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万舟君残年》苏家客栈

4、接个委托

　　“来人啊，少爷院子着着火了！”
　　“还愣着干嘛，快救火啊。”
　　在大家都忙着救火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位女人，她年纪已高，头发散乱，想来是在知道着火之前还在就寝，得知情况后就忙赶过来
　　眼看着女人就要冲进这烈焰火海，在一旁的婢女立马上前拦住。
　　“夫人，不能过去啊，太危险了！”
　　“你放开我！我要进去！我要进去！”夫人甩开婢女拦着自己的手，在再一用力，把婢女推倒在地上:“我要进去……我要进去救堂儿……”
　　“夫人！”
　　夫人大步冲进火海，就在那一瞬间，烈火烧过她的脸颊，全身上下被炙热包裹着。
　　一时间，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突然意识迷糊，眼前事物也成了一片光影，夫人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然后身体向后一倒。
　　“夫人！”
　　被推倒倒在地上的婢女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刚刚在拦住夫人的时候，她清晰地看见了手上的伤痕。
　　就在几日前的一个晚上……，赵府少爷的院子突发大火，赵夫人不管不顾就要冲进去救人，结果在火海中昏迷。
　　夫人被救了出来，赵少爷却是命丧火海，火灭时，就只剩下一具被烈火烧焦的尸体。
　　赵夫人醒来时知道了情况，精神状态就开始逐渐失常，每天抱着她儿子的画像，魂不守舍的。
　　后来赵老爷不忍心看见赵夫人这样，然后就委托人来帮忙调查那天为何会突发大火……
　　“这……”楚笙歌拿着委托信，道:“赵家有权有势的，就查个突发大火，就这点事，他自己也能查吧。”
　　楚笙歌身旁坐着一位年轻女子，女子一身青衣，眉眼间尽是温和，女子微微勾起唇角，抬起青绿色的眸子，给楚笙歌倒了杯茶。
　　“你别急着，你认真看信再说。”柳琴闲拿过楚笙歌手中的委托信，指着夫人意识模糊那一段，道:“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你想想，为什么赵夫人在冲进火海的时候会意识模糊？而且还是在进入火海的那一瞬间就倒下了。”
　　楚笙歌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水：“他们怎么知道赵夫人意识模糊的？”
　　柳琴闲疑惑地看向楚笙歌，道:“你没听说过？赵夫人她在一年前就有意识不好的前兆了，后来赵夫人时不时就意识不清楚，偶然还有自残的可能性。”
　　楚笙歌并不在意赵夫人的意识怎样，他只是想完成委托而已，可有要了解情况。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所以赵夫人早在一年前就意识就出了问题？”楚笙歌虽是疑问，但没有半点疑问的感觉:“所以？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说呢，在赵夫人冲进火海之前，有在场的人看见赵夫人手臂上有伤痕，很明显是新伤，”柳琴闲语气依旧平缓，似乎对这件事没多在意:“而且有婢女伺候过赵夫人就寝时，当时她没看见赵夫人手臂上有伤痕，所以就断定当时赵夫人的意识状态不好。”
　　赵夫人在一年前就意识不好，还偶然有自残的现状，可是婢女看见的伤痕就有可能是赵夫人自己造成的。
　　“柳师姐，赵夫人在意思模糊的时候，可还有什么症状？”楚笙歌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
　　柳琴闲微微歪了下头，眯着眼对上楚笙歌的视会线:“怎么，小笙可是想到了什么。”
　　“是，但还请柳师姐先回答问题。”
　　“这个嘛……没怎么听说过，传闻中有很多说法，我也不知，”柳琴闲仔细回想，道:“我倒是知道赵夫人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不认人，又或者说胡话，和一些奇怪的举动。”
　　柳琴闲讲完，楚笙歌微一蹙眉:这就奇怪了。
　　柳琴闲见楚笙歌没回应，小声道:“怎么了？”
　　“柳师姐，如果赵夫人当时真的意识模糊，那这件事就匪夷所思了……”楚笙歌的语气突然带着些疑惑，眉眼间能看出楚笙歌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在哪。
　　柳琴闲听楚笙歌这么说着，愣了一下:“你是说，赵夫人在当时……意识是清醒的？”
　　楚笙歌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回应:“不无可能。”
　　如果说，赵夫人当时真的意识模糊，可为什么会要冲去火海救赵少爷？
　　不是说赵夫人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不认人吗，而且伤痕并不能代表什么，没准是自己不小心伤到的，又或者是被划到了，都有可能，为什么说手臂上的伤口就一定是赵夫人自残的痕迹？
　　想到这，楚笙歌突然道:“柳师姐，赵夫人手臂上的伤口是怎样的？”
　　柳琴闲摇了摇头:“这个也不知。”
　　柳琴闲早就猜到楚笙歌在想什么了，所以不用楚笙歌说柳琴闲就明白过来了。
　　“小笙，我或许可以猜测一下……我和赵夫人都是女性，我可以站在她的角度来思考，”柳琴闲仔细回想以前知道的细节，缓缓开口:“手臂上有伤口，不代表什么，况且她还会反应过来要救赵少爷，而且赵家人都肯定伤口是夫人自己自残的，说明他们都能看出来。”
　　“如果站在赵夫人的角度思考……”柳琴闲想到一种可能:“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伤口……是牙印？”
　　楚笙歌在柳琴闲说完之前想到了，他都没敢往这方面上想……
　　想到自残，楚笙歌第一反应是拿刀割手腕之类的，却没想到是咬……
　　但如果说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解释明白为什么赵家上下都能看出来赵夫人是自残。
　　“这委托你接吗？”
　　楚笙歌回过神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柳琴闲问了什么:“就我一个人？”
　　柳琴闲笑了笑，道:“你要我跟着吗？”
　　“权谨内就没别人了吗。”
　　柳琴闲笑容僵在脸上:“……”
　　柳琴闲:不想让我跟着直说，别给我拐弯抹角！
　　“要不你跟白小弟去？”
　　“我记得院长给我委托信的时候，他说‘可能有点难，多带点人’。”
　　“那再带上楚处怂？”
　　“我不信学院就这两人。”
　　“……蓝暴躁也去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你可真难伺候啊……”
　　“是不是还少了个人。”
　　“难不成要子墨回来？”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少了个姓柳的。”
　　“不是说不要我跟着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别装傻，就在刚刚。”
　　“我只是说一下还有没有别人。”
　　柳琴闲:“……”
　　楚笙歌:“怎样？”
　　柳琴闲:“我一整个都愣住了行了吧。”
　　最后，白昼，也就是白小弟；楚令川，他就是楚处怂；蓝羽沁，这就是蓝暴躁；柳琴闲，也就是柳条精。
　　五人决定坐马车前往赵家。
　　本来想着五人一个马车，可是前往赵家路途较远，蓝羽沁觉得五人一个马车太挤，就分开坐了。蓝羽沁和柳琴闲一辆马车，楚笙歌和楚令川、白昼一辆马车。
　　“想好怎么样了吗？”楚令川身穿蓝白衣服，腰间佩剑，扎高马尾，双手抱臂，道:“听院长说这任务好像没那么简单。”
　　楚笙歌也扎着个马尾，身穿浅灰色衣服。
　　楚笙歌自从上了马车就没出个声，只到楚令川跟他说话，他才道:“我怎么可能想好怎么样？我又没有什么主意。”
　　这……
　　楚笙歌满脑子都在想整个时间的经过，有很多地方他不明白。
　　当天晚上赵夫人意识真的模糊吗？还有牙印……
　　楚令川看着楚笙歌，道:“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就没一点想说的吗？”
　　“我说什么？说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叫你们过来？说我只是单纯接个委托什么都没想？说我为了完成委托才叫你们过来？”楚笙歌平静道:“所以，师兄你想听我说什么？选一个。”
　　还没出声的白昼没忍住笑了一声:“噗……”
　　楚令川威胁道:“你敢笑？”
　　楚笙歌同时道:“你再笑？”
　　白昼:“……我怎么了……”
　　楚令川回答道:“你刚刚笑了。”
　　楚笙歌回应道:“因为你笑了。”
　　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
　　白昼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们平时也没怎么默契啊……”
　　楚令川平静道:“就因为你刚开始笑了。”
　　楚笙歌敷衍道:“还不是你没忍住笑了。”
　　好吧，一时间，这个马车就只有白昼是个“罪人”……
　　所以说……
　　至于吗……
　　白昼觉得，自己干脆不出声好了。
　　楚令川:“那就是说，我们到了赵府也不知道先干嘛？”
　　楚笙歌:“对。”
　　楚令川:“所以说，你是真的啥都没有准备？”
　　楚笙歌:“没错”
　　楚令川:“师弟，你觉得你这样好吗。”
　　楚笙歌:“说得对。”
　　楚令川:“所以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楚笙歌:“说的没错。”
　　姓楚的两人:“……”
　　姓白的:“……”
　　过了几秒，楚令川看向白昼:“白小弟，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楚笙歌随后道:“看见我们两在这愁，你也不知道帮忙分担一下。”
　　白昼简直无语死了:“我说个啥！”
　　楚令川日常犯贱，道:“说今晚吃啥。”
　　楚笙歌少有嘴贱，道:“说明早吃啥。”
　　好吧……
　　白昼算是明白过来，他们俩就是出不着主意，无聊闲得发慌，没事那他取乐。
　　所以，这算什么同门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