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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大闹张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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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长生做了市场调研,兴隆瓷业确实是本省很具规模的瓷器企业,具备产销一条龙的服务,或许兴隆的代销不一定能给厂家最优的价格,但出货量较大,能让更多的消费群体通过这个平台认识自己的品牌。
长生不再犹豫,转天就给许老板打了电话,很快签下了合约,合同规定兴隆瓷业以代销的方式售卖青云的瓷器,而青云则必须独家供货一年,素白广口斗笠碗单价为45元/只,莲花碗单价为90元/只。
长生粗算了下账,目前仅有的那口柴窑每月若只烧一次,除去不达标的器品,能剩余400件左右的合格瓷器。
这次他一共出品了300件素白广口碗,100件莲花碗,另外还烧了两件葵花盏,其中一件烧坏了,只剩了一件。
以合同规定的价格,长生算下来,若不包括那只葵花盏,总计销售额为22500元,除去3000元左右的成本,大概净赚19500元,再刨去给二嘎5000元的工资,还剩下14500元。
长生眸光犀亮,兴奋得将清莲横抱起来,在原地兜圈圈。
清莲见男人又疯癫了,伸手在男人的额头上轻点:“这又是咋了?每天都一惊一乍的,早晚被你吓出毛病。”
长生仰天大笑,将清莲放到沙发上,然后匍匐到清莲的胸前,喜滋滋道:“莲,现在咱们肯定能挣到钱了,这比起种瓜,利润高多了,种瓜还要看天吃饭,而只要守着窑口,每月都能有稳定的产出,要是再搞几台容量更大的窑,招募些人手,扩大经营规模,咱窑厂成为一家像样的瓷器企业,根本不在话下。”
清莲惊喜地瞪大眼眶:“真的啊?!”
“真的,媳妇,咱们很快就会富起来了。”长生激动地把脸埋在清莲的胸间,蹭了蹭吸了一大口气,扬起脸,“莲,把门店关了吧,鸡鸭都别喂了,你来窑厂帮我吧,我现在正缺人手。”
清莲伸手捧起长生的脸,雨点般地亲啄下去,似乎也发了狂,同时口中娇柔地呢喃:“好的,亲爱的,你说啥就是啥。”
长生被亲得浑身燥热,索性一个深吻封住了清莲的唇,两人激烈地互动和交缠……
* * *
长生和二嘎商量,准备在后院再搭建新柴窑,二嘎说自己以前给别人搭过火灶,听说搭建柴窑很有讲究,必须搞清关节点,才能动手。
长生说可以先以现有窑的结构为参照,照猫画虎地仿制一个,具体效果得等烧窑后才能看出来,后续肯定还得调整,不妨先干起来。
二嘎便认真研究起来。
这天,二嘎回家去拿一个应手的抹子,出了窑厂往家走。
距家门口还有几十米,二嘎就见家门口附近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跑着过去,才发现并不是自己家,而是洪顺家的门店被人围住了。
拨开人群,二嘎走到店门口,见张老汉正坐在椅子里气呼呼地喘着粗气。
而店里立着个靓丽的年轻女郎,扎一波浪卷的高马尾,一身皮衣皮裤,身姿挺拔婀娜,看着很是养眼,他走上前去问张老汉:“叔,这是咋啦?”
张老汉抬头见是二嘎,像是得了救兵,连忙杵杵拐棍,叮嘱道:“二嘎,快把洪顺给我喊回来,越快越好。”
二嘎一脸懵逼,指了指站在店里的女人问道:“这……是谁啊?”
女子注意到进来个男子,上下打量着,一听男人问她是谁,便笑语莺莺道:“呦~这不是二嘎兄弟么?咋把我都给忘了。”
二嘎凝神细看,觉得很眼熟,迟疑道:“你是……”
“前年中秋,咱们不还一起吃过火锅?”女子提醒道。
“哦……你是翠翠啊。”二嘎彻底想起来,这女人是洪顺在县城的姘头,他们确实在一起吃过饭,至于当时怎么碰上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但这个翠翠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来是这翠翠长得妖艳妩媚,是个人都得多看她几眼,更何况他是个光棍汉;二来,他能看得出,张洪顺是真喜欢这娘们,极度宠溺她,她喜欢啥,就给买啥,他不但嫉妒,还挺气,很有些心疼清莲,但他从没回家透露半点风声,因为他知道他妈嘴快,一句话伤害的就是整个家庭。
“二嘎,你咋认识她的?”张老汉使劲往地上杵拐棍。
二嘎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心说这个翠翠咋这么没脸没皮呢,你一个姘头,咋往人家里撞呢,这是来挑衅的吗?
二嘎没正面回答张老汉,回应道:“叔,我知道咋回事了,我这就去叫洪顺回来。”说完,他扒开八卦的人群,快速往窑厂跑。
冲进窑厂大门,见长生正蹲在门口的大缸前筛灰石料,二嘎气喘道:“快——快——洪顺快回家。”
长生抬头诧异道:“你跑啥?”
“不跑就出大事了,那个翠翠她上你家来了。”
“啊?真的?”长生手里的筛子掉在了地上,将灰石撒了一地。
长生二话没说,撒腿就往家跑,二嘎也尾随回来。
吃瓜群众老远就见洪顺跑过来,纷纷议论道:“嗬,有好戏看了,洪顺回来了。”
二嘎刚才没回来前,事情是这样的,张老汉在门店里照常坐班看店,忽然门口进来一位打扮时髦的姑娘,张老汉以为就是个普通客人来买东西,坐在一旁,并不打扰,放任顾客在货架前流连光顾。
可这女孩并没把注意力放在货架的商品上,而是径直朝自己走来,直接问道:“大叔,这是张洪顺家吗?”
“你是……你找张洪顺有事吗?”张老汉警惕地上下打量女孩。
“大叔,您是洪顺的爸爸吧?我想见他一下,您能喊他出来吗?”女子礼貌地笑道。
张老汉心里咯噔一揪,他素来知道儿子在外面沾花惹草,虽然矿难后,儿子已经有所改正,但难免有以前的风流债拉到现在来买单,脸瞬间拉长了:“你找他到底什么事?”
“您叫他出来,有些事我只能和他讲。”翠翠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了,语气也变得冷淡了。
张老汉担心这女子被儿媳看见,催促着下逐客令:“你走,快点走,不管你有啥事,别跑到家里来找他,你给他打电话好了。”
“要是电话能打通,我也就不来你们家了。”翠翠垂目欣赏着自己刚修过的美甲,带钻闪着银光。
“那说明他不想见你,你还来干啥?”张老汉语气焦灼,额头都渗出了汗。
就在这时,清莲端着一碗桂圆莲子汤走进了门店,见门店里有客人,就把碗放在柜台侧边,笑着对张老汉说:“爸,别忘了喝,一会儿就凉了。”
张老汉浑身出冷汗,捏拐杖的手老筋毕现,却没敢吭声。
越怕啥越来啥,翠翠突然发了声:“呦~姐姐,好漂亮啊,难怪洪顺不舍得呢。”
清莲本来朝后院方向走去,一听翠翠的话,旋即转了身,挑眉打量着翠翠,莫名其妙道:“你认识洪顺?”
女子噗嗤笑了,用手捂了下口,忸怩道:“不仅认识,关系还匪浅呢。”
“呸——你这女人太不要脸了,赶快给我滚出去!”张老汉再也忍不下去,挥着拐棍就要撵走翠翠。
清莲赶紧按住过于激动的张老汉,安抚地用手抚了抚他的背:“爸,您别激动,您身体受不住的。”
清莲内心波澜翻滚,但她还是生生压住了,然后转头看向女子,面色肃穆,不卑不亢的语气显得强硬:“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如果你有事,尽管去找洪顺,他今天很忙,整天都不在家,你先回吧。”
“哦?那好啊,我就在店里等他回来,他一日不回来,我就等他一日。”女子双臂一叉,斜靠在柜台上。
此时,店门外逐渐围拢了看热闹的村民,越聚越多。
清莲内心压抑得快喘不过气来,索性转身朝后走,三两步跨进了后院,登登登上了楼梯。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道:“看把清莲给气的,唉,真是可怜,嫁过来没过几天清闲日子,就这种人渣,外面不定多少面彩旗呢。”
难听的话让张老汉简直无地自容,为了维护尊严,他绝对不能离开,纵然这女人与儿子以前可能有过关系,但他不相信儿子现在还记得这个狐狸精。
僵持下,便发生了二嘎回来又去叫洪顺的一幕。
长生跑回家时,人们自动让开路,似乎让主角快快下场,上演一部精彩绝伦的大戏。
长生进了门,一眼就看见了刘翠翠,他本以为两个月前就与她做了最后的了断,没想到她竟闹到家里来了,他窘迫得要死,当着这么多乡亲和邻居的面,闹起来真是颜面扫地。
二嘎站在门口开始撵人:“都散了吧,有啥好看的,别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二嘎,帮把门板上了吧,今天不营业了。”长生第一句话就让张老汉支棱起来。
“对……今天关门了。”张老汉用拐杖敲打地面。
二嘎将人都撵出了店,一块块上了门板。
长生将门店内的大灯点亮了,屋内一片凄白。
“爸,你先回屋去吧,我的事我来处理。”长生朝二嘎扬了下巴。
“好,洪顺,要是你与这女子以前认识,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好,不要给咱们老张家抹黑。”
二嘎过来扶着张老汉回了卧室。
清莲回到卧室再也绷不住了,将头埋在被子里嘤嘤地哭泣,尽管男人最近一年对她好得难以想象,但她总有种不安的预感,没想到今天终于应验了,外面的野女人都找到家里来逼宫了,今后少不了被人指指戳戳,虽然出轨的不是自己,但她比出轨者显得更卑微可怜,自己的尊严就这样一扫而空了。
这时,卧室的门响了两声,她赶紧擦眼睛,从里屋走出来,门已经被推开了一道缝,然后露出了二嘎妈的脸。
“清莲,你现在咋能猫在屋里哭呢?小三小四都打上门来了,你要是不把她的气焰掐下去,以后就会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别哭了,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
清莲一听,觉得二嘎妈说得对,赶紧用袖子擦干了眼泪。
“走,我带你下去会会她,我就不信她还能上天啦?”二嘎妈拉着清莲的手,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