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梦如许》LGSJ

8、分别

　　“这样问题，想了有用吗？不管我们选择了什么，都会在以后的人生路上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困难，所以，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出的努力知道吗？”

　　“是这样吗？可我还是希望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

　　“这么执着？那……如果可以选择，你想要怎么样的出身呢？”

　　“这个嘛……我还没想好，但应该是自由、简单、快乐的吧！”

　　她看着他的眼，心道：还有就是没有世族仇恨，也没有诅咒的。

　　“就这样？”

　　“当然还有别的了，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你，倒是你呢？你也想想，如果是你，你会想要怎么样的人生？比如……”

　　云梦绮不疾不徐地说着，而凤焜烨也静静地听着。

　　而等她说完，他又认真地回答了她所有的假设和提问。

　　这一夜他们聊了许多，不知道是月色太美，还是夜风太温柔，云梦绮最后是靠在凤焜烨的肩上睡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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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那一夜的深谈，云梦绮对凤焜烨有了更多的认识和了解，她确定，自己是真的很喜欢他。

　　可同时她也明白，她和他想法不一样，要走的路不一样，所以他们注定是不一样的。

　　世事无常，一切所愿并不是求了或说了就会实现，更别说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想得到又跨不过的阻碍。

　　其实仔细算一算，他和她充其量也只是两个因为意外被困到一起的人，即便交了心，成了朋友，也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她不应该因为自己喜欢他就设想那么多？更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欲给彼此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和烦恼。

　　但他们这么日复一日地相处着，她对他感情只会越来越深，到最后，只怕是会难以控制。

　　所以即便心中难过，云梦绮还是有意无意地开始躲他。

　　她能捧着那本药典专心地看上一整天，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偶尔两人目光相遇，她也是状若无心得移开视线。

　　甚至凤焜烨问她什么，她也回答得极其敷衍错漏。

　　而她这么明显的改变，凤焜烨又岂会察觉不到？

　　一次两次三次。

　　当她漫不经心地听着他说话听到走神，当她看他的眼神变得纠结冷淡，凤焜烨终于爆发了。

　　可是面对他的愤怒疑惑和追问，她却只是垂下眼眸，拒绝回答。

　　对此，凤焜烨也很难受，他不知道是什么突然令她改变了，只觉得这样的她让他很陌生很不习惯。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好几次，他都想做一些出格的事来逼迫她正视自己，可是出于尊重，他没有。

　　深秋的夜，他郁闷地靠到木屋外的围栏发呆，谁知无意地一仰头，却发觉整个空间结界在变弱。

　　他心头一动，立刻凝神静气，默念口诀，在与空间结界几次对抗之后，终于将它破坏掉了。

　　长达五个月的禁锢一下子解开，凤焜烨欣喜若狂，连忙进屋和云梦绮分享这个喜讯。

　　可她的反应很奇怪，像是很失望，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而当他提出要带她一起去南域看看时，她却一口拒绝了。

　　如今敏感脆弱的关系让凤焜烨不敢追问原因，只能陪她耗在木屋。

　　可又两日过去了，他们之间还是没有任何缓和改变。

　　最后，因为耽搁了五个月的要事，凤焜烨不得不先离开了。

　　临行前，他希望她能等等他，等他回来再好好谈谈。

　　可云梦绮并没有等，她本来就为难，再不走，只怕自己陷得更深，无法自拔！

　　所以在凤焜烨离开木屋之后，她也走了。

　　千和山。

　　自从回来以后，云梦绮是整日地心神不宁，耿耿于怀。

　　她总是想，在那样的不欢而散之后，他应该会生气，然后忘了她吧？

　　五个月的相处到底还是太久了，又是真心的喜欢太难放下，她对他，一直是牵念的。

　　又过了好几日。

　　直到一次炼丹意外让她惊醒，她自觉不能再这般下去了，才开始学着放下那个不可能不应该的人。

　　为了逃避对他的思念，她将全副精力投入到提升修为和采药炼丹中去。

　　渐渐地，也就忘了这段折磨人的遇见。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

　　云梦绮在这两年的历练中，修为从三阶晋升到了四阶，法修和武修也有了一定的提升。

　　至于丹药方面，也是小有所成。

　　她现在炼制出来的几个基础丹方的丹药品质都很稳定，在市面上的销售反响也是很好，她因此攒了不少钱，但最后都转回姑瑶派当门派贡献费了。

　　近期，她开始着手研究起了中品的丹方。

　　但因为难度甚大，一直停滞不前。

　　日前，她收到掌门师傅传书，说是天族要举办菁英会试，让她回去参加预选。

　　对于天族的菁英会试，她原本是没什么想法的。

　　毕竟在仙域偌多的仙家门派中，像姑瑶派这样的小门派毫无竞争优势，即便她去了，也是个陪练的，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可到底是师门有令，她不得不从。

　　于是收拾收拾东西，当日便启程返回了姑瑶派。

　　姑瑶山。

　　“徒儿拜见师傅，一别多年，师傅可还安好？”

　　回到姑瑶派后，云梦绮第一时间就去拜见她的掌门师傅了。

　　“都好都好！绮儿，快起来吧！”

　　“多谢师傅！”

　　“两年多不见，为师看你的修为精进了不少，看来这些年你在外边没有偷懒啊！”

　　“野外历练不易，弟子怎么敢松懈轻慢，还想着有所进益能为姑瑶派争光呢！”

　　“你有这样的心意，为师很欢喜。”

　　“这是弟子的本分。”

　　“之前听大长老说起，说你转回来三百金币。这么大一笔数目，你才出去这些日子，是怎么办到的？”

　　“不瞒师父，之前在丰泽林时，我得到一个玉牌的指引，前往东域寻亲。”

　　“玉牌？”

　　问这话时，仰光心中闪过一丝犹疑。

　　东域，龙族，师姐怎么会收养龙族的遗孤？

　　“那你可寻到了？”

　　“年岁太久，很难查清楚，不过是有些线索。”

　　说完这话，云梦绮认真看着自己的掌门师傅，说道：“师傅，若我真是龙族之后，你可会嫌弃我？”

　　仰光心头一动，对于这个孩子，她有太多说不出口的亏欠。

　　当年若不是她一时意气，她也不至于生长成这样，她应该更好的才是。

　　“怎么会？你永远是师傅好绮儿。”

　　听到这话，云梦绮开心地笑了。

　　看着她的笑脸，仰光心中酸涩呢喃：绮儿，若有朝一日，你知道当年为师的过错，你又是否会原谅为师？

　　半月后，天族使者来到姑瑶派，在他们的监场下，菁英会试预选便开始了。

　　“今日虽说只是菁英会试的预选，但为师和长老们都清楚，目前姑瑶派一众弟子中就属你修为最高，所以你好好表现，为师门争光啊！”

　　“是！弟子知道了。”

　　果不其然，云梦绮轻松便打败姑瑶派其他弟子，取得到上清天宫参加菁英会试的资格。

　　而作为门派掌门，仰光自然也要带领弟子前往。

　　云中。

　　“哎呀！师傅，我们又被超了。”

　　“淡定，此番的菁英会试又不是比飞行速度！”

　　同样是御风术，作为师傅的仰光为了照顾云梦绮特地放慢了许多。

　　以致于她们走的时候，总被其他路过的门派超越。

　　“可是师傅，我们连飞行速度都比不过他们，其他方面更是难说，这样子，弟子要怎么为姑瑶派争光？”

　　“比试的事，你尽力就行了，为师不强求。”

　　“既然如此，那弟子能不能第一场就认输？反正也不会赢，不如早点下场，也好图个清净！”

　　云梦绮故意闹她的掌门师傅一句。

　　“不行，你要是表现太差的话，小心几个长老知道了要罚你！”仰光冷静的回答道。

　　“师傅啊！你们这样太双标了。”

　　“双标吗？那你要不要试试把你的原话去和几位长老说说？”

　　“我才不要。”

　　“……”

　　上清天宫。

　　从姑瑶山到上清天宫也不是太远，云梦绮和师傅仰光一路说说闹闹也就到了。

　　天族的上清天宫是建在仙域的一处空阔平原之上。

　　这个地方地理位置特殊，气候迥然，遗世独立。

　　天宫的外墙是以明黄的琉璃瓦筑建而成，妥妥的金碧辉煌。

　　天宫正门上更是大气恢宏地书着“厚德载物”四字，据说是天族的祖训。

　　验过身份文牒后，两人便被天宫的使者引了进去。

　　从入门后，云梦绮几乎是惊叹地走了全程。

　　毕竟在这之前，她最高也只见过州府衙门，不成想世间还有这般巍峨壮丽的建筑。

　　从进门看到的朝华殿开始，藏书阁、藏经阁、功史阁、奉先殿，一路看过来，皆是高屋建瓴，鳞次栉比，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过了华瑛天池，便是栖云馆，琼瑞台，枫叶林，落桑九居等等。

　　最后才走到她们分配的住处五梅楼之一的望梅楼的第三层左手边第三间和第四间。

　　之后，引路的使者又同她们说了一些禁忌和细节，这才离开。

　　云梦绮在房间内左看右看，回想着一路九曲十八弯走来的见闻，还是觉得晕晕乎乎的。

　　她甚至暗暗想，如果不在这上清天宫住上一个月，那些路怕是都不能认清吧！

　　“师傅，为什么上清天宫这么大？”

　　“还好吧！每个世族的宫殿建筑差不多都这般格局，只是传闻天族要比其他世族的更加华丽金贵一些。”

　　“啊！都得这么大啊！可为什么天族的更加金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