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云开》红框眼镜

15、第15章

　　谈笑与夏锐的婚姻，美好的开始，挣扎的过程以及仓促的结尾。孩子八个月，她就提出了离婚。没有移情别恋或者婚内出轨。他们的分开，主要还是因为异地和没有边界的婆婆。
　　一个说是专心扑在工作上的男人，一个放任他的母亲时刻打扰她生活的男人，一个将所有的优先级先于妻子和孩子的男人。
　　谈笑离开得很彻底，因为她已经给了他转变的缓冲期。他没有。与其与看似热心的婆婆争个高低，她更愿意规划好自己的时间，把所有可能的时间来提升自己，而不是内耗在一个捆住她手脚的家庭中。
　　很快谈笑迎来了她的竞聘面试，定在周四下午的三点。关于她的这次报名，分行里的所有人包括领导也没有多做评论。报名的资格她是绝对有的。
　　她打探了些消息，她随属的分行没有什么她的竞争对手，但是别的地市有不少跟她年纪相仿的业务骨干报名，有几个是她在每年业务骨干培训时遇到过的。
　　这不是谈笑第一次往上边努力，曾经在几年前，她刚生好孩子那一年，也是有一次总行级别的公开选聘年轻干部。但是那次，她没有进入面试，具体不行的理由她现在无从得知了。无非那几条。年纪、生育以及关系。
　　劝自己这次还是应该平常心吧，但是她还是在背后做了一些有必要的努力。谈笑的叔叔是同一系统的退休干部，一直以来也挺关照她，平日他们走动得也多，这次很自然地周末又去他们家坐了坐送了点东西，希望叔叔能给她打几个电话给面试官熟络熟络。
　　但这还远远不够，从上周开始，她花了很多时间到总行处室她熟悉的几个领导这边走动走动，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资深营销人员，这是应该的。现在她着重营销的是她自己，没有比现在更加重要的营销时机。
　　这次她顺利进入了面试，笔试前她有好几天都没睡安稳觉，幸好这次比上次要顺利一点点。

　　蒋云开已经开始厌倦设计院白与黑叠加的工作日常，入职两周以来，他几乎都是每日一两点才下班。
　　由于作息的不一致，他不能打扰到寝室里考研的两个室友，便在设计院边上租了个宽敞的单身公寓。
　　连续多日的颠倒作息，他有些暴躁。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吗，离开了学校，外面的空气确实是紧张得让人不开心。
　　晚上十一点半，他决定比所有同事早下班。

　　饥肠辘辘，他走进楼下24小时开放的咖啡馆寻觅点吃的，他现在跟谈笑的好闺蜜，也就是店主晏姐熟悉了起来，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年轻很多，人也很随和，好几次邀请他试吃新品。
　　他刚在吧台的位子坐下，就在晏狄的指引下看到了在角落里聚精会神的谈笑。只见她面前展开着笔记本电脑，正低着头在面前的纸上写写画画着些什么。
　　蒋云开知道此时不宜打扰，便默默地解决了温饱问题。

　　谈笑正在最后一遍改她面试的陈述稿。虽然已是十几稿，每次说出来感觉又需要再完善点儿什么。
　　等她再一次细读和修改之后，她缓缓地合上笔记本，心里总算是踏实点了。
　　这时才发现蒋云开神奇地出现在她边上，在将近凌晨的时间点。
　　“你怎么？这么晚？”谈笑讶异道。
　　“好久不见。”他的脸似乎是清瘦了点，看到她还有种不可明说的羞涩，“我最近在附近实习。”
　　“这么晚下班？”
　　“今天还算早的呢，我在楼上设计院这边。”
　　“好巧。”谈笑望着身侧的蒋云开，心中有点明显的喜悦。
　　他们闲聊了几句，正当谈笑打算与他道别回家时。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
　　是她在总行人力资源部的小姐妹发来的。
　　“岗位已内定给**，明天只是走个过场。今日我们领导明确说了。”
　　谈笑点开聊天界面，认真看了一秒钟，便伸手锁屏。

　　快速收拾好所有她准备的东西，谈笑准备起身，但是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内定的人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有内定还公开招聘什么东西。虽然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新奇，但是自己这次居然又积极做了分母。可悲可叹。
　　“怎么了？”一旁的蒋云开察觉到她的动作，关切地询问。
　　她一口饮尽了面前的柠檬水，自顾自说道：“压力很大的时候，一般你做什么？”
　　“嗯…一般让自己先冷静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干或者做些开心的事情。”蒋云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努力真的会有回报吗？”她轻叹一口，认命似地自嘲道。

　　他注视着谈笑，结合她刚刚的一系列动作，他大概是猜到了原因，沮丧的谈笑，比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她多了一份脆弱。
　　“不努力肯定没回报。”蒋云开的声音不大，却很笃定。
　　谈笑轻轻笑了，她点了点头，这次她稳稳地站了起来往外走。
　　与晏狄道别后，他们一并肩走出了咖啡馆。头顶的路灯，在他们背后扯出斜斜的长影子。

　　走到街口的梧桐树下，趁着等红绿灯的契机，蒋云开伸手去牵谈笑的手，准确无误，不容置疑的牵住。轻轻一拉，将她拉向他的面前。
　　“我今天也还想努力下。”不容谈笑说一句，唇上便有温热的包裹和浓烈的气息。
　　他好大的胆子。
　　“你！”谈笑恼怒推他紧靠的胸膛，却无法挣脱他的怀抱，下一秒更是被固定住了脖子，进一步加深了唇齿间的力量。
　　谈笑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士，她深知这个男孩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引火。
　　“你…你到底要干嘛！”谈笑发现自己抵抗无效，生气地张口而来，“你对我做这些，思想真的很危险，不要招惹我…”
　　下一秒就被他温热的嘴唇堵住了出声，她的脸被他轻轻地捧起，变得小心又专注的亲吻让她的心有点颤动。
　　他认真的。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快乐的瞬间？谈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她自诩快乐的画面。
　　有，但这些年，不多。
　　但此刻，这个男孩带给她一直纯粹的快乐，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他说他喜欢她，现阶段没有任何的实用主义，只是简单的喜欢，简单的亲吻，对她来说，这些太简单了。
　　她决定承受这些她认为的简单。
　　尽兴一把。

　　蒋云开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单身公寓。没有仔细看清这个地方，谈笑已经沉沦在这个普通的夜晚。
　　男孩跟男人相比，真的很不一样。首先，他们有用不完的精力。
　　这个晚上她过得很开心，这个毛绒绒的大狗狗，毫无章法地啃着她的皮肤，让她又惊又喜，经过一番初步的指导，她深深感受到男孩身上的潜力无限。

　　去他妈的人生。
　　去他妈的升职晋升。
　　去他妈的百年好合。
　　去他妈的男女平等。
　　要什么天长地久，谈笑睁着眼享受着男孩的涌动，他闭着眼很是沉醉。
　　活了这么久，想来想去，最不后悔的事情还是得
　　此刻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