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约归

17、魏书文，我只属于你

　　开学前两天去A市的必经之地开始下暴雪，为了学生安全考虑，部分学生延迟开学。
　　张钦贺看着拖着行李箱心如死灰的张钦瑞，幸灾乐祸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哈哈哈哈，张钦瑞，美美送你离开。”
　　张钦瑞哇的一声假哭起来，抱着张妈撒娇：“妈！你看她！”
　　张妈佯装嗔怒：“阿鹤，对你弟弟好点儿。”
　　“哦。”
　　张钦瑞趾高气扬地点点头，心满意足坐上了张爸的小摩托，张妈在后边给他整理乱糟糟的围巾：“毕竟人家都要开学了。”
　　“妈！”
　　送走张钦瑞，张钦贺和张妈一起在客厅看电视。
　　“你开学了吗？”张钦贺突然想起来还没问魏书文有没有开学，要是比她早，她又可以让一个开学的少年心碎离开。
　　魏书文先发了一个流泪小猫的表情包：“没，今天下午去。”
　　“哈哈哈哈，我起码还有一个星期才开学，羡慕吧？”张钦贺得意洋洋，好像她不是延迟开学而是中了五百万一样。
　　“那姐姐来看我好不好？”
　　张钦贺点开语音，心脏不自觉就砰砰砰的跳得特别剧烈。
　　好像没人能拒绝委委屈屈的小可爱的请求吧？
　　张钦贺直接坐车去了三中，还没进校门就被人迎了进去。
　　“小张，走走走，我们去办公室坐。”
　　“段老师……不用这么客气。”张钦贺还是被搀着进了办公室。
　　薛晨晨也延迟开学了，她家里人不想让她待在家里发霉，就让她小姑妈段老师给她找了个助教的工作，每天30块，被强迫的薛晨晨立刻本着有福同享原则向姑妈举荐了张钦贺。
　　张钦贺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推脱，段老师已经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阿贺！我滴宝贝！”薛晨晨直接冲进来将张钦贺抱了个满怀，又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又漂亮了，让我亲一口！”
　　去查班回来的段老师咳了一声：“注意点儿形象！”
　　“……好。”
　　“薛晨晨你去帮我看他们的早自习，小张你帮我盯他们的晚自习。”段老师看了看课表，解释说，“助教这个工作呢，是学校为了培养新鲜血液提出来的新项目，可惜没师范生愿意来，你俩还是头一个。”
　　张钦贺：……我也不是师范生啊。
　　薛晨晨才不管这些，咕哝着：“早自习那么早，我起不来。”
　　段老师好像早就料到了，淡定说：“所以我个人给你多添了20。”
　　“起得来！”
　　段老师翻了几份寒假作业，说：“待会儿晚自习小张你别怕他们，要是他们不自习说小话你就凶一点，拿我吓唬吓唬就可以了，一吓一个准。”
　　“为什么小姑妈你都不告诉我一点儿教学秘籍？”薛晨晨撤了憋嘴，“就偏心。”
　　“因为，他们和你一样早自习都睡不醒。”
　　高三十一班教室。
　　“你坐这里就好。”段老师拉开讲台上的椅子，眼神拿捏一切，“小兔崽子们都给我好好听话啊。”
　　张钦贺被按在讲台上坐下，段老师出去以后她更是坐立难安，好多学生都望着她一脸好奇，特别是魏书文，看得她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哪里衣衫不整。
　　“学姐，A大好玩吗？”过了好久，终于有学生按耐不住开口问她了。
　　相比于目不转睛盯着她，张钦贺还是喜欢和别人说话。她松了口气，说：“挺好的，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学习。”
　　“那学姐有男朋友了吗？”下边的段明月突然问了一句，班上的人都开始起哄。魏书文冷着脸看了一眼段明月，后者微笑着用嘴型说：替你问问。
　　张钦贺就知道逃不过这个问题，让他们安静一点，大方说：“有，不过正在考核阶段。”
　　“啊啊啊！是哪只猪拱了我的白菜！！”
　　班上同学都开始叽叽喳喳，张钦贺眼看局势就要失去控制，赶紧安抚说：“好了好了，大家安静自习，下课我们再聊。”
　　班上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前排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拿着试卷，腼腆地问：“学姐，我有道题弄了很久都没弄明白，你可以教教我吗？”
　　张钦贺看了看科类，数学的话问题应该不大，于是点点头说：“走吧，我们去外面说。”
　　“学姐，我也有问题。”坐在后边的魏书文突然站起来，拿着作业本就要跟上来，班上其他学生也来劲了，纷纷拿着作业本说自己有题不会。
　　“……”张钦贺没见过世面哪里知道这种局面怎么收拾，想了想说，“我看大家基本都在做数学作业，那要不要统一讲数学题目？”
　　“好！”
　　张钦贺拿了前排同学的卷子查阅了一遍，低头说：“因为没有提前统计错题，那我们就勾几题易错的。首先是选择题11，12；大题19，20。选做题我们就不讲了，可以吗？”
　　“好！”
　　“11题通过观察我们可以发现它是有规律的等比数列求和……”
　　张钦贺把几个问题进行了详细讲解，把每个题考的对应知识点都列举出来，不知不觉整个黑板就写满了。
　　要不是下课铃响了，张钦贺觉得她得写一个晚上。
　　张钦贺想起了自己高中捡笔的经历。
　　“学姐，你笑什么？”
　　张钦贺盖上笔盖，说：“以前高三的时候，我的笔滚到前桌脚下边了，我蹲下去把笔捡起来再坐好的时间，整个黑板就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
　　“对！我也是！”张钦贺的说法立刻就得到了响应，“我就走神一下，再看黑板，密集恐惧症就犯了！”
　　张钦贺一脸认同，兴高采烈地讲述她的高三：“是吧，我们都说老李偷偷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打印机，趁我们走神他就刷的一声印满了整个黑板。”
　　有个小姑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沮丧说：“学姐，你高三也这样累吗？我妈说聪明人学习都不累的，我不聪敏所以才这么累。”
　　张钦贺摸了摸她的小辫子，宠溺地说：“没有绝对聪明的人，但一直有努力奔跑的人。我高考前一段时间，成绩下降很多，整个人都丧得不行，多和朋友说说话，别一直压抑自己。”
　　讲台上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小麻雀，有人知道上届高三状元学姐回来了，借着上厕所的名号都要过来瞧一瞧。
　　晚自习有三节，张钦贺讲了一节课她的嗓子就已经受不住了，讲题的事情也就作罢了。
　　“嗯？”张钦贺准备从包包里拿手机，却发现水杯里的水被谁换成了温热的，正透过杯壁散发着热量让小包都变得温暖起来。
　　张钦贺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做的，可她不敢看向魏书文，她怕这群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们发现些什么。
　　晚自习下课已经是十点了，班上的学生和张钦贺打完招呼飞也似的奔向寝室——高三的夜晚寸光寸金。
　　那个腼腆的男生却还在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张钦贺问他：“韩舒，你还不走吗？待会儿没有热水洗澡了哦。”
　　韩舒低着脑袋，眼神四处游离，紧张地推了好几下厚重的眼镜框，支支吾吾地说：“嗯……学姐，那个……”
　　张钦贺知道这种容易害羞的性格催不得，装作收拾东西的样子等他组织语言。
　　“学姐，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嗯？”张钦贺没想到他涨红了脸纠结了大半天是为了这个。
　　韩舒一口气喊完，立刻又把脑袋低了下去，扭捏着不再说话。
　　张钦贺注意到门口有几个学生还在偷听，爽朗地告诉他：“好啊，以后有不会的题目都可以问我。”
　　韩舒难以置信地张着嘴：“真……真的吗？”
　　“当然。”
　　三中有教职工宿舍，不过是在校外，得走一段路。
　　张钦贺去办公室拿了薛晨晨忘记的充电器，正要下楼的时候注意到了拐角处走廊上的魏书文。
　　张钦贺裹紧衣服走到他旁边：“魏书文？你怎么还在这儿？待会儿没热水洗澡了哦。”
　　魏书文双手撑在栏杆上，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过长的刘海遮住了那双好看的眼睛。
　　学校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路灯像一个即将衰竭的小太阳，能照亮的地方不过巴掌大。
　　“魏书文？”张钦贺见他不回答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魏书文？”
　　“张钦贺。”
　　“啊？”魏书文老是喜欢喊了她的名字然后又不说话，张钦贺有点气恼，“你再不说话，我就走喽？”
　　魏书文像是被吓到了，握住张钦贺的手，愣怔了好半晌才说：“张钦贺，你可不可以只对我一个人好？”
　　“嗯？”张钦贺虽然不懂魏书文为什么这么说，可是他的语气那么虔诚那么害怕，她觉得可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魏书文将她揽进怀里，鼻尖蹭了蹭她的脖颈，低声说：“你太好了，以至于我想把你囚禁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她如同珠宝一般熠熠生辉，明明只上了一个晚自习就已经让班上男生芳心暗许，女生也乐于亲近，明明他才是她的男朋友，可他一点也插不进去，像一只焦躁的困兽被远远的隔离在外。
　　她担心会传出对那个男生不好的绯闻，即使不想给他微信也还是答应了，还把责任揽在自己自己身上……
　　“切，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加了人家微信就是想撩拨人家吧？”……更难听的话魏书文都听过，要微信的不是他，他遇上的也不是张钦贺。
　　他看到那个男生的犹豫踌躇，是同他最开始接近她一样的小心翼翼，他才消失不久的警铃又重新出现，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犹是如此，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又是如何的呢？
　　魏书文知道他该对自己自信一些，也该给张钦贺足够的信任，可他的嫉妒心像一团火，只要是关于张钦贺的任何东西都是它的助燃剂。稍不注意他就被烧得遍体鳞伤。
　　把她藏起来。
　　这个念头愈演愈烈，成了他病态的欲望。
　　“魏书文，我是一个独立的人。”张钦贺揽上魏书文的腰，将他带向自己，感受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可是，只有我们的时候，我是属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