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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冥都和海域的交界处,是当年边界人魔大战后的地方,历经数百年后,残垣断壁早就建造高瓦,恢复了繁盛景象,十里之外处,更是建造了避暑山庄。

      因为占临海地域的优势,夏季尤其凉爽。

      这里盛产渔业,附近的村民以打渔为生,而且因为这里是上古遗留战场,年年都有修士慕名前而来游玩,可以说,这里的青山绿水,变成了金山银水。

      比起冥都中心地界的城镇,也差不了多少。

      “掌柜的,来一壶好酒……算了,还是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上一遍吧。”

      模样精致,像是来自异域的少年抬脚踏入酒楼,他身后还跟着位气质样貌同样不俗的男人,腰间佩着银剑,白衣墨发,给人的感觉很是沉稳,不似寻常修士。

      掌柜在这经营酒楼多年,虽也见过不少修士,可这样气度的还是头一次。

      正看得愣神时,少年凑近柜台,墨色的眸子里泛着绿色幽光,瞳仁偏竖长,抬手晃了晃,一块银锭子嗑到桌上。

      清脆的一声响。

      “喂,听见我说话了吗?”

      “好嘞,您二位随便坐。”掌柜的堪堪回过神,忙点头应了声是,带他们入座后,又去招呼小二忙活去了。

      宋南浔和秦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两人从青涟宗到这,总共花了不过半日的时辰,秦晏御剑飞行,他化成本体,也就一柱香的功夫。

      赶了这么会儿路,也有些渴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不忘递给秦晏一杯。

      边喝边问,“那几个宗门老头儿呢?还没到?”

      秦晏垂眸看着茶杯,水面漂浮着几片翠绿茶叶,热气升腾,水雾氤氲了他的眉眼,端起来小口啜着,“只有你我。”

      “什么?”宋南浔瞪大眼。

      茶杯重重嗑在桌面。

      幸亏这杯子够结实。

      他又不可思议地问了一遍,“你的意思是,只有你和我?他们都在自己家歇着享清闲,吃好喝好的,只管让别人来跑腿?”

      秦晏顿了顿,想起之前几位宗门的长老们是如何和他传信的——

      尊上,宗门有私事要处理,调查一事就全权交给您了,老朽惭愧,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必出动太多人马,否则动静太大影响也不好。我们都相信,以您一人的实力,应付这点小事易如反掌。

      当时觉得也情理之中。

      如今宋南浔这么一提,秦晏忽然觉出了些不一样的意思。

      似乎也不止是这次,从前也是如此。

      他眸中闪烁片刻,稍稍呆愣,后划过一抹恍然,淡淡颔首,“算是如此。”

      宋南浔轻嗤,“这些个老头,比起我们妖族的老狐狸也不差,不过是仗着你不与他们计较这些,想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二位客官,您们的菜来了。”

      小二端着热菜上来,“这是咱们酒楼的招牌,松鼠桂鱼,油焖大虾,还有这大闸蟹,是咱们从海里现捞上来的!这个季节最是肉多鲜美,别处都没有的!”

      宋南浔看着一盘盘的美食,顿时忘了刚刚的事,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这螃蟹真不错,若是再配上二两小酒就好了。”

      秦晏看着他,“那就要一壶酒,也不差这点银子。”

      宋南浔犹豫一会儿,想到什么又急忙摇摇头,“唉,算了算了。”

      秦晏没什么口腹之欲,修仙之人与常人不同,即便是三五日不吃也没事,闭关修炼时封闭无感,辟谷三年都是常事,满桌子的好菜,他也只是动了下筷子。

      宋南浔见他吃的这样少,把刚剥好的蟹肉放到他碗里,“我看你都没吃螃蟹,这可是特产,不是随时随地能吃到的。”

      秦晏看着碗里嫩黄色的蟹肉愣了下。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尝了尝。

      确实很好吃。

      “来的时候看见路边还有卖糖葫芦的,许久没吃了,一会儿我去买两串回来尝尝。”宋南浔不像是来办事,倒像是正经游玩来的。

      两人又租了两间客房。

      恰巧这时几个穿着宗门服饰的弟子走来。

      清一色的赤服,玄色里衬,腰间佩着长剑,这些人有男有女,为首的年轻男人眉眼间的倨傲怎么都掩饰不住。

      “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要最好的,最好是靠街,视野要宽阔,价格无所谓。”

      掌柜的很有眼力,知道几人不是好招惹的,上前赔笑道,“哎呦,真是不巧,咱们小店的客房都满了,您去别家看看吧。”

      男人身边的女弟子小声道,“师兄,这可怎么办?师弟师妹们接连赶了几天的路,想必都累了,再说我都打听过了,这家酒楼是山庄里最好的。”

      闻言,男人剑眉一皱。

      看向楼下用饭的客人们,扬声,“诸位中若是有在这店里定了客房的,我灵剑宗愿意以三倍的价格买下来,不仅如此,几位的姓名会刻在我灵剑宗的待客名单上,这可是你们一辈子都求不来的尊容。”

      这话,可也真是嚣张十足。

      姓名进了一个劳什子名单,就成了一辈子的尊容了?

      灵剑宗的实力,位列冥都几大宗门中上游的位置,仅在青涟宗之下,灵剑宗最有权重的长老,就是宋南浔吐槽的老狐狸之一。

      桌旁的宋南浔小声嘲讽,“老的没来,小的倒跑来了。”

      这声音不小也不大,门口的男人看了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

      宋南浔瞥了他一眼,继续吃螃蟹,没搭理他。

      “我问你刚刚说什么?”男人怒视着他。

      宋南浔轻飘飘对上他喷火的视线,“你问我,我就要答?”

      男人身后的女弟子看不下去了,义愤填膺地指着他,“你……你可知道我关师兄是什么人,我们又是什么人?敢这么无礼,也得看看你们能不能得罪得起!”

      “知道,不就是那贩剑宗……哦不对,不好意思记错了,是灵剑宗。”宋南浔阴阳怪气,“我还当是什么人这么敢嚣张,原以为是青涟宗,没想到,就是个小小宗门。”

      说完,还用两个手指比了个手势。

      关青书气得不轻,“你胆敢侮辱我灵剑宗?!”

      “为何不敢?”宋南浔起身,“怎么?你们长老在家偷懒,让你们几个小的来探路了?酒楼没客房就是没了,你们去别处不就好?你们灵剑宗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宗门?还名单……我都替你们尴尬。”

      “你简直是放肆!”

      关青书被这一通话训得老脸通红,“你既然这么瞧不起我们灵剑宗,还出言侮辱长老,那就让你见识下我们的厉害!”

      说完,拔剑刺来。

      是很充沛的灵力,他的实力不弱,不然也当不了大师兄。

      剑在出招的那一刻,被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力道打偏,震得他手臂发麻,力道之大让他整个身形都晃了晃。

      关青书猛然瞪大眼。

      扫了眼地上的螃蟹壳。

      又看向桌旁,那道一直未出声的背影。

      “阁下是谁?”

      秦晏没答话,看了宋南浔一眼,转头朝外走去,“走了,买糖葫芦。”

      “好。”宋南浔露出笑意。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就这么走了。

      徒留关青书和一众的弟子们面色尴尬。

      这就走了?

      “看什么看!再看剜了你们的眼!”关青书对着大厅内看戏的客人们怒喝,一口银牙没咬碎,面上终是挂不去,抬脚假意追上去,幸好被身边师妹拦住了。

      “师兄消消气,我看那人实力在我们之上,刚刚仅凭一招就破了师兄的剑法,要不……我们还是去其他酒楼看看吧。”

      关青书松了一口气,“那就听师妹的。”

      “如果不是那两个混蛋跑得快,否则我非得痛揍他们一顿不可!”

      ……

      宋南浔和秦晏打算先在民间着手调查。

      至于灵剑宗的那些个蠢蛋,估计就是长老让他们过来凑人数的混日子的,以后说起来,也算他们灵剑宗也参与调查了。

      如果宋南浔没猜错的话,另外几个宗门应该都有派来人,这些个老头不愧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算盘打的噼啪响。

      掌柜的人脉广,上古战场的事,他知道的最多,在得知他们是为煞气伤人,战场重现,魔族余孽作乱的事来此后,脸色变得浓重起来,“二位原来也是为了此事。”

      “这阵子来山庄的修士特别多,我这酒楼每日都是客满,后厨都要忙不过来了……”

      “不过我好心奉劝二位一句,但凡是为了这事来的,最后都是死的死伤的伤,那些半路退回去的,反而捡回了一条命。”

      “那些人可是染上了煞气?”宋南浔问。

      “没错,这煞气来的稀奇,先前从未有过,大伙本来就害怕,再加上许多人都亲眼看到战场重现,几乎没人再敢靠近那里了,没准……没准真是魔族要回来作乱。”

      宋南浔眉梢轻佻,“这么说,你也见到过?”

      掌柜的回忆起之前,都有点打哆嗦。

      “这倒没有,不过庄里有个猎户见过,第二天就被吓死了,死的时候双眼暴睁,脸色惨白惨白的,关键是他被煞气感染,身上千疮百孔的,也没个人样。”

      “家里人匆匆把尸体烧了,生怕这东西会传染……二位仙君,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当心死了都没人给收尸……”

      “唉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宋南浔没好气。

      秦晏在一侧拦住他,示意他少安毋躁。

      掌柜的瑟缩了一下,“二位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济安堂去看看。”说完就忙去了。

      济安堂是什么地方,宋南浔两人也没搞明白,不过听名字,大约是个药房吧。

      “这管事说的,你信吗?”宋南浔侧头。

      秦晏回,“一半一半。”

      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哪怕说的再真,旁人口中的话也不能全信。

      路人看见秦晏,大概是被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势影响,看见他都刻意走得远远的,导致他刚走上前去,那人就走远了,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打扰……”

      “请问……”

      他似乎也不太擅长与人交谈,几次都无功而返。

      宋南浔也是头一回看见,高高在上的清冷仙尊脸上露出那样懊恼的神情,只忍着笑,佯装不知,“问到了没?”

      秦晏轻皱着眉,摇头。

      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息,“也不知是何缘故,那些人见了我都避得远远的,似乎我是什么凶神恶煞一般。”

      “没事,应该是这山庄发生了大事,所以村民们都比较谨慎,有些排斥外人也正常,等我去找个人问问。”宋南浔说着在路边找了个摆摊卖葱花饼的老大爷。

      “老板,来三两葱花饼。”

      “好嘞。”

      热乎乎刚出锅的葱花饼到手,香气腾腾的,宋南浔咬了一大口,问,“老板,向您打听个事,您知道济安堂怎么走吗?”

      老大爷边揉面团,撒上葱花,“前面巷子左拐,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了。”

      “明白了,谢谢您了。”宋南浔道过谢,咬着饼朝街对面的秦晏走过去,递给他一张油纸包着的葱花饼,有点烫手,他吹了吹,“早上吃点热乎的就是心情好。”

      秦晏本就没什么食欲,现在更是。

      刚才他和老大爷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不用了。”

      “拿着吧,专门给你买了一份呢。”宋南浔塞到他手里。

      “不用,你自己留着吃吧。”秦晏抬脚就走,留下赌气似的背影。

      这条街上的人明显要多了不少,尽显热闹景象,走过来看到最多的就是贩卖海鲜的摊贩,吆喝声不觉,街道两旁店铺邻立,黑木牌匾上三个烫金大字,济安堂。

      门前不远处,聚了不少人。

      老远看过去就是一团红色,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先前灵剑宗那帮人。

      关青书昂首站着,姿态倨傲地看着身材比他矮了一大截的妇人,妇人怀里还抱着个男童,此时瑟缩在妇人怀里,眼里满是惊恐,脚底下是一串脏了的糖葫芦。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弄脏仙君您的衣裳的。”

      “对不起就完了?”关青书身旁的红衣女弟子怒瞪着一双杏眼,姣好的面容透着些微凶悍,她指着关青书衣袍上的糖渍,“弄脏了我师兄的衣服,不得赔吗?”

      男童壮着胆子,嗫喏出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姐姐,你别生气了……”

      “说话注意点,谁是你姐姐?”

      男童哇的一声哭起来。

      女弟子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好好的你哭什么?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明明就是你弄脏了关师兄的衣裳!”

      妇人将怀里的男童搂紧,“好,仙子您别生气,您说多少钱,我们赔就是了。”

      “笑话,你赔的起吗?”

      女弟子冷笑出声,“我师兄这身衣袍,是用上好的蚕丝制成,价值几万的灵石,岂是你一个区区妇人能配的起的?说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

      一句话,说的那妇人脸色惨白。

      几万灵石。

      像他们这种普通人家,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出这些钱!

      “好了,铃兰你也少说点,我看这对母子也不容易,想来他们也并非有意的,咱们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总不能让人觉得咱们灵剑宗的弟子仗势欺人。”

      “既知道是仗势欺人,那还这么做?”

      悦耳声音传来,打断了这低沉的气氛。

      “又是你。”关青书看清来人咬咬牙,看见他身后侧的秦晏,脸色又是变了变。

      “我竟不知,灵剑宗还有这本事,”宋南浔信步走上前,“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这双簧戏唱的真是妙啊,怎么?你们长老别的没教,教了你们这些。”

      见他又提长老,关青书都有种他和宗门长老莫非有什么仇怨的错觉。

      关青书脸上的伪善不再,“少在这空口白牙的污蔑人!你三番两次的污蔑我们灵剑宗长老,是要与我灵剑宗为敌吗?”

      宋南浔上前去,走到那母子身前。

      看着那满脸泪痕的男童,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把手上剩一块的葱油饼递过去,“乖,别哭了,哥哥这里有饼,比糖葫芦还好吃,拿着跟你娘回家去吧。”

      “小仙君,这可使不得。”妇人忙推拒。

      “拿着吧,看把孩子吓的。”宋南浔不忘提醒,“以后出门小心点,外面什么人都有。”

      妇人还要拒绝,她怀里的男童被安慰后,明显缓和了不少,接过油纸包裹的葱花饼,“谢谢大哥哥,大哥哥是个好人。”

      宋南浔眉眼弯弯,“行了,快回家吧。”

      母子两人连连道谢,很快走了。

      身后的关青书等人还在叫嚣,“就你会在这充好人是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有胆就报上名讳和师门,我倒要听听,来头是有多大才敢公然与我灵剑宗为敌!”

      “青涟宗,宋南浔。”宋南浔清了清嗓子,颇有威严地挺直腰板。

      “秦晏你知道吗?你们口中的仙尊是我的拜把子兄弟,这个来头够不够大?”

      关青书愣了好半晌。

      “……青涟宗秦晏?你是说秦晏?!”

      “怎么?不信?”宋南浔扭头看向秦晏,“拿宗门玉牌给他看看。”

      秦晏看了他一眼,眉眼似有无奈,抬手间,掌心多了一块通体晶莹的玉牌,玉牌的作用不只是宗门身份,也是一种传音道具,每一块都有宗门烙印,不可仿造。

      关青书和他身边的灵剑宗弟子们瞪大眼观详了好一会儿,堪堪回过神。

      “师兄,真是青涟宗的玉牌。”女弟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关青书死死皱着眉,“我知道,是又怎么样?他刚刚说是秦晏的拜把兄弟,鬼才信,多半是利用那位的名头猖狂罢了,我灵剑宗也无需怕他一个小小弟子。”

      宋南浔语气诧异,“怎么?你们长老难道没和你们说?”

      关青书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说什么?”

      宋南浔戏谑道,“秦晏什么身份地位,你们也清楚,几大宗门长老此次不能前来,特意嘱咐他关照你们这些小弟子,他人马上就要来了,如果他知道你们这么不把他当回事,你们猜会怎样?”

      “啧啧,说把你们揍一顿还是轻的,少说也得断胳膊断腿,说实话……他这人性格阴晴不定,手段更是狠辣。”

      关青书和他身边的弟子们都吓得变了脸色。

      话没说两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看方向,竟也是朝着济安堂的方向。

      宋南浔笑话关青书等人仗势欺人,一见到比自己还牛的,溜得比谁都快。

      回头就看见秦晏正盯着自己。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他问,随即又道,“那对母子着实可怜,我看不下去才帮的,我虽然厌恶人类,但也分好坏。”

      “我不是想说这个。”秦晏摇摇头,“我何时与你成了拜把子兄弟?在你眼中,我心狠手辣?”

      “这不是吓唬他的嘛。”

      宋南浔讪讪一笑。

      ‘在你眼中’,这话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把秦晏的身份亮出来,他也有他的顾虑,从踏进这山庄开始,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说话举止下意识就保留着,不想和人透露太多。

      他隐约感受到,这山庄有许多未知。

      到了济安堂,又和灵剑宗的人打了个碰面,对方也只是脸色铁青地看了他们二人几眼,很识相地避开了。

      宋南浔打量着柜台上的写满了名字的药材,还有一堆瓶瓶罐罐,“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药铺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

      关青书瞥了他一眼,低嗤。

      “你连这都不知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济安堂是这避暑山庄庄主的产业,不光是买药行医,听闻被煞气缠身重病难治的村民,皆是送到这里救治。”

      柜台前的大夫配合着点点头,“这位小仙君说的不错,这间药铺是我们庄主前不久刚盘下来的,为的就是替大伙治病。”

      “而且啊,但凡是被煞气感染的,来这里分文不收,平时村民们有个小病小痛,也从这拿药,能少交一倍的钱。”

      “咱们大部分人是靠打渔为生,说白了就是靠老天爷吃饭,收成好了还好,收成不好,全家都吃不上饭,庄主可怜大伙没有收成,连着一个月布施粥面。”

      “可以说避暑山庄能变成如今这番景象,还多亏了庄主,只是……谁成想出了古战场这档子事,死了不少人,大伙儿都愁坏了。”

      宋南浔微微诧异,“这么说,你们庄主还真是个大善人。”

      他话音一转,“那些感染了煞气的人都在哪?可否让我们去看看?”

      “当然可以,几位仙君这边请。”大夫伸手示意。

      关青书抢先一步走在他前面,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宋南浔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样,竖瞳划过一抹狡黠流光,往前稍稍伸脚。

      没留神的关青书绊了一下,幸亏有身旁弟子扶住,不然非得摔个狗吃屎。

      “你……”

      关青书指着他,像说什么,目光在瞥见他身后的人影,突然就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很快就蔫儿了下去,气冲冲往里走。

      院里地方不算大,门窗都敞开着保持通风,屋里齐刷刷地躺着十来个人,地方不够占,这边的院里简单搭了个草棚,木床板子上垫着草堆,总共有三十多人。

      有年轻壮汉,妇孺。

      岁数再大些,就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了,身体情况较差,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都瘦成皮包骨了,身上被煞气攻击的伤口是青紫色的狰狞刀痕,很难痊愈。

      被煞气侵蚀的伤,不会瞬间致命,只会一点点侵蚀人的筋脉和五脏六腑。

      宋南浔走近看了看,发现这伤口的模样和竟和秦晏背上的十分相似。

      “这什么情况?”他看向秦晏。

      不需要特别点明,秦晏明白他的疑惑,“我的伤是魔君的武器饮血刀伤的,凡人若是挨上一下,顷刻化成血水,不可能活到现在。”

      “不过,看伤口确实和饮血十分相似。”

      宋南浔皱眉,百思不得其解,“这煞气来的好蹊跷,伤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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