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逐渐逼近的梦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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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逐渐逼近的梦里人
这一晚我虽然疑惑她留下的目的且有心想观察她的动向，但是无奈这个房子确实有种魔力……那就是对失眠病人无比珍贵的沾床睡作用，十分乐于在试睡报告上标红加粗，突出这特特点。
于是等我醒来不出所料又是第二天的清晨，我一个咕噜翻身、蹑手蹑脚穿过走廊去西侧的主卧打算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睡，毕竟此时是早上的七点零六分，可没想到西主卧门户大敞，床铺被褥收拾得很整齐，她昨晚穿的睡衣虽然不甚整齐地随意丢在床尾凳上，但总还是能看出昨夜这里的确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皮蛋好像很抗拒呆在这里，“呱”地一声飞下楼去。
我则摸着下巴靠着房门若有所思。
……嗯，其实在确认这些痕迹之前，我是很怀疑昨天晚上的祖拉的真实性，总觉得她很不像个真人。
我怀疑地有理有据，我发现她晚上不抽烟。
白天的祖拉简直可以说是老烟枪，一根接一根几乎没有空隙，不知道怎么维持的洁白的手指和牙齿，讲道理，老烟民不应该都是牙黄手黑口气臭的吗！一点都不科学啊这！
昨晚的……不，甚至是第一晚的祖拉，在我们相处的时间里是完全不抽烟的，如果不是因为完全分辨不出来，从烟不离手到完全不抽，这样颠覆性的转变发生在几天之内，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但现在看，似乎又没有明确证据证明这“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唉，真是伤脑筋，好端端的兼职怎么做成这样。
我决定再观察一波看看情况，如果这“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鬼，那肯定会有破绽（不过这种时候了还在想破绽可还行！）。
晚上，果不其然祖拉又回来了，今天她提前打电话说不回这边吃饭，让我自己先解决，于是我和皮蛋简单吃了点就坐在客厅严阵以待。
八点一刻，花园路口亮起了声控路灯，一辆凯迪拉克锐歌缓缓靠边停住，车上下来一个高挑纤细的职业装美女，正是下班的祖拉，本着迎接上级视察工作的心态，我抱着皮蛋走到门口给她开门，靠近了才闻到她今天身上除了香水味还有很重的酒味。
“谢谢……”
祖拉似乎很疲惫，拿着电脑包直接就上楼了，我和皮蛋在楼梯脚望了半天，听到二楼传来水声，就坐回了沙发，继续看《地球脉动》了。
不一会儿她穿着睡衣一身清爽的下来了，但仔细一看能发现睡衣变了，看来她是真的打算在这边住满20天，睡衣都带了这么多套。
我识相地给她泡了一杯茶：“你喝了酒，喝点茶会舒服一些。”
祖拉卸了妆看起来很清纯，年龄也仿佛小了10岁，因为骨架小只看头脸似乎像个高中生。
“四郎小姐很体贴、很会照顾人嘛。”
我想了想这句话似乎没有什么接的必要就假装看电视没听到，其实我坐在这里的目的无非是两个：一、怕上级（祖拉）觉得我无所事事（虽然本来也是）；二、顺便有可能的话，在不靠近对方的前提下观察一下目标（祖拉）特征，验证一下我无聊的猜想。
但是坐了一会儿，我发现的确是很煎熬，甚至平常喜欢的纪录片也没看进去多少，皮蛋倒是蛮自在地贴着我的手皮睡的安心。
突然祖拉开口了：“你怎么不问我今晚为什么喝酒啊？”
“！！！？”
我一脸被老师课堂点名地惊讶盯着她，她好笑的放下水杯凑过来把头埋在了我的颈窝处，皮蛋“呱”地一声噗噗噗飞走了。
这个动作绝对不是上下级可以做出来的！我脑子仿佛经历了一次汤加火山爆发，嗡嗡间听到她幽幽地说。
“我和Charlie分手了……就是那天那个女孩子。”
我僵硬着不敢动，喏喏道：“哦？是、是吗？为什、什么啊？”
她抬头眼波流转地观察我的窘态然后噗嗤笑了一下，变魔法似的从手里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又抽上了。
“……嘶……不为什么啊，谈恋爱就是这样的，彼此不顺眼就分手的事情也很平常么……”
她掸掸烟灰又问：“你谈过恋爱吗？”
？
我一脸茫然，其实此时她的声音依然像水里的特效一样，悠远又朦胧地隔着耳膜穿不进来，的确是没听明白。
她看我没听懂的样子有重复了一遍，这次我听明白了，于是转头喝水：“没有啊，之前面试不是说过吗，暂时没有。”
她朝后躺在靠背上，目光倾斜着看我：“可我总感觉你没谈过恋爱啊！”
好吧确认了，至少此时的祖拉是招聘那天的祖拉。
我决定单方面结束这场无聊的对话，以早睡为理由上楼了。
睡着后我又做梦了，梦里的老头又出现了，他在小区门口下棋，我从他们的棋摊面前经过，他突然抬头问我下一步是走车还是飞象，我哪懂这个，但是鬼使神差地伸手帮他推了一把马，他生气地跳起来，说你们也赶紧上，帮我把她捉住！我一看四周围观的老头居然和老爷爷是一张脸，吓得我赶紧逃跑，半路上祖拉居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钻出来，带着我在小巷子里穿梭，突然她打开一扇门，说我们到了，正要进去的时候身后又钻出一双手勒住我的脖子，一股烟草凉凉的气息逼近我。
“槐树街……知道么？”
淦！
又来了！
我又被吓醒了，屋内光线灰暗，窗口有月光隐隐约约照进来，我伸手摸左边枕头的皮蛋，发现鸟不见了，赶紧想起身开灯找，皮蛋年纪小而且胆子小，这十多天一直是跟我睡的……这时那阵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
……顿珠……顿珠……
……顿珠……顿珠……
……顿珠……顿珠！
我仔细听了一下，这个声音似乎是从床边传来似的，但这个光线无奈夜盲真的看不见，突然一个冰凉触感的手性物体缓缓挪了过来，握住了我撑在枕头上的手，借着月光，我很艰难地辨认出来居然是那天在电梯里见过的无脸妹子……因为符文太恐怖了，辨识度太强以至于马上就唤醒了那天的记忆。
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简直快吓死了，任何人面对这种事情都会吓尿的吧！！！
她轻轻地继续发出声音并缓缓靠近我，突然我身后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是祖拉！
符文怪又叫了一阵我的名字，松开手，慢慢又消失了。
这一切大概持续了十分钟，或许更短，只是因为我太害怕了感觉时间无限持久，祖拉轻轻放开我，此时氛围已经没刚才那么吓人了，我才感觉到她竟然贴身靠着我的，柔软的身体还有淡淡的香味……她什么时候睡在我旁边的啊？！
突然意识到这个状况，我感觉和这个更恐怖吧！
我转过头目光示意她，她打开壁灯，缓缓吐了一口气，似乎想抽烟但是摸了一阵发现没有，懊恼地揉了揉头发。
“刚才吓死了吧？别害怕，我在这呢。”
大哥！有你在不是更害怕吗！！！我还在想你为啥突然出现在我房间啊啊啊！！
“……你知道’它’要来？”
祖拉似乎早有预料我会这么问，摸摸我的脸说：“是啊，上次不是说过吗？”
我以为她当时那么冷酷无情是真的毫不在意，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种事决定留下来陪我住……该赞一句新时代好雇主吗哈哈。
“哎呀，一直盯着我干什么，喜欢上我了吗？”
祖拉嬉皮笑脸地倒是真的让我没那么害怕了，但这个话题我也着实无语：“祖小姐……嗯你也赶紧回去睡了吧，也很晚了。”
祖拉听我叫她祖小姐摆出皱眉的神色，我改口后又笑开，没想到她听完突然抱住拦住我的手臂笑嘻嘻道：“今晚我就睡这儿啦，万一那个东西再出现呢？鬼片里分开的都会被团灭的，再说换来换去的……我的被窝都凉了，就睡这里啦！”
重新躺下后她依然圈着我的手，我正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腻歪，她突然转过来，双眼反射着月光水波粼粼地笑着问：“顿珠，你是藏族人吧？讲讲你家乡的故事呢？”
“就一般城市啊。”
“总有和这边不一样的吧！讲一讲嘛。”
我想了想：“你误会了，我虽然是藏族人但爸爸从很小就跟爷爷奶奶从藏区搬到四川生活了，后来干脆在成都定居的，所以真的跟这里没区别。”
“我还没去过成都呢，听说美女很多……”
这句话我甚至没听完就昏迷一般的睡过去了，梦里我感觉祖拉还在说话，我拍了一下她嘟囔道别吵了，那边祖拉还是不停地说着什么，我又仿佛是灵魂离体了一样，飘到一边看着床，却发现我的床一左一右睡着两个祖拉，右边的祖拉抱着我的手，左边的祖拉不停地说着什么，还在不停往嘴里塞我的头发，正害怕的不行，吃头发的祖拉突然转头看向我……
卧槽！这也太恐怖了，我一下从梦中惊醒。
这十多天虽然拥有了婴儿般的睡眠，但也几乎都是在梦中惊醒，每次醒来要么浑身大汗要么一头虚汗的，感觉身体被掏空。
我动了动身体发现是祖拉脸靠得太近压住了我的头发，原来是现实照进梦境吓我一跳。
嗯……等等！现实照进梦境？
一旦意识到这里我真的越想越害怕，先伸手摸了摸旁边先确认一下是不是床上还有一个人，幸好入手都是布料的触感，空空如也，皮蛋啄了一下我的手，我拍拍鸟头示意它别闹，然后动了动企图把头发从祖拉的脸下救回来，却发现扳不动，干脆摇了摇她。
她睁开眼的时候眼神非常冷漠，甚至有点可怕，一点都不像普通人刚睡醒的懵懂，但是下一秒眨眼后在睁开她又像是正常人一样的打哈欠伸懒腰，嘟囔着你怎么醒这么早地转过去了。
我想了想把这些事情都打包整理了一下发给一个朋友，那家伙平常就爱看豆瓣灵异组、没事研究个神啊鬼儿的，想看看她有没有路子帮我看看事。
祖拉大概十点出的门，说是去上班，但是这个点钟去真的不会迟到吗……皮蛋倒是乖觉，一直在我的肩膀上上蹲着睡觉，就一直鸟来说，皮蛋真的特别通人性，不过我噼里啪啦发了一大段过去，那边一上午都没动静，我索性也就带着皮蛋出门遛弯买菜了。
今天买的不多，大概接近十一点，我和皮蛋就在路口拦车准备回去了，没想到这厮打电话过来说跟会看事的叔叔说了，叔叔说我被盯上了，看样子还是特意来找我的，而且根据我的描述似乎已经缠着我很多天了，但需要看情况，如果离开房子灵异事件就没有了那也没什么，回家烧开水煮一锅柚子水洗澡就行了，但是如果月底离开房子之后还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为了避免出意外就需要送一送替身才行。
我听完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想了，又问她要了叔叔的电话，她给了，还说让我想开点，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纵观灵异组，很多所为的事件都是想太多导致的，况且目前除了梦境也没有太多的物理事件。
“所以放心啦，一万块诶，还住豪宅，你赚大发了……”
后面的我都没听清楚，因为我拦下的出租车缓缓靠边停下后，待看清楚了司机的脸居然是梦里的老大爷后，我感觉浑身的血液一下凉透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逐渐逼近的梦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