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暮雪纷纷下》夜夏无语

77、番外三

　　林笙出生在一家员外中，母亲本是一名丫鬟，由于人长的很是漂亮就被父亲的蛊惑跟了他，不久还有了她。奈何当家主母不喜母亲，嫉妒母亲的美貌，就趁母亲生产之际动了手脚，本想来个一尸两命，奈何上天垂怜，她活了下来。可是活下来的她接下来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她一出生母亲便死了，家里就说是她克死的。后来又有游方道士给她批命说她是天煞孤星之命，于是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虽然说是家里的小姐，可是从生下来一直过的却是连下人都不如的生活。
　　后来许了人家，可刚过门，还没来得及洞房新婚丈夫就被她克死了，也是这样被退回了娘家，于是在娘家更是过着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日子。那时她真的是万念俱灰，觉得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在她将死未死的时候认识了寒澈。
　　林笙第一次见到寒澈的时候是在自己家里，那个白衣飘飘宛如谪仙一样的人。那时他来林家收付邪祟，林笙知道，那个日日来家在自己父亲屋中哭泣的是自己过世的母亲。
　　那满身冰寒冷得连周身的一切都能够冻死的人，林笙却莫名的在心里多了一丝温暖。是他告诉她“自己的命是在掌握在自己手中”。是他鼓励她好好活着，还教给她玄门的修行之术。也是从那个时候林笙开始修行，尽管她开始修行的年纪不小了，可耐不住天分高，还勤学苦练很快就将寒澈给的心法学会了。
　　后来她拿出仙人给她的梅枝，果然又再次见到了那位白衣仙人。
　　沧澜山脚下，林笙看到很远的地方慢慢向她这边靠近的人，林笙一看到人影就匍匐跪倒在地上。她在用自己觉得最高的礼仪迎接仙人。
　　来的人不但有寒澈还有洛鸣风，洛鸣风一看到跪在地上的女子，就在一旁不怀好意摆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戏谑道：“没想到除了那丫头居然你还能正眼瞧跟旁的女子。”洛鸣风
　　寒澈平静的答道：“师兄别误会，她身上有遥儿的一丝残魂。”
　　洛鸣风微微正色，道：“怎么会。”
　　“聚魂灯的指引不会错，我也查探过，的确是的。”
　　“那你是想。”
　　寒澈摇了摇头道：“残魂已经融入她的灵识中，如果强行取出，这姑娘怕是会……”
　　“那你不会是要这样一直等下去吧。”
　　顿了一会洛鸣风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寒澈问道：“所以，你对这个女子那么上心，就是因为她身上有小遥的残魂。你还真是爱屋及乌。”
　　“不过也难怪，一个从来就没学过玄门术法的女子，还是这个年纪，能够这么快的学完你教的术法，这天赋，还真是那丫头……”洛鸣风蹙了蹙眉头，叹口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集齐她的魂魄。”
　　寒澈低垂眉眼，从乾坤袋里取出聚魂灯，看着里面散发的微弱的光，心似乎一瞬间被填满了，眼神坚定的说道。
　　“尽我一生之力。”
　　洛鸣风看着那散发微光的聚魂灯，就这点魂魄寒澈这几年游走在整个玄门之中，几乎踏遍了九洲每一寸土地，去到了多少危险的地方。别人只知道寒澈的灵力日继增长，可他知道他从那次从伏魔渊回来就已经灵力尽失，现在能将自己灵力一点点修炼回来是花了什么样的代价。每次这样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危险，洛鸣风知道，却不敢劝阻。
　　这是现在自己这个师弟唯一活下去的念头，也不忍心打击他，他们何尝不知道想要将一个人散去的全部魂魄一一找齐，那根本就是一个无休无止的事情，别说区区一介凡人就是神仙也难以办到。
　　跪在地上的林笙自然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当洛鸣风和寒澈走近时，林笙高呼：“林笙拜见两位仙君。”洛鸣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寒澈对着地上的女子道：“林姑娘，你不必如此。我不是什么仙人，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说罢手指一抬，地上跪着的人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抬了起来。
　　林笙看到自己本是跪在地上的双腿已经好好的站立在地面，于是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人，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就将自己为什么而来，来干什么完全忘了个干净。
　　一直以来她都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人，只是看了大概身形，其实对寒澈的长相一直都没仔细看一眼也不敢看。她以为他们都是仙人，仙人岂是她这个凡人可以窥见的。可是刚刚这么被人用灵力托起，又听见仙人说他只是凡人，这才壮着胆子想一睹面前人的风采。谁知道这么一看，她连脸皮都不知道眨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人，可那风姿明明就是仙人之资啊。
　　洛鸣风看到这里，轻咳了两声，提醒呆住的林笙。“小姑娘，怎么我这师弟很好看是吗？”
　　林笙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红着脸，低下脑袋不敢再直视寒澈。
　　洛鸣风笑道：“小澈，你瞧这姑娘都被你迷傻了。”
　　寒澈不理洛鸣风的话，只是问诉林笙：“林姑娘来着可是将我给你的入门心法都学会了。”
　　林笙继续垂下脑袋点头。
　　寒澈看了看林笙手中的梅枝，“这样也好，你有梅枝指路，以后，你就来这里找我师兄，他以后会教你术法灵力的。”
　　林笙听到这里，又猛然的抬头看向寒澈：“你不教我吗？”说完又红着脸低下头去。手指使劲绞着衣角。
　　寒澈只以为她怕没人教她，于是安慰道：“我可能没有时间来教你，这里是沧澜山，你想学什么，这里都有，我师兄也会教你的。你大可放心。”
　　林笙虽然心里有一丝失落，但还是点点头。
　　寒澈跟自己师兄告了别，又开始自己的寻魂魄之路了。全然并没有件这件事放在心里。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洛鸣风看着寒澈走后，对着紧张的自己手脚都不知道安放何处的林笙温和的说道：“小林姑娘，你不要管我那师弟，他一向都是这样对什么事都是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你呀也别介怀。”
　　林笙对洛鸣风行了一礼，“林笙不敢。”
　　“小林姑娘，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我们沧澜山很是随意，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可以，只要不是放火将我整个沧澜山烧了都成。”
　　林笙更是紧张连连道：“林笙不敢。”
　　“好了，跟你开个玩笑，你不用紧张。你想学灵力术法，没问题，只是现在我可能没办法再收徒弟了，毕竟我曾经有一个，也不打算再收。而小澈，估计他也不会再收。这样吧，你就做一个不挂名的外门弟子吧，我们沧澜山的藏书阁的书，你可以看，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尽管问我，我知无不言。”
　　林笙不是很明白的看向洛鸣风，洛鸣风解释道：“就是说，你可以凭借你手中的梅枝随时进出这里，我们藏书，你也可以看，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林笙虽然不是出生玄门，但是也听闻过沧澜山，沧澜山是很进出的，可是现在居然让她可以随意进出。还能看藏书。林笙已经感激不尽了，也没指望自己真的能够拜师。
　　洛鸣风继续说道：“我叫洛鸣风，你可以叫我洛掌门。或者也可以像小澈那样叫我师兄，当然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林笙自然不敢直呼其名，也不敢像寒澈那样叫师兄，于是就称呼了一声洛掌门。
　　后来每隔一段时间，林笙都会到沧澜山来看一些书籍，也请教过洛鸣风几次。洛鸣风也很是耐心的解答她的问题。
　　慢慢的她也知道了玄门如今的状态，也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当年的事情。当然也听说了云梦遥的事情。虽然没有从其他人身上打听到这个女子的更多事情，可是林笙不笨，从她几次出入沧澜山，还有洛鸣风、寒澈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寒澈心里是装了这个人在心里的。而他常年在外是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而且她猜测这肯定跟云梦遥有关。
　　后来她的灵力也进步的很大，虽然没办法跟寒澈洛鸣风他们比，但是在同辈中，这中半路出家的有这这般修为也算是非常厉害了。
　　在后来，她在藏书阁中看到一个残卷，上面写着一个禁术“移魂换魂”，上面写着这个禁术可以使人换魂魄的方法，当时她看到这里，就留心的将其记了下来。
　　又后来，在山下的一处地方，林笙无意又撞见了寒澈，那时的寒澈手里提着一盏灯，像是在收集魂魄。只是那时的寒澈看到她只当她是一个普通路过的女子，似乎根本就忘了她，不过短短几年不见吗，寒澈已经不记得她了。那个时候林笙发现自己对这人产生的不是依赖，不是崇拜，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情愫。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时，林笙也曾跟着寒澈一段日子，还找到他临时住的茅屋。只是寒澈压根都当她是空气，好似根本就没看到这人似的。
　　那个时候在寒澈的眼里除了聚魂灯里的那几缕微弱的魂魄根本容不下其他人。那个时候林笙的心也是抽疼的，她知道寒澈心里有人，那个人就是云梦遥，因为只有提到她时，他的眼里才有一丝波澜。
　　林笙没有想过去代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她也想救这人，要是看到他开心也好，想起那个“移魂换魂”的禁术。林笙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如果真的能够将她的魂魄融入到自己身上，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被他也这般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