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陷落》西瓜的喵

126、分手吗

　　姜洵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刻他们两人的沉默，“姜斐——姜斐？”姜洵焦急的从电梯里出来，在走廊上张望，急切的寻找着姜斐的身影。
　　“哥哥……”
　　姜斐听见了姜洵的声音，猛地抬起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阿斐——”司砚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他死死地抓住姜斐的手臂，“你要去哪？”
　　“姜斐，你没事吧？”姜洵快步来到他们俩面前，看着姜斐被司砚抓着不放，火气顿时蹭蹭上窜，然后一把将他拉了过去，护在身后。
　　姜斐被姜洵用力拽到身后，手臂被扯开的那一瞬间，无比的疼，司砚是真的很用力。
　　“这位先生，你抓着他干什么，没看到他很不舒服吗？”姜洵挑着眉，语气不善，与司砚四目相对，敌意满满。
　　“你是谁？我和阿斐的事，不用你管。”司砚的态度也转变为冰冷强势，与刚才的温柔贴心截然相反。
　　姜斐扯住了姜洵的衣袖，虚弱无力的说道，“哥哥，我们先走吧。”
　　“阿斐——”眼见姜斐麻木的神色，漠然的说要走，司砚跨过姜洵，再次抓住了他的手，“他是谁？为什么你也能喊别人哥哥？”
　　司砚以为，哥哥这个称呼，是他的专属，看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
　　姜洵把手搭在司砚手上，用力握紧，严辞警告，“放开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司砚非但没有放开，还把姜斐狠狠往他那边拽，这下，姜斐两只手都被紧紧拽住，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身不由己。
　　“我再说一次，我和他的事，轮不到外人来管，他哪都不准去！”
　　“呵，少自以为是，我管的是姜斐，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少废话，赶紧放手，我们要走了。”
　　这下，三人僵持住了，眼看着姜洵要爆发，一直沉默的姜斐终于抬起头，面对司砚开了口，“我不会跟你回去了。”
　　司砚顿住了，呼吸停滞，心脏阵阵抽痛，“阿斐，我知道你在生气，游戏的事是我的错，难道，你要因为这件事，从此对我不理不睬吗？你要……你要和我分手吗？”
　　姜斐扭头看了看姜洵，示意他松开自己的手，左手得到解脱，可右手还被死死的握着。“很疼，放开我。”尽管司砚很不想，但还是心疼的松开了手。
　　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是想和司砚分手吗？
　　“我带走了你的妈妈，所以厉腾远伤害了我的老师和师母。”并非无可奈何才要选择和他坦白，只是因为厉腾远做的太过分，接下来，他也不会让厉腾远好过，既然他那么在乎那个女人，姜斐也不会再当好人。
　　他想过只是简单地利用一下那个女人，让厉腾远气急败坏，狗急跳墙，却忽略了老胡师母的安危，没有及时将他们保护起来。
　　内心一直备受煎熬，自责，懊悔，所有负面的情绪让他的病愈加严重，想要杀人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就快要抑制不住了。
　　司砚脸上短暂的出现一丝意外的神情，显然是没想到姜斐会在样的情况下坦白。
　　可是，他很快接受了姜斐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的反应如此平静，甚至气息都没有变化，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姜斐看懂了他的表情，看懂了他的了然于心，“哥哥，他知道了，所以当时他们才会停止追击，让你跑路。”
　　大家都是聪明人，姜洵很快明白了姜斐话中的意思，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需要在瞒着你了，我带走你的妈妈，是为了利用她，逼一逼厉腾远，但是出了今天这件事，很抱歉，司砚……我恐怕，恐怕无法将你妈妈完好无损的还给你了。”
　　“我……我无法面对你了，所以，请你离开我吧，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些事的，很抱歉，我会伤害你的妈妈，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面对司砚，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姜斐心如刀绞，眼泪也早已布满整张脸，他低估了厉腾远的残忍程度，他本想在肖沅旭的婚礼上，正式的和他进行交锋，却没想到，他可以这么不计后果，手段狠毒。
　　当姜斐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司砚终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他上前一步，当着姜洵的面，把姜斐拉进了怀里，颤抖着声音，仿佛还有些哭腔，附在他耳边说道，“这就是你的要做的事？这么大的计划，为什么要自己去做？为什么不告诉我？傻瓜。”
　　“你……”司砚为什么还能这样温柔的，呵护的对待他？姜斐小声啜泣，他就这么相信自己吗？
　　“不是我妈妈。”司砚一边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做出了解释。
　　身体在司砚的怀里僵了一下，惊讶的抬起头，与他形成对视，“什么……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不是我妈，但她是害死我妈的罪魁祸首。”司砚松开他的身体，拉上他的手，走到旁边椅子坐下了来，直接无视了都快喷火的姜洵，要不是这里是医院，他都想一枪崩了司砚。
　　“那晚停止追击是廖哲的意思，他从岑爸那里的得知了我妈其实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杀害的消息，尸骨被埋在荒郊野岭，隔了很多年才被人发现，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我妈的死，根本无从查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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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砚将他所知的原原本本都讲了出来，姜斐听完后，大脑短路了好几秒，难怪那个女人醒来后仍旧一言不发，原来她是有目的的，难怪当时会觉得在她身上还有未挖掘出的信息。
　　这个女人不是戚阿姨，不是司砚的妈妈，而是双胞胎，与戚阿姨长得一模一样的坏女人。
　　姜斐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神色慌张的走到姜洵面前，“哥哥，舒兰，舒兰还在实验室，我怕她出事，你快回去看看。”
　　姜洵暗道不妙，姜斐着急担心的抓着他的衣角，大手扣在他的头上，轻声安抚道，“没事，我现在回去，别担心，我没收到实验室触发危险警报的提示，你别着急。”
　　虽然很不想把姜斐留下，但是姜洵认为还是不能带着他一起回实验室，因为从刚才开始，姜斐想要杀人的眼神就没有变过。
　　听了司砚讲了那么多，他大概也能猜到姜斐会要对那个女人做什么。他作为哥哥，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弟手上沾染血腥的，所以，还是把他留给司砚照看吧。
　　“喂，照顾好我弟弟，敢委屈他，一枪崩了你。”姜洵没有拖沓，交代好司砚，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姜斐摸了摸身上，手机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显得十分慌张，不安，“手机，手机呢……”难道是落在老胡家里了，突然，司砚递过一台手机，依旧温声细语，体贴入微的对待姜斐。
　　“用我的吧。”姜斐来不及多想，结果手机，拨通了舒兰的电话，可是那边却一直无人接听，这让他更加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我明明已经察觉那个女人不对劲了，可是……可是我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我只是想做个了断，我不想身边的人因为我受到伤害，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做不好呢？”
　　司砚用结实有力的双臂包裹着他的身体，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混乱的情绪，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姜斐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眼眶还是湿润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肩膀，湿了一大块地方，“对不起，司砚，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没有错，你从来都没做错过什么，是他们不好，坏人做错了事，就必须接受惩罚，所以，阿斐，我们来惩罚坏人吧，好吗？”
　　他有一瞬间恍惚了，惩罚坏人吗？他可以这么做吗？
　　“好……惩罚坏人。”
　　说完，姜斐精疲力尽的倒在司砚怀里，昏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乏力，口干舌燥，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确是一片漆黑。
　　他轻声咳了两声，伸手在黑暗中摸索，想要找到床头灯的开关，没想到却摸到了趴睡在床边的司砚，惊醒了他。
　　“阿斐，阿斐？你醒了？”司砚伸手打开床头灯，视线受到冲击，姜斐难受的遮挡了一下光线，然后才缓缓适应下来，将目光看向坐在床边守着他的司砚。
　　这个人总是可以让他心疼不已，姜斐有些难受的捂着心口，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大起大落，生死离别，如果厉腾远没有出现在京都，他都不一定会经历这些。
　　想要改变，想要重生，就必须付出代价，是这个意思吗？
　　姜斐在心中自问，他要付出多少代价才可以真正的解脱？他要被伤害到什么地步才可以获得怜悯？唯有死亡才能平息一切？向死而生才是真的释然？
　　可是姜斐不想死，至少现在的他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如果他死了，眼前这个家伙怎么办？他那么好，他那么爱他，他怎么敢丢下他？
　　“司砚，游戏的事，我已经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