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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心太软 ...

  •   次日铁心竹上朝,她明显感觉众大臣的眼睛都往她这里瞧,各种眼神都有,什么鄙夷的、玩味的、凑热闹的,居然还有欣赏的。铁心竹心下无力,他们怎么光瞧她,不去瞧那个罪魁祸首萧千策。
      见萧千策在一旁跟个没事人似的,铁心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还好一声‘皇帝驾到’收了所有人的心思。
      今日朝堂上争论过于激烈,连一向对朝政不太过问的铁心竹也破例听得好认真。对于大金要求议和之事,朝廷上下并无异议,只是,对议和之后,兵权的分布调度上争议颇大。以丞相韩墨为首的墨派在暗中支持皇帝趁此机会收回兵权,以宝亲王为首的宝派则以大金狼心未平为由据理力争,认为局势未明之前不应妄动。
      双方一番唇枪舌战,也没个结果,其间,韩相与宝亲王并未参与争论,他们心里明白,不论怎么争,最后还是皇上来决定,而皇帝的心思,他们多少都能揣摩出个一二。
      皇帝龙颜无波,扫一眼朝堂之上,便大致明了现在的形势,收回兵权是势在必行,只是不会如此容易。
      对铁心竹,他不愿逼得太紧,毕竟他还顾念幼时的兄弟情分,如果当初没有他们铁家的支持,他一个宫女所出的庶出皇子安能有今天的地位。
      “此事可等两国议和之后再斟酌。”皇帝适时出声表明态度,下臣们不再纠缠此事,改议其他。
      韩相躬身,上奏皇上,言御翰一年一度仲夏祈福之日将至,他请示皇上,今年是否亲自入山祈福。
      由于御翰每逢进入夏日,便会多旱灾或水患,所以便有仲夏祈福之举,祈祷夏日能够平静度过。
      前些年,修武帝都是命朝中大臣代君前往雨燕山祈福。皇帝本想今年也如此,不料眼角余光瞅见朝堂下的铁心竹正偷偷摸摸地摆手扇风,心道:这天还没那么热这家伙就如此多动作,要是再过些时日最热之时,他又当如何。
      如此想来,修武帝竟脱口道:“今年朕亲自前往。”雨燕山乃避暑胜地,就是最热之时山里也是清爽宜人。
      语气稍顿又接上一句,“一路上护卫之职交由凤翎将军铁爱卿负责。”
      铁心竹一听,手上扇风的动作立马僵住,惶恐地上前一步领旨谢恩,心里却在埋怨皇上,这不是没事给她找事嘛。
      当然,铁心竹的不满只能腹诽,而面上只能是感恩之情。
      下朝后,韩修从铁心竹身边经过时,满含愤恨地瞪视了一眼正苦恼的人,铁心竹眉头皱得更紧,待韩修嚣张地离去只剩宝亲王伴在她身边时,她才不经意地嘟囔道:“韩修干嘛老是看我不顺眼。”她又没招惹他。
      萧千策很是无语,这人真够迟钝,护卫之职本该由韩修这个御前护卫担当,皇帝却指明让铁心竹插手,这不给韩修难堪嘛,更何况韩修刚晋升急着想立功在皇帝面前表现,这会儿好端端的一个机会没了,人家当然怨愤不平。
      这个呆子,打仗是天下无敌,为官却是一塌糊涂。本欲指点铁心竹几句,等瞅上那家伙清澄无暇的双眸时,萧千策已到嘴边的说教话陡然一转:“他那是嫉妒你。”
      铁心竹这块昆仑片玉,他会来守护,他不容任何人将其玷污。
      皇帝此行不光祈福,还预备在雨燕山避暑一月,这样一来为了不耽误朝政满朝文武也都要随行,就连皇帝后宫也要选人陪行,雨燕山虽然就在尚京城西郊百里地外,但还是不容半点马虎,一连几日的调派部署,忙得铁心竹一日三餐就变得只剩一餐。
      好容易熬到皇帝出行那一日,她整个人瘦了一圈。
      只见她一身黑色戎装,纵马迎风,领队前行,好不威风。
      一路上百姓争先恐后的来看御翰的战神,铁心竹的风头一时竟盖过了皇帝。
      铁心竹虽然平时粗枝大叶惯了,但一旦她领兵,可就一点不含糊,每方面都顾虑周全,细致到微处,豪无纰漏可言。
      队伍迤逦西行,只用三日便到雨燕山,早年山中修有行宫,知道皇帝要来此,连日打点出来,行宫的前殿用来议事,而后面若干合殿供皇帝和后妃下榻,两翼的侧殿,分别入住的是宝亲王和韩相。至于随行的文武百官,二品以上的暂住于雨燕山中的寺庙内,除了禁卫军露宿山上外,其余的大臣和士兵都在山下扎营。
      萧千策让铁心竹住他的侧殿,可铁心竹以半夜要巡山为由拒绝,同手下的士兵一同露宿山间。萧千策在她的将军府宿一夜就闹得满城风雨,现下她要是再和策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估摸她被众人的口水淹死是迟早的事。
      山中虽然凉爽但也着实无聊,铁心竹倒是习惯了军旅生活的枯燥,但皇帝可受不了,安静地过了几日,便开始每日摆宴席和大臣们来了个君臣同乐。
      同样的乐舞多看几遍也会觉得腻,没隔多久皇帝又兴致全无,丞相韩墨借此机会让其女韩嫣在皇帝面前献技,如此攀龙附凤之举众朝臣都心照不宣,以韩嫣之绝色,丞相很快便会多一个国丈的身份。
      此时铁心竹眼里的韩嫣,清雅淡然的容貌下却是冷若冰霜,这不是真正的韩嫣,那丫头古灵精怪才最是动人,多姿多彩的丽人儿怎么也比现在这样一尊面无表情的木偶娃娃要妩媚动人的多。
      虽然韩嫣此时人是冷了那么几分,但是一曲‘破阵子’在她纤细的十指下被抚弄得气势磅礴,紧张的气氛使得大殿上众人如同身临其境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坏了氛围。一曲毕,四座皆静,众人还未从恢宏的战阵中回过神来,忽然一声浑厚低沉的叫好声响起,在安静的大殿中尤显突兀,那是铁心竹,她见惯了战场上的杀戮,所以对此曲更是感同深受,不禁有感而发。
      铁心竹这一声动静惹得四周众人臆测纷纷,暗道铁心竹不知收敛,看韩嫣的眼光这般不避讳,众大臣又偷眼瞧上皇帝,果见皇帝拢眉,心知铁将军这把可闯大祸了,皇帝的女人岂容臣下大胆窥探。
      这不,皇帝随便‘赏’了铁心竹一个寻山的差事便把人支出了大殿。
      接着一连几日铁心竹只能听着远处飘来的丝竹声叹气,别人吃喝玩乐,她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里越发觉得皇帝和她过不去,满腔怨气无处发泄,只好撒在动物身上,凡是出现在她眼前的猎物无一幸免,全都被她用石头打翻在地。
      正玩得兴起,就见一宫装女子提了个食盒朝她走来,待那女子走近了,铁心竹才瞧清楚,原来那是韩嫣身边的丫环小桃子。
      还是韩丫头体贴人,知道她心里难受,特意给她送了这好酒好菜,将美味佳肴一扫而光,竟还觉得意犹未尽。
      小桃子笑道:“我家小姐还给大人留了甜点,不过这食盒太小,装不了,小姐说将军若是有空闲,到韩相下榻的侧殿自己来拿。”
      铁心竹一口应下,甜点可是她的最爱,反正每日巡逻都要经过好几遍,偷个空进去拿也没什么不妥
      入夜时分,铁心竹带队巡逻到韩相所住的侧殿时,找了个小解的借口脱了队,然后偷偷摸进了韩嫣的房间。
      “东西呢?”一见到韩嫣,铁心竹张口就讨甜点。
      韩嫣抬手往桌上一指,一桌子全是各式小甜点,铁心竹狂乐,随便挑一个张口就吞下。
      “韩嫣,你真好。”
      “是吗?”
      铁心竹边吃边点头。
      “我那么好,你娶我吧。”就这一句,差点没把铁心竹给噎死。
      “别开玩……”一个笑字还没出口,铁心竹顿觉头晕,知道自己着了韩嫣的道,恨不能亲手掐死她。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终于趴桌上睡了过去。
      铁心竹再醒过来时已在韩嫣床上,而韩嫣正伏在桌前埋首写着什么。
      听见床上有动静,韩嫣转头,有些惊讶道:“还以为你要睡到晌午,没想到天刚亮就醒了。”她蒙汗药下的太少了么。
      铁心竹心惊,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再摸摸身上,除了盖在身上的那条薄丝被外,她是一身精光,不禁懊恼至极。
      “我帮你保守秘密,条件是你娶我。”韩嫣开口。
      “我的衣服呢?”铁心竹急问。
      “你那件戎装被我剪坏了,床前的薄衫你可以穿。”铁心竹那身戎装很不好脱,于是韩嫣直接用剪的,就这样她昨晚还折腾了好半天。
      铁心竹伸手穿衣,压根无视韩嫣的存在,她正在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动手杀人灭口的冲动。
      着好衣,铁心竹举步就要离开。
      韩嫣先一步将身挡在门前,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说出去?”
      “你和我相交多年,应该知道我从不受人威胁,这事,要说你就说,大不了我领死而已。”说完,铁心竹一把将韩嫣扯开。
      “你娶我不就什么事都没了?”韩嫣却不死心,伸手抓住铁心竹的衣袖。
      “我杀了你不是更能解决问题。”铁心竹那对待敌人时才有的冷漠现在全部呈现在韩嫣面前。
      “你……在开玩笑。”韩嫣被铁心竹的反应吓到,声音显得有些破碎。
      “我从不拿人命开玩笑。”
      韩嫣怔愣,双手缓缓松开,朝桌前而去。
      铁心竹推门,一只脚刚踏出,就听身后韩嫣幽怨一句:“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至少生死我还可以自己作主。”说完,一铁器落地有声。
      铁心竹回头,只见韩嫣双眼噙着泪,左手腕鲜血如注。
      “你做什么!”铁心竹摔门大吼,转身走近韩嫣,要为她止血。
      韩嫣却躲开铁心竹的救助,回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我爹和我哥要借这次出行将我献给皇帝,你认为我要进了宫,会活的下去吗?”
      铁心竹没回答,只是伸手抓住韩嫣,点了她手肘间的穴道,再用手按住她的伤口止血。
      韩嫣挣扎,不愿铁心竹救她,负气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死活。”
      “就凭我是你的夫。”
      韩嫣一听愣神,接着哭得更大声,她终究还是答应娶自己。
      “大丈夫一言九鼎?”韩嫣取笑道。
      “女子也会信守诺言。” 说完欲抱韩嫣去找医师。
      “等等,我到了你铁家,你不能虐待我。”韩嫣边说边从怀中取出她今早写的一封信递与铁心竹,铁心竹看一眼信封面上‘约法三章’四个大字后,头上青筋乍现,一跳一跳的相当有节奏。
      原来她又上当了,早该知道,韩嫣要是真想死,干嘛不抹脖子而是割腕,就是逼她一个不忍心。
      韩嫣很担心,从她知道铁心竹是女儿身之后,她就在想,这家伙会不会报复,于是只好写了这个约法三章。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不能饿她、不能骂她以及不能打她。
      铁心竹连看都没看信中的内容就一把撕得粉碎,就差将之吞入腹中。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这些,手腕上的伤不及时处理是会要命的。
      横抱起韩嫣,脚下步履如风,直往乐正欢所在的地方而去。
      一道上,韩嫣昏昏沉沉,话还不断,翻来覆去也就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铁心竹听得烦了,恐吓道:“再说话我反悔了。”韩嫣才闭了口。
      见韩嫣很受教得样子,铁心竹不免多提了几点要求。
      “跟着我你以后得听话。”
      韩嫣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铁心竹肯收她,让她做丫鬟都肯。
      “不许再做下药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乖乖点头。
      “不许再剪我的衣服。”
      继续点头。
      “不许再糟践自己的性命。”
      不点头了,改流泪。
      “若是遇到喜欢的人说一声,早点给我滚。”
      韩嫣哇的一声,哭得好不伤心。
      铁心竹抱着韩嫣,顾不得旁人诧异的眼光,冲进乐正欢的营帐一脚将睡的正香的人踹下床。
      乐正欢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有人造反,忙摆出拼命的架势,定睛一看原来是他未来的大姨子……不对,是大舅子才对,心里松了一口气,再仔细看时,才注意到铁心竹还抱着一个美人。
      “怎么回事?”
      “她割伤了手腕,你快给她看看。”铁心竹说完将韩嫣轻放在榻上。
      乐正欢赶忙过来瞧伤,虽然平时吊儿郎当惯了,可是救人的时候却是正经无比,他麻利地处理好伤口,再细致地包扎起来。
      “她怎么样?”一直站在旁边的铁心竹开口询问。
      “没有大碍,伤口虽深但你处理得很好,失血并不多,我处理起来也顺手。喝点药,只要伤口不沾水,再加上我特制的创伤药,我保证连疤都不会留下。”一说起与医药有关的事,乐正欢就会滔滔不绝。
      “那就好。”铁心竹思忖,韩嫣这丫的,性子还蛮烈,割自己的肉也这么狠,若是自己真的不要她,她说不定真会去死。
      处理好伤者,乐正欢才去打量韩嫣,只见她的双眼又肿又红,显然哭过,乐正欢满脑子疑惑,明知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问铁心竹:“你该不会把人姑娘怎么了吧?”要不人家干嘛寻死觅活。
      铁心竹对着乐正欢头顶就是一记拳头,挑眉道:“我有那功能吗。”说完,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却被韩嫣将自己的衣袖扯住。
      一对上韩嫣那双楚楚可怜的兔子眼,铁心竹安抚道:“我说话算话,答应了娶你就不会食言,我现在就去求皇上赐婚。”省得夜长梦多。
      乐正欢脚软,他没听错吧,她一个女人还要娶一个女人?简直闻所未闻。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听到的那回事。”
      “可是,你明明也是……”乐正欢看见铁心竹那满含警告意味的眼神时口中‘女人’二字硬生生地扼杀在了喉间。
      “想知道原因自己问她。”铁心竹说完指着榻上同样诧异的韩嫣,还顺带对韩嫣补充一句:“哦,忘了告诉你,这家伙也知道我的事,你要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他已经卖身给我铁家,以后你是将军夫人,这家伙你随便使唤。”
      “你来真的?”乐正欢叫嚷道。
      “你觉得不妥?”铁心竹瞪一眼乱吼乱叫之人。
      废话,两个女人耶,怎么结婚呐,不过乐正欢不敢说出口,他怕再挨铁心竹的爆炒栗子,只好在一旁翻白眼。
      铁心竹右手食指一勾,乐正欢乖乖地将耳朵凑了过去。
      “你想想,结婚这事长幼有序,我要是不结婚,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二妹。”这一句话,将乐正欢彻底收服,巴不得铁心竹现在就成亲,就是洞房他也不管。
      铁心竹将韩嫣交托给乐正欢,自己一个人去面见皇上,临走时,乐正欢总觉得铁心竹身上有些不妥,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等铁心竹走了好久,他才想起来,铁心竹那件衣服是大大的不妥。
      一道上,铁心竹都觉得众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带着惊诧,若她再观察仔细些,定会发现那些人是惊艳之情。
      在大殿前候旨等宣的铁心竹一想起刚刚皇帝身边的总领太监柳公公那见她跟见鬼似的表情就想笑,她不至于那么恐怖吧。
      不一会儿,殿里出来一个小太监,见铁心竹就是一愣,缓过神来才领铁心竹入殿,并告知铁心竹,皇上在中殿设宴,正同众大臣一同用早膳。
      铁心竹暗道来的不是时候,可是她已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待铁心竹步入中殿时,一时热闹的殿堂顿时鸦雀无声,有的也只是杯、碗、勺、箸落地的声音。
      时间在众人眼中出现那一抹绝代风华的身影时乍然静止,一切都因她的出现而黯然失色。
      眼前人青丝绾成髻,一支金簪斜插其中,随意洒脱;一袭水墨长衫拖地,水袖荡漾,柔而飘逸,更显风流潇洒;胸前两片衣襟层层叠叠,加之本来就纤细的腰,整一个妩媚动人,是男是女让人无从琢磨,这一打扮介于男女之间,呈中性之美,好一个绝代佳人,倾城倾国足矣。
      就连一个不经意间的眨眼动作,都能让所见之人心湖泛起涟漪。
      若非铁心竹喉间的喉结,众人定不相信眼前人是男子。
      可她明明是一个女子,为何又会有喉结?只因铁心竹有意将一团气迫在喉间,使之从表面看来如同喉结一般,才断了众人对她是女子的猜测,不仅如此那团气还能使她声线变的低沉,越发不易察觉她是女子。
      一声“皇上万岁”才让所有人回神。
      萧千策皱眉,这家伙,出门前不照镜子么,穿得这般祸国殃民。
      皇帝悄然平息心中涟漪,一声“免礼”后戏问一句:“铁将军这一身衣着可真别致。”
      铁心竹谢恩起身,听皇上那一句才低头留意自己的衣着,联想到之前众人的眼神,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心下反反复复将韩嫣骂了个遍,也不知道那丫的给她穿的是给哪家艺馆男子做的服饰。只怪她光觉得这衣服穿着舒服而忽略了其他。
      不过铁心竹也聪明,将就皇上的话顺竿爬:“替臣做这件衣服的也是有心之人。”一撩衣摆再次跪地,态度诚恳:“臣与此人情投意合,还望皇上替臣作主,结此良缘。”
      皇上先是一愣,随后大笑:“不知是那家闺秀能让铁卿家如此倾心,你快快说来,朕定为你作主。”
      “韩相家的千金韩嫣。”铁心竹此话一出,众大臣都替铁心竹捏了一把汗,韩相带韩嫣一同出游,有心人都清楚那是什么意思,皇帝心里也是明白的,但铁心竹胆子未免太大了点,敢公然和皇上抢女人,真是嫌命长了。
      皇帝脸色陡变,瞪向一旁的韩墨:这是什么意思?
      韩墨惶恐,出列回禀:“臣女一向恪守礼仪,待字闺中,和铁将军之事从何谈起,望圣上明察。”
      “韩相此言差矣,嫣妹若和我没有瓜葛,如何知我身形尺寸,又如何能做出此等合身的衣衫。”铁心竹睁眼瞎掰。
      嫣妹?萧千策举箸敲杯,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我女儿清白。”韩相气得发抖。
      “韩嫣已是我的人,请韩相成全。” 反正她的脸早丢没了,她也不在乎那么多。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萧千策手上忽一用力,再松开时,那一双银箸已成波浪形。
      皇帝面色铁青,沉声道:“铁心竹,你堂堂将军,居然做出此等不堪之事,你可知罪?”皇帝无缘无故被扣了顶绿帽子,不发怒才怪,找着理由要治铁心竹的罪。
      “皇上,我和韩嫣两情相悦,何罪之有?”
      “来人!把这个逆臣给朕押下去,让其好生反省。”皇上龙颜大怒,他居然公然顶撞他,是他太由着‘他’胡来,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公然不给他这个皇帝留半点面子,韩嫣的事小,但若不给这小子点教训,他一国之君的威严何在。
      铁心竹从容领罚谢恩,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她心里明白等皇上消了气,自会允她这门亲事。不着痕迹地斜睨一眼萧千策,见他头偏向一方,一双眼瞅向远处,似无聚焦,看样子,并不打算替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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