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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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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织织苦想很久,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惠才人被一刀毙命,现场还会有毒?如果说她是先被毒再被一刀毙命的呢?
应该是后者,难道杀她的有两波人,温织织不理解,她一个才人,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杀她!
不过她也看不到尸体,根本调查不了,只能等石白了,弄清楚这是什么毒,什么来源,再查也不迟。
东厂的义庄里,卫珩命仵作立即验尸,结果和他想得一模一样,惠才人就是被人先毒害的。
据肖荣派去的杀手来报,这次暗杀很轻松,他见到惠才人的时候就是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的,杀手以为她是睡着了。
卫珩没想到竟然有人和他一个想法,都想杀了惠才人再嫁祸给温织织。
如果卫珩没有派人去,她今天也是死,只不过是毒死,而不是被一刀抹了脖子。
卫珩只是想用这件事控制温织织少出宫,而用毒的人是想害死温织织。
这么快就有人要动手杀她了?
卫珩的记忆里,似乎一切都没有来得这么早,是哪一步不对的呢?
温织织从小就喜欢看书,阿爹和阿兄总会给她带回来各种奇奇怪怪的书。
她进宫时,搬运物品的马车上几乎全是书。
温织织用过晚膳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四处翻找,希望能在古书上找到那到底是什么毒。
卫珩回到坤宁宫已经到了亥时,看到西暖阁的书房还亮着,就走过去看看。
知月守在门口看到卫掌印示意她过去,“这么晚了,娘娘怎么还不睡?”
“回掌印大人,已经劝过好多次了,娘娘完全不理睬,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两个时辰了!”知月也很着急。
“好,你下去吧。”
卫珩接过知月手里的大氅,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缓缓地推开门。
温织织以为是知月又来劝她休息,“我知道啦,找完这本我就去睡了!”
卫珩没有说话,缓步走过来,把大氅轻轻地披在她身上。
“谢啦。”
“夜里寒凉,娘娘还是不要坐在地上看书了。”书房地上堆满了书,卫珩快无处落脚了。
温织织听声音不对,赶紧转过身,“卫掌印也还没休息啊,本宫这就回去了!”
温织织看到他就想要逃。
“娘娘在找什么,咱家可以帮你一起。”卫珩故意逗她。
“不用了,就是突然想不起来一首诗词,想不起来太难受了,我就找找!”温织织随口一编。
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去了储秀宫,还找到了线索,不然她就废了,这可是犯了重罪啊!
“那娘娘找到啦?”
“哈哈,刚找到刚找到。”温织织笑得很假。
每次卫珩故意逗她,她的反应都能刺激到他,就想要再欺负一下。
其实她在找什么,卫珩心知肚明。
“卫掌印没什么事儿的话,本宫就先行回去休息了!”温织织赶紧逃走了。
回到寝殿,温织织平静了一会儿,做了亏心事后,更加不敢面对他了。
卫珩也不明白,她现在为何如此怕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摇了摇头,然后弯腰去拾地上的书,把它们一一放回了原位。
看来还是以石白的身份见她,她才不会如此,想到这他竟然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也会吃自己的醋。
卫珩回了西暖阁,肖誉拿着鸡腿立在门外。
“夜深了,你还在吃东西!”
“厂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到晚上就饿,再说了,我这还长身体呢!”
卫珩横了他一眼。
“查到什么了吗?”
“回厂公,那毒药好像是叫雪非子,我听我哥这么和我说的,他说这毒药应该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所以咱们这里很少见。”
“嗯,知道了,”卫珩见他犹犹豫豫的,又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肖誉有些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说了,“我,我在西边的墙角发现了一个狗洞,虽然不大,但是应该能钻过去比较瘦的人,厂公我是不是得给它堵……”上啊!
还没等她说完,卫珩就轻笑,说道,“不必。”
肖誉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刚才厂公笑了?
卫珩的笑转瞬即逝,“咳,你再去查查,近日宫里都有谁收到了西域的贡品。”
“是,厂公。”
东暖阁里,知月伺候温织织上了榻就告退了。
温织织一夜好眠。
清早,温织织醒来就无精打采,又没有预知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预知梦。
现在她头上被扣了莫须有的罪名,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知月伺候她梳洗更衣,温织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显然是比进宫之前显得成熟些。
“知月,算了,我今儿不戴首饰了,你帮我盘个发髻就好,像以前在家里一样。”突然有些伤感。
“好的娘娘。”
“娘娘,听说太后娘娘的寿辰要到了,咱们也要开始准备贺礼了,再过个半月就到了!”知月就知道她不会记得此事。
“有你在就是踏实,我都忘了还有这事,你觉得我送什么好呢,”温织织叹了口气,“真是麻烦!”
“奴婢也不知。”
温织织揉了揉太阳穴,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温织织今日穿了一袭红色的襦裙,披着一个红色带着梅花刺绣的披风。
她轻轻地抱起团团走到亭中,天空中落下星星点点的雪花,今年的雪下得次数比去年多。
诺大的坤宁宫白茫茫一片,显得异常的凄寒,应该多种一些红梅,才能让坤宁宫的冬天不那么单调。
在她进宫之前,这坤宁宫无人居住,杂草丛生,土里立着的都是枯黄的干草。
是卫珩提前命人打扫好的。
一阵呐喊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娘娘,娘娘,世子来信啦,世子来信啦!”知月拿着信封跑过来。
温织织终于等到了来信,便跑过去迎知月。
天空中还飘着雪,“娘娘,快到里面去看,淋了雪会着凉的。”
温织织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快点打开信件。
[织织,我和阿爹在曲先城很安全,这里的人也很热情,对我们很好,并无战乱,你放心。
我知你不愿入宫,入宫实属无奈,但在宫里要学机灵点,不能像在家那样傻乎乎了,我和阿爹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我会想办法,尽快回去
…………
我们一切安好,勿念。]
温织织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进宫以来从来没这么忍不住想哭。
泪珠滴落在信纸上,迅速晕开,雪花仿佛也知道了她的心情,逐渐越下越大。
“娘娘,我们回去吧,一会儿脸上就成小花猫了!”
温织织收起信纸,回了寝殿。
走廊拐角处,站着一个同样穿红色的人,看着美人雪中落泪,自己的心头仿佛被戳了一下。
“厂公,太后娘娘的寿宴要着手准备了。”
“知道了,去找一个靠谱的嬷嬷过来!”
“是。”
没一会儿,宋嬷嬷战战兢兢地走来,“不知卫掌印叫老奴前来,有何事?”
宋嬷嬷跪在雪地上,生怕自己有一句说得不对,惹怒了他。
“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以后你就在坤宁宫里当管事,太后娘娘寿宴要到了,皇后娘娘才入宫,什么都不懂,就由你去安排!”
“是,老奴遵命!”
卫珩蹲下身去扶宋嬷嬷起身,又趴在她耳边说道,“此事万不能再让旁人知道,不然我拔了你的舌头!”
宋嬷嬷刚站起来,就一下子又瘫软在地上。
“老奴不敢,老奴遵旨!”
“好,去办事吧。”
温织织自然是什么都不懂,比如说第一步要让裁衣坊去给太后缝制寿宴上要穿的服饰,要安排寿宴上的歌舞表演,还要安排晚会上的吃食……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然而温织织并不知道,她现在心思还沉浸在那封书信里,迟迟未整理好心情。
“娘娘,宫里新来了一个嬷嬷,听说刚一来就开始安排太后寿宴的事情了,还说是您安排她去做的!”知月告知。
“还有这等好事?”温织织吸了吸鼻子,哭出了小奶音。
“估计是皇上觉得我年龄小,能力不够,什么都不懂,就派人来了,怎么说也是太后的寿宴,他怎么可能不管!”温织织说的颇有几分道理,但她没想到的是,皇帝不是太后亲生的,他和太后关系很不好。
“正好,我还闲麻烦,有人替我做了,多好。”温织织一边说着一边擤着鼻涕。
温织织突然想起外面下了好大的雪,这雪要是把那个狗洞给堵上了可怎么办?
她赶紧跑出去看了看,果然被积雪覆盖住了。
“知月,快让人清扫一下,可不能把狗洞封死。”
这时卫珩从这里路过,看了看温织织正盯着那个狗洞。
“娘娘对着狗洞研究什么呢?”
“啊?”温织织慌了神,“啊,那个,雪下的太大了,团团出去玩了,还没回来,它平时都是走这个洞的,我怕它堵死了,团团进不来。”
温织织的这个理由感觉很合理。
可是刚说完,团团就走到了卫珩的脚边,还蹭了蹭。
温织织满脸写着尴尬,“哈哈,回来了啊。”
她心里嘀咕着,败家团团,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还黏着卫珩!不像话!
“不急,等雪停了,再叫人清扫!”卫珩发话,宫人们都散了,那狗洞还是堵着。
温织织也不敢说什么,算了,要是雪不停,等晚上她自己再弄吧。