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棉与橡树》鸡毛小毽子

10、毕业

　　接下来是日复一日的初中生涯。
　　由于已经学过并且成绩还不错，毕业时，我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全年级第二名。
　　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名，我觉得人不能太出风头，因此在答题时故意犯了点错误。
　　即便如此，这已经让从小对樱桃子成绩头痛的父母非常开心了。

　　“没想到你居然转性了，知道发愤图强了”姐姐揪着我的脸开心地说。
　　“哎哟！”我捂着脸，“姐姐你说的什么话，桃子我也是很懂事的好吗，我要努力考上好大学，挣大钱！”

　　同时我排球也很不错。虽然我校仍是没能在县里获冠军，但比赛中的出色表现也让我小有名气。
　　毕业之际，很快有陵南、海南等高中投来橄榄枝，表示他们学校无论是教学质量还是排球社都是一流的。
　　但我都婉拒了，原因当然是我要去湘北高中见灌篮高手们啊。
　　毕竟这才是此行的目的……

　　对此家人都表示不理解，而我的解释是：
　　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而且湘北是公立学校，还可以减少家里开支。
　　不出意外，他们听到这句话后纷纷流下感动的泪水，表示“小丸子，你终于长大了”。

　　这期间还有些桃色故事。

　　松本雄二终于有天鼓起勇气向我表白。很抱歉，我婉拒了他。
　　其实在我暗示喜欢积极向上、三观正的的男生后，松本的行为已经有了很大改观。他不再是欺负女生搞恶作剧的校霸了。我肯定了他的良好改变，并鼓励他将来一定会遇见那个心心相印的人。
　　在松本告白失败后，陆续我又收到了一些青春期躁动男生的情书告白啥的，但都被我一一回绝。相比松本，其他人都被我深恶痛绝地教育了一顿。几次之后他们便知难而退了，并且还流传出我装老成的说法。

　　但有一件事我是没想到的。

　　我的排球在渡边队长的指导下，大有进步。他说我很有天赋，经常对我进行一些详细指导。一来二去，我和渡边学长就比较熟了。我把他当作良师益友。

　　“我很羡慕桃子同学，每天都很有精神，像太阳。”渡边学长总是这样说。
　　“哈哈，难道要没精打采地过每一天吗，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并未发现我这句话里的漏洞。
　　“你说得很对。不过我昨天无意中听见你对那个男生训话了，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他仍旧微笑着。
　　居然被观摩了吗？我一面扇着剧烈运动后面部蒸腾的热气，“真不能怪我。才初中欸，这歪风邪气需要打压一下。”
　　“那桃子同学觉得什么时候恋爱合适？”
　　“欸？什么时候合适……”我思索着，“虽然高中谈恋爱也挺多的，不过我有点保守。我觉得谈恋爱容易分心学习，还是上大学后比较好。至少等两人都是同等高度的时候，这样势均力敌的爱情才美好啊。”我的确是这样想的，然而这个想法导致我大学毕业都没有谈过恋爱。
　　“大学……势均力敌的爱情……”渡边好像在思考什么，“没想到桃子同学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
　　“哈哈，是吗？哈哈……”我只能用笑声掩饰，谁叫我大学都读过了呢，自然比你们这些小屁孩资历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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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初三时，渡边学长也毕业了，果然升了一流的私立高中海南大学附属高中。

　　他临走时对我说，“桃子，希望我们一直到大学都是朋友。”
　　“当然了，渡边学长，我们可以一辈子都是好朋友，您是我敬重的学长啊。”我回答道。
　　“呵呵……”他摇摇头，似乎对我这句话表示否定，“桃子，虽然我们以后在不同的学校，但是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好啊，学长您来看我，我肯定是翘课也要来迎接的，哈哈。”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就一言为定了！”渡边学长出人意料地揉了揉我的头。
　　我有点惊讶，愣了一下。他也很快收回了手，
　　“嗯，好了，我也该走了，再见，桃子。”
　　学长转身便上了那辆等候多时的黑色轿车。

　　之后渡边学长有时会来看我。
　　我们会在校园里散步聊天，他还是那样文质彬彬。
　　有时我会觉得自己有点聒噪。

　　“那个渡边学长，我好像又说太多了？”我挠挠头。
　　“不会，桃子，每次见你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人心情很好。”渡边说。
　　“哈，那就好。”
　　“桃子，快毕业了，你准备去哪所高中？”
　　高中啊……我确实已经决定了。这时迎面一个男生骑着自行车搭载着女生，很甜蜜地从我们眼前经过。
　　“桃子……”渡边学长突然停住脚步，“你有没有考虑到海南中学来？我想以你的成绩肯定能进的，这里排球也不错。”
　　“那个……抱歉……渡边学长，我已经决定去湘北高中了。”
　　渡边学长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看着我，这个回答似乎很让他意外，“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去湘北吗？”
　　“渡边学长您也知道我家境不富裕，海南是私立高中，学费很高的。湘北是公立高中，这样可以给家里省钱……哈哈。”我露出笑脸，自以为这个理由很好。
　　“如果是学费的话，那不用担心，海南对于优秀的学生有全额奖学金的，所以桃子还是可以……”
　　“欸？那个……还是算了……我已经决定去湘北高中了……没关系，在哪里都一样学习嘛……而且都在神奈川，我也可以去海南高中看学长的。”
　　“……桃子……”渡边突然语气很严肃，“你去湘北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总不能说为了体验灌篮高手们的青春吧，一时间我沉默不语，气氛有点尴尬。
　　没多久，我听见渡边学长叹了口气，“桃子一定有你的道理，对吧？”
　　“嗯……”我点点头，神色怅然（其实内心在神游，大脑空空）。我发现有些零落放学的同学向我们侧目然后交头，他们不会以为我们在吵架吧。
　　“难得看到桃子这副神情……算了，就像现在一样我有空来湘北看你吧。还有如你所说，你有空也来看看我好吗？”
　　我抬起头，发现他正微笑着。这眼神让人发毛，我赶紧答到，“好！”
　　“呵，桃子……”

　　渡边离开后，我独自步行于深秋的校园里。
　　秋风乍起，落叶纷飞。
　　望着地上的枫叶，我沉思着。
　　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不会这么狗血吧。
　　我拍了拍脑袋，又摇了摇头，努力把这荒唐的念头驱赶。
　　但他的行为又很反常，该有个合理的解释的……

　　在我大脑飞速运转时……
　　“喂！”
　　我浑身的细胞都支棱起来，我拎起书包朝声音的方向挥去。
　　“咚”的一声，书包打在一个人墙上，那人还咳了几声。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流川枫！
　　“你怎么不躲？”
　　“谁能想到你会打人……”他一手捂住被击打的胸口。
　　“那个……对不起啊……我在想事情就会这样……抱歉……”
　　“在想那个渡边学长?”
　　我差点一口老痰吐出来，“请注意你的用词，此想非彼想……谣言往往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你不喜欢他？”
　　“你说的如果是男女之间那种的话，我不喜欢他，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因为和他聊天时我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我认真答到。大学期间就有室友问我为什么不恋爱，我也是这样回答的。直到大学毕业，室友们统一给我下了结论：我的心是石头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动心了。
　　“哦……”
　　什么哦……我这么认真回答，他居然如此敷衍。“已经放学了，再见，流川枫。”算了，我跟他也没有什么可多聊的。
　　“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