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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有你什么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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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南起个大早,绕了两三个巷子终于找到了前台说的早餐店。
他打包了一份儿豆浆油条,打了个车去学校。
早餐吃完,刚好也到了学校。
这学校还凑合,左右两边是电子门,中间是一块儿巨大的石头,上面写着四个红色的大字:台通一中
这学校地理位置倒是不错,左边是法院,右边是警察局,对面是监狱。
怪不得他昨晚在贴吧看见说没人敢在一中门口打架。
他来的还不算太晚,还有学生往进走。按着老江给的信息,他找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班主任叫秦怀瑾,扎着高马尾,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江砚是吧,”秦怀瑾指了指办公桌下那一摞书,“搬走,现在我带你去教室。”
还真是一点儿废话都没有啊,这班主任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江砚也不在多话,抱起书跟在秦怀瑾后面。
他发现只要秦怀瑾出现的地方就没有一个学生,除了他自己。
看来,他这个班主任是威名远扬啊。
“我叫秦怀瑾,是高三五班的班主任,也是高三的年级主任,我教历史。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秦怀瑾说着就进了教室。
刚才还在打闹说笑的人们,马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江砚就站在门口。
秦怀瑾站在讲台上扫了一眼,底下的学生们瞬间低下了头。
“中间最后一排,那儿有个空位儿,你把东西放那儿。”秦怀瑾指了指后面空着的桌子。
江砚把书包塞到了桌肚里,把一摞书放到了地上。
那一刻他听到有人说:
“竟然会有人不砌书墙?活久见啊!”
他抬头看了一圈,发现全班只有他一个人的桌面是空的。
其他人的桌子都被书占掉了大半。而他的同桌更过分。
书比前面坐着的那位活久见同学还高。
秦怀瑾让他上去做了个自我介绍。
”那个校服待会儿……”秦怀瑾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
“报告!”项南一推门,就弯着腰,捂着肚子,“秦姐,我肚子疼!”说完,他一抬头就愣住了。
江砚也愣住了。
女装大佬?
这个世界挺小的。
“行了,别演了,”秦怀瑾在项南胳膊上拍了一巴掌,给他介绍江砚,“这是咱们班新来的转校生,你带他领一下校服。”
江砚跟在项南身后出了门。
项南一路不说话,江砚也不想问那么多。
总有人会有自己的癖好,管那么多干嘛。不过,这人和昨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怎么变回男装,连带着性子也变冷了。
是不喜欢自己是个男生?
“诶,卧槽!”江砚揉着自己发酸的鼻子,“走挺好,你突然停下来干嘛?!”
“谢谢夸奖啊,但是,”项南指了指左边教室的门牌儿,“咱们到了。”
校服是蓝白相间的,比之前他那学校红灰相间的那种好看多了。
当然也就是颜色好看。
裤腿还是一样的宽,能装下他两条腿的那种。
项南突然拽了拽他的裤腿,他拽着裤腰,迅速往旁边跳了一下,一脸震惊的看着项南,
“卧槽?”
“这么爱走神儿?叫你几声都没反应。”项南指了指旁边的卫生间,“要不要进去换上?在学校没穿校服三步之内就会被训一次话。”
本来他还想回去再换,现在看来,还是换上方便。
“好了么?”项南敲了敲隔间的门。
“有剪刀么?”江砚一手拽着换下来的裤子 ,一手推着隔间门。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校服裤那儿会被牛仔裤的拉链给夹住。任凭他怎么拽就是出不来。
“这情况,真剪了,你要当街遛鸟啊?”项南弯腰端详了半天,“我试试。”
项南在他那拽来拽去,时不时还要搓一搓,扯一扯,
这姿势
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江砚抬起头,没再往下看,稍稍往后撤了一下
项南站直了,看着他,“遛鸟和让我试试,你选。”
啧,以这校服的质量好像的确不能一剪刀解决问题。真要剪了,只怕用不了放学他就得穿着苦茶子见人。
这么一想,还是让项南试试比较可行。
“好了,”项南站直了,晃了晃手里的拉头,“你这裤子给我吧,修好了给你。”
嗯?让同学帮自己修裤子怎么听怎么怪异。
他还是重新买一条得了。
“谢了,”江砚把废掉的牛仔裤团成一团夹在腋下,“你告诉我离学校最近的商店在哪就成。”
“这裤子就报废了?”项南耸了耸肩,“得,放学我带你过去。”
江砚和项南一前一后从后门进了教室。
这节课是地理课,不过老师应该是让做配套题。高三就该题海战了,他最近烦得很,功课都落下不少,得赶紧补上才行。
江砚从地上抽出了书放桌上,他一转头跟项南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项南留着寸头,没了假发遮挡,这么一看,他才发现项南的额头上,靠右眼的上方有一道疤,大概一厘米长,看颜色和他自己左手的疤痕差不多,那应该有些年头了。
“还没看够啊,”项南突然往前凑了一下,“这样看清了么?”
江砚猛地往后一撤,低吼:“卧槽!有病?”
这时候他前面那位突然插了句话:
“你们在干嘛啊?”活久见说。
江砚还保持着后撤的姿势,项南依旧是一手撑着他桌子,一手撑着他椅背,往前凑的姿势。
江砚看了看活久见,又看了看项南,最后看着活久见说:“我们什么也没干。”
项南姿势没变,只是转头看着活久见说:“有你什么事儿?”
江砚推了推项南,刚坐好就听见活久见说:
“诶,你手上还有疤啊?”
江砚没说话,就那么挑着眉看着他。
李阳看着江砚那不善的眼神儿,一阵懵。
“傻逼,”项南低声骂了句李阳,就翻开书做题去了。
李阳也觉得挺尴尬就转了回去。
江砚翻开书,握着笔半天没写一个字。
项南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江砚左手上的疤。
面积不算小,从手心一直延伸到手腕。
是烧伤
再烧严重点,只怕他就看不到这么修长的手指了。
“啪!”
“卧槽!什么东西?”李阳捂着后脖颈,回头问。
“抱歉,”江砚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里断掉的笔套,“笔坏了。”说完他还看了项南一眼。
项南马上低头看题。
他怕低头晚了,这人把剩下的半截儿笔套插他眼睛里。
江砚总觉得每次到了最后一节课时间就过得特别快。
“走吧,去商店。”项南说。
“成。”江砚收拾了东西跟着项南往出走。
走到校门口,项南看见马路牙子那儿蹲着几个人,他一把揽住江砚肩膀,往胸前一带,捂着他脑袋使劲儿往胸前压。
“卧槽!”江砚一拳捶在项南背上,闷着声儿说:“你这随便动手什么病啊?”
“别动。”项南就着这姿势走了一段才松开他,“刚才蝎子那伙人在蹲你。”
“什么东西?”江砚皱眉,一脸懵。
“就是昨天那帮流氓,蝎子就是那个大胡子。”
“蹲就蹲呗,我还怕他们么?”
项南说:“那人就是地痞无赖,心黑手狠,你不怕也最好别和他硬钢。你是学生,现在高三,你有多少精力跟他纠缠?”
“草!”江砚一脚把前面的小石子儿踢进了下水道,“那他天天来蹲,我要天天躲么?”
“不会,他们蹲不了几天。”项南把手搭在了江砚肩膀上,“说起来,这事儿也跟你没关系,是他们没认出我,只记住了你。我会处理的,你别多想了。”
江砚不是个怕事儿的人,但项南说的也没错,这种地痞流氓一旦招惹就得惹一身骚,得一次性处理才行。不过,当时他既然决定出手,就不可能现在让项南一个人处理这事儿。
“处理的时候叫我,别一个人去。”江砚看着项南。
“行啊,”项南笑的一脸不怀好意,“我负责□□,你负责偷袭。”
“去你的,”想想那场面,江砚就乐了。
跟着项南又绕了六七个巷子他总算找到了商店。
店铺有点小,衣服种类也不是很全。他想买条稍微修身的牛仔裤然后穿那双马丁靴,这样显高。可惜这家店没有,要不就是直筒款,要不就是修身外加从大腿破到小腿的洞。
台通这天气,他穿这出去,又得犯遭狂犬病吧。
最后他还是拿了一条侧排扣的卫裤和一条有竖着条纹的卫裤。
“住的地方找好了么?”项南问。
“没。”江砚问:“这附近有么?”
“没有。”
江砚挑眉一脸不善地看着项南。
“我家对面有。”项南说。
安顿好之后,江砚参观了一下家。
这一片儿都是老式居民区,里面的设施自然也历史悠久。木质地板走上去就会想起此起彼伏的咯吱声。走几步就会被脱落的墙皮打到脑袋。不过唯一让他满意的地方就是房间虽然小但是家具少,也干净整洁。
项南说新房子在开发区那边,但上学路上可能要走俩小时,打车俩小时。
而住这里,上学只需要二十分钟。
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他果断地选择了历史悠久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