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矿霸之假丈夫》稣是

34、第三十四章 冰火两重

　　清莲回娘家后，长生整晚焦躁不安，转天又去赵家庄接清莲。

　　赵清松不在家，开门的是清莲的嫂子，见了长生皱眉，双手不停地向长生打着手语，长生茫然地看着她，此时，清莲从屋内走出来，言语依旧冷淡：“你咋又来了？”

　　长生尴尬掬笑，面色窘迫：“媳妇，跟我回家吧。”

　　清莲心想，这张洪顺究竟是个咋样的人啊，昨天发生的事让她觉得人渣张洪顺又回来了，尤其看到那个叫翠翠的女人与他抛媚眼的瞬间，她的心都快碎了，今天再看男人，又好像恢复到矿难后温柔体贴的状态，她敏感脆弱的神经再经不起反复的折磨，于是硬下心来，冷漠道：“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莲，认识刘翠翠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一年多都没见她了。”长生内心无比憋屈，张洪顺黑历史的锅他必须得背。

　　“还骗我？两个月前咱俩在面馆吃饭，你说的那个问路女人不就是这个刘翠翠吗？都现在了，还不说实话？”清莲气得怒目圆睁。

　　“是……就是那天偶然碰到她的，我怕你生气，所以没告诉你，是她主动来找我的。”

　　“哼——”清莲冷笑一声，乘胜追击，“然后转天你借着送货的理由，又去见她了，对吧？”

　　长生这下觉得真说不清了，悔恨地直扇自己耳刮子：“我好后悔，就不该同意去跟她了断，让她得寸进尺地胡搅蛮缠，还让你伤心误会，这真是我做过的最蠢的决定。”

　　印证了长生对自己撒谎的事实，清莲扎心得咬着唇，泪水滑落下来，唇齿间迸出决绝的冰冷：“你走吧！”

　　长生来时还抱了希望，没想到这次彻底把清莲给伤了，她明显从内心树起了防御，并不能轻易信任自己，长生颓丧地叹气，觉得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所以也不再坚持：“好吧，你在家好好休息，过些日子我再来接你。”

　　长生挥了挥手，见清莲无动于衷，尴尬地退出赵家小院，开车返回了红峪村。

　　* * *

　　长生机械地开车，精神恍惚几近崩溃，他不知该如何劝说清莲，没人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回到家时，长生见张老汉正躺在床上发呆，而跃跃坐在八仙桌旁，在小书包里翻找东西，见长生回来，急切地抓住长生的手问道：“爸爸，妈妈呢？”

　　见长生无语，且目光里尽是失望，跃跃哭了起来：“我要妈妈，妈妈咋不跟你回来？”

　　张老汉缓缓坐起身，把跃跃揽在怀里，摩挲着跃跃的小脑袋安抚道：“你姥姥家有事，等办完事，你妈妈就回来了。”

　　跃跃扬起小脸，嘟嘴：“那到底哪天回来呢？”

　　张老汉顿了下：“具体哪天说不准，不会太久的。”

　　长生瞅见张老汉无奈的神情，心里充满了内疚，却又不知说什么，他觉得这背锅的日子过得实在太憋屈。

　　一连三日，长生既当儿子又当爹妈，亲自下厨做三餐，喂鸡喂鸭，给菜地浇水，接送送跃跃来去幼儿园，给门店打烊卸门板，把工作压缩得十分紧张，还严重分散了精力，尽管他尽心尽力了，屋子还是乱糟糟的，脏衣服堆成了山，最麻烦的是，在窑厂没饭吃，虽然二嘎妈临时代替清莲送了两天饭，第三天就犯了肠胃病，他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此时此刻，长生深刻理解了清莲的重要性，一个没女人的家还能叫家吗？更何况清莲不仅承担家务，工作上也能帮他记账、算钱、联络原料供货商，眼下这鸡飞狗跳的日子真是令他受够了。

　　傍晚，长生去幼儿园接了跃跃，往家走时，看到街对面邻居的小女儿燕子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在前面走。

　　跃跃兴高采烈地跑上前去喊燕子，燕子蹦跳着回应，两个小伙伴边跑边到路边摘野花野草。

　　那位年轻姑娘回头看见了长生，热情地笑：“在家老听燕子提起跃跃。”

　　长生细瞧，眼前的姑娘圆圆的脸盘，气色红润，笑起来双眼眯成条缝，看着健康而喜兴，便风趣地回应：“燕子和跃跃从小穿着开裆裤就在这条街上一起耍，这可算是青梅竹马呢。”

　　姑娘笑得更开怀了，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燕子的小姑，叫春兰，最近才来我哥和嫂子的肉铺打下手，除了肉铺里的事情，我每天还帮我嫂子接送燕子。”

　　“哦，怪不得以前没见过你。”长生恍然大悟。

　　长生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春兰姑娘，你看能不能每天你接送燕子的时候，帮我也接送下跃跃，我每月付你钱。”

　　春兰笑着摇头：“大哥，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以后我帮你接送跃跃，乡里近邻的，快别那么客气。”

　　到家时，燕子和跃跃互相挥手告别，春兰姑娘也笑着说：“大哥，明早七点半，我过来接跃跃。”

　　长生感激不尽地谢了又谢。

　　晚上，长生又给清莲发微信：【媳妇，还生气呢？跃跃想你了，天天闹着要去姥姥家看你, 最要命的是……每晚我都想你想得睡不着（害羞表情），明天我去接你好吗？】

　　等了半晌，才得了清莲冷酷的回复：【别来。】

　　长生气得把手机甩在沙发上，随后又乖觉地捡起，仰头靠在沙发背上，他想起与兴隆签的合约，时间不等人，他不能再这么精神内耗和浪费时间了，否则按期不能供货，是要付出经济代价的，他打算明天就让人把鸡鸭都宰了，菜地也找人种，他必须全力专注在烧窑事业上。

　　转天早上，春兰来接跃跃时，长生问春兰会不会做饭，春兰说家常便饭是会的，婚丧嫁娶的酒席，她可做不来。

　　长生问春兰愿不愿意来窑厂做饭，要是乐意，他可以付给春兰每月3000元的工资。

　　春兰一听，两眼泛光，意外得捂嘴笑，最后频频点头说愿意。

　　“不过……这可能影响你哥的生意。”长生深思熟虑道。

　　春兰不以为然地摆手：“没有，完全没有，我给我哥打下手，本是想学点卖肉的生意，来了半个月，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杀生切肉这样的事，每天弄得油乎乎的不说，还要切割牲畜的器官，对于一个女孩，还是挺抵触的，窑厂要是有我合适的事做，那就太好了。”

　　长生让春兰送完孩子，就来窑厂上班，要是不认路，他让二嘎一会儿带春兰过去。

　　春兰欣喜地点头，像只磕头大脸猫。

　　从此，长生全情投入到窑厂，厂里不仅多了位女员工，还招了个小学徒，是柱子的小舅子鸣发。

　　鸣发初中毕业后，在城里打过两年工，觉得背井离乡毫无归属感，不仅赚不了多少钱，还从早到晚像机器一样在流水线上连轴转，每天目光呆滞，浑浑噩噩，不知生活的意义和未来的前景，后来突然得了场伤寒，被工厂打发回家了，现在鸣发病好了，却再也不想去城市打工了，就想在家里找点事干。

　　那天柱子来找长生，说想让鸣发跟着长生学烧瓷，给不给工资无所谓，只要学徒期间管饭就行。

　　长生说收不收徒弟，还要看徒弟的资质，不如让鸣发先过来学倆月，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鸣发不适合干这行，两个月后，鸣发不但拜不了师，恐怕还得走人，这样对双方都好，也可让孩子早些另谋生路。

　　柱子觉得洪顺说得很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窑厂的四个年轻人，每天都充满激情地工作，分工有条不紊。

　　长生带着鸣发洗土摔泥、制坯、利坯；二嘎劈柴、晒坯、修造匣钵和搭建新窑；春兰每天负责采买和烹制午饭和晚餐，吃饭时，后院的厨房里萦绕着欢声笑语，围桌而坐的工友温馨友爱得就像一家人。

　　* * *

　　窑厂的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而赵家庄的清莲则是度日如年。

　　清莲陷入对张洪顺两种认知的精神分裂中，有时她愤懑痛恨他，有时又耽于他对自己的宠溺和缠绵中，她纠结得几近崩溃。

　　转眼间十天过去了，傍晚，赵清松从外面赶回来，透过门帘的缝隙，看见妹子坐在里屋的窗前愣神，不禁拧了眉头，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清莲，哥看你这状态心疼啊，你不能这样在家里抑郁下去。”赵清松拉了凳子坐在妹子旁边。

　　清莲虽然转过了头，目光却始终垂着，面部表情麻木，并没回应。

　　“你知道现在每天谁接送跃跃呢？”赵清松忽然问道。

　　清莲当即扬起了脸，焦急关切地问：“谁送？”

　　“我今天去红峪村村委会送一对石狮子，顺便去幼儿园看跃跃，下学时，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把跃跃和一个小女孩一起带走了。”

　　“年轻的姑娘？”清莲豁然起身，茫然失措地双手互握。

　　“妹子，别焦虑，我并不是想说张洪顺又有了其他女人，是想提醒你，如果你离开时间越长，你们之间距离越远，情感联系就会变得逐渐疏离，如果你还在乎他，就必须要面对他，逃避不解决任何问题，只有你们两人共同努力才能解决问题。”

　　哥哥的一席话，让清莲再也坐不住了，她匆匆收拾东西，往挎包里塞。

　　“妹子，你干啥？”

　　清莲顿了下手说：“哥，我必须今晚回去，多呆一刻都感到煎熬。”

　　赵清松见天已经黑了，他又没车，便掏出手机给妹夫发了条微信：【洪顺，清莲想今晚就回家，你过来接她吧。】

　　没等一分钟，长生回复：【好的，哥，我马上赶过来。】

　　赵清松望着简短的文字，欣慰地翘动了唇角：“妹子，虽然那天哥冲动追着洪顺打，但静下心来想了想洪顺的为人，从你们回门后，我对洪顺的印象一直不错，人不但勤快还有上进心，重点是他对你知冷知热的，对咱家也好，啥事都跟你商量，也没听说过不好的传闻，突然冒出这么个事，我觉得在事情没搞清楚前，不能武断地下结论，不管其他人咋说咋看，他到底好不好，合适不合适，最终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赵清松的话像星星火种，燃起了清莲内心的希望，一个热忱体贴的张洪顺逐渐驱走了腹黑粗暴的张洪顺，最终占据了她的整个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