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夺》蜡人儿

5、没有脑袋的人

　　许喻芊一脸疑惑地发问道：“梁大哥，那人没有脑袋，但好像看得见？”

　　梁止若有所思道：“那根本就不算是人。”

　　许喻芊更加疑惑了，“不算是人，那是什么？”

　　“是尸体。”

　　“梁大哥，尸体怎么可能会动？”

　　“那是用无数异人的躯块拼接而成的无头异。”

　　“异人？拼接？梁大哥你怎么越说越让我迷糊呢？”许喻芊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异人就是有特殊潜能的人，刚刚我们所用的东西就是从死去的异人身上提取的，还好我们遇到的不是有脑袋的全异，不然就危险了，话说回来，你也算是异人。”

　　“我也是异人？因为我会读心吗？”

　　“是啊，所以我把你带在身边，再等两年，你十八了，把你的心脏挖出来为我所用。”梁止一脸阴沉地说着。

　　“怎么可能，梁大哥你是好人。”许喻芊目光纯真地看向梁止，梁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立马扭过头去。

　　“走吧，我们跟着过去看看。”

　　“他们骑马，我们怎么赶得上？”

　　“难道你忘了我会轻功吗？”

　　许喻芊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哦。我差点忘记了。”

　　梁止轻搂许喻芊的腰，脚一蹬，犹如行走在平地之上，不一会儿就赶上了无头异那批人马，两人找了一户人家的屋檐趴着。

　　一群人跪在无头异的身前，每人手上都捧着一个被红布盖住的东西，无头异伸手掀开，红布之下竟是颗人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那红布是不是被鲜血染红的。

　　无头异连续掀开几块红布，似乎是不满，将人头全都丢砸在地上。

　　空阔的街道，发出咚咚的响声，人头滚得到处都是。

　　一批人头不满意，接连又上了好几批，鲜血染红了街道。

　　梁止囔囔自语道：“怕是这座城的异人，都死光了。”瞧了一眼许喻芊，没想到她已经昏了过去，心下感叹，刚刚拿出眼珠子，她倒是一副大胆的样子，没成想还是害怕到晕死过去。

　　此时，无头异似乎挑选到了合适的头颅，捧着头颅上马准备离开，梁止看那头颅暗叫不好，但也无可奈何。

　　翌日，许喻芊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枕边还放着她从沈家带出来的两块鹅卵石。

　　起身，环顾了一周，推开窗户，昨夜寂静的街道，此刻热闹不已。卖蔬菜瓜果的、卖胭脂水粉的、卖艺讨生活的……

　　“明明昨夜还有血淋淋的人头，呕……呕……”想起昨夜血腥的画面，许喻芊忍不住干呕。

　　梁止推开房门，见许喻芊正在作呕，调笑道：“不是说尸体没什么可怕的吗？昨天怎么还晕过去了？”

　　“我那是，我那是……是……”许喻芊闻声回头看到梁止，只见他身着白衣，系着蓝色腰带，比初见时还要俊俏百倍，一时竟看呆了。

　　“你那是什么？快过来喝点稀粥。”梁止牵住许喻芊的手，拉着她来到桌前坐着。

　　梁止刚要松手，却被许喻芊反手握住，“梁大哥，为什么你长得那么好看啊？”

　　“咳咳……”如此直白的夸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喻芊也是这么说的，但梁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几下。

　　“梁大哥，你怎么咳嗽了？”

　　“没事，你快吃吧。”

　　“哦。”许喻芊端着碗吃了起来，“梁大哥，我们等下要去哪？”

　　梁止刚想回答，忽然听到楼下发出一声巨响，接着又是打斗的声音，许喻芊想要出去看看被梁止拦住，梁止一人出去查看。

　　客栈一楼的桌子全部打翻，店小二们皆躺倒在地，痛得嗷嗷直叫，店老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一男子翩翩然站在中央，身着淡蓝色长袍，手持一把白扇，扇子的挂坠上可有一“煜”字，眉眼间有股挡不住的怒意。

　　男子大声苛责道：“我将人安置在你们客栈，不过几日，怎么就不见了。”

　　店老板哆哆嗦嗦地回答道：“王四公子，小的不知啊，许是那位公子自个离开了。”

　　王煜一脚踢飞椅子，大怒：“他双腿残疾，你告诉我他怎么离开的？自己爬出去的吗？”

　　“对，对，可能他自己爬出去的。”店老板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忙应答着。

　　王煜一把拽住店老板的领口，轻松将人提了起来，“好，你说他自己爬出去的，那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你给我爬出去看看。”

　　店老板惊恐不已，“王四公子，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

　　许是过于害怕，店老板双腿哆嗦，失禁了，王煜嫌恶心，将其丢至一边，又扯过店小二的衣服擦了擦手。

　　店老板忍着身上的疼痛，爬向王煜，哀求道：“王四公子，饶命啊，小的上有七旬老母，下有三岁稚儿，得留着一条贱命。”

　　王煜用扇子点了点额头，轻声道：“我可没说要你的命，只是打断你双腿而已。”

　　店老板还在不断哀求，王煜挥动扇子正要打断店老板双腿之际，梁止从二楼一跃而下，抬手拦下。

　　“这位……王四公子？何必咄咄逼人呢？”

　　“你又是哪位？怎得？你知道人去哪里了？”

　　“人，我知道去哪了，不过不太想告诉你。”

　　“你……那就别怪我动手了。”王煜见梁止这吊儿郎当的语气甚是不爽，攥紧扇子准备动武。

　　见两人要打起来，许喻芊连忙下楼，挡在梁止身前，厉声道：“这位公子，可是要动粗？”

　　王煜见许喻芊虽身着男装，但肌肤白皙娇嫩，再看许喻芊护住梁止的举动，怀疑两人是断袖，“你是哪家的清倌？他包了你，你还要为他舍命？真是情深意重啊。”

　　许喻芊扭头询问梁止，“梁大哥，什么叫清倌啊？”

　　“清倌就是……”梁止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王煜轻笑一声，“怎得？你不是清倌，那你是谁家的小公子？今日莫不成是跟情郎私奔？”

　　“小公子？情郎？”许喻芊这才反应过来，“我和梁大哥不是断袖，我们是朋友。”

　　王煜见许喻芊害羞的解释，反而起了兴致，“莫不成现在都喜欢将这种关系称为‘朋友’吗？”

　　见王煜得寸进尺，梁止将许喻芊拉至身后，“王四公子，请放尊重些。”

　　王煜将手中的扇子展开，刚刚还是一副笑颜，一下子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好，那你告诉我人去哪了？”

　　梁止摊摊手，耍起无赖来，“我就是瞎说的，那人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呢。”

　　许喻芊从梁止身后探出头来，小声说道：“梁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好看的脸蛋，做如此无耻的表情。”

　　王煜手一挥，从扇子里飞出暗器，梁止忙拉着许喻芊躲过。

　　见二人躲过暗器，王煜愈发气愤，“好小子，居然能躲开我的暗器。”

　　“王四公子，切莫再动手，我可以告诉你去向，只是你总要给点……”梁止拇指和食指交叠摩擦示意。

　　王煜收起扇子，不屑一笑：“呵，银子，本少爷多得是，只是……”手指了指梁止，“你要是来诓骗我银子的，那你和你这相好的，别想出这渝州。”

　　许喻芊听到王煜污蔑自己和梁止的关系，生气地说：“都跟你说了，我不是梁大哥相好的。”

　　“好，我可不管你们俩是什么破关系，我呢……”王煜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来，“给钱，你们给我消息。”

　　梁止一把接过钱，“那就请王四公子移驾到客房，这里人多眼杂，不太方便说。”

　　王煜环顾四周，跟着梁止上了楼，许喻芊也随着他们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