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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怒争锋 ...

  •   御前侍卫兼神策将军韩修让人将铁心竹押下去,他看铁心竹早就不顺眼,又加上被铁心竹这么一搅和,韩嫣嫁入帝王家的事九成化泡影,他当然更是将铁心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下铁心竹落在韩修手里,能有好日子过才怪。
      皇帝只说将人押下去反省,却没说怎么处置,韩修便叫人在雨燕山的九幽潭中搭建起一个水牢,将铁心竹投了进去。
      韩修站在岸边瞅着水牢中的铁心竹阴恻恻地笑道:“大将军就好好在这里静心思过罢。”
      铁心竹也无怨言,就在水里忍受着。
      九幽潭乃雨燕山中寒潭,由地下水和山中雨水汇集而成,又是在背阴处,所以即便是夏日,潭水仍然寒冷彻骨,在这样的水牢里待久了是会要人命的。
      刚开始铁心竹还能聚气御寒,可时间一长,没到胸口的潭水渐渐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体内气息紊乱,寒气就此入侵周身筋脉,不到半日时间,铁心竹一双红艳的唇已变成乌紫。
      铁心竹心里明白皇帝是气她拂了他的面子,才罚她来反省,不过,照这个样子下去,若是皇帝的气一直不消,也许她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水泡死的将军,真是奇耻大辱。
      她受罚的事一传开,最先来探望她的是乐正欢,说韩嫣被韩相带走了,临走前还让他转告一声‘对不起’,如此想来,韩嫣那边也不好过。
      第二个来的是随云,说是奉王爷之命,来问将军一句‘水里可舒服?’
      好你个萧千策,居然幸灾乐祸,看她出丑就那么好玩吗?
      舒服,她当然舒服,铁心竹让随云转告王爷,他要是有兴趣可以来和她一起泡。
      入夜,天幕已是繁星璀璨,寂静的山间更显幽然。
      凉风袭来,搅得潭水波光粼粼,整个九幽潭顿时微光闪烁,若非身临其境,铁心竹一定会赞此刻是难得的良辰美景。
      只是夜晚,潭水更是幽寒,白日里还能感受到的温暖随着日落已寻不着丝毫,铁心竹现在是又冷又饿,只盼夜晚能快点过去,她皇帝哥哥能够早些消气放她出去。
      耳际传来脚步声,铁心竹不用看也知道,那沉稳的步伐出自何人。
      “可别告诉我,王爷是因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信步闲游,恰好路经此地,顺便看一眼将军落难图。”铁心竹戏言。
      “还是你了解我。”萧千策不作解释,他的确是无心睡眠。
      铁心竹顿觉没意思,还以为他会反驳。
      “没人看守,为何不自行冲破牢笼上岸偷懒。”萧千策提议,这小子有这样的能耐。
      “算了,我心甘情愿领的罚,怎好偷懒。”
      “你就那么喜欢韩嫣?”为她甘受惩罚。看铁心竹受罚他会心疼,但想到这小子是因别人而受罚他又愤怒。
      铁心竹沉默,不予回答。她的沉默在萧千策的眼里就是默认。
      萧千策将手中的纸包扔给水牢中的铁心竹,然后席地而坐,悠然地捡起身边的小石子朝铁心竹身旁的水域投去。
      铁心竹展开纸包一看,里面全是点心。
      “这是……”
      “韩嫣说你喜欢吃甜点。”平静的话语后便是一块石头入水的‘扑嗵’声。水花正好溅到铁心竹的脸上。
      “你去找过韩嫣?”
      “她哭着央本王去向皇上求情。”不是他去找韩嫣,而是韩嫣来求他。
      又是一块石头入水,比先前稍用力,溅起的水花也越大,不可避免的又波及到了铁心竹。
      铁心竹一点儿也不恼,笑眯眯地道:“那丫头,就会哭。”边说边挑了一块点心往口里送,却被飞来的小石子打落掉入水中。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他见不得铁心竹提起韩嫣时贱歪歪的样子,忍不住就将手上的石子朝韩嫣为‘他’做的点心扔去。
      铁心竹皱了皱眉头,不甚在意,从纸包中再挑一块点心,才拿在手上,又被石子打落。
      “你又手滑?”声调含怒。
      萧千策在一旁吹口哨,他就是不爽,怎么了吧。
      接下来,铁心竹是拿一块萧千策打落一块,好好的一包点心就这样全泡了汤。
      “萧千策,你到底要干嘛?”铁心竹怒吼,他干嘛大半夜的没事跑来找她麻烦。他是何等骄傲之人,沉稳冷静如他,怎么这会儿跟个孩子似的。
      萧千策就是难受,就是故意找‘他’的茬,脑袋里心心念念就只有他铁心竹,凭什么就只有他在受相思之苦,而那惹他惦记的祸头子却跟没事人似的,还要和别人双宿双飞。
      萧千策瞪一眼铁心竹,不理会水中气的发抖的人,径直走进树林,等再回来时,手中提了两只鲜活的兔子。
      打兔子来做什么?想讨好她么,可她没什么小动物情结,如果是拿来吃她还可以考虑原谅他刚刚的行为。
      萧千策兀自动手杀兔、拨皮、去内脏、拾材、生火直到最后将兔子烤熟,一系列的动作做得有条不紊。
      而水中的铁心竹只能望着香喷喷的烤兔吞口水。
      萧千策看铁心竹那馋样,遂将一只烤好的兔子扔给了他。
      铁心竹一时间不能适应萧千策的爽快,兔肉拿在手中半晌下不了口。
      “不愿吃就扔掉。”萧千策冷声道。
      问言,铁心竹立马动口,吃相雅不雅她不在乎,关键是填饱肚子。
      看着铁心竹吃得津津有味,萧千策的心情大好,终究‘他’吃的还是他做的东西。
      他控制不住对‘他’的想念,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那他已是中毒太深,无药可救。
      “吃饱了就上岸来。”萧千策觉得这个教训应该够了,他可不想让这傻小子在水里泡坏了。
      “不好,没皇帝的圣旨,你私自放我出来又会惹御哥哥不高兴,没关系,我还能坚持,刚刚吃了宝亲王爷亲手烤的兔肉,一定能长命百岁。”铁心竹憨笑道。
      萧千策轻声一哼,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呆子就是呆子,永远变不成聪明人,自讨苦吃的家伙。
      山背面立有两道身影,站前面的人直盯着幽潭中的水牢,夜色下看不清他的神情,却隐隐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威严。
      他身后是一位身形消瘦,手提食盒的男子,男子见宝亲王离开才对主子禀道:“皇上,还要不要下去看将军大人?”影见皇帝一直不动弹才出口问道。
      “那小子都吃饱了还去做什么。”如此负气之话影简直不敢相信竟出自冷沉持重的皇帝之口。
      “那么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放将军大人出来,大人已经在水里泡了六个时辰……”
      “才六个时辰而已,有宝亲王在那里侍候,朕看那小子挺会享受,朕就成全他,让他继续给朕静心思过,任何人都不许替他求情。”萧千御拂袖转身,大步离开。
      “陛下,那这食盒……”
      “喂狗!”
      影无语望天,天底下怕也只有将军大人有本事把皇帝的脾气给激出来。不过得罪了皇上,将军大人肯定又要受苦的。影回首又望了眼冷潭中的铁心竹,发出一声轻叹,才又回转身,紧随萧千御离去。

      次日一大早,萧千策就去给皇兄请安,萧千御心知皇弟请安是假,给那傻子求情是真,于是便让宫人回说他还未起,于是将宝亲王拒于殿外。
      萧千策听闻宫人之言眉梢微蹙,那小子已经在水牢里泡了一天一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萧千策正思虑怎么面见皇上,忽见负责接待外宾事务的鸿胪卿李大人领着一个人高马大的武将来到前殿。
      那名武将身着大金国将军战袍,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身上披一副虎啸黄金甲,后背上一柄魄黯长刀,目光如炬,整个人威风凛凛,看模样就是个骁勇雄猛的战将。
      李大人见宝亲王站在殿前,立即上前行礼,接着道明来意,原来是大金派使节前来缔结和约之事,他带使节面君。
      李大人当即将武将引荐给萧千策,武将上前行一个简单的抱拳之礼,然后扯起大嗓门儿道:“在下宝善重楼,在大金国皇太子麾下任南院司马,久仰宝亲王美誉,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
      萧千策只客气道:“不敢当。”他随即让宫人入殿通报,说大金国使节到,他就不信皇上还要装睡。
      果然,不多时店内传出话,要宝亲王领大金国使节进殿。
      萧千策请宝善重楼卸下兵器,才领其入殿。
      使节面见君主自有一番礼数要周到,萧千策只候在一旁一脸玩味,这议和不派文臣而是派武将,里面岂不是大有文章,以他推断,议和是假,来示威才是真。这宝善重楼根本就不擅巧言辞令,万不是谈议和的人选。
      果然,皇帝当即设宴款待使节,在席上,宝善重楼奏请修武帝,说想和御翰武将切磋武艺。萧千策唇角一弯,暗笑,这摆明了就是来挑衅的嘛。遂不声不响,等着看好戏,瞧这武将如此彪悍,看样子能耐就不小。
      果然,修武帝应许后,御翰一连三个武将都接连败在宝善重楼的魄黯长刀之下。修武帝一时间面子就有些挂不住,忙悄悄唤神策将军韩修进前,问他有没有把握赢大金的武将。
      韩修深谙为官之道,这话肯定不能回说自己技不如人,这样他以后还怎么在皇帝面前施展抱负,可他观察了宝善重楼的武艺后,自思自己最多能和他打个平手,要做到稳赢很难,权宜之下他对修武帝回禀道:“陛下,臣可以和宝善将军较量骑射。”他擅长箭术,在这一方面他有自信。“但要是论起武艺,臣以为请大将军上阵最稳妥。”
      韩修有这么好心会把功劳让给铁心竹?他早算计透了,铁心竹若输,他当然乐意瞧其出丑,铁心竹要是赢,皇帝高兴他也跟着沾光。
      修武帝这才让韩修去放铁心竹回来,顺便给自己个台阶下,他是早有心想放那小子出来的,只是铁心竹当着群臣的面抢他的女人,他对韩嫣并没有那意思,就是觉得没面子,所以在群臣面前绝对不能轻饶了那小子,现在这个机会正好,让那死小子将功补过。
      韩修领命,去水牢释放铁心竹。
      铁心竹便见韩相的长子韩修带了一帮人来了这九幽潭。她以为韩修是来兴师问罪的,遂小心提防起来。
      两边人一照面面,一句话都未说,韩修便示意众人动手。那些人也不下水,单在岸边捡了石头朝铁心竹扔。
      铁心竹在水牢内,躲闪不便,她遂聚力一掌将木制的临时水牢拆了个七零八落。她骤然提气纵身,旋身脱离水面,避开袭来的碎石后,才重新落入水中。
      岸上的人见状,扔得更起劲,第二把铁心竹不躲了,左臂一挥,身前扬起一道水墙,挡下所有的攻击,那些人还不知收敛,还欲逞凶,铁心竹一招覆海翻波,一层水浪尽数袭向岸边的人,尽管是水,也拍得众人倒地哀嚎,狼狈不堪。
      “你欺负我妹妹,居然还敢还手。”韩修躲的快,没有被水拍到,一张还算俊朗的面庞惊讶不已。
      她为什么不敢还手,皇上叫她来思过,又不是让她来挨打,何况她铁心竹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一让一挡已经给够了韩修面子,再不知好歹那就怪不得她下手狠。
      铁心竹转过身,甩给身后的韩修一个后脑勺,对于韩修这种嫉才妒能之人,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她心里明白,韩修明着是借韩嫣的事找她麻烦,实则是为了解气,因为同为武将,她在地位上一直压着韩修。
      刚开始韩修明里暗里总是算计铁心竹,却每次都被宝亲王插手阻止,后来铁心竹常驻贺南,一年就回京一次,韩修才渐渐收敛,发难的次数越来越少。
      见铁心竹无视他的存在,韩修恼怒:“我今天就要为我妹讨个公道。”为自己找了一个绝好的理由,然后气势汹汹地出招袭向背对着他的铁心竹。
      铁心竹冷哼,他有关心过韩嫣吗,于他来说韩嫣不过是枚棋子,只有用到的时候才会伸手去拈,也怪不得韩嫣会是人前人后两种性格。
      转身接住韩修的一记重拳,紧接着一招石沉大海,将韩修按入水下,有那么一瞬间,铁心竹有想把韩修活活溺死的冲动,她从来不是善男信女,不懂慈悲怜悯,杀人于她来说就是眨眼的事儿。
      韩修的手下一见慌忙对铁心竹急道:“大将军手下留情,韩将军是奉皇帝之命请大将军上殿,大金派来武将议和,那武将凶悍,请大将军出面迎敌。”
      铁心竹闻言才按下冲动,最终她还是手下留情抓起水下的韩修将之扔回岸上。
      她对韩修警告道:“对我不满就冲着我来,我随时奉陪,不要拿韩嫣说事,听清楚了就快给我滚远点。”
      韩修不甘却也没辙,他打不过铁心竹,再纠缠下去只是自讨没趣,只得带着人愤愤回去,可他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将铁心竹踩在脚下,那时候,他再来报今日之辱。
      和那个冷静沉着的人在一起久了,连她如此暴力冲动的人都学会了克制情绪,看来她是该好好反省一下,她还是不是她自己。

      上殿前,侍监给她准备了干净的黑色战袍,她立即换上。换衣时,她才发觉自己身上已经浮肿,泡白的肌肤轻轻一挠就是几条红印。而且她刚刚运气时发觉自己有些乏力,正出神间,她忽觉头晕,身子一个不稳往一旁倾倒,还好忽有人出现在她身旁将她拦腰抱住。
      她慌忙提神转身从那人怀里挣脱,一见是萧千策,她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放下,“走路居然没声音,吓我一跳。”
      “你不舒服?”萧千策无视铁心竹的话问道。
      “没有。”她坚持道。
      萧千策定睛瞅着‘他’,最后无奈摇摇头轻声叹道:“别逞强。”他猛然伸手拉‘他’入怀,他什么都可以依‘他’,只是“若是打不过就认输,御翰不止你一人,还有我。”
      “放心,有我这个战神在,来一个我挑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一双。”铁心竹又小心翼翼地挣脱萧千策的怀抱,这才走上殿。
      铁心竹一身耀黑龙纹甲,浑身英姿飒爽,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并没有久经沙场之人所具有的冷然肃杀之气,那一双眼明媚澄净,眨眼间流露出万种风情,直教众人咋舌称赞。她一入大殿,就是焦点所在。
      和宝善重楼相互抱拳行礼之际,两人同时有些懵,他俩在大金的青楼打过一次照面,各自都心里有数,只是不表罢了。
      铁心竹已从萧千策哪里知道,要和她比武的人是大金的南院司马,叫宝善重楼,据说此人武艺不凡,应战前萧千策已叮咛多次,千万小心。
      铁心竹四下环顾一周后道:“重楼将军,这殿上狭下,也施展不开,不如我们去校场上较量。”
      宝善重楼算个武痴,他正求之不得,听铁心竹一提当即应下,并转身奏请修武帝恩准。
      修武帝看了看铁心竹,看‘他’已是成竹在胸,遂允了宝善重楼的请求。
      众人移驾殿外临时校场,很快,战鼓声便响了起来。
      铁心竹骑马立在校场中央,此时她观那宝善重楼,见他体格比自己强壮太多,所以心里暗下决心要速战速决,因为拖得太久对她会很不利,特别是在她状态最不好的情况下。
      两人在马上施礼,铁心竹紧紧手中的长枪,纵马迎上宝善重楼的魄黯长刀。
      宝善重楼每一刀都犹如雷霆万钧,铁心竹只能避重就轻,见缝插针。两人来来往往已近五十回合,尚不分胜负。
      一个如山中猛虎,一个似入海蛟龙。战鼓擂得急促,致使在一旁观战的人都心惊肉跳。
      铁心竹从没有遇见如此强的对手,加上她泡了一天一夜浑身都软了,好几次差点儿被宝善重楼的魄黯长刀斩到。
      一旁观战的修武帝拳头都捏紧了,侍监不住劝皇帝安心,说大将军一定会赢,可一群奴才哪里知道修武帝不是在意输赢,而是担心那死小子的安危。
      当铁心竹被宝善重楼一刀斩于马下之时,修武帝瞬间从看台的座椅上跳了起来,直到看见铁心竹毫发无损地站起身来,才重新坐了回去。
      铁心竹背上还是出了一层冷汗,刚才那一刀好险,还好她闪避得快,要不此时就是两半了。
      可她的长枪已经被宝善重楼挑开,没辙之下,她只能抽出腰间青冥软剑,仗剑和宝善重楼搏于马下。
      剑虽然在长度上不如长刀,但是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宝善重楼忽然应付变幻无常的软剑确实有些吃紧。
      可铁心竹一时间也吃不下宝善重楼,眼见已过百十回合,铁心竹力气已有不足,她想了想忽然虚掩一招卖给宝善重楼一个破绽,宝善重楼立即攻其破绽,早有准备的铁心竹当即徒手架开他魄黯长刀的刀柄,自己持剑返身回刺,眨眼间,青冥剑的剑锋已经袭上宝善重楼的颈脖。
      胜负已定,四周呐喊声不绝于耳,‘战神’二字更是响彻云天。
      铁心竹收回青冥,对宝善重楼一拱手,虚怀若谷道:“承让。”
      宝善重楼直直盯着铁心竹手里的青冥剑,大金失窃的青冥剑,竟然会在‘他’手里,他只不动声色地施拳回礼:“多谢手下留情。”
      铁心竹又道:“战场上若是再相遇,我不会留情。”言毕,转身没入人群。
      萧千策跟着铁心竹离去,见她走到没人的地方,左手抚上额头,看似摇摇欲坠。萧千策正想赶上前将铁心竹扶住,却见韩嫣忽然出现,那小子先一步靠在了娇美的韩嫣身上。萧千策倏然停步,一咬牙,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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