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弄疼你了 ...
-
“卧槽？”李阳突然从门外进来，一脸惊恐，“你们这是？”
从李阳的表情看，江砚就知道他现在和项南的姿势就很不对劲，他马上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
项南松开了抓着江砚的手，皱眉看着李阳：“下次进来打报告。”
“啊，”李阳一脸懵，“可这是卫生间，我报告给谁啊？”
项南噎了一下
江砚没忍住笑出了声，项南马上回头看着他，他马上收起了笑容，挑眉看着项南，“报告，现在，我要尿了。”
李阳笑出了声，项南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对江砚说：“我出去等你。”
江砚从卫生间出来，果然看见项南在栏杆那儿等他。
他走了过去，问：“什么事儿？”
项南看着他手上缠着的纱布，问：“手怎么样了？”
啧
都不拿他当朋友还假装关心个屁
一个问题问三遍
演什么
江砚刚准备怼一句，就听项南说：
“奶奶担心你。”
“问题不大，就破了个皮儿。”江砚说。
项南突然抓起他的那只手，他刚一抽动，就疼的呲牙。
“缝针了吧。”项南说，“跟我一个处理伤口老手撒谎你怎么敢的。”
现在他这只手不能使劲儿，只能任由项南在他手上摸来摸去。
这姿势实在怪异，江砚只能眼睛看着楼下转移一下注意力。
突然手上一凉。
他转头一看
项南正低着头给他吹着伤口。
项南说对不起。
可跟伤口又不是他造成的，对不起什么呢？
他气的从来不是这个。
江砚忍着疼也要把手抽出来，项南马上就松了手。
他头也不回就下了楼。
项南还在盯着江砚走的那个方向走神儿，李阳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卧槽！”项南被吓了一跳，“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儿声儿啊？”
“有声儿啊，”李阳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是你看的太出神了。有那么好看么？”
“貌比潘安。”说完，项南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堵墙怎么就跟潘安扯上关系了？”李阳摸了摸墙，一脸莫名其妙。
江砚打包了一份粥和南瓜饼就打车去了医院。
尽管他提前出了考场还是堵在了去医院的路上。眼见着半小时了，前面车堵的没有一点儿挪动的意思。
他付了钱，下车就往医院跑。
这时候他就想起项南的那辆小黄了，虽然破是破了点儿，但好歹比这两条腿快点儿。
他来的刚刚好，奶奶正醒着，见他来了，赶紧挣扎着要坐起来。
江砚赶紧放下饭，把奶奶扶了起来。
奶奶上上下下把他观察了一遍，“那天那个畜生伤着你了吧？怎么样了？”
“奶奶我没事儿，”江砚一边喂奶奶喝粥，一边说：“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反倒是您要乖乖吃药，听医生的话，早点出院啊。”
“奶奶，我来晚了，饿坏了吧？”项南提着打包好的饭从门外进来，看见江砚愣了一下。
“小江来的早，你跟小江不是一个班的吗？”奶奶一脸疑惑地问。
“奶奶，下午还要考试，我就先走了。”江砚放下粥，转身就走。
“奶奶，我送送他。”项南说了一句就追着江砚跑了出去。
江砚正准备按电梯，按钮上就覆上一双手。
他扭头看着项南，“把手拿开。”
“我有事和你说。”项南说。
“你说。”
“现在不能说。”
靠！
玩儿我呢？
江砚深吸了一口气，挑着眉，“你是逼我抽你是么？”
“不是，”项南看着他，眼神坚定，“等事情解决完了，我一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说完还不等江砚说话，项南就转身跑回了病房。
成，那我就等着。
江砚盯着项南跑的方向发了会儿呆，才转身进了电梯。
一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江砚回教室搬桌子，问了李阳才知道，项南下午没来学校。
靠！
他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江砚突然有点儿心慌。
项南是去找他爹了？
他要怎么处理？
会不会有危险？
此刻江砚也顾不得面子了，他赶紧边出学校边给项南打电话。
关机了。
江砚紧张的手心冒汗，现在他也不能去医院守着，万一被奶奶看出来点什么，他又没法解释，到时候只怕奶奶又会受刺激。
他只能在家里等。
小酒馆里项南一杯接着一杯喝，楚年一把按住了他正要倒酒的手：
“少喝点儿。不要命了！”
项南抬头看着楚年，问：“他的死，是不是白哥？”
“不是。”楚年看着他，说：“听说他赌钱欠了不少，才被逼得跳了楼。”
闻言，项南突然起身冲到卫生间吐的天昏地暗。
楚年被吓了一跳，不断给他拍着后背。
项南感觉苦胆都要吐出来，总算是没什么可吐的了。他整个人也虚脱了，跪在了地上。
楚年赶紧把他扶了起来，说要让他在楼上休息，项南还是坚持要回家。
眼看着项南在副驾驶上烂醉如泥，哼哼唧唧，楚年还是不放心，干脆送到了江砚那儿。
江砚正盯着手机发呆，就听见有人敲门。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楚年揽着项南在门口站着。
楚年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把项南交给了他。
他把人放到床上，进厨房倒了点蜂蜜水，一进卧室就被突然坐起来的人吓了一跳。
项南就这么不说话，看着他。
江砚走过去，正要端着杯子把水往项南嘴边送，项南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没醉。”
“嗯？”江砚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那你这是？”
“那个人是我爸。今天他跳楼了。”
江砚愣了一下，回过神，马上观察了一遍项南，发现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他才松了一口气。
项南指了指他额头上的疤痕，“这道疤，是在我五岁那年被我爸磕的。”
江砚就这么听着他说。
“五岁那年，我放学回了家，才听人说，我妈跟人跑了。我害怕我爸回家拿我撒气，我就躲到了床底下。他晚上忙着赌钱，没回家。第二天早上他回来没找见我妈，却在床底下发现了我。”
项南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江砚能感觉到抓着他的那只手在用力收紧。
“我爸把我从床底拽了出来，逼问我妈的下落。我不知道，他就开始发脾气，拽着我的头发往电视柜上撞。”
江砚手腕被抓的生疼，他却不想挣脱。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项南的背，“没事了，不怕，没事了。”
项南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反手抱住了他的腰，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他的腰折断。他却不想在此刻挣脱。
项南把头埋在他的肚子上，闷着声音说：“后来，我爸从那天就失踪了，再也没出现过。是王奶奶把我送去了医院。王奶奶无儿无女，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要养她到老，给她送终。”
“有烟么？”项南突然抬头看着他问。
“没有，”江砚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吃糖吧。”
项南松开了他，三两下撕开了包装，把糖塞进嘴里，“挺甜的。我喜欢。”
江砚一边揉着腰，一边坐在了椅子上。
“弄疼你了吧，”项南朝他勾了勾手，“爬床上，我给你按按。”
江砚也没跟他扭捏，跳上床趴着，任由项南给他按腰。
别说，还挺舒服。
项南突然问他：“如果我给他钱了，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不是，”江砚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你爸他是赌徒。无论你给他多少钱都没办法填上这个窟窿。从他沾上赌瘾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结局。”
项南没说话。
“看着我，”江砚两手搭着项南的肩膀，“你没错，这跟你没关系。”
项南突然跪起来向前蹭了几下，一把抱住了江砚，小声道：“谢谢你，我找到了光。”
江砚突然推了他一把，恶狠狠地问：“现在拿我当朋友了？”
“一直都是。”项南说。
江砚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怕你爸找我麻烦，但是，你的这种保护方式，我很不喜欢。你反思一下。”
“是，江总。”项南笑着，蹭了蹭江砚的脖子，“我错了，原谅我吧。”
江砚被蹭的痒痒，直往后躲，“行了，暂且原谅你。”说完，他又指着项南威胁道：“我可是认了你这个兄弟，若是你再像那次撇清关系，我指定抽的你奶奶都认不出来。”
“不敢了，不敢了。”项南继续蹭。
由于俩人昨天睡得太晚，导致第二天俩人都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他们刚坐下，李阳就转来问：“诶，你俩昨晚干什么啦？怎么都有这么重的黑眼圈。”
江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可昨晚他和项南确实在一起，所以这话也没问题。
项南指了指前面，“秦姐来了。”
李阳马上转了回去。
项南盯着李阳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怀瑾拿着一张排名表走上了讲台，敲了敲桌子，“月考成绩下来了。”
此话一出，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们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秦怀瑾扫了一眼学生们。
这个时候没人敢说话，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低着头。恨不得桌上的书能有墙高。
“藏！躲！”秦怀瑾敲了敲桌子，“我在上面什么看不到？躲在书后面就以为我看不见了？”
这话一听，人们都抬起了头，但都没人敢目视前方。
“成绩我就不说了，还是老规矩，排名表我就给你们贴墙上，让你们对自己有点儿清晰的认知！”秦怀瑾指着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孩子们，没时间了啊！你们现在的态度是准备要放弃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弄疼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