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陷落》西瓜的喵

86、谈谈吧

　　姜斐最近几天很难过，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过的，自从那天和司砚确认恋爱关系后，他就算是彻底把自己送入虎口了，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要表白！
　　他现在看到司砚那副满面春光的脸，就恨不得撕碎他！！！
　　“阿斐，早餐做好了，起来吃吧？”司砚站在卧室门口，满面春风的看着他。
　　“你是故意的吧？你觉得我下得了床？”这个狗男人！！！
　　这几天把姜斐折腾坏了，司砚也很自觉地任劳任怨，任凭差遣，一点都不敢怠慢，毕竟炸毛的小朋友真是太可爱了。
　　在床上吃完了早餐，姜斐又立刻变得萎靡不振，重新躺了回去，“司砚，我会死的，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他大声宣泄不满，只是这声音实在是虚弱得很。
　　“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司砚把他搂在怀里，宠溺的说道，“我都给你涂过药膏了，还痛吗？”
　　姜斐仰着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前几天不是很忙吗？不是早出晚归吗？那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天天在家守着我干嘛？我现在被你害得连床都下不去了，你是要搞死我吗？”
　　一连串的质问，司砚还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被姜斐的问题逗笑了。
　　“好了，对不起，我错了，怪我不节制，怪我禁不住美色的诱惑，我改，下次我一定改。”司砚态度非常诚恳的向他认错，可是，可是姜斐欲更加哭无泪。
　　关于床上的事，姜斐他总是会无条件向他服软，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姜斐都拒绝不了，乖顺的像一只小羊羔。
　　所以，司砚跟他认错，也只是说说而已，逗他开心，换到床上，可就不是这样了。
　　“答非所问，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司砚无奈一笑，解释道，“公司和肖氏合作的项目出了一些问题，他们公司内部有人泄露了我们还未公布的合作方案，对家公司盗用了我们的内容，出了一套新的方案先我们一步发给了第三方，企图抢夺我们手里的项目。为了补救，那几天两家公司几个部门的人都拼命的力挽狂澜，所以，真的不是在躲着你。”
　　“哦。”姜斐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又想起了那天早上司砚送他到医院后接到的那个电话，“所以那天你送我到了医院，然后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是因为这件事？”
　　“嗯。”司砚非常冷静的点了点头。“好在幸运之神站在我们这边，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新的合作方案获得第三方的青睐，合作就此达成，所以这几天我当然是在休假，在家陪你。”
　　姜斐又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说道，“您这是陪我吗？您这是要折磨死我！”
　　“阿斐，你还记得之前我说，等我忙完了，我们谈谈的话吗？”
　　“记得。”
　　“那现在谈谈吧，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
　　话到了这里，两人便沉默了下来，司砚似乎也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姜斐也没打算主动，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就凝固了，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那天把你送到医院，我驱车离开回到公司，出了泄密这种事情，首先就是排查我这边和肖氏那边主要负责项目的部门人员，最后确定了是肖沅旭手下的一个女秘书。她在他们的会议室的绿植盆栽里偷放了一只录音笔，录音笔录到了当时他们开会讨论的内容，内容大量涉及了我们共同制定的合作方案。”
　　“女秘书是对家公司派来潜伏在肖沅旭身边的人，发生这种事，他难辞其咎，我以为他至少要现身当面给我一个说法，因为这个项目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心力，财力，要面临方案被窃取盗用的风险，要面临第三方撤换乙方的风险，要面临项目失败赔钱的风险，可是，肖沅旭没有出现，他全权让佟秘书处理。”
　　“在查清泄密者是谁后，他主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当时情绪非常稳定，似乎也不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他只是云淡风轻的告诉我，如果项目失败，他会按照合同上的条款进行赔付，如果还有挽救的机会，他会尽快回到公司与其他人一起努力。他说，只是现在不行，现在他要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他要陪在他身边，所以他暂时回不了公司，给不了我一个交代。”
　　“阿斐，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吗？我在想，这个人在跟我示威，他在告诉我，他可以为你了，就算丢了一个项目，赔付几千万都没关系，他把你看得那么重要，我很难想象他对你只是朋友的感情。”
　　“我知道你们约了见面的事，我也知道他说的要见一个朋友就是你，那天早上，我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就匆忙走了，把你丢在医院，我因为工作丢下了你，可是肖沅旭却能因为你不管工作，尽管这不是一场较量，但我还是输了，我明明知道你当时是很需要有人陪伴，可我还是……还是选择了先去处理工作的问题。”
　　“我钻了牛角尖，我开始嫉妒肖沅旭与你之间的八年，所以你给我发来的消息，我都看到了，可我强迫自己不去回复，我也想赌一赌，我也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我，司晴发消息说告诉我，你们正在一起逛超市，说晚上吃火锅，我很快回复了她，我猜，司晴一定是当着你的面，发的消息。”
　　“我了解司晴，她大大咧咧的，没那么多心眼，而我也是故意秒回的消息，我希望被你看到，我希望你看到后是生气的，我想回到家以后，看到你对我发脾气，质问我为什么不回你的消息，我因为嫉妒肖沅旭，发了疯的想要从你身上看到一点在乎我的样子。”
　　“我是不是很坏？那天你在厨房生气的样子，让我感到很后悔，我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去试探你对我的感情，你当时打掉了我的手，我觉得很难过，我想和你坦白的，可我又怕你认为那是戏弄，于是我就什么都没说。”
　　看着司砚脸上的落寞与自责，姜斐轻叹一声，钻的什么牛角尖，误的什么天大的会，这个笨蛋。
　　“司砚，或许这段感情发展得太快，你自己也不是很自信吧，谁不是呢，我也没比你好到哪去。我和肖沅旭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八年了我都没和他在一起，你嫉妒他什么，笨蛋。”
　　是的，关于他和肖沅旭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其实已经很明朗了，认为他们之间不纯洁，暧昧不清的，都是一群闲得蛋疼的吃瓜群众，更何况温茴这个正牌女友，哦不，现在是未婚妻了，这么大个活人在这摆着呢，还有什么值得误会的？
　　“还有，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
　　“司晴说来之前跟你通过电话，你还有空和她坦白我们的关系，我就想着不对，消息是我让司晴给你发的，结果你秒回，证实了我的想法。”
　　“你表妹形容你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幼稚，通过这种方式试探我，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害不害臊啊？”
　　谁知司砚一本正经又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害臊，害臊没老婆。”
　　姜斐被他这句话逗笑了，笑得不亦乐乎，根本停不下来。“谁教你的话，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呀？”
　　司砚也跟着笑了起来，“岑爸说的，他经常这么逗我爸，廖岑，就是廖哲的爸爸，我平时都这么称呼他。”
　　哦，司砚说过，他和廖哲在很小的时候就住在一起了，两人是重组家庭，这倒是让姜斐有些好奇他们的故事了。
　　“哥哥，气氛烘托到位了，不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姜斐仰起头盯着他好看的眼睛，手指还调皮的在他手背上磨蹭。
　　“4岁那年我的妈妈抛夫弃子，玩起了消失，至今都没有下落，我的家庭有些特殊，妈妈是Alpha，爸爸是Omega，我妈失踪后，我们父子在医院遇到了廖岑父子，当时岑爸的妻子因为癌症去世，父子俩在医院给过世的阿姨料理后事，他们俩是旧识，只是分开很多年，一直没有联系过。”
　　“廖哲大我8岁，那年他12岁已经像个小大人，对我也很照顾。也许是因为故人重逢，逐渐就有了许多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两年，岑爸慢慢放下过去，放下丧妻之痛，开始追求我爸，我爸虽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妈，但也渐渐对岑爸有了好感，于是，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家庭。”
　　“我妈不负责任的消失了二十年，扔下了家族企业不管不顾，最后还是我爸主动挑起了重担，在濒临破产之际，加上岑爸的帮助，终于起死回生，保住了上千个人的饭碗。你也认识廖哲，去过丛云山，见识过他的产业，财阀集团，又有□□势力，放眼整个京都，没有人敢得罪廖氏。”
　　“虽然我爸和岑爸结婚了，是合法夫妻，我和廖哲也是名义上合法的兄弟，但是我从不插手廖氏的事情，也不愿意去帮廖哲，我们的家庭氛围很好，可我不喜欢兄弟俩在一起共事，如果在工作上引发矛盾，也很有可能会影响家庭和谐，所以我创立公司，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希望被他们束缚。”
　　姜斐注意到，司砚在诉说这些往事的时候，黯然神伤，眼神里是一股固执在强撑着，是因为失踪了二十年的妈妈吗？4岁，是一个孩子开启童年记忆的阶段，他当时还那么小就失去了妈妈的陪伴，所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过往的缺失，没有谁生来就是幸运的。
　　姜斐觉得自己不是那个幸运儿，现在知道司砚的故事后，才终于发现，司砚也不例外，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但也不完全一样。
　　“真好。”
　　心底有一道声音悠悠荡荡的响起，忽然，又有另一道寒冷刺骨的声音反问。
　　“好什么？”
　　“现在的一切，发展，走向，都很好。”
　　“你觉得，他是那个可以带你走出黑暗的人？”
　　“他是，他已经是了。”
　　“你就不怕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真面目。”
　　“我以为，我的演技完全可以拿奖。”
　　“姜斐，但愿如此，也好自为之，太过得意忘形，注定是要翻车的。”
　　“是啊，你提醒了我，我不该这么自以为是的。”
　　他从思绪中抽离，一本正经的看着司砚的脸，很努力的想要从他脸上发现一些东西，可是，面前的人是司砚，让他心动不已的司砚，还需要看出什么，还需要证明什么。
　　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人了，这辈子，这破败的人生，不会再好过了，他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配不上司砚，可是，这一次，他贪心了，凭什么他不能妄想和司砚在一起？凭什么出身卑微，还有着不齿过去的他，不能拥有那么优秀的司砚？
　　难道只是因为优秀的人都在一个圈子里，优秀只配优秀，而他，永远都无法踏足那个圈子，那么近又那么远，圈子里的人都在冷漠的看着他，看他自以为是的上演着一出笑话，看他像个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司砚，好喜欢你。”姜斐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觉得好像没必要了。
　　他搂着司砚的腰，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身上，埋头缩在他的颈窝处，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喜欢司砚，也喜欢他的信息素。
　　他眷恋的亲了亲司砚的喉结，娇嗔地柔声说道，“我们，去做信息素匹配度检测吧。”
　　司砚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错愕，他有些意外的低下头，在他耳边问道，“阿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那的确是我心中恐惧的来源之一，但是我总要面对的吧？我不能一直活在黑暗里，我想和你一起站在有光的地方。”
　　司砚，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我也可以为了你，治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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