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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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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口桂花酒,仰天长叹:“流言是魔鬼啊!”一号腆着脸凑过来:“掌柜的,不就是那什么了嘛,干脆早点办婚事就结了!”我立刻横眉怒目向这些长舌男吼道:“我们没有什么!办你个头啊!你发昏哪!”我难道真的要解释说我的“大姨妈”在跟我开玩笑?我拉下脸来跟这些男人说了只怕没人信,信了也不过是多一个流言的版本。
安倍绪明在这风口浪尖上不但不避嫌,反而亲切地寄来问候我身体的慰问信两张,为传言增添一点油盐。和韶思黑了脸,找来恶声恶气地
训了我一顿,组织上则大大嘉奖我一番,顺便给了个小活做。自家店里没有外面那么夸张,见到我就注目然后三两成堆,但是很显然平静下有着暗流。
“老板又恶心了,你说是不是......”一个挑了挑眉,另一个做思考状观察我五秒,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不会,才这么几天,要是从她来和家前算,那就能看出来了。肯定是吃油豆腐喝酒闹的。”他一个大喘气,“但是,如果她晚上偷偷地跟...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自己店里都在上演这种戏码,我还能说什么?偏偏这几天心情不好,搞的肚子也不舒服,吃点油豆腐就觉得恶心,然后伙计们就能有一连串的想象冒出来。要是这里有奇幻小说比赛,拼了老命我也要推荐这几位去参赛。
“丁豆豆,给我出来!”吉娃娃?我蹭出门口,橘晴元身穿红衣,坐在枣红马上撅着嘴瞪我。外面一圈围观的人,不管在哪里,热闹总是老少皆宜的东西。我懒懒地道:“一号,请橘公子去雅间。”随即转身进去,让我在外面丢人?没门!
我倚着红木靠背,披着两件厚纹锦缎留袖外罩,这几天总是觉着特别冷。橘晴元大眼睛滴溜溜地死盯着我,既想问又不好意思。“你要是想问我和安倍大人的事,我告诉你,绝无此事。那天的路上我发烧了,安倍大人发现了,帮我治疗然后送我回家,就这么回事。信不信由你。”这就是事实,只是省略了我的“大姨妈”。
“那,绪明有没有碰你?”我想了想道:“没有,只是我向他借了件衣服。”“衣服呢?”他凶凶地问。“还回去了。”他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看墙上的画。哄小狗我还是哄得来的,“橘大人,安倍大人还跟我说您是他的好朋友,那天本来是想找您去。结果被我给耽搁了,本来想把我一起带去,可是怕您误会。您现在要是误会了,安倍大人才真冤那。现在的人说什么话都要添油加醋,影儿都没有的事给说得愣真愣真的。我看您还是自己去问问本人的好,反正您又不信我。”
他的大眼睛逐渐从墙上的画转悠到我脸上来,我说得肯定也愣真愣真,因为说完了那只吉娃娃就窜出去找安倍绪明撒欢去了。
我喘口气,自回了卧房,皓姬正在等我。她见到我便道:“和韶思让我陪你去打鸟。”我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我先躺会儿,累得慌。”然后我躺下了。
醒来时,一切都变了。安倍绪明的信是罪魁祸首。一封绯红色纸的信,上面说,愿意娶我。
他说他愿意娶我!娶我!为了流言,为了蜚语,为了逃避橘晴元,或者对我芳心暗许?
为了证明,还附一手情诗加一个大约是定情信物的花形香囊。皓姬说,花形香囊里还装着安倍家的独家符咒,连她这个不算是妖怪的也镇。我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哭了,古代的男人,谈婚论嫁就这么熟练?拜托,我是个杀手,在嫁给你以后,不,还没嫁可能就被干掉了。真头疼,我甩甩头向皓姬道:“明天一早出发,这地方快呆不下去了!”
白磬东方的五亟地势复杂,不但是花香鸟语,茂树嘉果,还有青山绿水喜相逢。此次我要抓到一只鸟,此鸟名鬼车鸟,又名九头鸟。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嘛好鸟,事实如此,据说鬼车鸟的骨头用来诅咒特别灵验。此鸟有九头,一头藏于翅间,若十头俱全则无事,若翅间头被斩则飞入民宅吸小儿精魄,吸足十个又生一头。匹鸟无罪,怀璧其罪,它翅间头能说预言,诅咒,知过去未来事,实乃居家必备之良品。说实话,我也想要......
鬼车鸟生于五亟西南一座鬼车山上,夜晚取苏合香点燃,它便寻香而来,尾随便能找到巢穴。鬼车山树木森森,鬼气冲天,从山脚到山腰,皓姬一路吃下来,至少吃了十几只妖怪。她变回本相比妖怪恐怖多了,青白脸,嘴唇也青白的,脑后一个大髻,浑身磷光闪闪,据她说已经很久没有吃妖怪了,所以磷光才暗了些。要我说,没有才好。
晚上,我们点起一把苏合香,躲在树后偷看。一会儿,一只鹅黄色的大鸟就降落下来,翅膀有一尺长,修长优美的长颈,九头,飞起时才能看见翅膀下的一头。“快追!”皓姬叫道,竟然伸手把我背起来,在树丛里低空飞行,也不算飞行。她像大袋鼠似的跳跃,脚尖一点地身子就往前一纵,仿佛我身伏着的是阿拉丁的神毯。
风飕飕从耳边吹过,又几个起落皓姬忽然停下了,我还没飞得过瘾忙问:“怎么了?”“安倍绪明他们在前面,交给你了。”我只好从她背上下来,整理下仪容,“你和他是不是狗男女?”我傻了,她从哪儿听得这种话。“为什么说我们是狗男女?”“和韶思说你们是狗男女,你无情地抛弃了他。”和韶思,我招你惹你了?我只好搪塞过去:“没那么回事儿?这话是骂人的,以后别说了。”
“谁?”安倍绪明的声音,我出声招呼:“我是丁豆豆。”一点火光移过来,安倍绪明看清了我的脸,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偷鸟的人。”我也只好尴尬的笑心说老娘正是来偷鸟的。“豆豆,你怎么到这来了?我给你的信看了吗?”说到这一句,他似乎脸红了。哟,我不觉惊讶起来,这么纯情,看他跟我差不多岁数的。可能是我脸皮太厚吧。
我也羞涩地说:“我,人家,听说你来这里就跟来了,你别生气嘛——”尾音拖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安倍绪明却甘之若饴。他笑着说:“怎么会呢,几次见面都太匆忙,我想问点事都没办法问。”
“什么事?”
“就是这个。”他掏出一块石头,我的天,这不是我送他的那块银星石?我求你,老大,别问别问,当初随便给个东西谁知你会当成宝。“这个有什么意思?”他认真地问。“这个么,就是,那个......”
忽然一个侍卫喊起来,“大人,快来!有人想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