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矿霸之假丈夫》稣是

26、第二十六章 平地而起

　　近两年，在新农村建设政策和资金的扶植下，政府帮红峪村修扩建了公路，还鼓励村民开展农村创业，于是，信用社、邮局、药店、美发厅、手机专卖店、服装店、快递驿站等公共设施和店铺如雨后春笋从红峪村的主干道上拔地而起。

　　红峪村小学旁开办了幼儿园，清莲和长生商量着把跃跃也送到幼儿园，让跃跃和村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耍、吃饭、睡觉，学习唱歌和跳舞。

　　跃跃不知道幼儿园是啥，长生说对面肉店的阿姨也把燕子送到幼儿园了，听说每天燕子可开心了，老师给他们讲神话故事，还发一种小动物形状的饼干。

　　燕子年龄与跃跃相仿，经常和跃跃在门口玩耍，听说燕子去了，跃跃瞪大溜圆的眼睛，拍着小巴掌：“爸爸，我也要去幼儿园。”

　　第二天，长生和清莲亲自把跃跃送到幼儿园的门口。

　　清莲叮嘱跃跃要听老师的话，不能和同学打架，晚上妈妈会准时来接他。

　　老师牵着跃跃的小手，让跃跃与爸爸妈妈再见。

　　跃跃对幼儿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回过身来，挥了挥小手：“爸爸妈妈，再见。” 然后，蹦跳着跟老师进了幼儿园。

　　长生望着跃跃的背影，眼睛发了直。

　　“走吧，看什么呢？都进屋了。”清莲失笑道。

　　“跃跃多幸福啊，我们小时候哪上过幼儿园呐！”长生的目光里透出丝羡慕。

　　“是啊，我们小时候就在家里玩泥巴了。”

　　长生默默转过身，拉着清莲走了，两人绕过一段田埂，走到岔路口，然后拐进右边小路向窑厂走去。

　　长生回家后，正式经营起窑厂。

　　自从跃跃上了幼儿园，清莲有了更多空闲时间，除了早上喂鸡喂猪，到菜地里看看，其余时间她就到窑厂来协助长生的工作。

　　二嘎辞工后，一直都没找到活干，听说洪顺要办窑厂，头一个就表示要加入。

　　柱子倒没啥兴趣，说烧窑的活最熬人，拉坯制作就更甭提了，他根本没长那双灵巧的手，还是愿意本分地干他的老本行——炸鱼。

　　长生带着二嘎和清莲，一起拔掉窑厂内前后院的蒿草，清理了犄角旮旯处的砖瓦泥快，将劈柴整齐地归置到柴房里，长生和二嘎又在后院搭建了两间砖房。

　　长生打算先烧出一窑成品，从市场的角度鉴定品相，估个市场价。

　　长生每晚都专心研读《端窑实录》，第二天就根据典籍里记载的工序和说明，再结合玄一先前对自己的指导，进行实操验证，二嘎在一旁打下手，帮着筛瓷土，劈柴，晾晒泥坯和搬运匣钵。

　　经过对原料配比和烧制温度控制的反复实验，长生每次都把数据记录下来，然后悉心地对比观察，总结经验和规律，三个月后，终于烧制出令他比较满意的瓷器，但这与那件孤品葵花盏的品质还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长生内心很清楚，要烧出真正的端青瓷器，难度堪比登天，师父终其一生都未能如愿，但他必须朝这个目标而努力，现在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长生决定带样品进城趟趟市场。

　　早春二月，周六大早，长生开车带清莲去了云莱县城。

　　长生手握方向盘，目光直视，偶尔用余光扫视公路两旁的田野，看见仍有干雪未融化，即刻勾起他对去年的回忆，转眼间就过了一年，长生内心感慨万千，今天的自己与去年简有着云泥之别，人生的境遇奇妙得令人难以想象。

　　“洪顺——洪顺——想什么呢？”清莲戳了下长生的腰眼。

　　“没……没想什么，哦，我想咱们今天先去中央大街的瓷器市场看看。”

　　“好。”

　　九点刚过，车开进了中央大街上的瓷器市场，停车后，两人下来走。

　　长生手里拎个布兜，里面是一只纸盒，盒里是他挑选的一件样品。

　　云莱县有两大支柱产业，一个是煤矿，另一个则是瓷器。

　　瓷器历来是云莱县的传统产业，自古便有，最早可追溯到元明时期，从云莱地域各级村镇都能找到废旧的窑口，绝大部分都废弃了，随着高效和稳定的烧窑工艺的发展，以及现代化烧窑工具的发明，利用古窑口烧制瓷器的作坊少之又少。

　　中央大街上的瓷器市场汇集了本县各村镇或企业烧制的瓷器产品，所以，今天长生就是带着清莲来开眼的，顺便也向本行业内的专家咨询行情。

　　一入大厅，便能看见一排排的独立店铺，每间门口都挂着招牌。

　　长生拉着清莲从第一排挨着个光顾，各种品类、器型、釉色和图案，看得两人应接不暇。

　　长生越看越兴奋，他知道自己所烧制的器物只属于瓷器王国里的一个品类，应该属于青瓷的范畴，而青瓷又是五花八门，光从釉色来看，每家烧制的都不一样。

　　长生和清莲走进一家门脸比较大的店铺，挂着“隆兴瓷业”的大招牌。

　　清莲迅速锁定那些和长生烧制的相似的瓷器，用手指着：“洪顺，你看，这只茶碗跟咱家烧得很像。”

　　长生跟着走近玻璃橱柜，细细审视，乍一看的确像，只是颜色要比自家的要深些许，发着豆青的色，长生笑着点头，并没否认：“嗯，有些像。”

　　二人的对话引起了店铺老板的注意，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白白胖胖的脸上戴一圆形镜片的眼镜，眨巴着眼睛掬笑道：“呦，既然都做青瓷，那咱就是同道之人，让在下开开眼吧。”目光就定位到长生手里拎着的兜子。

　　长生并不拘泥，干脆就掏出盒子，打开盒盖后，亮出一只碗口拳头大的碗。

　　老板小心翼翼地取出碗，双手托着放到柜台上，定睛凝视了一瞬，笑了下。

　　长生能从老板的笑容里看出一丝轻视的神情，心里不禁微微下沉。

　　清莲手里紧紧攥着布兜子，见长生神态肃穆，很担心长生会受到精神上的打击，连忙伸手去抓长生的手。

　　长生下意识地握住了清莲的小手，清莲感觉出长生的手心里已沁出了冷汗。

　　此时，从店铺外走进一位中年人，老板抬头看见，热情地招呼：“老赵，你来的正好，你给看看这件器物。”

　　老赵瘦高个，浓密的黑发里泛少许银丝，走路的体态显得儒雅沉稳，瞅了眼长生和清莲，微笑道：“老许，你又得什么宝贝了，让我也开开眼。”

　　老许指了指长生：“是这年轻人带过来的，乍一看，像个普通吃饭的碗，但这碗有点意思。”

　　“哦？让我瞅瞅。”老赵拿起柜台上的碗，皱眉凝视了半分钟，楞是没人吭。

　　清莲和长生互相对视，刚才暗沉下的心又忽悠悠地悬浮起来。

　　老赵将碗翻了个，去看圈足下的落款，发现并没留下落款，终于把碗放回柜台上，好奇地问道：“小伙子，这碗是哪家烧制的？”

　　“我烧的。”长生咽了口水，一颗心仍然悬着，紧接着问道，“您是行家，您看看这碗咋样？”

　　听长生说是他自己烧的，老赵似乎显得有些失望，重又微笑道：“这碗的釉色略显平庸，跟咱县里大多数青瓷窑厂烧制的货色差不多，甚至还略显工艺不纯熟，只是这器型非常古朴大气，很有古韵遗风，胎质也菲薄，甚至我觉得你这上釉的手法似乎也有古风的感觉，并没有现代工艺那种稳定的均匀感，所以，我刚才以为这是件古董呢。”

　　老许也笑道：“对啊，我也是这种感觉，小伙子，请问你家窑厂的名号是什么？”

　　“青云端青。”长生一字一句地报上名号。

　　老许和老赵均是一脸茫然，老赵缓缓摇头：“恕我才疏学浅，竟然没听说过啊，你家窑厂在哪个村啊？”

　　“我们是红峪村的。”清莲答道。

　　“哦。”老赵似有所思，脸上依然是茫然的神情。

　　“就是个小作坊，没啥名气。”长生连忙摆手，然后又问：“您看，这样的碗能卖多少钱？”

　　老赵看了眼老许，笑道：“你问他吧，我不是商人。”

　　老许推了下眼镜，略微思忖了下：“既然是新品，恐怕也没什么品牌，你要有这种碗，可以批量给我，我给你比普通碗高出一倍的价格。”

　　老赵咧嘴笑：“老许，还不至于嘛，这碗肯定会有人喜欢的，算个初级把玩物件，还不至于用来吃饭，你再给人加点钱。”

　　长生和清莲恭敬地冲老赵点头。

　　老许沉吟了一刻，终于松口道：“既然老赵都给把关了，那我给三倍的价格，这样总行吧？”

　　老赵点了头，长生和清莲连忙鞠躬谢了老赵和老许。

　　长生说今天只带了一只样品，等明天他会用车把货拉过来。

　　长生和老许互加了微信，本还想加老赵的，一扭头，发现老赵已经走了。

　　老许说老赵是省工大瓷器工艺专业的副教授，经常下到云莱县城考察，与业内窑厂和商家有许多联系，是个既渊博练达又接地气的学者，因为他只为学术研究，从不谋利，遇到工艺上的问题，大家还经常咨询他的意见，所以都很尊重他。

　　与老许商定了送货时间和结算方式，长生和清莲便离开了瓷器市场。

　　长生和清莲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自家的瓷器给推销出去了，两人喜上眉梢地走上了中央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