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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培训结束后就是自主巡逻,邵冬弥又和碳水狂魔一翻激烈大战,惨败而归。想着昨天离开得匆忙,现场可能会有纰漏,他决定再回去看看。

      和严谌礼报备过后,邵冬弥驾车赶往事发地。这次他注意了地图,上面标着街道编号是216。刚回现场时遇到了一群拾荒的小孩子,看着都不过六七八岁,一听到引擎声,呼朋引伴地高叫着“他们回来了!快逃!!”四散逃走了。他们中最大的也不过十多岁,穿得破破烂烂,瘦小得甚至有些畸形。这些小家伙们一边逃跑,一边用警惕而畏惧的眼神盯着邵冬弥。
      邵冬弥喊了几声没留住,只好由他们去了。

      因为荒者们大肆搜刮过,现场的状况比昨天离开时更混乱了。原本堆放着一些纸箱和塑料袋,现在也都乱七八糟地散落着,地面墙壁都被启明星留下不少气势惊人的刀痕,死者们的衣物都被剥下卷走,满地狼藉看得邵冬弥倍感心塞。

      一番搜查,一无所获。邵冬弥靠着装甲车,想着这么多条命,就这么毫无意义悄无声息地没了,有些郁结难舒。
      这要换了印江,指不定掀起多大滔天巨浪呢。再一想,这要真换了印江,压根就不会出这事儿了。
      邵冬弥摇摇头,决定不多想了,放过自己。

      然后他惊奇地发现。
      咦,我是不是已经下班了??
      一看表,才下午四点多。
      裁处庭的巡逻内容都是自己安排,没有硬性的工作量。看来木林会把轻松这两个字套在裁处庭的工作上,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对混子来说确实挺友好的。
      一想到木林,邵冬弥从内部的通讯网络里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直接打了过去。
      “木林前辈?干嘛呢?”邵冬弥热络问道。
      电话那头的木林十分紧张:“干嘛?你查岗啊?”
      邵冬弥理直气壮:“我下班了啊,我有空了,你下班了吗?什么时候带我找乐子?”
      木林:“?”
      邵冬弥:“?”
      木林领悟了,渐渐兴奋:“真的啊?好小子,还真挺上道啊!!成,这就走,我正要去呢!看见地图上最中央那个港口没有?就那里见啊!你可快点啊,太磨磨蹭蹭我可不等人的!”

      邵冬弥挂断电话回到车上,确认了一眼地图,又回头看了看休眠仓里的陈行。
      他昨天查资料的时候,看到一个名词叫死亡应激障碍。
      处刑人的意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思维意识,因此也不会有传统意义上的“梦境”。在身体休眠时,处刑人的意识会停留在其意识源最活跃的一刻。在绝大部分情况下人的意识运动最剧烈的时刻,都是面对死亡时的恐惧,所以通常来说,处刑人在休眠过程中将周而复始持续不断地面对自己死亡的瞬间。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处刑人在唤醒时都会表现出强烈的攻击倾向,因为在唤醒前一刻,处刑人正处在对死亡的恐惧里。
      此时的陈行,应该也是一样。

      邵冬弥其实一直拿不太准陈行对死亡的态度。
      陈行有时候皱着小脸叹气,说自己的病花了家里太多钱了,自己肯定是没定了,爸妈还要过日子啊,真希望自己明天就没了,能给爸妈省一块是一块。
      陈行好像没有那么畏惧死亡。
      邵冬弥小时候对生命也没有什么概念,或者说,没有什么尊重。他觉得死就死了,两眼一闭,啥也不管,没什么好痛苦的,这种时候还附和过:说得对啊。
      他现在回想起来,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陈行很小的时候就被医生宣判过死期,但陈行硬生生将这个日期推迟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到现在,邵冬弥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要是他没有对世间的留恋,怎么可能撑得下去呢。
      而陈行的死亡应激反应之所以不激烈,或许是因为,他早就习惯了恐惧吧。

      邵冬弥顺着地图往东南方向驶去,半个多小时后到达了中心港。
      港口还留着昔日繁华的残影,一路上有许多废弃的集装箱和大型仓库,空洞的风声从这些大铁箱里穿梭而过。码头虽然年久失修,但宽阔的木板依旧能显露出当年的气派,咸咸的海风迎面而来,送来停泊在码头无数废弃得只剩骨架的游轮生锈的味道。
      和木林汇合后,木林叼着烟,在邵冬弥驾驶面板的地图上圈了几个点,“这是我们最终要去的目的地,不过不能直接把裁处庭的车开进去,得在外面找个不那么明显的地方停车。差不多就是这里,到这儿再说吧。”
      自由伊甸的位置在奥古斯都东南方,外围的公路环环相绕,像层层涟漪包裹着它,看起来以前曾是交通汇聚的市中心。
      “车要停这么远?那我们咋过去?”邵冬弥一估摸那个距离,顿时陷入摸高爬低穿越火线的糟糕回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没旅游过吗?哈哈哈,走啦!”木林跳下车随手甩上车门,邵冬弥被关门的动静震得一跳。然后他跟随着木林的车辆,一路继续南下。

      两辆装甲车在废弃之都破烂不堪的道路上列队前行,颇有些末日公路片般的独特气息。以前看电影邵冬弥觉得荒凉的场景很酷,但如今深陷其中,只觉得沉重。
      然而苍凉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甚至在到达停车点之前,邵冬弥就明显察觉到了不同。
      隔着一两公里的距离,他就远远看到了无法忽视的辉煌灯光。有天空树一样高耸入云遍布灯光的高塔,还有完全不亚于一线城市繁华区的巨大摩天轮,天还没黑,这些高耸的建筑群就像不要钱一样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到达停车点,邵冬弥已经惊讶于眼前建筑群的规模,那完全达到了一座恢弘繁荣城市该有的大小。已经有人群在附近游荡,他们穿着褴褛,满身泥垢,在下水道中捡拾着什么,空气中依旧有股难闻的腐败味和恶臭。
      这里有一座公交站一样的牌子,有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有人的穿着像把肮脏的破布披在身上,有的人和他一样干净而光鲜。但其中也有人用棒球帽、兜帽、口罩、墨镜遮得严严实实,像是生怕被人认出来一样。
      “下车啦。”木林敲了敲邵冬弥的玻璃窗。
      邵冬弥已经倍感震撼,“这种破地方,怎么还有这么繁华的商区?外面的塑料都快啃没了,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消费啊?”
      “要不是因为城市破产了,还真没办法有这么好的天堂。你以后就知道了。”木林哂笑道。
      木林已经换了便装,花里胡哨的宽松衬衣和颜色扎眼的粉红裤子,挂着显眼的粗金链,胸口别着镶金边的墨镜,斜斜叼着一根烟,要多痞有多痞。
      邵冬弥感觉视线受到了污染,呲牙说:“你这品味,挺浑然天成的啊,兄弟。”
      木林得意挺胸:“那是当然!我也劝你一句,以后你就算拿到裁处庭制服,也千万别穿制服来这儿哈。奥古斯都不少人都将处刑人视为怪物,如果你不把他们的脑袋拧掉,他们就会把你的脑袋拧掉。”
      邵冬弥愣神:“啊?你的意思是,我俩就这么空手进去?不带处刑人?”
      “废话,你是来找乐子的还是砸场子的!你带着那玩意儿,安检口就能打起来了。”木林不屑地谈了谈烟灰,“你放心吧,自由伊甸的治安好着呢,不比你原来的印江差。”
      邵冬弥黯然。安检,又是朴实无华的安检,就这么奏效吗。
      沈律能自己躲开安检翻进来,陈行肯定不行。早上培训的时候,沈律能平静听严谌礼事无巨细地完整阐述处刑人的各项状况,项圈上的数字岿然不动,稳健得很。陈行哪比得了,陈行一听到自己生前的名字都要嘎嘣宕机。

      木林抽了两根烟的功夫,远远便驶来了一辆四面开放的观光游览车,崭新的黑底漆面闪闪发光,配着豪华的金色花纹,车头和车位喷绘着衔尾蛇与苹果的标志。
      没想到木林说的旅游,真是物理意义上的旅游。

      公交站旁的人群纷纷上了车,游览车启动,载着人群往那片金色的灯光里驶去。
      途中路过了一个类似安检的关卡,卡口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给每个人发了一个手环,上面印着一串数字。邵冬弥拿到的印着131791,听说这个编号可以用来兑换筹码和登记信息,以及参与一些促销和抽奖活动。
      但车上有两个穿得破旧的人硬是被赶了下去,他们先是苦苦哀求,后来破口大骂,但都没用,车辆走得很快,将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随着行进,周围的建筑迅速变得崭新而繁华起来,几层楼高的巨大的屏幕上广告应接不暇,大屏幕上闪烁着汁水丰腴的烤牛排,配着薄荷叶的冰激凌和颜色甜软的马卡龙,还有肤色黝黑反光身材性感的比基尼美女。
      霓虹灯在视线里吵嚷打闹,不紧不慢的蓝调爵士和激动人心的金属摇滚轮流撞进耳朵。中途又上来了几个人,他们穿着灰色的制服别着雄鹰金属徽章,高声笑着唱着刚刚在哪家店门面听到的流行曲。他们带来一阵混合着桑椹和乌梅的葡萄酒味。
      这里的人群变得越来越多熙熙攘攘,无数穿着暴露的女郎就在大街上来往,有戴着毛茸茸耳朵身穿紧身皮衣的兔女郎,也有插满夸张蓝色羽毛的桑巴舞女,游览车经过时,她们热情地对着邵冬弥招手和眨眼。
      木林叼着烟看窗外,非常娴熟地抓着栏杆探出身和路过的大波牛仔女郎击掌,一巴掌下去波涛汹涌麦浪翻滚。
      怎一个纸醉金迷了得。

      邵冬弥瞠目结舌。
      上一秒还在死亡搁浅里捡垃圾,下一秒就在拉斯维加斯蹦迪。
      天啊,奥古斯都!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邵冬弥突然意识到奥古斯都到处弥漫的奇怪腐味不知何时消失了,空气里满是甜腻的酒香和甜品味道。
      木林看邵冬弥神色似乎不太自在,奇怪道:“紧张什么,你该不会没去过迪厅吧?”
      邵冬弥肃然:“去过,去过三次。”
      两次是扫黄,一次是缉毒。去了,但没完全去。
      木林拿手肘碰了碰邵冬弥的肩,朝街边一努嘴,两位□□快从胸罩里溢出的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大姐姐正挥舞着黑漆小皮鞭,和旁边的游客们调笑。
      木林:“看到没有?往她们沟里塞上二十块钱,她们就会抽你的屁股,要试试不?可爽了。”
      邵冬弥往车里缩了缩:“?那倒也没有必要。”

      邵冬弥正捉摸着怎么找个借口从木林身边溜走,木林突然眼前一亮,“哇塞!好正!今晚就这个了!”不打招呼就跳了车,冲着一个一个高跟鞋足足有十五厘米的金发碧眼的女郎过去,金发美女也大胆而直接地揽住他的腰,钩住木林的项链把他牵进了里面的店里。
      行吧,正好省事了。
      邵冬弥跨过座位爬到前排,拍了拍司机的肩,“师傅,你知道自由伊甸信托储蓄银行在哪吗?我想去取点钱。”
      “在正中心,就是那个最大的摩天轮下面,我们终点站也在那儿。”司机十分热情地回应,“不过你要是打算取钱,也不用去银行,这里满地都是ATM,排得比垃圾桶还密。第一次来啊?”
      邵冬弥嗯嗯啊啊地含糊答应。
      “那你运气挺好,今天是安息日,晚点可以去1号厅看幸运女神,那可是我们自由伊甸的招牌。”
      邵冬弥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一边打量着周围店铺。街道两旁琳琅满目,有各种菜系的餐厅,手表店,甜品店,箱包和服装店,而其中最多的还是赌场,隔几步就是一家。街头的游客也充斥着各种肤色,这里就像是什么大型的国际购物之城。

      正看着,邵冬弥突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猫着腰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穿梭,看中了合适的目标,偷偷把手伸进一位游客没拉好拉链的包里面。
      好巧不巧,正是昨天那个假冒刘浩的人。

      邵冬弥一个箭步蹿下车,然后就被人群堵住了。他不敢闹太大动静,只能焦急地拨开人群,赶过去一看,游客和假刘浩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了。
      邵冬弥跳上旁边摆放雕塑的石台上找了两圈,没有收获。
      但是看见了一个冰激凌车。
      他摸到车边买到一个原味的甜筒,淡淡的香草和牛奶味,口感细密,甜度适宜,非常好吃,口味不亚于印江那些百来块一小盒的大牌冰激凌。完全没有奥古斯都的食物那种奇怪涩味的影子。
      意外的是,价格也相当便宜,居然只要一块钱。

      确,确实是个好地方。邵冬弥有些心虚地想。
      我这算是被腐化了吗?邵冬弥心虚地又买了俩甜筒。

      邵冬弥蹲在音乐喷泉的台阶上舔完三个甜筒,起身又认认真真看了几圈周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有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但周围人群实在太拥挤了,判断不出是不是错觉。

      跟随着街边地图的指引,邵冬弥在一栋金碧辉煌的大厦里找到了自由伊甸信托储蓄银行的标志,这需要穿过大半个大厦,无数人声鼎沸的赌桌,和几乎走两步就能遇到一台的ATM。
      不时有穿着西装的男人或是黑丝长腿的女郎上前拽着他加入赌局,并询问是否需要兑换筹码,他们拿着许多花花绿绿印着数字的塑料小牌子沿路堵着,让这条本来就很长的路更加艰难。
      终于到达大厦深处的银行门前,铺天盖地都是“即时到账!无需抵押!”的贷款广告。放眼望去到处都很热闹,一拨又一波的人冲上来推销贷款,还说会赠送酒店套房服务,现在立刻贷款还多送一次早餐和游泳卷。

      好想把这群人全关起来。
      从未受过这种屈辱,被拖拖拽拽拉扯了一路的邵冬弥绝望地想。

      一路披荆斩棘到了前台,邵冬弥出示过钥匙,前台小姐立刻安排了侍从引路。
      邵冬弥多问了一嘴,银行知不知道存取人的个人信息,前台小姐自信满满地回答:“使用这项服务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我们也绝对不会查探里面放了什么,您可以放心,您的一切信息都是绝对保密的。”
      邵冬弥含恨翻了个白眼,一看就是专搞见不得光的交换服务的地方。

      邵冬弥跟着侍从往银行内部走去,进入电梯,下降到负3层,就感觉到装修的风格一下子变了。
      热情澎湃的红地毯和大理石柱子不见了,周围是冷硬的灰白色金属,侍从带着他走过长长的走廊,在一间写着“F”的厚重感金属大门前停了下来。领路的侍者经过门口包括指纹、瞳孔、密码、面部识别一系列认证,足有一米厚的金属大门才缓缓打开了。
      “请进,尊敬的客人。”侍者深深鞠躬,停留在了门外。

      里面是安保堪比银行金库的储存室,房间穹顶很高,非常宽阔,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柜门,每一扇门都标着编号和是否使用,甚至可以单独设定温度,湿度。
      天花板平得像被刀削过,没有任何多余装饰,一眼就能看完,这里特意没有设置任何摄像头。
      邵冬弥很快找到了与自己编号对应的柜门,长款差不多一米左右。
      他吸了口气,有种特务接头的紧张感。
      入职这么久,第一次背着严队长偷偷摸摸搞小动作,实在太煎熬了。

      顺利打开保险箱,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挎包。很大,将近一米,像去健身房的人经常会背的单肩包。
      电影里面,好像拉开拉链主要是三种东西:人头,炸弹,现金,经典三选一。
      反正不是严队长的头就好。邵冬弥暗想。严队长太像那种会在第三集去世的灵魂导师角色了,他老怀疑自己是不是正演到第三集的主角。

      邵冬弥掂了下重量,有一点份量,但没有金属那么重。这个体积配上这个重量,很像是纸制品……
      现金?
      这么大一包,得有多少钱?印江市中心也能买两套江景大别野了吧?
      出手倒是阔绰,可惜选错了人。邵冬弥暗暗盘算着要怎么说“收回你可笑的奖励吧我看不上你的臭钱”狠狠地拒绝那个自大狂。

      拉开拉链一看,里面有很多纸制品,却不是现金。
      包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很多东西:文件盒,几张刻录光盘,玻璃瓶,罐装饮料等等。光盘是私人刻录的,装在没有任何印花的空白塑料盒中,封面上贴着写明日期和序号的标签。而玻璃瓶和罐装饮料每个都被单独封存在塑封袋中。
      这些种类太熟悉了,邵冬弥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一份非常周密详实的物证袋。

      文件中有一份某公司电镀原料的采购记录,其中就包括□□,还有这家公司的一份入职和离职档案,名字是塞缪尔·查尔斯。除此之外,文件里还包含了大量受害者档案,详细记载了案发地点和受害经过。而且受害者人数也不是警方之前所掌握的数十人,光是这里有据可查的记录就高达一百多人。
      文件中注明,刻录光盘里是部分案犯作案过程的监控,还有与自己与手下闲聊时供述的录音。玻璃瓶是失窃的□□,罐装饮料是未能成功作案的投毒工具,上面均能采集到案犯的指纹。
      这个袋子里装的,是十年前那个咖啡投毒案的全部物证。

      而手上的文件中也附带了一些照片,记录了案犯不同时间段里的容貌变化。邵冬弥发现,那个投毒案的凶手,正是他昨天押回裁处庭、严谌礼审问了五个小时也没结果的那个肥胖中年男人。

      草。
      邵冬弥心想,糟糕,这确实是我想要的东西啊!!

      除了这些之外,背包里单独装着一个信封。黑色信封,用深红色火漆印封装,压出了山羊头构成的倒五芒星。和之前装钥匙的信封一模一样。
      信封里面装着的,是一部同样破破烂烂的二手手机。
      邵冬弥试了试,手机很快正常开机了,电量还剩了一大半。手机里的资料依旧非常杂乱,各种人的自拍,风景和食物照片,而通讯里则装满了蛋糕师傅,卡车司机,桶装水电话,等等等等。
      邵冬弥牢牢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

      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电话铃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弹。
      对面来电的名字显示着:凯文·罗麦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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