，都不是让人觉得最悲哀的。最悲哀的是，绪方发觉，他也没办法讨厌进藤。他似乎像是一团光芒，让所有人忍不住靠近。

　　绪方不动声色，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们都是寂寞的人，太冷了，就回去寻求温暖。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受到光的诱惑。

　　于是gn一定记得憋不住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