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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认你当大哥 ...

  •   “有什么问题跟我说,”项南站在客厅指了指对面儿放着一盆仙人掌的窗台,“我家就在那儿,每天上学我们一起走。”
      “成,”眼看着项南就要出门,江砚还是开口叫住了他,“那什么,你们这儿能叫外卖么?”
      “能,配送一小时。”
      一小时?
      他下午还用去上学么?
      “走啊,”项南摆了摆头。
      “哪儿去?”现在江砚已经没耐性了。
      自从来这破地方,没一件事儿是容易的。
      “去我家,”项南一把拉起他往门外走,“我奶奶做的饭人间一绝。赶紧的,带好钥匙,回晚了,她又该念叨我了。”
      江砚鼻子酸了一下,他赶紧吸了吸,又抬手揉了揉。
      来这破地方唯一让他有点欣慰的大概就是认识了项南这么个人吧。
      虽然,这人说话有点损,但为人还挺仗义,可以做朋友。
      “奶奶,我回来了。”项南敲了敲门。
      江砚正好奇,怎么回家还要喊这么一声儿的,门就开了,里面的锁孔还插着钥匙。怪不得项南不直接开门。
      奶奶看起来和他爷爷差不多大的年纪,七十岁左右,很热情。
      “小南带同学回来了啊,快进来。”奶奶一边解围裙,一边说:“别拘着,小南也没提前打招呼,也不知道我这菜你吃不吃得惯。”
      “吃得惯,吃得惯,”江砚一边鞠躬一边说:“就是打扰奶奶了。”
      “嘿,这有什么打扰的,家里就我和小南,多个人还热闹。”奶奶说着进了厨房。
      江砚坐在沙发上盯着客厅窗台上的仙人掌发呆。
      “干嘛?入定啊?”项南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想要仙人掌啊?那可不行,小绿我奶奶可是留着作伴儿的。”
      项南总是能在他感性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打岔。
      闻着饭香味儿,他都有点儿不舍得动筷子。
      项南一边进进出出的帮奶奶端菜,一边还空出嘴来跟奶奶逗个贫。
      这种家的感觉他好像从来没有体会过。在他的记忆中,老江出现的次数很少,出现在餐桌的次数更少。老妈也不经常管他,小时候他整天都是保姆陪着玩儿的。
      吃的差不多了,项南就起身收拾碗筷,江砚也站了起来,“我洗碗吧。”
      “你会么?”项南问的一脸认真。
      “我会。”虽然他没洗过,但男人输什么都不能输面子。江砚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他拿起洗碗池旁边的一桶洗洁精,按了一坨在碗里,就打开水龙头开始用手搓。
      项南靠着门框,“就这么生搓啊?”
      江砚一脸懵地看着他。
      项南走了过去,指了指橱柜上的一块蓝色小纱布,“用这个洗的又干净又不费手。”
      江砚接过小纱布搓了几下,果然不费手。
      洗完他还打扫了厨房。收拾好之后,他也双手抱胸,看着项南。
      “嗯,做得很好,就是下次少用点洗洁精吧。”项南指了指奶奶的卧室,“她如果知道你用了她半年的量该打我了。”
      江砚的确用的时候没注意,他看了看这个房子,的确也是历史悠久那一款。不过,没掉墙皮,应该是整修过。
      他突然想看看项南的卧室是什么样。
      “那个我方便参观一下你卧室么?”
      项南正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递了一杯给他,“有什么不方便的,看呗。”
      推开门他还是感到有点意外。
      项南的整个卧室都刷成了深灰色,有点像工业风,卧室里没装主灯。窗帘也是拉着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不过窗帘上倒是挂了一串泛着暖黄色光的小夜灯。
      卧室里东西很少。衣柜是黑色的,整个儿做在了墙上。衣柜旁边是一个黑色树状衣架。床尾对面是一张长方形的黑色桌子,上面放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些计算机类的书。
      这个房间风格处处透露着冷淡,跟他认识的项南几乎是一个强烈反差。而且,没有灯的房间,他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你看书怎么看?”江砚问。
      “用眼看。”项南被他问的一脸莫名其妙。
      江砚又指了指窗帘上那一串,“靠这几个小碎花儿?”
      “啧,大少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项南从抽屉里抽出一根儿长得像灯管儿大概五六十厘米的东西从跨间斜着缓缓拉出,“配乐啊,我要变腹肌了。”
      “靠!”江砚笑了半天,拿过那个灯管儿,在上面摸了一下,灯一下就亮了,“还是触摸屏,挺先进啊。”
      “没见过吧大少爷,还能调节亮度呢。”项南摸了几下,灯就从强烈的冷白光逐渐变成了暖黄色。
      “白天你为什么还拉窗帘?”江砚靠着桌子看着躺床上的项南。
      “这么大太阳,我怕晒黑。”项南在床上滚了一圈,“要不要一起上来滚会儿,眯一会儿该去学校了。”
      神他妈怕晒黑,皮肤白的都快反光了,还怕晒黑?
      不过虽然知道项南又满嘴跑火车,但他也不想刨根问底。
      如果一个人已经找借口骗你,那就是说明真相并不尽人意,不知道才最好。
      项南看他没动,又催了一遍。江砚也没再跟他客气,也躺了上去。
      秦怀瑾抱着一摞试卷,敲了敲桌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啊?”
      前面有个同学说:“秦姐,好消息就是中秋放假三天是吧?”
      “去,”秦怀瑾笑着拿粉笔头扔了他一下,“坏消息就是放假来了就要经历咱们的第三次月考了。”
      话音一落,班里瞬间哀嚎一片。
      下了课,江砚被叫到了办公室。
      秦怀瑾说:“你也不要有压力,这次你会在最后一个考场。因为考场都按成绩分,你是第一次考,所以不要多想,正常发挥就可以。不管你之前在学校是什么样,但既来之则安之。换了新环境,就是新生活。你说呢?”
      江砚点了点头,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秦怀瑾,自己的确是之前在学校干过些不守规矩的事儿,但那不过是为了气老江而已。
      听这话的意思,是老江提前和她招呼过了?
      怎么可能,老江对他的事从来没上过心。
      不会的。
      “诶,要撞人了,”项南往旁边拽了拽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儿。”
      “你怎么来了?”江砚才回过神问了一句。
      “不是说好了放学一起回么?”项南把书包递给他,“走了。去吃煎饺吧,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
      “行,没所谓。”
      刚出校门儿,蝎子那伙人就又蹲在了马路牙子上。
      这次江砚也看见了,他推了一把项南,“你先走。”说完他就要往蝎子那边走。
      “说什么屁话!”项南一把把他拽了回来,“那天蝎子拿了刀,你没看见么?谁知道今天他拿了什么?”
      “我烦了!我他妈烦了!”江砚回头看着项南,“你能打么,不能打你就撤,我来。”
      挣扎间,蝎子就注意到了他们,朝着江砚这边走了过来。
      江砚正要迎上去,项南一把拽住他,“把他们引到没人的地儿。”
      眼看着蝎子就要走近,项南拉起江砚就跑。
      蝎子一伙人追到一个巷口就看到江砚站那儿等着他。
      “跑啊,怎么不跑了?”蝎子给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几个人就朝着江砚冲了过来。
      江砚突然双膝跪地往前滑了过去,顺手甩出项南给他的那根儿伸缩铁棍,对着那几个人的脚腕就是一抽。
      那几个人脚下不稳,向前倒了下去。
      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江砚背后,他正要偷袭,就被项南一脚踹的撞在了墙上。
      他正要挣扎着往前冲,项南捏着他的肩膀用力一扭,胳膊就脱臼了,刀也落到了项南手里。
      江砚就那么双手插着兜,靠着墙,看着项南演戏。
      项南转了转手里的刀,又在蝎子身上比划了几下,“你说,我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我不信你敢动我!”蝎子一手捂着胳膊,咬着牙说。
      项南回头看着江砚,“啧,怎么办,他还不信我。”
      江砚笑了一下,“那就切他点儿什么让他信一下。”
      项南笑的一脸不怀好意,“那就这儿吧。”
      说着项南要往蝎子的那儿扎下去。
      “啊!”
      一阵惊叫伴随着一股尿骚味儿弥漫了整个巷子。
      项南把刀顺着蝎子脖子旁边的墙缝儿插了进去,“下次再让我逮着你,这刀可就不是往这儿插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蝎子恨不能给项南磕几个头。
      出了巷子,江砚突然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他调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狠角色啊。”
      “啧,我演的。看剧看多了。”项南边笑边说。
      “走,吃煎饺去。”
      他们两个人边笑边往出走。
      迎面朝他们这边走来几个男人,又高又壮,为首的那个年龄看着不大,但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染着一头白毛,全部往后倒,纹身从脖子不知道能延伸到哪。
      是蝎子叫的人?
      靠!
      今天这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还要引到巷子里么?”江砚低声问项南。
      “嗯?什么?”项南愣了一下。
      眼看着纹身男已经过来了,江砚不动声色的把项南挡住了。
      结果就听项南在他身后说:“楚哥,你干脆等我没了在来呗。刚巧赶上吃席了都。”
      被叫楚哥的纹身男笑了起来,“我的错,我的错,我实在是不记路啊。绕他妈半天。”
      江砚愣住了
      所以,项南和这个楚哥是认识的?
      看来这饭还吃的成。
      项南一把揽住他,对楚年说:“江砚,他也跟你似的,看见巷子就迷路。”
      楚年似笑非笑地看了项南一眼,伸出手,“楚年,项南的朋友。”
      江砚也伸手握了握。
      “怎么着,没吃饭吧还,去我那儿?”楚年问。
      项南没说看着江砚。
      江砚马上开口说:“我无所谓,看你。”
      项南嘴角不经意地扬了扬,回头跟楚年说:“行,就去你那儿。”
      下了车,江砚打量着这个小院儿。
      小院儿的名字就叫‘小酒馆’。有点儿像民宿的样子,外边是几个小亭子,里边是个三层楼的休息区。
      院子左边有个小角门,进去之后是后厨。
      院子里也没有主灯,而是几个灯柱。
      项南给他拉开椅子,“坐,我们一般聚的话就在楚哥这儿。因为这儿安静,自在。”
      “我突然觉得你身份不一般了。”江砚说。
      “其实我才是混社会的老大,”项南笑了半天,“以后我罩着你。”
      江砚突然双手抱拳,“我认你当大哥。”
      说完,他俩乐个没完。
      楚年端着牛奶走了出来,递给江砚,“项南吩咐的。”
      江砚接过牛奶看着项南。
      “未成年不喝牛奶你还想喝什么?”项南问。
      “本人正经成年人。”江砚指了指自己。
      “现在九月。”项南一点儿没客气戳穿了他。
      楚年笑了,“江砚几月的?”
      “十二月一号。”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
      项南揉了揉他的脑袋,“急什么,等你十八岁生日让你喝到吐。”
      江砚几口喝下了牛奶,“得去个卫生间,刚才憋着尿干架的。”
      楚年笑着给了指了路。
      项南抿了一口酒,盯着卫生间的方向出神。
      “你喜欢他。”楚年甚至都没用问句。
      “啧,”项南回过神,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楚年笑了笑没说话,又突然想起什么,说:“你说白哥知道得是什么反应?”
      “他不会知道。”项南看着楚年说。
      “我开个玩笑,看给你紧张的。”楚年递了根烟给他。
      项南没说话,接过烟抽了一口。
      江砚从卫生间出来,就感觉这个气氛不是很对。
      楚年说了句去后厨看看就走了。
      江砚戳了戳项南的胳膊,“怎么了,你们?”
      项南突然歪着倒在了他肩膀上,哼哼唧唧道:“我喝多了,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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